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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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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穿完衣服，拿着一块布巾准备擦头发，眼角扫到李世民，立刻把布巾塞到他手里。
李世民：“……”
李建成舒服得往软榻上一靠，“来吧。”
李世民：“…………”
李世民擦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找回感觉，李建成舒服得哼哼唧唧。
李世民帮他擦干头发，又齐齐整整的给他梳好，在尾部松松绑了一根发带。
李建成抱着李世民殷殷切切：“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你更贴心的人，你知道你消失了之后我过得有多惨吗？”
“……”李世民：“知道，找了个小孩伺候着。”
李建成怒道：“那个小屁孩，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从来……”
李世民打断他：“我是说你特地找了个小孩颠颠的去伺候他。”
李建成：“……”
李建成默默的松了手，李世民冷冷道：“我就活该伺候你。”
李建成默默的低下了头。
李世民：“低头做什么？愧疚了”
李建成：“我在想也许你真的长得挺欠虐的，我一看见就想虐你玩儿。”
李世民：“…………＝皿＝”
李世民推开李建成，“以后我就不特地凑到你面前找虐了，你自己玩蛋去吧。”
李建成：“⊙ｏ⊙？？！！！”
李建成茫茫然的望着李世民，不知道李世民怎么忽然就生气了，而且还一副你伤害了我的模样，“你不会是在生气我对那小孩太好了吧？”
李世民冷笑：“是啊，好到人家小孩都情不自禁爱上你了。”
李建成干笑：“…………这个……那个……，我这不是把他当成了你嘛。”
李世民斜着眼角看他：“当我？！你看看你怎么对我的，你就这样对那小孩，那小孩还会爱上你，他脑子有洞吧。”
李建成：“……”
李建成灵光一闪，“我这不是怕对你太好，你也爱上我了吧。”
李世民：“……”
李建成：“…………”
李世民附身对着李建成缓缓的笑了一下：“爱上你？下辈子吧。”
李建成：“……”
玛丽隔壁，这是什么情况。
李世民：“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我，我也不会爱上你，除非我脑子里全是洞。”
李建成：“……”
李建成被李世民讥诮的语气刺激到了，拍案而起：“玛丽隔壁的，我就不信了，劳资把心掏给你，你还爱不上我？”
李世民挑眉：“试试？”
李建成：“试就试！”
李世民：“那行，你怎么对那小孩的就怎么对我吧。”
李建成：“＝口＝”
李世民：“不同意？”
李建成：“我觉得我中了你的圈套。”
李世民：“……是你想太多了。”
李建成：“…………”
李世民往桌边一坐，“倒杯茶。”
李建成：“……”
李世民眼角又斜了过来，李建成摸了两个杯子，委屈的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
李世民：“笔墨伺候。”
李建成憋着气踢踢踏踏，李世民弯着嘴角看他气呼呼的背影，果然是直脑筋啊。
李建成将托着笔墨纸砚的托盘‘哐’的搁在桌子上，李世民一笑置之，表现得十分大度。
挥挥洒洒的写了两大面纸，末了签上自己的大名，“过来，把这两份契约签了。”
李建成：“？”
一看完，李建成眼睛立刻瞪圆了，李建成用药水洗掉脸上的物事之后，脸便恢复到从前的样貌，一点儿也没有变化，每次一瞪眼睛就像只愣愣的狐狸。
那纸正是一式两份的契约，李建成要掏心掏肺的对李世民好，以一月为期，看李世民能不能爱上李建成，若是爱上了，李世民伺候他一辈子，活该一辈子不能反抗，若没爱上，李世民伺候他三年作为李建成伺候他一个月的报酬。
李建成捏着纸，表情十分复杂，想签又不想签。
因为这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李世民现在变得这么难搞定，让他伺候真的略有挑战性啊，刚才就伺候了那么一会儿，转眼就刺了他好几次。
三年啊，筹码好丰厚。
但是，李建成觉得这样不怎么对啊，如果真爱上了，那怎么办？到时候怎么处理，把李世民赶出去？还是把自己赶出去？
李世民一手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啜着，看着李建成挣扎。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最终理智战胜了幻想，李建成哈哈一笑，将那两张纸放在一边，挥笔另写了两份。
李世民看了内容嘴角抽了抽。
李建成写的是：李世民要掏心掏肺的对李建成好，以一年为期，看李建成能不能爱上李世民，若是爱上了，李建成伺候他一辈子，活该一辈子不能反抗，若没爱上，李建成伺候他一年作为补偿。
李世民：“一年为期，是不是太长了？”
李建成：“不长，哪里长了，才一年，一般人处个对象至少三五年。”
李世民：“那张纸上，你一个月换三年，这里我一年才换一年。”
李建成：“长兄如父，作为弟弟你理当伺候我。”
李世民：“……”
最后李世民还是签了，虽然和初衷完全相反。
而且他还知道，结果肯定是李建成赢，因为李建成根本不会爱上什么人。
但是不签，李建成一定会发现刚才他是挖个坑让他跳，指不定李建成要怎么折腾他。
权衡之后，李世民很无奈的签了，反正伺候李建成早就是他的分内之事了，他也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和李建成好好的活到自然死便是最大的梦想了。
李世民看着那纸契约，心在滴血，早知道就不签契约了，还没享受到李建成把他当个宝是什么感觉，就那么残忍让他和李建成的位置调换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晚饭之后，景城说一会儿来找李建成，要和他商量事情。
李建成枕在李世民腿上，李世民正在给他念从李元吉哪里搜过来的话本子。
正念道：“肤如凝脂，触手处温热滑腻……”
景城叩门的手一顿，默默的转身走了。
李建成听道声响诶了一声，“景城？”
景城轻咳一声，“是我，你现在方便吗？”
李建成：“进来吧，我还没准备睡。”
景城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进来。
李建成坐在桌旁，笑盈盈的望着景城，“景城找我什么事？”
景城自发的到了一杯茶，“关于柳叶山庄重出江湖的事，派出的人传来消息并没有见到流叶山庄现任庄主，所以我想你还是需要亲自走一趟。”
李世民：“……”
李建成点点头：“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景城：“柳叶山庄终究是你的，你决定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欢迎你回来。”
