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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死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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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个死断袖
小杨觉得刘先生一直呆在房里,连饭都不出来吃,这样很不好。
作为刘先生的小厮,小杨亲自跑去厨房熬了鱼汤,端到门口。
“刘先生,你两顿没吃了,我熬了点儿鱼汤,你要不要用点儿。”
半天没听到回声,小杨想了想用脚轻轻踢开门,轻手轻脚的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绕过屏风,吓跪了。
刘文静一脸青紫的躺在床上,外袍破烂得不能入眼,中衣和亵衣乱七八糟的绕在身上,小杨扑到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被魏征抽晕过去的刘文静被小杨的嚎声弄醒,睁开眼,一张糊满眼泪鼻涕的丑脸遮住整个视线,差点儿再次晕过去,吓的。
幸好刘文静的心理素质强悍,才没给吓晕过去。
“你特么的把头拿过去。”
无奈全身都痛,动一下更是痛得撕心裂肺,特别是脸,尼玛那个禽兽!说了打人不能打脸,刘文静在心里狠狠的诅咒那个死断袖。
小杨胡乱擦了一把脸,小心翼翼的帮刘文静整理衣衫,一边整理一边抽噎:“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就像被人凌辱过的样子小杨没敢说出来。
刘文静扯着脸皮咬牙切齿:“魏征那个禽兽!”
小杨手一顿,双腿都在打颤,扑通一下跪倒床前,抱着刘文静哭得抓心挠肝。
“没想到魏先生居然人面兽心,先生,我对不起你,呜呜~以后我再也把先生的事告诉魏先生了,呜呜~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先生,保护先生……呜呜……”
刘文静被小杨勒得气息奄奄:“你……你先放开……我……”脖子一歪……昏了。
“小杨,你在做什么!”
夕阳渐渐沉淹,屋子里橙色的光线慢慢减少,魏征站在屋里,阴森森的看着抱着刘文静的小杨,一字一字的掉冰渣子。
小杨蹭的一下蹦起来,又蹭一下蹦上床,抱着刘文静往床脚缩。
“你,你……不是个东西,”从小的教育让小杨无法说出类似于禽兽之类的词语,但是看到晕乎乎的刘文静又呜哇一声嚎出来,“你把先生弄成这个样子……呜呜…那么粗暴…还把他手给绑上了,你看衣服都扯破了……呜呜……就算先生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先生,先生本来就体弱……呜呜……你这样不是要他死么?”
看着魏征阴得滴出水来的脸,小杨吓得直哆嗦,抽噎道:“若是……魏先生还要……让我先给先生上好药……呜呜呜……不然会裂开的嗷呜呜呜……”
抓住小杨颤抖着要脱刘文静裤子的手,魏征狠狠瞪了小杨一眼:“滚出去!”
“……”小杨哭得快要打滚了,“魏先生……一定要先上药啊呜呜嗷……都这样了…再…真的会弄死……”
话没说完,被一脚踹飞,还撞飞了屏风,直冲门外。
魏征左手掐着刘文静的下巴,右手一甩,掌风过境,门碰的一声关上了,遮住了小杨泪汪汪的视线。
“再装就上了你!”
刘文静唰的一下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瞪着眼骂:“你妹子的个死断袖,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我就……我就告诉师父去。”
撕衣服的手一顿,魏征扯过被子裹住光溜溜的人,塞怀里,躺下睡觉。
刘文静脸憋得通红,被魏征裹得死紧,除了嘴皮子哪里都动不了,“妹子的,你个没节操的死断袖!给爷滚!!少拿脏手碰爷,欲求不满滚去相公馆去!”
