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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容拒绝 ...

  •   “咦,我怎么回来了。”我拉了拉霍去病的衣角,睁眼便看到霍去病跟李敢在我的房间里。
      霍去病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刚洗换的热毛巾,另外一只手拿起我额头上的毛巾,摸了摸,再把新的敷上去。
      “你昏了过去我还不得抱你回来?你院子里那个管家福伯,老早就来候着你了,幸好大夫说你无碍,李敢才把他赶了出去。”
      “明明就是你让我请走他的,霍去病,你倒是赖得够好的呀。”李敢哼哼了两声。
      福伯?我想了想,努力地寻找关于这个人的一点记忆,哦,就是上次沈曦朗提过的人。
      “若飞,它还好吧?”
      “李三,你瞧瞧她,自己病的都没了人样,还惦记着那匹马。”
      李敢嘴角扬了扬,“它们很好,你放心。若飞受了点小伤,李皓照看着,一定还你一匹完好的若飞。”
      “哦?”都是卫媛惹的祸,“也是哦那个卫媛,明明吃她的‘去病哥哥’的醋,干我什么事,你看,害我又病了。”说到霍去病的名字时,我故意加重了语气,好你个霍去病,争风吃醋的女人你自己乱搭就好,与我何干?
      “你哪是什么病,不过是受到了惊吓!”李三搭话。
      “让我在病跟惊吓之间选择,我宁愿大病一场!”
      “不许胡说!”霍去病脸色稍有不悦,眉心紧锁,“我已让卫媛回家思过,舅父也认为她自小被惯得太过,是该罚。还有,我舅父要见你。”
      “你说什么?”我使劲地搜刮了脑里的历史知识,“你哪个舅父?”
      “你是病糊涂了。卫媛姓什么?”
      “我是气糊涂了。我去见他做什么?”其实我心里还特想见这个名垂千古的大将军!
      “我不知道。”霍去病耸了耸肩,又把我额头的热毛巾拿开。
      “我去嘛,也行。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他倒没有显得不耐烦,却是不急不燥地说,“还得说什么条件,我舅父家的门,多少人想进还进不到的。”
      我拉起被子,捂头就睡。
      李三明显偏袒我,“去病,她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你办不到的事,我还不是欠了她一个星期的吃喝玩乐。”
      “你先说说看,有什么要求,看我能不能办到。”
      “我先问你,我们是不是朋友?”
      他点头。
      “那你是否曾经说过我是你的知己?”
      他一颌首。
      “那好,我希望我,你,李三,晚歌,从此以后四人不分彼此,无论彼此要做什么事情,其余三个人都要尽一己之力帮对方,还有萦雪,我希望你们都对她和善些。毕竟,她照顾我,十分,非常尽心尽力。”
      李敢爽朗地回答,“好。”
      霍去病扭头看向李敢,“你倒是回答得爽快!”随即也点了点头,“但是我们都没有帮助晚歌回答你要求的资格。”
      “我会寻个机会向他说,他自然会答应我。”我朝他咧了个大笑脸,“我的第二个请求是,我希望以后无论我做什么,可能我会很任性,我希望你们包容我的过失,原谅我的过错,如果我需要你们,请你们帮助我,不要与妇人斤斤计较,但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当然如果伤害到个人人身安全,一切定当别论。”
      我见霍去病没有打算阻挠我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便继续说,“最后一个,我想你答应我,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他嘴角抽了抽,“我满足你的还不够多么。”
      李敢笑我,“明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心的女人了。你可骗了长安城内最炙手可热的三个风流倜傥,英俊非凡的‘未婚’男子当你的好知己啊。”
      “你们也有了我这个花月貌冰雪姿的倾国倾城当红颜呀。”
      “我初见你时,就知道你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我那时候倒也想,柔美俏佳人我在这长安城内见过的倒是不少,你这样行事有些张狂的,反倒让我有点兴趣想见识一下。”李三推了推我肩膀。
      此刻心脏忽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捂着,忍不住喊出了声。
      “怎么了!”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伸长手,向他们摇了摇,霍去病靠了过来,于是敲了敲霍去病的额头,为了以示公平,又掐了掐李敢的手臂,“我只是想,我的痛,你们都分担些!”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前世落下的病根我自己最清楚不过。
      “好,我们都来分担一些,最好我们都受了,你乐得清闲!”霍去病恨的牙痒痒。
      “哈哈哈。”满屋内三人欢声笑语。
      我心里却飘过一丝阴霾,不知道这样做,对我们大家,可是万全的法子?
