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贝克街TwoToOne》夜风席席

11、 The Great Game 2

　　John的视角。
　　伦敦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今天下班后，走在回贝克街的路上，身边走过一对小情侣，小伙子缩着脖子，身边的姑娘靠着他取暖，男友见状伸出手把姑娘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再紧紧的搂住女友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一起默契的对笑起来，场面温馨又甜蜜。
　　我收回视线一边继续走一边思索：人为什么会笑，会因为什么而笑？我再次想起Jenny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夏洛克只对我笑。不管…怎样，这让我开始频繁的关注起夏洛克的一举一动和脸上的每个表情。
　　夏洛克的脸…通常是严肃的思考或挂着讥讽或不屑的表情，鲜少能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我回忆起我见过的他的几次微笑，一次是在我们冒充警察后一起跑回贝克街后，一次是在粉红女郎一案结束，我说他是白痴的时候，还有就是Jenny吵醒我对我说的那次，她激动的满脸通红，接着那天晚上我就时不时看看夏洛克的脸，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或许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但我记得最近的那一次——就是我们上一件案子结束的时候，他笑得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让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笑起来。这时我看到旁边店里的玻璃镜中映照出得自己的脸上，竟又挂起了笑容。
　　我赶忙收起笑容，加快脚步离开，但是从那天起，或许从Jenny提醒我的那天起我就在疑惑：夏洛克他，是为了什么而笑？是因为案子结束了？…或许他只是因为顺利解决一件案子而开心；还是…像Jenny说的那样，是因为我？我…能让他高兴？想到这点我心里有些自豪和愉悦，不，等等，就算是微笑也代表不了什么，这也可能只是他满意于我对他的百依百顺而已。
　　与此同时，我扪心自问，我自己，对夏洛克是什么感情？作为一位医生我关心他的健康，作为一个朋友我担忧他办案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也办了，为了防止他哪天无聊而死，我还把我记录到的案子和他的网站地址发到我的博客上以方便有麻烦的人们找他。但这绝对不是男女之间或是别的什么所谓的爱情，我对夏洛克只有朋友的关心、支持和无条件，甚至盲目的信任，我想通这点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惊讶了。这个时候我忽然很想知道在夏洛克心里，他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又想起那次Jenny和我说夏洛克问她有关我约会的事…如果夏洛克真的在意这件事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呢？还有那天在起居室，我从Jenny写的纸条上看到的字句，除去凶手的名字和一串地址还有一句话：“Sherlock，Cherish Your John Forever.”这让我很尴尬，她就这么确定我和夏洛克会在一起？
　　现在暂时没有案子需要我帮忙，我想我必须尽快找个时间和详细的和Jenny谈谈。
　　回到贝克街，打开门，我发现Jenny站在楼梯口向起居室探头，我刚想问她在干什么，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枪响。难道上面出事了？
　　“夏洛克？！”我连忙喊着冲上楼，只看见夏洛克好好的瘫坐在沙发上拿着我的枪朝墙壁上开——他是怎么找出我的枪的我可是锁在抽屉里的：“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啊？！”
　　“无聊。”
　　“什么？”
　　“无聊！”说着就烦躁的站起来冲墙壁射击，一边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无聊无聊无聊”。
　　停下停下停下！枪给我！看到我走过来，夏洛克自觉的把枪递给我，我拿出弹匣，继续把它锁在抽屉中。
　　他在那抱怨：“真不知道如今的犯罪阶层都怎么了，幸好我不是其中的一员。”说的像真的一样。
　　“所以你拿墙出气？”
　　“墙自找的。”他百无聊赖的躺倒在沙发上。
　　“俄罗斯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白俄罗斯。老套的家庭情杀，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哦，真可惜。”我翻了个白眼敷衍道，转身想到厨房找些吃的，发现昨天刚弄干净的桌台又变得乱七八糟，我只能选择暂时无视，先填饱肚子再来收拾：“家里有吃的吗？我饿死了。”然而我打开冰箱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关上了：“有个人头。夏洛克！砍掉的人头！冰箱里有个一个被砍下来的人头！”
　　“Well，不然我还能放哪呢？你不介意的对吗？”夏洛克懒懒的说道：“从巴兹医学院太平间拿来的，我在测量人死后唾液的凝结速度。”