任刘文静骂得嘴皮子冒火,魏征双手卡住他的腰睡得雷打不动。
其实很早以前,刘文静对断袖没什么想法,但是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幕,看见魏征就犯恶心,看见断袖更是恶心到吐。
那时候,刘文静才十七八岁,青葱年华,虽然调皮了一点儿,倒也讨人喜欢。而那个时候的魏征已过弱冠之年,温文尔雅有文士之风。
只是有一点让刘文静很奇怪,魏征本应该在加冠那年就下山的,却一直留着没下山,直到两人起了间隙才下山。
魏征比刘文静大上三四岁,一直都很照顾他,刘文静也和他亲近。
每次里因为调皮捣乱惹得师父生气了,多数都被魏征藏在身后逃过惩罚。
刘文静每次下得山去赶集,总喜欢拉着魏征的手,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师兄。尽管师父三番四次的叮嘱不要和师兄走得太近,刘文静从来都不听,这么好的师兄干嘛不让亲近。
直到那年,偷偷下山买零食的刘文静为了抄近路在巷子里看见魏征。
那时候,魏征压着一个衣衫散乱的少年亲吻,向来整洁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肩头,颠覆了刘文静心里所有的形象,也颠覆了心里那个千般好万般好的师兄。
刘文静一脸菜色回到山上,见到魏征就躲。
以前是魏征做了饭,三个人围在一起吃。
那次下山之后,刘文静就不曾和魏征一起吃过饭,每次到了饭点就溜得不见人影,等屋子里没人了,才自己动手烧饭。
其实十多年来不是白云子就是魏征烧饭,刘文静连热水都不曾烧过,每次都弄得狼狈,干脆想忘记那件事得了,但是忘不了,一看见魏征,他就想起那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样子,他就犯恶心受不了。
魏征也发现了刘文静在躲他,但是他也捉不住刘文静,问不了原因,总想着过几天就好了,只好每天在锅里留一份饭菜。只是那份饭菜,刘文静从未吃过,都倒给了小梦,小梦是白云子养的猴子。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魏征终于在厨房堵到了刘文静。
“师弟,你最近都是怎么了?”
刘文静低着头轻声说:“没什么,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别管我。”
魏征摸了摸他的头,刘文静浑身一颤逃得飞快,瞳孔里厌恶一闪而过,魏征手僵在半空,哑着嗓子道:“你……怕我。”
刘文静眼前闪过小巷子里纠缠的人影,摇摇头说:“怎么会,只是觉得恶心而已,”又抬起头盯着魏征的眼睛,“毕竟,我以前没见过断袖。”
魏征一脸苍白,似乎站都站不稳了,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云子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让刘文静先走了。
过了几天,魏征就收拾了东西下山了。
刘文静和白云子送魏征到山脚,刘文静心不在焉只远远的跟着,一个不小心踩空眼看着就要翻到沟里,魏征眼疾手快勾了腰把人带到路边。
想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又不敢,只温声道:“往后我不在身边了,师弟走路莫要这般不小心了,若是摔着了……”
刘文静惊魂未定,看见魏征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神色,忍不住要点头,但是一想到他那日里只怕也用这般神色和那人亲吻,要点下的头就僵住了,怎么也点不下去。
看刘文静飘忽的视线,魏征有点儿沮丧,有点儿无奈:“罢了,我走了,师弟以后好好的罢”,说完朝白云子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翻山上马,几个眨眼就消失在路口。
看着远处扬起的灰尘,白云子有些感慨,“唉,多情总被无情恼,这样也好。”
刘文静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叫情么,就会装。”
白云子:“……”
过不了多久,刘文静也到了加冠的年龄,行了冠礼,就背着行李屁颠屁颠的下山了。
只是让刘文静呕了好几口血的是,白云子居然不送他下山,他记得当初魏征离开的时候白云子可是送到大路口了。
更让刘文静呕了好几碗血的是,好不容易下了山,居然发现白云子没给他银子。
为此,刘文静蹲在路口想了好久,在回山要银子和等到了集市用马换银子二者之间摇摆不定。
一直到魏征站他跟前了,还在摇摆。
在外面游荡两年,魏征愈发稳重了,见识的也多了。但是时隔许久见到脱了稚气的小师弟,心里很是一番感慨的。
“师弟长得愈发的俊秀了。”
刘文静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死断袖。”
魏征:“……”
要不然怎么说魏征愈发稳重了,只微微一笑,接过师弟的包袱,将人领着一路西行,带入了流叶山庄。
尽管路上刘文静抵死挣扎,魏征有的是法子打压tiaojiao他。
先前是年轻禁不住伤害,只一句话就能让魏征心肺俱伤。后来见过的爱恨多了,见过的遗憾也多了,见过的法子更是多了去了,只日日念着若是再落回我手里,定有千般法子教你死心塌地的同我过上一辈子。
后来算着师弟下山的日子向李渊告了长假带人日夜守在这路口,总算是得愿所偿,又落回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