      ———————————————————————————————————
      我已经很久没有沈曦朗的消息。
      所以当萦雪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的时候,还打翻了我桌上的墨汁的时候,我着实惊吓了一把。
      “小姐,是沈公子,公子,他……”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我拉她坐下,拍了拍她的背,“他……回来了?”,又想了想,萦雪这么着急,他死了……?呸呸呸,我还是没敢说出来。
      “不是,”她从袖中拿出一张薄薄的丝帕,“喏,是公子给小姐的信件。”
      我猜以为是他回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打开一看,有点奇怪,只有薄薄的一张,心想,咦,古人的信件来往不是都是厚厚一叠的吗?
      “萦雪,”我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偷看了?”
      她站了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不不不,萦雪哪敢。”
      “哦?哪里不敢了?”
      “沈公子与长安来往的信件,通常都是由捷大哥亲自送往,非准不能拆封的。”
      “就是那个弹琵琶的彪形大汉?”其实我内心的潜台词是,肌肉佬。
      “呃,彪形大汉倒不算吧。”
      “他一般都会和谁有信件来往?”
      “他?”萦雪一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哦,一般是玉娘跟福伯伯,一般沈公子不在时都是他们照看着其他的店的。”
      我抽出信,打开一看,“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我心里来气,拿着丝帕往桌上一拍,早已顾不上手火辣辣的痛。
      “我才刚进门,你又在拍桌子弄椅子的。”
      我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晚歌。斜眼望去,晚歌抱着琴,懒洋洋地靠着门,身子往那一卸,纵使慵懒亦风度翩翩。
      “他用不着这样隔三岔五地提醒我他在等我!”
      说完还是未解气,又朝萦雪吼了一嗓子,“拿墨来!”
      “你无需如此频繁的向我提起有你的存在。”我想了想,又拿起,揉成一团,乱扔一通。
      “我说你不用这么颓废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先是轻轻地把琴放下,随后又弯下身子,拾起一看。
      “他跟你道明了他的意思?”
      我白了晚歌一眼,‘早就向我说过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会把我这个三天两头吃药看病的人托付给你们,会让你造那把筝?还有他那块玉,你知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
      咦,我想了想,“等一下,你一早就知道?”
      晚歌倒是没有作声。我随手抄起桌上的笔,一把向他扔过去,他却是一躲,那捆笔不偏不倚地砸在门上,还没干的墨像是划出了一行眼泪。“干嘛要骗我?”
      “你的字,有进步。看上去心平气和了些,却有点像霍去病的笔迹。”他把帕子摊平,放在我桌上。
      “你别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那把筝,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他来长安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他做任何手工细活。我只是隐约知道他在匈奴有很高的身家地位,那把筝,价值连城。我从未见过如此完好剔透的玉石,没有一丝杂质,用的也是上好的汗血宝马的毛。至于他对你有意思,知道你俩的关系的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
      “那霍去病知不知道?”祸从口出,话一出口我便后悔到了极点,被卫媛那一吓,智商顺带着情商也低了许多。
      “他没有问过我,我猜是他不知道。但凡是知道的,也想从我这里套一点消息。”他弯下腰,把笔一支支捡起来,“你知道,玉娘是根本不可能出卖沈曦朗的。”
      我心里稍稍放心,“那就罪加一等!我之前已经很隐约地告诉过他,我心里藏人了,放不下了,他还偏不信。不信就算了,他有什么必要给我这么高的权力让我潜意识知道我可以在长安肆意横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身边一定都是他的眼线!无时无刻都会向他汇报今天我跟你弹了琴,明天我骑了马,他为什么要你给我送筝?为什么要给我送信?目的就是让我的心里有要为了他有些许的不安,烦躁,甚至让我带有负罪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等我的回答?拜托!都什么年代了,思想可以单纯一点吗?”