　　哦…我抚额，必须尽快找些事情让他做，再让他这么无聊下去我也要反社会了…
　　“我看到你写的出租司机案了。”
　　“呃…对。”被他这么一吓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坐在沙发上平复下情绪。
　　“粉色的研究，不错。”
　　“Well，你知道的。粉红女郎，粉红箱子，粉红手机，全是粉红。呃，你喜欢吗？”
　　“嗯么…”他拿起报纸说：“不。”
　　“为什么不？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高兴？”夏洛克放下报纸，提高音量质问：“‘夏洛克能在瞬间看穿一切人和事，然而神奇的是，他同时也在某些方面极其无知。’”
　　“等等，我不是想说…”
　　“哦，你是说这个‘极其无知’是在夸我？听着，我不在乎谁是首相或者…谁和谁有奸情…”
　　我接口：“或是地球是否绕着太阳转…”显然我们这话题前几天刚刚讨论过。
　　“又是这个。”夏洛克强调道：“这不重要！”
　　“不重要…？”我坐起来面朝他重复起我曾对他说的话：“这是小学知识，你怎么能不知道？？”我很讶异夏洛克居然会不知道这种事。
　　“就算知道过，我也删除了。”
　　“删除了？”又是自成一体的夏洛克理论。
　　夏洛克似乎受不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疑惑口吻似的从沙发上坐起，指着自己的头说：“听着，这是我的硬盘。唯一合理的做法是只存进有用的东西。真正、有用的东西。普通人总是在脑子里塞满各种垃圾，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了。明白吗？”
　　“可这是太阳系的问题啊！”我反驳道，这是常识！我以为以你的智商你应该了如指掌！
　　“哦！！”他捧住脸：“拜托！！这有什么意义？！我们是绕着太阳转没错，如果改成绕月亮转或者…像泰迪熊一样绕着花园转，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唯一对我重要的，是工作！没有工作，我的脑子都要锈了。写进你博客里去，或者，行行好，别再拿你的高见折磨全世界了。”说着竟耍起脾气来，翻身背朝着我，蜷起腿表示拒绝与我沟通。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讨好这个自负的侦探了。我写博客的本意是叫他高兴，没想到反倒挨了批评，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平时在旁边看他毒舌的抨击别人的时候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但这次或许是我首次正面领教到火力全开的夏洛克，我就像其他那些被他“照顾”过的人一样不知该如何反驳。还可能是我对夏洛克的期望太高，自以为我这个所谓的“助手”、“室友”或是他嘴里的“朋友”对他来讲是特殊的，是可以得到他友好对待的。然而照他所说的，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工作，其它则是无足轻重，今天看来，我也包括在这其它之内。
　　心里感觉有些压抑，我站起来穿上衣服想出去。夏洛克在后面问道：“你去哪？”
　　“外面，我需要新鲜空气。”我甩给他一句话，走下楼狠狠的关上门。外面依然很冷，但是现在的我实在有些愤怒，我快步的往前走，只希望能把这些怒气都消耗掉。

　　“约翰！”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于是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到Jenny跑过来喊住我，问我去哪。
　　我反问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对我示意：“约翰，夏洛克在窗边看你呢。”
　　又是夏洛克，现在别提他。我打断她：“听着，不管你说什么，我和夏洛克…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是错的，你是在骗我的对吗？我不认为夏洛克会和别人有任何认真的、正常的恋爱关系，因为他对除案子以外的人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止是我，哪一天他要是找到了可以取代工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的那一位，麻烦你来和我说一声，我会非常高兴的祝福他们的！”
　　听完我的话，她反问道：“但是你在生气，你对于他不在乎你的这种态度不满，约翰，这不正是代表你在意他吗？”
　　“不不不，”我笑着摇头，刚想反驳，只听得背后震耳的爆炸平地响起，一股气浪猛的把我大步推向前，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一眼被炸破的楼墙，路上的行人都尖叫着逃跑和观望，有的已经开始报警，所幸的是Jenny还算镇定，我立刻抬头看看被殃及的221B，刚才好像又听见玻璃被震碎的声音，于是连忙拉起Jenny往回跑，一边问：“Jenny，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但是夏洛克还在楼上。”
　　“我知道，你去看看哈德森太太，我去楼上。”我一边把Jenny推进门，一边往楼上冲：“夏洛克！夏洛克！！”上帝保佑他千万不要有事。
　　楼上目之所及都是满地的碎玻璃，夏洛克也趴在窗边的地上抱怨：“哦…约翰？”
　　“老天，你没事吧夏洛克，夏洛克？？”我的心瞬间提了上来，冲到他前面想把他扶起来。
　　“我没事。”哪知他自己快速的站起，大步走到窗口去观察对面的大楼。
