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上次在在彭记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莫棱想着，这样也好，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所谓“眼不见为净”，这句话虽然俗得要命，但事实上就是这个理儿。不见到心就不会痛得那么厉害，心会很安静。过去的九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结痂的伤口被撕开，虽鲜血淋漓，也还是会再结痂。
没有什么伤不会愈合，顶多是留下丑陋的疤痕而已。可是，谁在乎呢？
而且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陆雅，一袭粉色的长裙衬出窈窕的身姿，看似慵懒却是精心雕琢的秀发完美演绎出优雅的气场。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般配，才子佳人，天作之和。
彦承并不知道莫棱要来参加晚宴，因为她是新人，没资格。言绘溪一定要请他来，他没法拒绝，又不想被一堆美女围着，就带了陆雅来，但也没能阻挡那些名媛的热情。他不得不和别人寒暄，突然看见莫棱，着实惊了他一下，她……竟然会来！本打算过去找她，可有人更快，早就过去与她搭讪。他看她和他们微笑，喝酒，聊天，收放自如。那张脸笑得那么灿烂，可那微笑不是给他的！心中一阵钝痛。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没有管身边各位名媛闺秀的盛情，全然淡漠拒绝，气势汹汹地走向她。
莫棱也看到了彦承，且看出来他是往自己这边走，脑中瞬间闪过千百种逃离的办法，可脚却疼得她移不动半步。
彦承快步走到她面前，但只看着她，也不开口说话，空气里的气氛立刻紧张尴尬起来。
“傅先生，真……巧！”莫棱率先打破这种沉默，她向来不是对峙的高手。
彦承唇角一勾，心里却一沉，她一定要如此客气和陌生吗？淡淡道：“江小姐真是客气，我们同学一场，直唤我名讳无妨。”似有似无的讥诮，堵得莫棱说不出话来。
上次在公司门口她不是说他们是朋友吗？他何必用这种语气说话。
莫棱转身想走，她受不住这气氛！若来找她是来讥讽她，她何必在这儿受气！
“江莫棱，你敢走！！”彦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彦承的语气里满是怒气，深藏着的是抓不住的恐惧。
被彦承一拉，她脚疼得站不住，一个趔趄，跌入彦承的怀中。她急得面色一红，想挣脱开来，他却禁锢着她，“别动，让我抱抱你。”
难道是脚疼让听觉也麻痹了，她居然会觉得他的语气孤独又无助，像个需要被安慰的小孩。
纯男性的气息萦绕着她，他的胸膛是那么火热，宽广，她听得见他心跳急速的快……然而酒店外的那一幕突然在脑中闪过，她立刻羞愤起来。
江莫棱！！你是在当众勾引已婚男人吗？！人家妻子就在这里！你还要不要脸！
她拼命挣开，退出两步之外，忍住脚的疼努力站定。本来彦承的面色稍缓，被她这一
挣扎，脸色又阴鸷得吓人。
“请傅先生自重，这是公众场合。”即使在角落，也有不少人的眼光往这边投来。她不想成为别人无聊的谈资，更不想和一个已婚男人暧昧不清！
“莫棱，我们出去谈谈！”
“对不起，晚宴还没有结束，我不能离开，这样做对主人不礼貌！而且，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傅彦承没有理会莫棱的话，拽着她便往外走。莫棱挣扎，他居然一下把她横抱起来。莫棱错愕之下又不敢再挣扎，她的确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而且他妻子就在这里，要是众人的目光投来，该如何收场！
“你真是疯了！”她骂了一句。但又不敢动。
昏黄的路灯下，影子愈发清晰。从影子明显地看得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那个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高大的身影则是站定不动。
莫棱把高跟鞋脱掉，光裸的脚站在冰凉的地面，地上有些小石子硌着她的脚，不过她竟然觉得舒服。
“莫棱……”彦承微微开口，盯着她的脚眉头皱成一团，右手抬起又无力地垂落，“我该拿你怎么办？”像是模糊的呓语，但在这样静的夜她又听得那样清楚。
“嗯？”莫棱背对着他，发丝在风中轻轻扬起，淡淡地洗发水的香味传来。
“这九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多谢关心。”
“你为什么……突然回国？”是看了那封邮件吗？是回来找他？还是告诉他已婚的消息？但莫棱的疏离让他恐惧。是的，恐惧，万一不是，万一不是……！他等了太久了，怕了，再经不起失望，“你……结婚了吗？”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彦承镇定地将双手插入风衣口袋中，声音听起来淡定安然，英俊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但尾音的颤抖依旧透露出他的不安。
莫棱的肩微微抖动了一下，极力压住心中的悲戚。她不明白他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来嘲笑她么，炫耀今时今日他拥有的幸福？她独身一人，他家庭美满。他如何做得出这般残忍之事！？
“我想这与你无关。”莫棱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以免泄露自己的情绪。
呵！与你无关——！她说得这般轻巧！他等她六年，就只得到一句与你无关！心中的怒火被她一句淡淡的话轻易点燃。
“江莫棱！”彦承把她拉转过来，双手扣在她的肩上，眼里有吓人的红雾，“告诉我！”
莫棱感受到他的怒气，但她压根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傅彦承，我说了与你无关……唔……唔”彦承急切地吻住她，吞没她所有的声音，他怕听到那个与愿望相反的声音。傅彦承，你也就只有这点心理承受能力！
莫棱急得往他唇上一咬，趁他分神之际全力推开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傅彦承！你混蛋！！！”怒不可遏的呵斥，无边的羞耻心腾腾窜上来，几乎是哭着说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有了妻子，吻过别的女人又来吻她么，他当她是什么！
彦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五个手指印立刻显现出来。莫棱曾是长跑选手，力道不小。莫棱被自己的手也被这力道震得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疼，她也疼！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脑子轰成一团，口里只低低的呼着：“你骗我……你骗我……”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影子缩成一团。
彦承直直地站定，他懵了。左脸是火辣辣的疼，可左边心房的程度远远压过它。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他吻她，让她觉得丢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