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红尘》木无邪

1、第 1 章

　　年轻的我们，自以为是的张狂着，仗着自以为是的资本，追逐自以为是的（目标），舔着自以为是的忧伤。却在多年后的暮然回首中，自以为是的嘲笑自己曾经的幼稚，然后自以为是的自我解围，所谓的“谁说青春不能错”。至于年轻的我们，和多年后的我们，究竟哪个错了，错在哪里，天知道。
　　“偶稀饭U”，一张小纸条，庸俗得不能再俗的方式，无比肥猪流的口吻，传达着无比虚渺的轻如鸿毛的少年的所谓的喜欢。但这一文不值的喜欢，偏偏轻易撬开女孩微启的情窦。以至于在那么朦胧的年纪里，就经历了明目张胆的恋爱。以至于在后来，明目张胆的错爱。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忆起，女人心里总会泛起对男孩的思思怨恨。但那又这样，那份青葱岁月里的悸动，依旧是后来女孩，乃至女人疲于感情的追逐里的一杯温暖，那样轻，那样暖。时过境迁，女人爱着的，显然已经不是由当初那个少年进化而来的找不到词来形容的男孩，而是记忆里总是对着她露出16颗牙齿的少年，那些年，她深爱着的少年。
　　情窦初开时的三分悸动七分尝鲜，使得收到纸条的女孩竟十分无措。在半求教半炫耀，几乎全班女生都知情后，女孩才欲擒故纵地问男孩“然后呢”。一句然后呢，有女孩的彷徨，更多的是自信，自信男孩会说出意料之中的承诺。呵，多么幼稚的年纪，就懂得了使小心机，懂得了欲擒故纵。可是没办法，相比男孩表白后暂无下文的淡定，忐忑与甜蜜使得女孩输了男孩这一步，若是注定是“不羡仙”的“只羡鸳鸯”，输了这一步又何妨。果然，男孩说了女孩，至今的女人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承诺：我要和你在一起，也许永远。
　　至今想起来，那句“也许永远”，本来就注定了结局的不可能性。况且，刚开始这段感情就承载这另一个人的伤心，那个人，是女孩视若姐妹的同班同学，是女孩本来有意撮合她跟男孩的好姐妹。当时的她觉得自己是残忍的，但是那样的年纪，那样的自己，没有那么伟大，没有那么理智，即使原本自己并未察觉平时与男孩的嬉笑怒骂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的，就这么不是很理所当然地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直至最后分开，她才隐约想起当时流行这么个说法：初恋都不可能成为另一半。而她也常常用这个不是理由的“正常现象”来安慰自己。
　　姚瞱有时候想起来，除了那一份纯真的悸动，还有一丝丝的无奈，曾经以为的轰轰烈烈，以为的山盟海誓，变成回忆竟然可以寥寥几笔。
　　初中时候的姚瞱，虽没有闭月羞花的花容月貌，但尚算聪慧的头脑在那样一个平凡小镇足以让她在为数不多的初中生中脱颖而出。加上圆脸小嘴，小巧的身材，眼睛近视前不说半边脸，起码五分之一的脸给占了，再撒点儿青春的活力，也总归能吸引个把异性，这样看来她的自信也就理所当然了。在那样的年纪里，与那些表面上浑然不知风花雪月的少年们，姚瞱已经对爱情有了懵懵懂懂的认识，也有过一两个“喜欢”的男孩，那些男孩，无一不是成绩跟她一起名列前茅的。也不难理解经年之后发现那些所谓的“喜欢”不过欣赏。
　　初二的时候，依旧的没心没肺。喜欢凑男生堆，原因很简单：女生们太小家子气，玩不开。当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臭味相投的或者性格互补的死党，以至于我的初中不至于太单调地泡在男生堆里。与覃昑的一笑泯恩仇就发生在初二，两人目光在某一特定的偶然时刻交汇了，谁也没有躲开，几秒之后，没有小说里的缱绻，而是现实里两个乐天派的孩子最大程度地咧开嘴笑了。至于这个仇，后话。
　　打那一笑之后，这俩就像有了某种默契，以一天无数次的频率上演着对望，狂笑，每一次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句话：老看我干嘛？姚瞱更是发现，打那以后，每次调座位，覃昑被编到她左边她的头左偏的频率远大于右偏，而右偏的次数有一半以上是自己为了掩饰自己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而偏的；当覃昑往她右边坐的时候，毫无疑问，右偏的频率远大于左偏。以至于覃昑在她左边坐久了她会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师赶紧调座位，不然她以后会变歪脖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那一天，姚瞱小恶作剧地想勾起某个她当时貌似暗恋的少年的在意（那是她们班的班长，学习没的说，对她好像也有着别样的情愫，至少小姚瞱是这么觉得的。）她拉了个把死党在一间空教室里装逼哭鼻子，结果那个男孩没有出现，倒是把覃昑和他兄弟以及另一个据说觊觎她的男生引了来，覃昑站着没说话，眼角瞥见的他身影有点小忧伤。既然是装的主角没出现姚瞱也没好去看他的表情，就是另两个男生貌似紧张地问了几句。为了装逼效果更佳，姚瞱同学竟然真哭出来了，她的同盟居然也乱了阵脚。
　　这样一闹之后，第二天有了微妙的变化，终于这微妙的变化被打破，也就是上面所说的那一张小字条，字条出覃昑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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