      晚歌只是冷笑,“你长大了许多。你还没住进院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想不到一场大病,一个李敢,再加一个霍去病,你完全变了。”
      “我还没住进这里?那我以前住哪里?”
      “我的院子。”
      我苦笑,原来我只是从一个院子搬到了另外一个院子,我直觉也知道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与这些人的情感纠葛似乎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我就再回到你的院子去,我想了想,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回去了。”我翘起二郎腿,一把靠着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
      “你不过就是想脱离监视!但是这个,他肯定不会同意。”
      “先斩后奏。更何况,这里的风水不太好,你看,我常常生病,我连骑个马也会被卫媛那货吓着。好了不说了!一说我就来气,我可告诉你,我一来气就会生病,你要是想省点力气不想照顾病人,最好明天,哦不,今天就把我带走。”
      “随你吧。霍去病都跟我说了我们大家的约定,这下好了,我还没答应,也得答应了!”
      “萦雪,进来。”晚歌一扬声,门后的萦雪就应声走了进来。
      “萦雪,你说说看,我平日待你可还算友好?”
      “小姐待我自然是没得说的了。”
      “我跟卫媛比,怎么样?”
      “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姐了。卫小姐,动不动就责罚打骂。”
      哎呀这夸得我天上有地下无的,“难得你说我待你和善,那你说,为什么要将我的事情告诉沈曦朗呢?”
      “不是的小姐,不是我!自从我发现小姐待我真的如朋友以后,我已经回绝了沈公子给我指派的任务,如今我只想一心服侍好小姐,天天烧香拜佛地保佑小姐。”
      “行了行了,如今知道不是你,排除了一个。我现在要回去晚歌先生的院子里住,你可愿跟我?”
      “自然是小姐去到哪里,萦雪就到哪里了。”她朝我甜甜一笑。
      “就数你嘴甜。”
      ——————————————————————————————
      面对这个我已经住了很久,甚至开始令我有些舍不得,却又令我讨厌的地方,一时间要走,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
      其实并不是不喜欢沈曦朗,他这么温文尔雅,又家财万贯的佳公子应该是长安城内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他是我在这里曾经唯一的依靠,在我没有认识到晚歌,霍去病,李敢,甚至是萦雪之前,他是那个初次见面就可以把箫送给我,认我为义妹的人;他是那个守在我床边盼着我醒来的人;他是那个在我想到慕容凌珏伤心不已时把肩膀借给我的人。我承认我内心里极其渴望有这样一个哥哥,给予我横行霸道的权力,给予我无穷无尽的资本,给予我幸福快乐的来源,只是这一切在冠上‘爱情‘的衔头时,让我觉得是虚无缥缈的。他不信任我,他会在我身边安排属于他的人,我无法把她们称为眼线,因为无论是萦雪,玉娘,还是与我只见过三次面的云诗,她们都与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如今,萦雪要随我走,而玉娘,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嗯,是时候了。
      “萦雪,我去跟玉娘道别,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玉娘,现在应该在玲珑醉。”
      我并不情愿再走入玲珑醉,但是这里却有我许多美好的回忆。我第一次在这里唱歌,第一次在这里跳舞。转到玉娘的房间前些许,那里还放着我那架不符合架构的架子鼓。
      “玉娘,”我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玉娘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衣裙的褶皱,向我招手,“快来!”
      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我一欠身,准备向她说,“我要走了”的时候,一股酸楚从我的鼻子流过。她像是未卜先知一般,一把抓起我的手,拉我到椅子上坐下。
      “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那座院子这么小,玲珑醉这么小,困不住你。”
      “玉娘,你不要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其实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连带着萦雪也是。没有你这么好的师傅,哪会教出这么好的徒弟。”
      “我第一次见纤舞的时候,现在是萦雪,她还只有这么小。”她比划了来到我胸前的高度,“当时我见她可怜,便把她带了回来。她又有一双巧手,若是她不聪明,我也教不了她许多。”她拨弄着手上的玉镯,轻叹道,“时间都过去了这么多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她笑了笑,我开始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呢,“哪有,玉娘可是风华正茂呢。”
      “你就爱忽悠我。我第一次跟公子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爱说话,整个都是羞答答的女儿家模样,一个劲儿地盯着公子看,偏也不知道回避。”
      “你的意思是,我并不是在晕倒之后才与你们认识的?”
