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开花的种子》六安有甜

15、爸爸的琴声

　　三天后，江蓠随昌平和雯珺一起回了日本。
　　兰佩才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寂寞充斥在自己的四周。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突然觉得空虚得可怕。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睡呢？翻来覆去睡不着，似乎枕边还留存着江蓠的气息。不是说牛奶帮助睡眠吗，去楼下倒点牛奶喝吧，肚子也有些饿了。兰佩下了楼，隐约听到阵阵钢琴声，似乎是从爸爸的书房里传出来的。
　　兰佩摸黑进了书房，房间没有开灯，只是窗户开着，明亮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房间。清仁正坐在那架三角钢琴前忘情陶醉地弹着。这架钢琴几乎算是摆设，珉宇弹自己房间里的，这里的钢琴就几乎没人弹过，只是时不时清仁总会叫人来调调音。兰佩很少看到爸爸弹钢琴。她绕过钢琴，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这样的爸爸好陌生。
　　“爸爸。”兰佩轻轻叫了一声。
　　清仁吓了一跳，背过脸去，似乎，，，拭了一下，眼睛？
　　“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想哥哥。”
　　“别想了，快点回去睡觉！”清仁似乎有些生气了。
　　“爸爸，你弹的什么曲子，好像听过，又想不出是什么。”
　　“快点回去睡吧，你不知道的曲子多呢。”
　　兰佩只好悻悻地退出去，“挺好听的。”把门带上了。

　　珉宇自从上次被爷爷讲了之后心里一直不好受。珉宇恨爸爸，所以连带着天普医药一起恨，带着连生物化学也不好好学。可是珉宇虽然很爸爸，却不恨爷爷，一直在关心自己，时不时给自己打个电话的人也只有爷爷了。爷爷还说要把天普交给他，这让他动心了，他只是恨爸爸，却没必要恨天普，自己照样可以是继承者。所以，就算再讨厌，今天也强迫自己打开生物化学的练习册。可是落得太多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拿着练习册进了兰佩房间，不好意思地请她帮帮忙。
　　兰佩讲题目讲到一半就不乐意了，“算了珉宇哥哥，你差的太远了。这个是以前复习的时候我自己做的知识整理，你先背了这个，下次再给你讲题。”

　　一周后，珉宇拿着兰佩的笔记还给她。兰佩一惊，“这么快背会了？”
　　“不知道你哥我历史语文好么，背功一流。”
　　“嗯，那你再去把书看一遍。”说着把书递给珉宇“我自己有啊。”
　　“空白的书有个屁用！我书上的笔记也要看。”

　　三天后，珉宇又来了“现在还要做什么？”
　　“好了，你自己去做题吧。”
　　“你给我讲嘛，好不好？”珉宇此话一出立马觉得不对劲了，兰佩脸上一股怪异的表情看着他，心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江蓠撒娇那套了？马上一脸严肃地讲：“你不做我怎么讲？不知道你到底哪里还不会还没弄清楚啊。”

　　连着一个月，珉宇把练琴的时间给了生物和化学，有时候觉得进进出出太麻烦，进兰佩房间里看生物和化学，坐在原本是江蓠的位置上。珉宇很喜欢，不，是享受，兰佩给他讲题的时光，因为这时候他可以把头凑得近近的，问她头发上好闻的薄荷香。有时候，珉宇也帮着兰佩背背历史和古文，就干脆除了睡觉以外，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兰佩房间里来学习。一次，兰佩和江蓠在网上视频通话，江蓠看到珉宇就坐在旁边，原来自己的位子上，顿斯脸一黑。

　　“哥哥你个醋鬼，我只是给珉宇哥哥补补生物和化学而已。”
　　“我来好了，就在电脑里。”
　　“你每天有空？”
　　“没有。”江蓠低了头，“嗯----那你不许在他面前穿睡裙。”
　　“啊？哦，好。”
　　“不可以离他太近。”
　　“嗯。”
　　“别让他睡我的床。”
　　“喂，我说你小子别太过分！”珉宇小声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你是她亲哥哥，我也是她她亲哥哥！”
　　兰佩一看这两个人又闹别扭 “哥哥！你也不至于这样看珉宇哥哥啊，他也是我亲哥哥啊。”
　　听到兰佩说了个“亲”字，江蓠显然一怔，的确，珉宇身体流淌着的血液里至少有一半是和兰佩是一样的。
　　“兰佩，你非要让我睡不着觉吗？答应我不行吗？”
　　“嗯。答应你。”
　　珉宇很不舒服地闷声把书本理了理准备回房间。“珉宇哥哥，你别生哥哥的气。”兰佩有些为难地讲。
　　珉宇却温柔地笑笑“江蓠也不全错，你也13岁了吧，和男孩子在一起是要主意一点了。”说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