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时》工作者

15、过去完成时 Take 15

　　她默默低下头，“如果，当年的我能更坚强一些，更自立一些，不是那么完全的依靠姐姐，不将姐姐作为全部生存意义的话，实验，不会失败。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改变当年。我唯一的赎罪方式，就是杀了露西艾拉。“

　　我从她最后的句子里听出果决和狠意。
　　呵呵，我们是如此之象，都是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赎罪啊，

　　“阿妮蒂亚，假若当初让我知道，是你放弃最后的努力使得实验失败，我定然会杀死你。很可惜，十四年后的我早已失去了当初的热血和冲动。”

　　“算是突发奇想吧。如果可以，让你一个人，代替我们活着，感受人类的欢乐，悲伤，罪孽，轮回，救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让我，承担着所有人的份，去以人类的方式活着？
　　大概，对拉法埃拉来说，即使只能让一个人的得到救赎，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看着话语说尽的拉法埃拉抱住膝盖，一声不响的流泪，突然间不知所措。
　　我，从没看过那些我认为坚强的人哭，尽管我清楚的知道，她们比任何人都更想哭泣。
　　我要干什么呢？冲过去抱住她？

　　好主意。
　　于是，我抱住她，然后，即刻间哭的泪流满面。

　　分明一点也不想哭的。
　　多年未曾哭泣过。近乎忘了，人类是怎么哭出来的。
　　现在我知道，从眼眶中流出咸涩的液体，胸口处感觉到温暖与冰凉同在的时候，就是在哭泣。

　　嘉拉迪雅，你问我然后？
　　然后啊，这片大陆上就多了一个流浪者，一个笨拙的吟游诗人。

　　嗯，听上去很浪漫吧……

　　可惜，我可吟唱的东西太少了。唔，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恐惧和混乱中的人，让我讲述那些王宫贵族和市井故事，我还真做不到。
　　喂喂喂，不是我高傲啊。只是，我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怎么去感叹这些。
　　它们，离我太远，太远了。
　　又平凡，又实际，又庸俗，
　　和我习惯的，残暴无情的生活差的未免太远了。

　　我和拉法埃拉约定，我不会食用人类内脏。

　　当时，拉法埃拉一脸冰霜，语气恶狠狠的威胁我，不许吃人，不然即刻将我的名字上了她的肃清名单。

　　原谅我忍笑忍得痛苦。那一刻我坚信，拉法埃拉的“身份伪装”课程绝对没拿到及格分。

　　多亏了身为NO.29，我很明白如何“抑制”。
　　虽然，我认为，对觉醒者的意识来说，吃人是正常并且绝对正确的。

　　但是，很不幸，我习惯保持人形活动，一个生物，去吃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生物，尽管在种族金字塔上的级别不同，属于猎杀和被猎杀的关系。
　　还是会感到，恶心。
　　充分利用这点，我控制着自己不去吃人。

　　很快，仅仅两三年后，我就发现了不吃人的弊端。
　　尽管早就在想，觉醒后不吃人的后果是什么，也确实猜到了这个可能，遇到真相，我还是很吃惊。

　　竟然是返老还童的萎缩啊！
　　我悲哀的看着我本来就不甚丰满的身材越发接近一马平川，那种悲愤，难以言喻。

　　嘉拉迪雅，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