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慢慢来（新笑傲同人）》地瓜喵

23、第二十二章

　　华山发生了一件大事。
　　推崇隐世的华山派剑宗的代表封不平、成不忧来华山了。
　　华山派的一年一度的关于“剑宗和气宗哪个更厉害”的辩论会再度开始。
　　这种没有确切答案的辩论会其实就是变相的剑宗和气宗的友好交流会，华山派众人早就习以为常，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不同的是，这一次与剑宗派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人。
　　一男一女。
　　女的一直带着斗笠，看不见面容，但声音苍老，应该是位老者，男的也一直蒙着面，只能从他的身形声音上推断出是个年轻人。
　　就是这来历神秘的两个人，在华山派期间从未显露过任何武功，却凭着三寸不烂金舌，舌战群侠，大败气宗派。
　　以往的辩论赛上，气宗和剑宗都是不相上下，不分胜负。
　　如今，气宗竟然被驳的哑口无言，岳不群不服，指责剑宗竟然请了两个不相干的外援来参加辩论赛，胜之不武。
　　剑宗派则坚持认为正因为这两人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作为旁观的江湖人士，更有发言权，其话语的可信度更高。
　　一时间，双方争论不休，火药味甚浓。
　　而由于东方不败嫌弃华山派的饭菜太差，从来了之后就凭借着一身绝世轻功，一直从山下的酒楼买酒菜来吃，风清扬仗着年纪大，换着理由的跑去蹭饭，顺便捎带着令狐冲和田伯光。
　　陆猴儿乐得轻松，不在来送饭，再加上忙于围观华山派的辩论赛，也就再也没有来过。以至于潜心练剑不问世事的令狐冲几人对于华山派的硝烟弥漫毫不知情。
　　至于东方不败嘛，华山派的事，与她何干？
　　一个为了能活命继续追妹子，一个为了能在妹子面前求的原谅，令狐冲和田伯光这段日子可谓是用功至极，整天没日没夜的对招练剑。
　　这天晚上，两人终于精疲力尽，决定还是劳逸结合，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不想，风清扬拦在洞口，不让两人进去。
　　“太师祖，别玩了，我和田兄都快累死了，您就让我们进去休息吧。”
　　“是啊，”田伯光垂着手臂可怜兮兮压在令狐冲身上，“风前辈，我知道您这是为我们好，可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啊，您瞧我这累的，连刀都提不起来了。您要是再让我出去练刀，我还是直接去东方姑娘那，反正一掌就死，还来得痛快些。”
　　风清扬看了看田伯光，点点头：“恩，确实是累着了，快进去休息吧。”
　　说完，风清扬侧开身子，让田伯光过去。
　　“风前辈，我崇拜您！”
　　田伯光欢呼着跑里面跑去。
　　令狐冲想要跟上，却又被风清扬伸手拦在了洞外。
　　“太师祖？”
　　“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啊？”
　　“田伯光是累得刀都提不起了，我才让他进去休息的。”
　　令狐冲莫名其妙：“太师祖，徒孙这几日一点都没有偷懒，也很累啊。”
　　风清扬示意令狐冲拿在手里的长剑，生气地指责道：“你当我老人家是瞎的吗？你明明还能拿的动剑，继续给我练剑去！要是敢踏进来一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风清扬一甩袖，回洞里去了。
　　令狐冲抱着剑，站在洞外，迎着萧瑟的风，好不凄凉。
　　田伯光是把刀别在腰上就可以，可我的长剑只能拿在手上啊！
　　太师祖，没你这么偏心的！
　　洞里，风清扬和田伯光一边喝着东方不败带上来的好酒一边嘀嘀咕咕。
　　“冲儿这傻小子，学剑的时候明明挺聪明的，怎么对待感情就这么笨？那丫头这些天一直都在思过崖待着，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知道去加深一下感情。”
　　“这说明令狐兄是认真了，患得患失，反而没了往日的不羁。”
　　“臭小子还说别人，难道你就好到哪去？我问你，你只说你被那丫头追杀，怎么对于被你骗去成亲的小丫头只字未提？”
　　“哎呀，风前辈咱们提这些干什么，喝酒喝酒。”
　　“你猜我要是把你直接交给东方那丫头会怎么样？”
　　“风前辈！”面对风清扬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双眼，田伯光垂下脑袋，双肩下沉，如同战败一样，语气沉重，“我说。”
　　令狐冲拖着疲惫的身体绕过山洞，来到山的这边，正好看到一身女装的东方不败在月光下对酒独酌。
　　明明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连男子都自愧不如的洒脱和豪气，笑起来的时候明媚灿烂，生气的时候眉眼如画，别扭的时候可爱至极……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自第一面的惊鸿一瞥之后，就再也没能忘掉。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东方姑娘，我竟然已经这么爱你了。
　　“东方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喝酒，多没劲啊！”
　　勉强提起精神，令狐冲如同平时一样笑着，走到东方不败旁边坐下，想要给自己也倒一碗酒，却发现没有多余的酒杯，有些尴尬的捧着酒壶愣在了那里。
　　“你鼻子倒挺灵的，”也许是已经有些微醺，东方不败没了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从桌下拿起一壶酒递给令狐冲，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直接喝吧，对你这种嗜酒如命的家伙来说，岂不是比用碗痛快？？”
　　“东方姑娘，还是你了解我。”
　　东方不败也不应他，只是继续对月浅酌。
　　令狐冲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地饮着酒。
　　“令狐冲。”
　　“嗯？”
　　“你不要喜欢我。”
　　如同叹息一样轻的话，却让令狐冲觉得心里一阵阵钝痛，比当初挨东方不败那一掌时还要疼上百倍。