      “既然你要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你再见一面,如果有些事,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这样会冤了我们家公子。”
      我越发觉得这趟浑水我搅得太深了。
      “公子不让我告诉你实情,他说是说想让你重新认识他,只是我斟酌了许久,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大家都好。我也不瞒你,公子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晚歌先生,有一次,公子带着我去找晚歌先生,恰巧你哥哥跟你在晚歌家里作客,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虽是一身粗衣,却掩不住一脸贵气,明眸皓齿,一朵玉兰银簪就这样浅浅挽起,”她随手拿起一支发簪替我绾发,我也没有想要拒绝她的意思,毕竟我受了人家这么多恩惠,“典雅至极。”
      “你怎么能记得这么详细。”我嗔道。
      “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大阏。。。另外一个人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于是在你之后,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怎么不拿我跟当朝皇后娘娘跟李夫人。。。”哦,现在李夫人还应该没出现,“现在皇宫的佳丽比,别打趣我。”
      “我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见过卫子夫,但是她如果像你一般年纪时,你要与她比,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拍拍我手背,认真地看着我说,“是真的。连他也这么说。”
      哎呀,看来我真的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啊,有空问问霍去病去,这个方面他一定很有发言权。
      “谁?”
      “公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喜欢沈曦朗。对不对?”
      “我们这种下人,只是忙碌命,哪有资格喜欢他。他是高高在上的。。。更何况,他现在满心满眼里也只有你。”玉娘欲言又止。
      “你不用惊慌,我一早就知道他在匈奴身居高位,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我。”
      “那时候,他一见你就开口问你,让你跟他走,可是你哥哥不肯,我们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到我们要从晚歌家离开的时候,你又是偷跑了出来,那时候你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快,我跟你们走,我哥哥不知道,快点走了。’那样急不可耐。”她轻笑道。
      “我想想就觉得好笑。”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看到美男竟然是这么没有抵抗力的,哎,只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你想起了什么吗?”玉娘一边是惊喜,一边又似是有些许担忧。
      “我只是顺着你说的话往下想。”
      “哎,”玉娘叹气道,“你跟了我们回来没多久,我找人来教你练歌,跳舞,你总是千百个不情愿,倔强的脾气似乎没有人能降得住你,但是公子一皱眉,你满脸惶恐。那时候,公子有略略向我提起过你的小心思。”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喜欢沈曦朗?”
      “应该是没有错。但是真正发生在你们之间的事,你只有问他才足够清楚。”
      我内心一百万个靠写满了自己肮脏不堪的心灵,如果不是之前那个人自作多情,现在的我哪里会有烦恼!!!!
      “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你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说要跟着公子去收帐。公子只是粗描淡写了一遍你昏迷前的经过,可是我也隐约能猜到那个无耻之徒最后的下场。”
      “很惨?”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可能是非常惨,”她摇了几下头,“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重点的,我都已经损失掉所有的记忆了啊。这种东西,不怪我。感情从来就是飘渺的。”我耸耸肩,真是的!别人的情债不要让我来付!
      “我知道,可是你醒来以后他对你做的一切,你都丝毫不会动容吗?之前,你等了他这么久,明明是你向他诉说情思,明明是你为他舞动,明明是你引得他上了心!你既然不介意名分,地位,既然不介意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等他真正地爱上你,你为何要这么狠心!”玉娘一激动,晃着我的肩膀,身体也顺着横蛮的力度摇动起来。
      面对这样的质问,我一瞬间哑口无言。
      并不是不知道怎样来回答,只是不知道我应该要以怎样的方式来回答。我生活在一个平等自由民主的国度这么多年,虽说我对古代历史的知识十分深厚,但短时间内我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婚姻观价值观甚至是自由观,我也明明知道在西汉,没有多少个司马相如跟卓文君!那我要怎样面对我自己?是不去选择,还是随便选择?
