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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金针封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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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就像睁眼瞎……
“醒了。”声音有点儿沙哑，但不妨碍李世民认出声音的主人李建成。
“我……”
“呀，二少爷可算是醒了，要不是你一直扯着庄主的衣服，我们一定不会把你带出来的。”
李世民向声音那边望去，零散到虚无的月光下，看不清人影。
“你是谁？为什么不生火？”
那人弯着腰爬过来，被李建成一脚踢了很远。
“庄主……”
李建成握住李世民的指尖，冰凉凉的像雪地里站了几个时辰，李世民反手握住，“大哥，你冷不冷？”
李建成抽回手，一巴掌把李世民扇到刚爬起来的叶苦身上，叶苦发出惨烈的嗷叫。
“你再扯着我的衣角，我的衣服就要破了。”
李建成打了个小喷嚏，指使着叶苦去生火，叶苦泪流满面的问：“庄主，刚才问你生不生火，你说不生，现在都快要天亮了，还生什么火。”
李建成哼道：“叫你去就去，啰里吧嗦的。”
叶苦小声嘀咕着掏出一个小珠子照亮，转着小圈子找干柴，李世民这才发现他们在树林里。
李世民才张开嘴，叶苦就忽然大声嚷嚷起来，“庄主，你刚才不让生火不会是怕火光照醒二少爷吧。”
李世民：“……”
李建成再次暴起伤人，叶苦光荣扑地。叶苦用来照明的小珠子落在地上，李建成捡在手中，白色的光照得指端格外透明。李建成拿着珠子比划，“你再啰嗦一句，我就把这个……塞进你的鼻子。”
叶苦双手掩面，遮住鼻孔呜咽。
那珠子离李建成的脸特别近，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特别耀眼，不过那样的光景一瞬间就消失了，李建成把珠子丢在叶苦怀里，转身回原地坐下，见李世民还呆呆的看着他，李建成不开心了，开始剥李世民的衣服。
才剥下一半，李建成闷哼一声，双手握拳顶住脑袋。
叶苦听到一声闷哼，丢下手里的木柴跑过来。
“庄主。”
李建成眉头皱得不成样：“别废话，快走！”
叶苦想伸手搀扶李建成，又缩回手不敢。
李世民见状要伸手撑住李建成摇摇欲坠的身体，李建成打开李世民的手，拎着李世民的后领转了个圈，爬上李世民的略显单薄的后背。
叶苦灭了火堆在前面开路，李世民背着李建成一步不落。
感觉到有水滴在脖子上，李世民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李建成，不会哭了吧……
“大哥~唔！”李建成一口咬在李世民颈侧，呼吸浓重，似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察觉到身后两人有异，叶苦返回来，从怀里摸出一粒药想塞到李建成嘴里，李建成闭嘴扭开头。
“庄主，这样不行，你会受不了的。”
李世民反手抱着李建成，接过药，询问道：“这是什么？”
“麻沸散。”
李世民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药丢出去，“你说什么？”
“麻沸散。”
“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苦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你先给他吃了吧，庄主忍不过去了。”
李建成白玉般的脸色现在一片乌青，额头水雾迷蒙，鼻尖的汗大粒大粒滚下，下唇隐隐流出鲜血，全身紧绷，李世民缓缓伸出手，咔叽一下卸了李建成的下巴。
李建成吃痛张开嘴，李世民乘机把药塞进去，捏住下巴一抬，李建成身不由己的吞下药。
李建成瞪着眼看李世民，李世民眼睛眨了眨，点了他的睡穴。
叶苦懊恼：“我怎么没想到要点庄主睡穴。”
李世民不屑道：“庸医！”
“……”，叶苦忿忿不平，“我怎么庸医了，我叶苦在江湖上也是顶顶有名的人物，想见我一面求得一医的人能从西陵排到九黎。”
李世民抱着李建成不耐烦的解释，“点睡穴会让身受剧痛的人在沉睡中不由自主的挣扎，伤人伤已，这样简单的都不懂，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人物，人污还差不多。”
叶苦：“……”
找了一片空地，李世民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把李建成放在地上，又解下李建成的披风将他裹住这才把人上半身搂在怀里。
叶苦转了两圈捡了几根枯枝，生起火，也坐在对面。
看到李世民这般体贴的样子，叶苦嘻嘻笑道：“二少爷这般温柔贤惠，将来定能许个好人家。”
李世民：“……”
“想必叶神医这样惊采绝艳的已经出嫁了吧。”
“……”，叶苦干巴巴的解释，“我是男的。”
李世民哼了一声，“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是女的了。”
叶苦：“TAT，二少爷，我错了！”
李世民往后一靠，后脑靠上树身，叹出一口悠长的气，幽幽的提醒叶苦，“叶神医不用想着躲过去，我是你们庄主放在身边教出来的，手段总是有些的。”
叶苦打了个寒颤，刚才他是想绕开话题，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叶苦张了好几次嘴，又都闭上了，李世民不耐烦的低吼，“你再不说，我就把夜明珠塞你屁股里。”
叶苦立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李建成后脑有三根金针，封住了一些记忆片段，是遵照前庄主的嘱咐施的针，李建成也是知晓的。
月长老似乎还和那些记忆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李建成小时候和月长老比较亲密，自金针封脑之后，前庄主就把月长老打发出去了。
前庄主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月长老接近李建成。
这都好几年了，月长老费尽心思试图回流叶山庄，这次总算如愿了。哪料到，月长老才回来，庄主就觉得头痛欲裂，金针似乎还有松动。
至于月长老和李建成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老庄主，估计没人知道了。
叶苦苦巴巴的低头躲避李世民的逼视，“别看我啊，我只知道这些，我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是庄主从小就……”叶苦思索了半响意欲想个好听点的形容词，“庄主从小就个性独特，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接近的，对于他的事我知之甚少，这些还是我从师父和庄主嘴里得来的。”
李世民伸手摸李建成的后脑，细密的头发根部果然摸到了三根针，并排列在一起。
“之前给我打通任督二脉，月长老出现的时候，他点了我的穴道，然后就忽然受伤，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叶苦拿着根木柴拨火堆，火星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庄主练得是什么武功，你知道吧。”
李世民嗯了一声等叶苦继续说，叶苦果真接着说下去了，声音放得低低的，“那武功烬情绝爱，庄主从开始练枯叶入流秋白头就再没和别人亲近过，老庄主把小姐和小少爷放得远远的，后来小姐出嫁，老庄主转眼就把小少爷也送去了，庄主连她们的脸都认不出来。直到后来老庄主去世，小少爷才每年回来一次，今年的时候，我给庄主把脉，发现庄主反噬得厉害。庄主从小和月长老亲近，月长老只怕引起了很厉害的反噬罢。”
叶苦低着头轻声说话，寒夜里的风吹过树干，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世上本就没什么容易成就的事业，庄主年纪轻轻便能登临绝顶，连老庄主都败在他的三尺青锋下，便是付出孤寂半世的代价，心里不过是动了那么一点儿念头，就是这般下场。有亲无可亲，有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