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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感情的互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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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手机播放出的“挥着翅膀的女孩”的铃声拉了回来,一接通就是皮可枫那磁性而快节奏的男中音:
“干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
“哦,没事,我看海呢。”
“什么?看海?海有什么好看的。”他若有所思,随后说道:“呵呵,从梦中回到现实来吧?郑总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他有个合适的给你介绍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可不想错过认识帅哥的机会。“哦,没有呢,什么人啊?”
“你见过的,上回吃饭时江主任的秘书小刘,就是带眼镜的那个。”
我想起了那天吃饭时,那个刘书锐,白面书生的样子,但是学问还是相当深的,曾在美国华尔街工作过几年,在渝山这个小地方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声的,听说刚回来时郑浩天曾想招他入海天,但是他当时拒绝了,反而去了相对稳定的这个部门。所以那天在郑的面前还特意单独敬了郑几个酒。
“行,可以见见面。”
其实对于这样的相亲,我根本不抱什么幻想,因为感觉和气氛都与我的向往相差甚远,但是也可以试试,毕竟一个人的单身生活还是无聊的很,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啊。
那个周末我跟刘书锐见了面,本以为他性格偏文、爱静,可是经过一起吃饭、逛街之后,他竟约我去看电影。初次见面,我不想时间太长,这样容易给对方造成误解,以为太合适。我说累了,改天再约,就这样与他分别后我坚持独自回宿舍。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虽然看上去一表人才,说话也得体,头脑灵活,可是我觉得他不是我喜欢的,而且永远也不会爱上,应该是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他这次给我的感觉与第一印象出入明显,感觉原则性差,油滑,没有依赖感,不踏实,这样的男子找个小鸟依人的女孩,一定会把对方哄的很开心,可我不是,我表面看似孤独无助,其实内心很强大、很沉稳。一脸的单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我可以不说一句话就能俘获人心,所以我很少直视别人,也就容易显得无助、羞涩。不能单纯用外向或内向来形容我,敏感、善变又很明白底线,从没有被谁俘虏过真心,也不曾付出真心。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但是我妈看我看的透,她说不遇到则以,如果遇到心仪的人我会为之赴汤蹈火的。
之后刘书锐还是三天两头的打来电话,他很会在合适的时候说大话,也许不是大话,我相信有一天会实现的,比如他说:“我喜欢你,我一定会有一天给你买10万元的裙子,”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很虚幻,至少对我来说,这不是一般的奢侈,但是我却不怀疑他能,因为他做事情可以不择手段,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决定请郑浩天帮我回绝他。
郑浩天的办公室除了第一天来,我再也没有独自去过,最怕他对人说教,反正从心里怵他。无奈这回非去不可了。乘电梯来到二十六楼,秘书说他正在通电话,要我等一下,于是我坐在窗前沙发上等,角落里摆着一盆大的巴西木,通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花盆是紫砂描金的高盆,将绿衬的高贵的一尘不染。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只陶瓷白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问秘书,秘书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通话还没有结束的意思,秘书说是老板娘打来的越洋电话。最近老板娘总来电话,她和两个孩子已经到澳大利亚定居了。我想不要挨到吃饭的点吧,要不改天再来吧,毕竟不是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于是给秘书说了一下就要走,这时郑浩天的门开了,他向外走,看到我有些意外,“白云?有事吗?”
“是的,郑总,你方便吗?”
他示意我进去。
“是刘书锐,您有印象吧啊?”
他一边将茶水从紫砂壶倒向一个紫砂杯,一边说,“难得你来我这里,坐下喝一杯,我沏上还没喝呢,”他将一只盛满茶的精致紫砂杯递到我手中,一股清新的茶香飘了过来,我刚坐下喝了一口,只听他说道:“听说你们谈的很好,我本以为你的目标挺高呢,没想到真看上他了。”
哼,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看他跟我说话时那个随便的样子,真是让人发自内心的愤怒。
不想听他的,不知还能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来,“我跟他不合适,请帮我回绝他吧。”
“不行,我不能,你自己给他说吧。”
他的话让我顿时感到极其委屈,有一种不能名状的感伤从心底滋生,渐渐地涌满全身各处,脑子也顿时感到混沌,好像心底很深处的某个地方决堤了,脸上感到有一股热的东西在流淌,是泪,是不能自已的泪。
“凭什么?”我听到了自己有些变调的声音。“你为了维护你的关系就将我的感情送人情吗?”我好像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哪些话,但是却控制不住的继续说下去,“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替你卖命,亏我那么死心塌地的追随你,你过分,你混蛋!”
我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在他面前毫无遮拦,不知突然为什么听了他那几句话会那么受刺激,我不敢往深里想,这时秘书敲门,郑浩天隔门喊了一句没事。我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胸口一起一伏的久久不能平静,气氛在此刻变的暧昧起来,而且一会就弥漫在整件屋子里。郑浩天倚在办公桌前,拿着他常用的那只海柳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很久才呼出,疲惫而颓废。没有人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复杂、百感交集,有些事情从来不敢深想,就像明知面前的生日蛋糕甜蜜诱人,可从来不愿打开盒子,因为里面写的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日快乐牌。但是很多时候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却异常清晰,沁人心腑。明知他有妻室子女,明知一切都是海上繁花,可是心中的期许还是在这一刻倾盆而至。我缩在沙发角一语不发,嘴唇已经咬的麻酥酥的了。他的烦恼虽不在我,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是不禁地心疼,“小云,”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我,心与心的距离迅速拉近,我不要再靠近,因为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理智迅速恢复到头脑,可是内心的感觉却无法抗拒,只得继续听他说:“你知道我和你爸的交情,我不可能希望你过的不好,对不对。好吧,我是你的长辈,还是要有个长辈的样子,从前的事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明白,他当然也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但是他给不了,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尴尬。
我走过去接了一杯水给他,也算是接受了道歉,我走出门时,又听到了他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心里滋滋啦啦的不舒服,像是被烟烧的感觉。那以后,我很少参加他的饭局,好像饭局也少了似的,不知是什么事情要发生,感觉公司里气氛也怪怪的,直到有一天中午吃过饭,皮可枫来售楼处取钥匙,说起来昨天开董事会时郑浩天与他的小舅子潘梓隆拍了桌子,我这才意识到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