李世民：“他在你这里终究是客，流叶山庄才是他的家，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终究是要回去的。”
景城被噎了一下，也没有出声，只是似有似无的瞄了一眼李世民。
李建成道：“世民说得对，流叶山庄是我的家，不过我当初答应你，若是退出江湖，便来十里红梅林和你作伴。”
李建成神秘的笑了笑：“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李世民脸沉了下来，还是什么都没说。
景城笑了笑，很温和，眼底光芒流转，“等你来陪我了，便让我好好给你治这一身的伤罢，若是再不治，你就要变成冰块了。”
李建成摸摸胸口，那里凝结着寒气，除不去的寒气，随着枯叶如流秋白头的真气，每天都在增加，三年前，真气流转便能化水成冰，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等处理了流叶庄主，我便把流叶山庄交给世民，然后和沫沫一起来你这里长住，你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啊。”
景城：“好，肯定不嫌弃，我一个人住了这许多年，可孤单得紧。”
李世民把玩着杯子，讥讽道：“现在的流叶庄主就是我，你现在就可以在这里长住了，不用再赶回去了。”
杯子被扔在桌上，李世民起身走了出去，“我明日便回流叶山庄，好好的帮你守着。”
李建成：“……”
景城轻笑了两声：“你这二弟脾气好不怎么好啊，难为你了。”
李建成摇头否认：“他这些年受了许多苦，性子便有些变化。”
说完，李建成又摆了摆头，“不过以前也差不多，我倒是更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以前他不开心了也不说，成日里闷葫芦似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了。”
景城唔了一声：“你倒是个难得的好兄长。”
李建成目光十分诡异的盯着景城。
景城：“？”
李建成喷笑：“好兄长……哈哈……若是世民知道你这么看我，他一定气得跳脚，你不知道，他平日里就抱怨他干着一堆人的工作，从来没拿过钱。”
景城：“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改得了？越喜欢越折腾，等把人折腾没了，又要死要……”景城猛的住了口。
屋里子一下子静了下来，李建成眼睛闪了闪，笑道：“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
景城顺着这个台阶下得十分利索，“算了，我这辈子是改不了了，我就破罐子破摔凑合着过吧。”
李建成陪着笑了两声，屋里子凝滞的气氛才渐渐回缓了。
景城赶紧又牵起一个话头：“那时候元吉和沫沫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李建成握了握手，“少林寺的那几个畜·生，给我下了毒，差点儿就被他们弄死了，幸亏路上遇到了世民。”
景城：“下毒？！你现在还好吧，毒解了没？”
李建成：“早就解了，只是有点儿内伤，不过无伤大雅，我内伤不差这一点儿。”
景城：“……，你这是还真的破罐子破摔。”
李建成没有说话。
景城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要住下来吗？”
终于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李建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暂时不了，我先回流叶山庄。”
景城自嘲道：“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却非要你亲口说出来才肯信。”
李建成：“对不起，但是你知道小孩子吧，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总是会第一个回家找父母，然后缠着他们撒娇发脾气，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安慰他。”
“世民就是这样的小孩子，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一从深渊底下爬上来便巴巴的来找我，可不就是希望我能安慰他，这世上，他也只有来找我了，我不能丢开他。”
景城紧了紧手，“他……你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了？这世上，他不光只有你一个亲人，李三娘李元吉都是他的亲人，他还有朋友下属。”
李建成咬了一下杯沿，“不一样，他是我带在身边长大的，他的少年时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他和三娘元吉都不亲，直到他……他离开，他都只跟我一个人熟，你明白吗？”
“就算现在过了七年，他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世上他唯一亲密的人就是我。”
景城脸上露出困惑，“李建成，你这是养儿子吗？养儿子也不是这样的啊。”
李建成笑了一下，神采飞扬：“可不是，他来我身边的时候，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现在都长这般大了，比我还高一点儿。”
景城：“你这样养着他不好，你一定不希望他和你一样无情无义，你从小一个人长大，有亲无可亲，是因为你的武功心法，但是李世民不一样，他是正常的孩子，他不该这样长大，你明白吗？”
景城忽视李建成铁青的脸色，接着道：“正常的小孩子应该有朋友有亲人，他会和别人一起游荡江湖，累了会和朋友们倾诉心事，而不是一直困在你身边，守着你，陪着你。”
李建成咬牙：“景城，你到底什么意思？”
景城：“你该放开他了，他现在不小了，也有能力了，他能在你不在的时候带着流叶山庄重出江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建成直接掀桌，“放你麻·痹！这辈子他就该困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放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我身边我都没能保护好他，枯骨渊下七年，你也听到了他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一想到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双腿无力的在地上爬，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放开他，再让他受一次这样的苦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两个人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