　　仰头灌了一口酒，看着东方不败柔和的侧脸，令狐冲淡淡的笑着应道：“好啊。以后我们只做好朋友，怎么样？”
　　“朋友？”东方不败眼色迷离地看着令狐冲，歪头想了想，抿嘴一笑，“好啊。”
　　大概是连日不要命的练剑太累了，又或许是心里太难过，不过才喝了半壶酒，令狐冲就觉得自己要醉了，头昏昏沉沉地，身体也没有力气，全靠胳膊撑在桌上，才没有倒下去。
　　再一会儿，再一会就好。
　　这么温柔的东方姑娘，近得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她抱入怀里，好想再多看一会儿。
　　东方不败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墨色的眼眸里流光四溢，宛若月光下的湖泊，一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去，推不开躲不掉……
　　“你知道吗？我遇到师父的时候，与家人失散，最疼爱的小妹生死不明……那时我就发誓此生要做一个男人，成为强者，再也不用承受被人欺负的无助，再也不会因为无法保护最重要的亲人而痛苦。后来，我一步步变强，一点点变成我发誓要成的那个人，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快乐。”
　　令狐冲听着东方不败如同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用平静的语调叙述着她的过往，不过是短短几句话，他却仿佛看见了那个纤弱的女孩子，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应该被双亲视若明珠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着，却被迫穿上男装，拿起刀剑，咬着牙，舍弃所有的软弱，一点点变强。
　　他心疼地想把她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肩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他会保护她，护她一世安好。
　　可是，他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软弱的小姑娘，他眼前的，是一个骄傲又耀眼的女子，有一个强大的外壳，和一颗弱软的内心。
　　第一次，令狐冲如此地想要参与一个人的过往。
　　东方不败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小妹突然回到我身边。老小子说我武功高，必定是费劲了艰辛，却不知小妹的武功比我还要高，我能有如此高的武功也多亏了她的帮助。小妹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她不说，我这个姐姐也从来不敢问。
　　我知道我这个姐姐管得太多了，只是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我想让她快快乐乐，嫁给最好的人，有一个最美满的家庭，成为最令人羡慕的人。”
　　令狐冲忍不住握住东方不败那双微凉的手，对她许诺道：“会的，东方姑娘，仪琳小师妹和你都会幸福的。”
　　“幸福？”东方不败没有抽回手，只是低下头荡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在现在就很幸福啊。没有仇恨，没有算计，没有背叛，有那么多人陪在身边，这样的幸福，是我原本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我很害怕，害怕这一切有一天会失去了，那时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贪心的，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怎么能再贪心想要的更多呢？”
　　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似乎明白了什么。
　　东方不败把手抽了出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娘跟我说过，感情是最不能控制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很痛苦，会有种连命都不要的感觉。所以，我东方白，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
　　第二天，东方不败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颈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侧过头去，令狐冲的侧脸近在眼前。
　　“喂！”东方不败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令狐冲！你怎么躺在这里？”
　　几日来的劳累加上宿醉让令狐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躺在那根本起不来，只能揉着眼睛迷茫地问道：“东方姑娘，怎么了？”
　　“我们、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什么？！”
　　被东方不败的话惊醒，令狐冲勉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不料胳膊毫无力气，眼看又要摔向坚硬的石床。东方不败见状赶紧扶住他，却错估了令狐冲的重量，一时不慎，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姿势暧昧。
　　石洞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由远及近。
　　“东方叔叔！我终于找到你啦！”
　　还能听到不远处田伯光和杨莲亭的声音。
　　“东方妹妹！你是来看我的吗？”
　　“东方妹妹，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