　　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做侦查工作，我对夏洛克的钻研精神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但我担心他由于精神集中而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痛，所以我先大致目测了下，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才放下心来：“夏洛克，你…别动，我去拿双拖鞋。”
　　我把拖鞋扔在还看着窗外的夏洛克脚边：“穿上。”他听到后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解释道：“地上都是碎玻璃。”
　　他没有动作，而是用那种带着疑问的眼神，抬起下巴看着我，几秒钟之后才套上拖鞋继续转过头看着窗外。
　　这时哈德森太太跑上了楼，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抱怨道：“哦，天哪，夏洛克，你还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煤气泄漏，很显然。”大侦探已经迅速的得出结论了。
　　“好吧夏洛克，”而我还是不放心夏洛克，拉过他，坐到离得较远的长沙发上：“你还是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被玻璃划伤的。”夏洛克倒是没有反对的任我仔细检查，我一边检查一边问道：“对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躺在沙发上吗？怎么跑到窗户边去了？”
　　他闻言抿嘴别过头不回答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听他的口吻似乎还在闹着那莫名其妙的小孩子脾气，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根本没有走，我在和Jenny…”我脑中忽然闪过Jenny的那句“夏洛克在窗边看着你呢”，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夏洛克他当时真的在窗边看着我，看着我走。我只是不肯抬头看而已。我拨弄着他的头发假装是在检查头发里有没有玻璃碎片，我有冲动想要轻轻的抚摸他那不服输的头发——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或许就像安抚一只别扭的宠物。但我现在只想得到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心情。刚才的那些怒气早就被担忧所代替，我分不清当时的我是被他这种态度激怒而已还是因为他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可我早就该知道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不是吗，而现在，我的心里则充满了柔软：因为夏洛克他并没有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人，他需要我，甚至依赖我。
　　“约翰，”夏洛克可能有些奇怪于我突然变慢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我说：“我说过了，我没事。”
　　我看着他，想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告诉他我不会走，不管他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随时为他准备着：“夏洛克，我…”
　　“约翰，我饿了。”他突然说道。
　　“恩？哦…我早就饿了。”
　　正在收拾的Jenny站起来兴奋的说：“我来做饭！绝对正宗！”说着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厨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她可以利用的：“只要一些饭和…”
　　我还没来的及提醒她，就听见她“砰”的一声用力的甩上冰箱门：“哦！Fuck！！”嘴里冒出一大串中国话。
　　“哈哈，”我笑起来，冲着她说：“嘿！不能说脏话！”
　　夏洛克也微笑起来，踢掉拖鞋，放松的躺回到沙发上看着我：“那可有些为难她。”声音缓慢低沉到出奇的温柔，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保持脸上的微笑目不转睛的回视着他。

　　坑爹的欢乐小剧场来一发：
　　Jenny回头看了一眼，对约翰示意：“约翰，夏洛克在窗边看你呢。”
　　又是夏洛克，约翰打断：“听着，不管你说什么，我和夏洛克…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是错的，你是在骗我的对吗？我不认为夏洛克会和别人有任何认真的、正常的恋爱关系，因为他对除案子以外的人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止是我，哪一天他要是找到了可以取代工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的那一位，麻烦你来和我说一声，我会非常高兴的祝福他们的！”
　　Jenny：“等等。”
　　十分钟以后，约翰无语的问道：“你在等什么？”
　　Jenny：“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