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帝后》青衣成白

4、3

　　“陛下还在御书房吗？”杨素问道。
　　“回皇后，是的。”
　　杨素眉微微皱起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御书房里皇帝见到了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皇后关心皇帝，让皇帝早点休息。
　　长华帝微笑着道：“皇后费心了。”
　　随后皇帝竟是利落的让人起驾去未央宫。
　　皇帝出辇时杨素有些吃惊，但还是规矩的接了驾。
　　皇帝倒是温和的扶起他到：“皇后毋庸多礼。”
　　帝后执手走进大殿坐定，堪上热茶轻呡了一口温声问道：“皇父仙去，诸事杂乱，多有委屈皇后，是朕的不是。”
　　杨素诺诺答了几句，既不过挑，又不失气度。
　　皇帝微笑起来。皇父所言果然不错，这份包容温润的气度极为适合做一个皇后。想到这儿他目光更温和，柔声道：“当日初见皇后时雨中狼狈，气度不失，朕颇为赏识，如今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
　　杨素见皇帝态度温和了些，也稍微放松回答：“当日臣初见陛下并没有认出来，只是在想，如此高贵风姿的少年，必然出身高贵，人品端方。”
　　皇帝笑起来，“皇后初见我难道不是想这么个美貌高贵的少年人却身患重病，可见老天真是公平？”
　　杨素也不心虚，答道：“臣冒犯了，陛下明察秋毫。”他当时确实如此想的。
　　皇帝笑道：“得知这么个身患罹症命不久矣的皇子成为自己的丈夫时，
　　你如何想？”
　　杨素没有半点迟疑道：“臣当日先思考了话本里的逃婚在现实里实现的难度系数，觉得不可行时又希望陛下有个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非他不娶什么的，又或者皇父觉得美貌的姑娘更适合陛下一些。最后就没想法了。”
　　皇帝目中笑意渐浓:“不问朕为何很平和就答应了吗？”
　　杨素微微扬起头：“臣愿闻其详。”
　　“皇父说你是个好孩子”。皇帝笑了笑：“你很好，皇后。”
　　皇帝才十四岁，身体又弱，他们一直没有圆房，但皇帝美得惊心动魄，抽簪间墨发逶迤，紫眸潋滟，连那种病气长期侵染出的苍白都变得诱惑起来。杨素看的下腹一紧，竟不敢再看。皇帝的美并非那种柔弱的诱惑，他一举一动都华美雍容，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尊贵。该说是天家教育成功吗，明明才十四岁，长成一副弱受美受模样，却因为壳子的灵魂演绎成浑然天成的威仪霸气。
　　皇帝看到杨素不自在的样子，轻轻一笑：“朕长的很美吗？”
　　杨素吸了一口气老实的道：“臣从未见过比陛下更美的人。”
　　“错，我皇父不美吗？”
　　“先皇自然也有他的美，但臣目中所见只有陛下雍容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