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ave mar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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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他看到红蓝色交织的躯体软绵绵地悬在一根不粗的钢条上，像一根无依无靠的稻草。他目睹着，被陪伴着，抽枝拔条长成了，最终还是重不过一根稻草的重量。
harry觉得自己应当感到愤怒，应当为死去的挚友感到揪心的悲伤，然后奋起，无理智地报仇雪恨，应当冲过去手撕了不远处蜘蛛似绕着尸体转圈的狞笑的毒液。但他现在仅仅感觉有点难过，在看到蜘蛛侠的尸体心脏猛地一沉后，他只感觉到了空落落的难过，只有这个。他甚至感到宁静。
丝丝孤单的紧迫感带着凉意驱使着他向前走，是想看看挚友，而不是为了杀敌。
毒液抬起了头，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这时应当响起悲壮美丽的背景音乐。harry想。ave maria的调子就很适合。
他不太相信自己居然在想这个，就像他从来都相信英雄总会有个好结局。
他现在逻辑有点混乱，脑子里一幕幕回放着片段，时间线跳跃得令人摸不清头脑。
毒液开心地挑衅着什么，语调激昂像是演讲，但他无心去听。
“怎么？你是来视察工作的不成？”毒液皱起了眉，黑色物质褪去显出他年轻的脸，“那你应该给我加工资。因为我觉得我干得漂！亮！极！了！”
“嘘，别吵。”harry声音有些嘶哑，低头探向蜘蛛侠的脸。他现在看上去安宁极了。纽约可以自己生长。harry想。
但毒液没给harry安静的机会，一根蛛丝朝他的脖子缠去。
harry本能地身子一矮，然后扑向蜘蛛侠，把他搂在怀里，捂住他的双眼，即使他已不再有这个能力。
boom！
再睁眼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安然无恙。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
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在梦境重生，恶劣得像个诅咒，令他无处可逃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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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harry”老管家见到他说道。
“嗯。”harry的手指在扶手上跳跃着抚过，走向老人，语调尽量欢快，“早上好。”
“现在是清晨五点。年轻人不该这么早起。”
peter逝后，奥斯本家的别墅显得更为冷清寂寞。倒不是说peter经常来住什么的，只是人感觉孤单时，房子并不会善解人意。他已让管家改口叫他harry。毕竟只剩两个人，繁冗的礼节不再有足够的重量让人刻意地保持它。早该如此了。
harry停住脚步，双手撑在扶手上从二楼向下望去。这个位置正对着宽敞的大厅。他可以看到巨大的暗色挂毯和深色的木质地板。深褐色，浓重的酒红色，泥土一般粘稠的黄色，harry可悲地发现自己目及之处均是暗色。他沉重地闭了一下眼睛。
“你还是需要休息，孩子。”老管家走到他身边，手掌搭上harry的肩膀。尽管老人知道这无济于事，年轻的奥斯本仍然要继续那件事。
harry沉默了一下，转过头与那双关切的苍老眼睛对视。
“开始准备派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ave mar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