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求生记》采思

8、只羡鸳鸯

　　滚滚慢慢地挪过去：“什么事情啊？是不是那什么‘自愿的’事啊？”

　　蕴成笑：“你还真惦记着，是那件事，其实没什么，只不过说起来，有一点丢人而已。”

　　蕴成说，因为近千年来，修成仙的人越来越多，除非自愿入轮回台，或者犯了天规天条被贬下凡间，神仙基本上是与天同寿，因此仙界的神仙越来越多，大部分是每天无所事事，最近太白金星上书要整顿仙界，把香火惨淡的神仙踢下界接受‘锻炼’，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在人间生存，并且行善积德，时间不定，若有神仙没能做够规定的善事，就下放到地府去做小喽啰。蕴成因为那很悲催的香火，也被踢下凡间锻炼来了。

　　滚滚听完，瞪大了眼睛，还可以这样！

　　“你是神仙？那……你不是狐……狸……咳咳了？”

　　蕴成失笑，我有说过我是……咳，那什么吗？

　　滚滚不服,那我说你是狐狸精时你怎么不反驳？

　　蕴成叹气，“你说，我这么丢人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啊？还不如承认自己是未成仙的妖呢。月老强调他是自愿的，我可是被踢下来的。”

　　滚滚笑嘻嘻：“不丢人，你要是还在天上做神仙，我就遇不到你了。那你修成仙之前是什么？是人还是妖？是为什么修仙的？你修仙苦吗？”

　　“都上千年的事儿了，记得不是那么清楚，我大概只能记得自己是个小郎中，救了个道士，那道士就跟着我，我也就随他糊里糊涂得修成仙了”

　　“那个道士呢？也修成仙了？”

　　“没有，后来他忽然不愿意修仙了，还俗娶妻生子了。”

　　滚滚好奇：“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忽然有一天他留了封书信就走了。我去找过他，我看出他躲着我，就再没找过他了。”蕴成因想起往事心情低落下去，那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迷。

　　滚滚看蕴成低落，转移他注意力“那你做多少善事了？不会要去做地府小喽啰吧？”

　　蕴成摇头：“不会，我现在是医生，治病救人就是善举，早就做够了。”

　　“那你怎么不回天上去？是……因为……我吗？”滚滚问。

　　“是也不是，我的法力基本都被封了，仅余的不够我回天上。况且现在，我是真舍不得。”蕴成看着滚滚认真回答。

　　滚滚脸红，还有一丝惊讶：“你的法力被封了？”

　　蕴成伸手摸摸滚滚的脸“回到天上会解封的，现在身上留的这点法术，也就刚好够把你隐形了，或是找到你。”

　　滚滚想起初遇时的事，有些腼腆得笑了“那是幸亏遇到的是你。”

　　蕴成往上拉拉被子“好了，事情都和你说了，睡吧。”

　　滚滚想了想，似乎还有什么没想通，心里总堵着一块，嘟嘟囔囔地躺下。

　　半夜，蕴成睡得正香，忽然被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滚滚眼泪汪汪，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蕴成瞬间清醒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做恶梦了吧，别哭，没事，我在，你说你个男孩子怎么还会被吓哭。”

　　滚滚抽泣：“我没做梦，嗝，你是不是要走了？嗝。”

　　蕴成看滚滚边说边打哭嗝，逗得自己都笑了。

　　“我不走啊，怎么了？半夜的，怎么忽然发神经了？”

　　滚滚擦擦眼泪“那你是神仙，嗝。锻炼完了不回天上去？月老都来了，是不是他来顶，嗝，替你，让你回去，所以你才给我说那些事？”

　　蕴成仔细想想，是没有给滚滚说后续的打算，怪不得睡觉时自己还觉得什么没讲完。

　　“滚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问你，你想好了吗？你爱我么？”

　　滚滚没想到蕴成会现在问自己，滚滚打着哭嗝，有些不好意思“嗯，嗝，我喜欢你。嗝。”

　　蕴成笑“真的？那可不准后悔了。”

　　滚滚翻白眼“谁后悔天打雷劈！嗝，我本来想等周末，嗝，请你去个好一些的餐，嗝，餐厅，再告诉你的，现在你就问了，嗝，我还打着嗝，真没气氛！”

　　蕴成圈过滚滚“你喜欢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想！”滚滚坚定点头。

　　蕴成慢慢说了自己的想法，滚滚听完撇嘴“两百年！我的个天哪！我能活那么久吗？就算能，两百年见不到面，万一你被天上哪个神仙拐跑了，我可怎么办？”

