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伤口 ...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流年王菲
生活于我只不过是开了一场甚大的玩笑.
穷其一生带着伤口
我亲手杀了我自己。再以后,怎么活已经不重要。
现在至少还有你。
我无须伪装。把你看我的眼光当做无限宠溺从此沉沦不再醒来。
对我来说做一只鸵鸟也是很好的。
再遇见你,可见上天终是待我不薄。知足者乐。
谢谢你重又让我看到你,虽然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我不要你太靠近我的生活。我已经这样,我不要毁了你和你的幸福生活。
一
靖
那年。我即将大学毕业。找工作,写论文，有条不紊，我知道我的方向。目标明确。
我问过鹿毕业后会去哪里。
可能会留在省城。鹿顺口答。还问我怎么想起问这个。因为鹿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我随便问问。
之后,我投简历只选择省城的单位。本来有一所某地高校有意向让我做一名教师。我拒绝了。
鹿,可爱,活泼,开心的样子。一直放在我心里。没来由的喜欢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初一,初二...
而她并不知道。总是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天真，小兔牙一闪一闪。
我和鹿一块上初中一块上高中。初中同班高中不同班。
鹿成绩优秀,特别是高中时候。是女生中楚翘。
关于鹿,我一直留意。谁喜欢她,谁是“情敌”。
我很少和她说话。说不上。因为不同班,几乎碰不上。
我写我的爱在本子里。我的文笔不错有幸被老师发掘。拿出其中一篇在各班宣读讲解。当然包括鹿她们班。我窃笑。我想鹿应该从此知道我的心意。不会只当它为一篇无病呻吟的小白文。
文章的宣讲在同学中掀起不小波浪。舞终于有了对手,那就是我。舞喜欢鹿。我一早就知道。坊间开始流传我和舞为鹿决斗的故事。
而鹿依然不知道这些事。
我常常躲在鹿会去看书的地方：田埂上,池塘边；有时她会出现,有时等不到她。我边看书边望眼欲穿的等待。现想起来。那是一段甜蜜的日子。单纯的企盼。只为看她一眼。
鹿
靖的大名被牢牢嵌入大脑是因为一篇文章。之前只知道他成绩好,老师赞不绝口。
我们初中同班。很少说话。他在初二突然暴发出实力,锋芒毕露。因此多留意一眼.个子“娇小”很骄傲的样子。但是印象很淡,几乎到没有。那时男女生之间很有些距离。哪象现在的孩子相亲相爱。
高中还在一起上。不同班。只知道他学习依然棒。
那篇文章写的很露骨。老师话音刚落便有同学大声惊呼:
***,不就是鹿吗?
全班一百多只眼睛,刷,定格在某脸上。烁烁有神。
哪有地缝?哪有地缝?
脸烧到要自燃。还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还好下课铃响。
是白痴都知道靖文中的女孩就是我。指了名道了姓,外加别名绰号。就差直接写出我的大名了。
看样子鹿某挺招人爱的嘛。在那一届美女林立的六个班里。鹿，年龄超小,样子超平凡,超级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也有人注意，还写文如此替其宣传造势。真是相当莫名啊！
鹿昂首挺胸,神气活现了几天。
仅此而已。
二
靖
开始分班，我和鹿选了同一组。
终于可以和她朝夕相处在一起。我开心极开心！
那篇文章并没有唤来鹿对我的多看两眼。我颇失落。
鹿和我讨论课业的时候居多。我喜欢她来“请教”问题。心里紧张兴奋,而面上纹丝不动,不苟言笑。有时出语尖利刻薄,比如她跟别的男生傻哈哈笑如春花的时候。我无法控制我妒忌的心。我希望她灿烂的笑容只对着我一个人。
除了鹿。人人知我爱她。这个笨丫头！
老师也知道。他们宽宏大量的装聋作哑。因为我仍学业优秀。
鹿不知道有很多男生偷偷喜欢着她。以我为最首。
我看着她一投足一回眸兀自发呆。
喜欢一个人,甜蜜到痛苦。
鹿
分组了。爸希望我学医科。而我挚爱文学。我写的文章次次是老师范文，怎么写怎么是。
爸四处找人游说,七大姑八大姨。费尽心机劝。
我妥协。
靖和我选了同组，我们在我原来的班上课。可以近距离看靖,依然骄傲“娇小”。话比原来多些。
好多问题请教到他。他一丝不苟回答。板一张脸，有时出言极为尖刻。弄得我很尴尬，脾气真是古怪。我有些怕他，刻意保持些距离。
啃书本温书本,日落日出,日复一日，直至头昏脑胀。很巴望此景早日顺利结束,然后回家长睡不醒。谁知,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舞和舟和我在某晚自习时不合适宜的出现在女生宿舍里。正在呵呵傻笑。
“你们在干什么,又哭又笑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身旁不知何时多此一物。一声爆喝。笑嘎然而止.
