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The Reun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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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The Reunion
张起灵，等我。
我凝视这几个字，刺痛着双眼，却移不开视线。思绪一瞬间放空，随后骤然如决堤的洪流喷薄而出。脑海里无数画面一闪而过，只是一闪而过。仿佛重重坠入记忆的深渊，与我擦肩而过的，我遗失的过往，怎么也抓不住，任凭我挣扎嘶吼，徒劳。
渐渐滑落的身体终于蜷缩在地板上，我侧卧，空间像有雾气在浮动。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终不过是握紧了拳。收回手，发白的指节触到眼角的湿润时，我才惊觉，这弥漫开来的雾气，竟是从我眼底弥散。
我狠狠地闭紧眼睛，却丝毫阻断不了那仿佛浸透骨血，萦绕在灵魂深处的不具名的悲伤。
第二天我决定去西湖边上那铺子走一遭。不出所料，房子主人昨夜没有回来。计程车停在西湖畔，我下车沿湖独行。那铺子小的可怜，在一排商品房中格格不入。
离铺子还有一个巷口时，只见一个胖子异常矫捷的身形蹿进铺子。远远地就听得那一口浑厚的京腔。
“嘿，我说天真小同志越来越不厚道了啊！这接小哥去也不通知胖爷一声，怎么着小三爷也想玩一把金屋藏娇？他娘的藏了个把月了吧，也该拿出来给胖爷瞧瞧了吧？”
柜台里出来一位，细高身材，休闲打扮，迎着这胖子就道：”呦～这不是胖爷嘛！快里边坐…”
"王萌萌又看家呢啊！客套话免了，快把你老板请出来，还有咱小哥！我们铁三角有年头没聚聚了！”
"呃…您这是说哪门子胡话…”说着便引这胖子绕到屏风后，"我们老板确是昨天夜里回来了，并没带回张小哥。”
我已走近到铺子堂前，倚在门外阴凉处抬头望天。
"诶？天真2号也在呢啊！”
"你这胖子，不要乱给别人起这么奇怪的外号！”
"谁叫你这小子名字那么绕口，黎什么来着？”
茶杯与桌子相碰的声音。
"小簇难得来一趟，胖爷还是放过他吧！尝尝这新龙井。”
"我说萌萌，我人也进来了，茶也喝了，快请你们家小老板带着新老板娘出来呗！”
"胖爷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老板他…”
"瞅你那小样儿～还打算瞒着我？告诉你家天真小老板，胖爷我已经从阿贵那听说了！天真早把小哥接出来送到巴乃调养，自己先走了。前阵子小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巴乃了。怪不得去接小哥都不知会胖爷，敢情来这出…”
"这可说不通，我们老板确实是去接小哥。但那也是不久前啊。是往长白山去了，装备都是每年爬长白山的那套。”
"啊？不能够啊。那阿贵老爹说了，小哥在巴乃确实是住了一阵子。身体恢复了才离开的。他们有过接触，不会认错人的。”胖子啧了一声，"天真在上面呢吧！让他下来亲自跟我说…天真！”
"哎呦，我说胖爷您请消停下来～我们老板在上面睡着呢！”
"都这时间了，还在睡？那每年必爬的长白山当真如此折磨人？”
"吴邪他…哪里是睡着呢，分明是晕…”
"小簇！”王盟打断黎簇，”玩你的游戏。”
……吴邪。
尽力忽略这名字带来的困惑。我专心听他们谈话。
“怎么回事？王盟你甭打岔！天真又晕了？”
……
“我说，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给胖爷我交个底？”那胖子着实不耐烦了，“今个你要是不把瞒着我的都吐出来，胖爷我是不会让你消停！”
“得得~胖爷您息怒！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违背跟老板的诺言了。”王盟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那次在北京，老板晕倒那档子事吧。后来医院还没查出什么来，老板自己就跑出来了，把解当家气得半死。老板去给你们二位赔不是，解释说是睡眠不足低血糖，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事实可没那么乐观…”
“他身体不会真出了什么毛病吧？你直说吧，王盟。天真的什么疑难杂症了？就算是绝症，胖爷也有心理准备了。”
王盟苦笑；“要真是什么绝症，说实话这年头都未必真要人命呢。老板这症状，简直…诡异的很。自那日晕倒后，老板便觉得周身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我在他身边却并未察觉什么不对，笑他多虑了。老板对此却格外谨慎，说什么怕是撑不到十年了。还吩咐我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没过多久，趁黑爷出去处理一批货的时候，他就犯了偏执的老毛病，一如当年刚从长白山回来那会，非要去寻样东西。”
“寻什么？”胖子和黎簇都好奇了。
“一柄刀，一柄黑金古刀。”王盟喝了口茶“想当年他刚从长白山回来那会儿，像失了魂似的。整个人都木木的，像空壳一般。那日我整理他的行头，他在一旁愣愣的坐着。突然从我手中夺去一把黑金匕首，佩在身上，随后草草地整理装备，背在身上就往外跑。说是要寻样东西。谁知次日就被黑爷绑了回来。说是受人之托，要保他周全。老板哪肯？像中了魔障似地闹了很久。直到解当家还带着绷带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才恍惚打醒了他。而从那以后，黑爷就时常出没，果真是尽全力护老板周全。后来老板安分起来，再没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大家才松了口气。即使这样，黑爷出去办事前还是嘱咐我不能离开老板。结果…我竟稀里糊涂地跟他去了趟柴达木盐沼。一路虽然做足准备，但也是九死一生。当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回这柄刀时，意外地被一条不起眼的小蛇咬了。老板当场倒在地上打滚，随即昏死过去。我和随行的伙计手忙脚乱地把他带到营地，做了紧急处理。就在晚上我守着老板时，诡异的事发生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The Reun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