　　蕴成笑：“不怕，我肯定不变心，你也不准变心。而且，也不一定要两百年那么久，能否修成仙是天定的，若是有缘，三年五年修成仙的也有，若是没缘，千年都修不成。你应该是有缘的，不急。”

　　滚滚听完急了“你怎么知道我有缘，如果我修不成仙可怎么办？”

　　蕴成抚着滚滚的头，“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况且，我现在还在，我会帮你的。”

　　滚滚点点头，我在蕴成怀里想心事。

　　蕴成抚着滚滚的背，想着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当初修仙是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小道士带他入门自己却先退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日复一日地修行。等成了仙，发现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看不到尽头的生命，仍然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直到遇到滚滚，才慢慢觉的生活可以不一样，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一切都似乎变得鲜活起来，不再是一个人冷冷清清。

　　滚滚抬头，在灯光下看蕴成的脸有些清冷，是那些只可远观的神仙的感觉，可是又那么好看，直想让人亲近，况且，蕴成是多温柔的一个人。“蕴成，你想不想……那个？”滚滚脸红着问。

　　蕴成回过神，看滚滚“哪个？啊！你想？”看滚滚通红的脸，蕴成懂了，嘴角抑不住的笑。

　　滚滚强自镇定：“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嘛，就可以……那个了，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蕴成记不清滚滚看什么书还写了这个，不过……“你知道怎么做吗？”蕴成翻身压住滚滚，眼对着眼暧昧地问。

　　滚滚紧张地都快忘了呼吸“不，不知道，嗯，知道一点，一点点。”

　　蕴成贴着滚滚的耳朵“那我不知道怎么办？你教我好吗？”

　　滚滚傻乎乎地点头“好呀，你先起来，要，要脱衣服的。”

　　“哦？脱衣服？这样也可以……”蕴成手伸到滚滚胸前，一个个慢慢地解扣子，滚滚脸都要烧起来了，一动不敢动，就感觉身上的衣服没了，裤子没了，小裤子也没了，蕴成亲自己了，从额头到嘴巴再到脖子，滚滚已经晕乎了……

　　随后的时间做了什么滚滚已经再没精力记住了，整个人像是在云层里，很舒服，隐约听到蕴成叫着他的名字，好温柔的声音。

　　第二天等滚滚睡醒已经近中午了，滚滚赶紧穿衣服，忽然在镜子里看见身上一颗颗的小草莓，还有一瞬间红透了的脸，只好找了件领子高一些的衣服遮住锁骨上的草莓。

　　一出卧室的门，看到月老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神了一只手指头招呼他过去。

　　滚滚：“怎么了？我回来再说吧，我要迟到了，怎么办？蕴成怎么不叫醒我呀，李姐要生气的。”

　　月老开口：“你别忙了，蕴成帮你请假了，说你生病，今天一天都不用去了。”

　　滚滚停住了，把塞到鞋子里的半只脚抽回来，这样啊，滚滚也不纠结，那就休息一天吧，正好月老来了，下午带他出去看看好了。

　　滚滚走回来，在月老对面坐下，“你昨晚没睡好吗？睡沙发不习惯吧，都有黑眼圈了，你现在也没法术了吧，那就别像做神仙那样了，该休息就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出去看看，买一张床回来，放到书房，这样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月老面瘫状：“其实睡沙发没什么，我前半夜睡得很好。只是这里的隔音似乎不太好，后半夜一直有声音打搅我。”

　　滚滚没反应过来：“什么声音？楼房里难道还有老鼠？”

　　“不是老鼠。”

　　“那是什么”

　　月老盯着滚滚“是有个声音，嗯呀啊呀的，还叫唤‘蕴成，慢一点’。”

　　滚滚瞪着眼睛看月老，愣了一会儿，直接冲回卧室用被子包住头：“呀，你怎么听到了，你不要乱说！”

　　月老愤愤地拉过一个抱枕，使劲敲打，让你们当着我秀恩爱，我成全了多少人啊，自己却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连蕴成那个公认的没感情的家伙都铁树开花，我……气死我了，哼，了不起吗？

　　滚滚是个脸皮很薄的熊猫，现在把自己困在卧室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仿佛月老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还是月老在客厅待得烦了，来敲门，滚滚，今天不上班，陪我出去走走呗，我要买点东西，还要找个工作。

　　滚滚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还是红着一张脸。

　　月老看见了，鄙视，至于吗，谁都是这么过来的，用不用这样，可是心里还是可开了花，像是恶作剧欺负了别人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