我们...我们...
老师满脸怀疑,眼似探照灯逐一扫描。我心跳到极限，低眉顺眼。
细细问了舞和舟班级姓名。老男人就走了。
那我呢?模糊掉了吗？还是老师眼中无鹿？
就这样空当着，是死是活不知,让人惶恐。整夜忐忑不安,无法入睡。
次日清晨。朗朗读书声中，班主任披一身寒气怒现。舞首当其冲被骂的狗血淋头。舟也是，周围同学一脸诧异。我没被提及。是因为学习好?班长?女生?给我留面子吗?
班主任说欠他解释，摔门而去。
中午，三人愁容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我在教室嚼泡泡糖。晚自习，声音呱噪。极失礼和不雅，而我并不自知，不紧不慢嚼啊嚼。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要嚼到外面嚼去,猪样...没修养...
自尊严重受损，夺门而出。
校外,大墙死角，鹿大哭！刚好舞和舟一路走过来。极惊讶，最开心小女生哭成泪人。忙着安慰，带她到男生宿舍吧,不雅。于是便一同到女生宿舍绞毛巾给她敷眼，已肿如胡桃。一并讲些小笑话。小姑娘才又破涕为笑，就要打算离开时，撞枪口上了。
如此真相,老师会信吗?回答是:不会,200%不相信。怎么办?怎么办?
学校规定严禁男生进入女吧.
祸是我弄出来的.真生宿舍。另外,校长特痛恨所谓“早恋分子”。前不久才处分了一对。班主任就是这样以为的是的,害他们背了黑锅。.
我想了一个超级下下策，.出卖了某拥泵。拿着他写的情诗去找班主任。告诉他:舞和舟是我找去为这事商量对策的,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交代。
老师立刻和言悦色，温柔可人。说:这事怎么不交来我处理?你们三能解决问题吗?胡闹！
老师最爱说‘胡闹’，只要两字一出,保准雨过天晴。我暗暗吐舌。松口气。
那无辜男生被喊去训话，我作小人。
那个喝斥鹿某的男生被舞和舟痛骂,并押来和我道歉。之后长啸:天理何在?他们是哥们。
天晴,阳光灿烂。晒得心里暖暖。
该死的泡泡糖。差点毁了某的清誉。
三
靖
那天晚上，我和老师正在批改卷子。周围很安静。
老师住在女生宿舍这边，一个大大的四合院里。老师的宿舍隐蔽在一个小天井的二楼，鲜有人知。
忽然听到某宿舍传来欢快的笑声,里面居然夹杂有男声。老师“嘘”，谛耳倾听。果然有男生在女生寝室。
成何体统,晚自习不上,逗留在女生寝室。
老师怒起，如一只稳健的猫灵巧的下了楼。本是老旧的木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顿时对此五大三粗的某男刮目相看起来。
一会，谈笑声嘎止。老师回来。
老师说他没问那女孩名字。从他描述的样子我知道是鹿。这个笨女！
舞喜欢她,舟喜欢她。舞和舟和她在一快?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是她的银铃般的笑声。我的心就象被千万只毒蛇咬噬。痛彻心扉。
和老师强作笑颜弄完卷子离开。毋庸质疑,老师肯定要去他们班主任那反映情况了。鹿会怎样?会被处分吗?这可是大事。那个年代还很避忌。校长最很此类“狗”男女了。
愚蠢,愚蠢.愚蠢如鹿啊！
事后好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风声传来。估计老班压下了次事。我喜忧参半。喜鹿没事.忧舞舟竟然逃过这一劫。他们是敌人，一直围着鹿打转。鹿和舞被风传是一对。我很是沮丧。舞学习一塌糊涂，无非个子比我高人长的帅一点而已.
