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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分析案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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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黑风高。
几个身影踏空而下,落在景澈居住的院内,四周的影卫见是自家主子回来了,又躲到暗处继续护卫。
景澈等人一落地,径直往书房走去。
三人坐定,东方便是一声长叹:“真没想到里面居然有沉睡和觉醒之毒。”
景澈自从知道自己的侄儿也想杀自己后,脸色一直沉着,子影不知前因后果,但看到景澈这样的神色,心知定是有什么重大缘故,否则景澈永远是无良的痞样。子影用眼神无声的询问东方,东方转头看了眼景澈,才慢慢地说出四年前卞城剿匪景澈身中沉睡之毒的事情,子影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后怕之心油然而生。
子影毕竟跟着景澈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片刻后便稳定了情绪,问:“那觉醒之毒是解药吗?”
东方摇摇头解释:“不是解药,而是催发沉睡之毒发作的催化剂。”
“东方先生的意思是王爷中沉睡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但是一旦再中觉醒之毒,便开始毒性复发?”
“是啊。”东方点点头继续道:“所以幕后之人很狡猾,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留一丝线索就除掉了心头之患。”
“哼……真是可恶!”子影狠狠地锤了下桌子,胸口一起一伏,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的骂道:“真是卑鄙,王爷拼死拼活的为他们父子守护江山,他们倒好,江山稳定,国泰明安,就想过河拆桥。”
这时送茶水过来的夏影听到屋内一声闷响,吃了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开门。
景澈等人大惊,回头见夏影端着茶壶站在门口,子影见是夏影,忙跑过去接过茶壶轻声问道:“怎么了,突然踹门?”
“……呃”夏影瞧着屋内并没刺客,顿时直骂自己过于冲动,扭捏着身子,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说。
景澈摆了摆手,“得,甭问,定是你刚才一锤桌子,这丫头以为有刺客呢。”
子影盯着夏影看,“是这样吗?”后者被盯了有些发毛,忙呵呵笑了声抢过茶壶,跑到桌边一边倒水一边说:“喝点热水暖暖,这深更半夜的冷死人了。”
子影瞧着她忙碌的身影,摇了摇头,也没再训斥她,走过来接过茶杯。夏影见他们一杯茶入肚,又给他们续了杯,“刚才怎么了?”夏影领着茶壶问道。
子影侧头回答:“缘由你先别问,过后告之于你。”复又转过头看景澈道:“王爷,如果此事真与太子有关,您怎么处置?”
“将查到的任何线索如数告之闻大人,太子杀我没关系,但是一旦想谋权篡位,皇上定不会饶他。”景澈重重的放下茶杯,继续道:“想来他们是太平日子过够了。”
景澈一放下茶杯,夏影又跑过来满上,把茶壶放在桌上,道:“天下人都像杀王爷,难道王爷一直想过这种日子?王爷你武功高强自是不怕,但如果是你在意之人被挟持,你怎么处之?”夏影抬头看了眼东方,又继续说:“东方先生和小多多可不会武功。”
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夏影平时自是不会说,也从没想过,但是刚听到太子居然也想害王爷,就有些气不过,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口气都说了。
东方在一旁也听懂了夏影的意思,开口道:“只要景澈想,便没有不可能的事,无论想与不想,你们都要支持他的选择,毕竟那把椅子着实讨人厌,真搞不懂世人为何还要去抢?”
夏影和子影闻言互看一眼,暗叹——历来世人争夺的皇位,在东方眼里估计连棵草药都不如,还真和王爷志趣相投。
景澈闻言,沉着脸终于是有了笑颜,眯着眼神邪邪地说:“我就说嘛,我们两个绝对是天生的一对儿。”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手翘起食指,慢慢地合拢在一起。
东方伸手就朝他的双手拍过去,嗔怒道:“别打岔,还有线索呢。”东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安分了,东方扫视大家一眼,见都不闹了,继续开口道:“里面确实有箭毒木之毒,也就是九尾龙目里面的毒,基本可以肯定他是要犯之一。
子影接过话分析道:“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牵扯到祁国,凤月国,还有本朝太子。可是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串不起来啊!”
东方道:“谁说不是呢,毒是祁国没错,玉佩是太子也能肯定,至于和凤月国有没有直接关联现如今还不能下定论。”
这时,景澈抛出一个大家都无法理解的问题,“为何太子会把代表身份的玉佩给那郎中?是有把柄在其手上?还是有人嫁祸故意转移我们的调查方向?”说完,抬头看了大家一眼,众人都摇头表示无法猜透。
景澈见大家都摇头,又继续说:“我们就不用烦心了,仍给皇上去忙吧。”说完就吩咐子影道:“你明天赶在闻大人早朝前将调查结果告知与他,皇上知道了定会派人前去搜查证物。”
夏影在一旁也听了七七八八,接过景澈的话就问:“王爷是否想让这次宫变白日化?”
景澈冷哼一声道:“我原以为是敌国所为,才会用文武百官来陪葬的歹毒计策,可没想到自家人也牵扯其中,既然他不惜一切代价想得到皇位,那我就推波助澜一把,先看看躲在幕后之人是什么反应再说。”
子影追问道:“王爷想怎么让它白日化?皇上未必会公开此事,毕竟牵扯太广,弄不好会天下大乱啊。”
“呵呵”景澈一脸奸笑说:“这就得有劳小多多了,有些话由小孩说出口,反而容易让人相信。”
东方不想让小多多牵扯其中 ,凝眉担忧地问:“你想让小多多怎么做呀?”
