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帝后》青衣成白

7、6

　　杨素近来一段时间有些不对劲。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人是长华帝。长华帝发现他的皇后更加恭谨小心，越发不肯多说一句话。观察了半个月他便知道杨素所有的惶恐不安来自于他。皇帝也不多说，冷眼旁观。他在等。
　　皇后在短短一个月苍白起来，帝后二人看起来倒有了些夫妻相。
　　长华帝并没有失望，他的皇后也绝对是个聪明人。
　　未央宫里，杨素温和恭谨，亲自给长华帝奉上香茗。
　　皇帝不由微笑起来。
　　“等了这么久，皇后准备向朕坦白么？”
　　杨素一听这句话，不由的一惊，更是惶恐：“陛下--。”
　　皇帝伸手轻抚杨素的发丝，微微一笑。
　　“臣惶恐。”杨素吸了一口气，也微笑起来：“那日陛下训斥轩辕世子来自异世，臣惶恐难安。臣生来便带着上一世记忆，用陛下的话就是异世来客。”
　　皇帝轻轻一笑：“朕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对大闵有些了解，你来自后世吗？”
　　杨素更是暗暗庆幸自己说出来了，这个皇帝太过洞彻人心，若隐瞒谁知以后如何。他既然说出来也不隐瞒：“不，我知道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因为这个世界在我的记忆里就是一本小说，就是话本。”
　　“话本？”皇帝笑了起来：“皇后给朕讲讲吧，突然想听故事了。”
　　杨素倒是听出皇帝并无要追究之意，也不吃惊娓娓道来：“这部话本里主角并不是您，而是轩辕殇。话本开头您的皇兄公孙璜即位，即宝庆帝。您在话本中着墨并不多，因为你十岁早殇。后来轩辕殇和一帮世家公子和小姐纠缠着就江山到手，宝庆帝也是他后宫中一员，被封为宝妃。”
　　皇帝淡淡道：“皇后是宋玉？”
　　杨素点头。
　　“公孙玖能眼睁睁看着江山旁落？”
　　“不能又如何，明的不来便暗的，公孙玖被逼跳崖，一死殉国。”
　　“所以你那只是话本。”皇帝微讽的道：“据朕所知，公孙玖就算被逼，也不会跳崖殉国，他又不是皇帝，殉国的事怎用他？我大闵传承三百余年，我皇父即使大行，如果我早逝即位的一定是公孙玖。公孙璜那个草包，不提也罢。”
　　杨素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皇帝见他恢复了一贯的洒脱不拘，又成为明朗温和的皇后，不由轻笑，执他手柔声道：“天色不早，传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