我决定拿出行动来告诉鹿我的感情。否则憋得快疯了。
高考前夕，学生各自在家复习。
我托好友送她一份毕业礼物--一艘白色帆船,里面装了一封信和一只小笔。小笔中空,塞了一条小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我精心编排的“密码”。聪颖如鹿,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明白,好奇如她肯定会来向我请教，我为我独具匠心的设计窃喜。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我坐立不安，等待。
鹿收了礼物，写了回信，竟然退了我的信！对密码居然只字未提。更别提什么“好奇请教”。我的表白宣告失利。
鹿托人回“礼”，她本人我没见着，信中说谢谢我的礼物和鼓励。我们会一同加油，考上大学。
鹿
当我收到靖托人送来的礼物时。目瞪口呆。这个古怪的人。所有同学中,就他对我刻言薄语。居然好心到送我礼物，会是什么阴谋呢？
船很漂亮，白色的风帆金色的缆绳。信封上是一幅对联,用我名字及其谐音作成，很有创意。我为我小人的揣测汗颜。
信里的措辞一如他的古怪言谈，我不明白在他眼里我总是这么不堪吗?我写了回信。措辞也很严厉。并把他的破信一块退了。那支同样古怪的小笔里有张小条，上面写着一串阿拉伯字：125521的。奇奇怪怪，随手扔了。笔要用还得去配个笔芯，真麻烦！虽然笔真的很小巧可爱,合我心意。但是我并没有被糖衣炮弹击中，面对靖,我时刻提高警惕。如一只刺猬，只要周围有他。俺必支着刺,防遭不测。
我没有在家复习和冲刺。
因为寒假和妈妈发生了一点小小争执。心正在一点一点崩溃。
妈妈从来不爱我，我不知道原因。在她面前我惶惶不可终日。
我常常呆在学校，不回家。
从前不这样，妈妈没调回来时，我和爷,奶,姑,爸一起。很快乐。
那日之后她对我不理不睬。妈妈怎么了?这么讨厌我吗?我日日哭。
那日,她让我去找一颗缝衣针。因为没找对型号。被一顿骂，极委屈，解释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母亲勃然大怒，后果很严重。
傍晚,爸找来。这个平素对我疼爱有加的男人第一次对我举起手，虽然没有落下来。
我的心,倏的,碎了。
不用煞费苦心的找更多借口找更多的茬我轻松被废做庶人。正大光明的恶语相向讽刺打击。母亲的恨一日甚过一日，我的恐惧日复一日增强。在她眼里我是一只惶惶终日的落水狗。我考不上大学是奶奶教育失败的佐证。
父亲安排我住在学校周围一只破败的阁楼做冲刺复习。家里有母亲，她眼里那容得下我这么粒硕大的沙子。
就要高考了，我的心情遭到无法形容。看书时,书中不停跳出母亲狰狞的一张脸。梦里梦外也全是这样一张脸。我是被除妈妈以外的人宠爱的孩子，母亲如此这般让我深受打击，怀疑不是亲生。母亲的挑剔,含沙射影，责骂。终日盘桓脑海如中蛊毒
我哭,日日。躲在被子里,坐在角落里。哭。大声的哭。
靖不知道这些。
因为妈妈，我是缺爱缺温暖的孩子。
卑微的成长
十五岁要担待的，这么多，所以顾不上他繁复的爱
考分下来。我没上重点。
老师同学大跌眼镜。连连惊呼诡异。
我知道为什么
泪和悲伤会不会因为距离被拉淡？恨会不会因此消失？
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