景澈朝东方安慰地笑了笑说:“放心,不会让小多多有危险的。我只是借他的口说几句话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东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景澈又问:“除了这几种毒,其他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东方凝神略微思索片刻正要开口,一急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爷,有重要线索。” 众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进来”景澈声音刚落,门口之人就打开门进来了。
来人正是跟踪肉贩子的戌影,一边走一边禀报:“王爷,城外西郊梅山有几千祁兵。”
“祁兵?你肯定?”景澈反问。
“他们虽然换成了我南国的打扮,但我们和祁国打了几年仗,还是能从他们的习性中看出来,而且他们都说的是祁语。”
“嗯……”景澈听后点点头,吩咐道:“你再派几个影卫去暗中查探,勿打草惊蛇,时刻回报情况。”
“是”戌影握拳领命,转身就出了书房。
景澈又转头对大家说:“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闻言,夏影收起用过的茶具,和子影出去了,东方站起来刚想离开,却被景澈一把拉住,东方有些不明的盯着景澈。
景澈伸手解开东方披风的绳结,取下披风搭在手臂上,“很晚了,就睡这儿吧,别把小多多吵醒了。”未等东方开口拒绝,就拉着东方往床边走去。东方微微有些脸红,也没拒绝,开始脱外袍。景澈见东方没拒绝,咧开的嘴一路开到耳根,忙屁颠颠儿地帮东方脱衣。
服侍好东方上了床,一把抓过东方脱下的衣物,挂在一旁的屏风上,自己也解了衣上床。
两人虽有过一次同榻而眠,东方还是有些不自在。景澈看着有些窘迫的东方,心里直乐呵,遂又伸出手臂,揽过东方的头,嬉笑道:“我火气大,没有用火墙,你靠着我一些,保证不会冻着你。”
东方此刻哪里敢动半分,僵硬着身子躺在景澈臂弯中,脸红发烫。景澈感到怀中之人身体僵硬,极度紧张害羞,就找了个话题同他聊,“你怎么有那么多夜明珠,我记得在你家的澡池中有一个更大的。”
“也不多啊 ,就四颗而已。”
“就四颗而已!!”景澈有些啼笑皆非东方的满不在乎,声音有些上扬的重复他的话,“你可知道即便皇宫中,仅有一颗小如鸽子蛋大小的,你倒好,独有大小四颗。”
东方从臂弯中抬起头,“夜明珠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稀罕物,但我并没有将之当成是身份的象征。”
呵呵,景澈笑了出来,玩笑道:“你呀,什么在你眼里都是能用与不能用的物件罢了,小多多才是你的宝物,对吧。”
“嗯。”东方点点头。
“那我何时才能成为你心中的宝物?”景澈斜着眼半开玩笑的试问。
“你早就是我的宝物了”东方在心里说道。对景澈的玩笑有些招架不住,赶忙转过话题道:“你想你的父皇吗?”
景澈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半响才开口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东方瞥了眼景澈回答:“我瞧你看玉佩的眼神有无奈,辛酸还有淡淡地恨意,所以便问你了。”
景澈半响都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搂住东方,东方知道他在回忆着过往,也不催促,任由他搂抱着自己。
好一会,景澈才开口说:“我即恨他生下我却又对我不闻不问,任由宫女太监们欺负我们母子,可是再怎么恨,心底还是希望能得到父皇的关爱和认可。我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慢慢地长大,渐渐地也想明白了,父皇众多子女中,有哪个背影不深厚。后来我就一心只想着能和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才有了后来去太国寺祈福之事。对于父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走的突然,以至于到最后我都没来得及问为何不喜欢我母子二人。”
“那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景澈叹口气摇摇头,“不啦,他不喜欢我是他的损失。”
东方闻言轻松笑出声,抬头看他说:“的确是先皇的损失,先皇众多儿子中,就数你最有威望。”
听到喜爱之人的对自己的肯定,心里可谓不开心,比吃了蜜还甜,对这东方猛放电,“真的?你这么肯定我呀?”
东方心里害羞,面上却故作镇定,“别对我抛媚眼,我又不是姑娘家,快睡觉。”说完,就把头埋进景澈臂弯里,似又想到什么,复又抬起头说:“明天你选妃的时候记得多抛几个媚眼。”语毕,又埋下头。
经他这么一提,才想起来早上答应皇太妃选妃一事,景澈猛拍脑袋,心里哀嚎道——娘喂,忘了这渣了,真是麻烦。在心里想着数个蒙混过去的法子。
景澈平日里比较懒散,想不出来,就索性什么都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到时候再说。低头看了看怀中之人,此时的东方已经呼吸均匀,景澈欣慰地笑了笑,决定明天让皇太妃推了选妃之事。
自己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和他相守一辈子。复又皱了皱眉,心说——还不知东方喜不喜欢自己了,即便喜欢,又会不会顾及世俗?景澈心里直闹腾,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拂晓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