      “我想了许久,发现我无法接受他有三妻四妾,无法接受他每日要应酬这么多,无法接受他顾不上我的生活,而他还要霸道地,自以为是的要我心里有他,只有他!爱情是包容,信任,他喜欢我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他永远也不可能爱我!因为爱情,在权力,金钱,野心,富贵面前往往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此生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将来,只有我爱的人,只有我付出的感情,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我跟你不一样!你有沈曦朗的帮助,你管理着他的产业,你在长安城内受尽万人敬仰,可我还是要仰着沈曦朗的鼻息而活!这对我不是解脱,不是给我更好的生活来源,是束缚!”一时爆发出这么浓厚的情感,不要说对面的玉娘,就连我自己也无所适从。我这些话,到底是明月对沈曦朗说的,还是萧珩对慕容凌珏说的?
      “你真的是变化了许多。难怪。难怪他那么着紧你,怕你离开,要把你护在双翼之下,怕你受伤害。”
      “可我总要有学会自己独立的一天。雄鹰也要脱离了一切阻力,才能学会飞翔的。”我从袖中掏出他的玉佩,“你等他回来以后,帮我还给他吧。”我起身准备要走。
      “他。。。”玉娘颤抖着的左手,迟迟未接过去,“他把这块玉留给你,我不能让你走了。”
      “为什么?”
      “这块玉,代表着的意义,你不清楚?”
      “他临走时很仓促,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应该是我可以凭借的护身符吧。”
      “不仅如此,它在我们匈奴,甚至是所有属于公子的地方,代表着一切。”刹那间,她单膝下跪,右手搭在左肩膀上,向我行了一个匈奴王族的见面礼,我用尽了一身的力气要扶她,玉娘也只是说,“如果小姐坚持要走,属下只能长跪不起了,也莫怪属下无礼了。”
      “玉娘,你何必这么见外!弄得好像是我的不是了!”
      “请小姐见谅!”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好了!我不走就是!你也不要跟我这么见外了。”我搀起她,她脸上讪讪地笑着,只是一阵的功夫,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疏离。
      “为什么你们都要在我真的以为我们是初次相识时,假装不认识我?甚至晚歌也是?他应该是你们之中最早认识我的人啊。”
      “公子曾交代过,不能说。他精通医理,在你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定你会损失记忆,对于公子的医术我们都深信不疑的。”
      “他师从哪位?”
      “久病成良医。”
      我惊讶,“他身体有病?严不严重?病了多久?”
      “你看,你还是在乎他的。”
      屁!朋友之间当然是在乎对方的,我又不是冷血的,只是解释得太多反倒成了掩饰,这一点我在很早以前便有了体会。
      “不是他,是他的一个。。。家人。”
      既然涉及到别人隐私的事情,那我还是不要细细追问好了。
      跟这样藏着掖着欲言又止的人说话真的是很麻烦啊。
      “他已经嘱咐了我们,不要提关于你以前的任何事情,让你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所以我们谁都不敢提。”
      “那为什么直到今时今日,你又要向我提起?”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任由你曲解了他的一片苦心!你抚心自问,自你成为明月,他哪一样东西不是给你最好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一一帮你安排妥当,唯恐你不满意。你要唱歌,好,他费尽心机为你安排,从别人那里听说多种植树木能帮你恢复身体,你身体未好时他整日整夜的陪着你,帮你脱衣穿鞋,只要是对你好的,无论什么,他都倾尽全力为你一一照做!我如何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对另外一个人好,那个人还一副丝毫不知情,又不领情的样子!”
      玉娘把话说到这里,已经不只是不愿意,不忍心,而是有太多的不甘了,——无论如何一个女人的妒忌心,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发挥地淋漓尽致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证明她有多爱这个男人了。
      “你等一下。我有个哥哥?”
      “是,听晚歌说过好像是有两个哥哥,与晚歌相交的那位好像是个乐师,现在在平阳公主府上谋事,是叫李什么。。哦,对!李延年!”
      李延年?妈蛋,该不会是李夫人的哥哥吧?
      “那我另外一个哥哥,是不是叫李广利?”
      “小月,你想起来了?”
      “不!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我之前的名字!”
      “李妍啊!”
      “我家中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问,晚歌也没有提起过。”
      完了,这次全家都被我玩完了。我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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