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硝阳羁绊》渡翼单蝶

10、第九章：涅磐转机

　　仿佛走过一条很长的隧道，我看不见远处的光，我开始害怕。
　　没日没夜的永恒，谁能揭开我在这里如潮水般决堤的绝望。
　　寂寞，冷漠
　　后来我看见无数白色绸缎和黑色披风
　　远处是两个人
　　我很开心地跑过去，跑过去
　　跑过去……
　　然后他们消失了
　　他们消失了……
　　你们等等我，不要走好不好……等等我，就一会会好不好……不要走，求求你们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他们的面容都如此熟悉，可我就是看不清，头痛，是那种最剧烈的痛
　　一道光出现，举重若轻，我走过去，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通道，这是哪里？忽然我又忘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一直经历着，一直在忘，扭曲的古怪，情感都被无限放大，我记得我在声嘶力竭的大哭，我急得在风中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切都被放大了，我听见了尘埃覆盖在玻璃的声音……
　　我又一次触摸到了寂寞
　　那毫无边际的寂寞
　　那永无止境的寂寞，无限怅惘，幽怨模糊，忽然我开始大笑，一切都失控了，不断有人死去，我笑着，踩在他们脸上，我的脸上是骄傲，是高贵，像极了一个人……
　　我不害怕了，忽然又是一个意象
　　我踏着你的背，狠狠地踩了上去，
　　然后
　　千军万马踏着你的背，驰然而过，
　　当我想重新审视你的时候
　　你早已被踩在了地下
　　被厚重的尘土亘古的覆盖了……
　　我不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也许是一个召唤，也许是一个预示，总之灵魂一片片掉落，下坠的无影无踪……
　　再次醒来，天是亮的，我忽然看到一个影子划过，契斯，我念到

　　忽然，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可是我不觉得疼，相反，我知道，我活下来了。
　　长久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我看着契斯侧脸，他的睫毛如同蝶衣般颤抖着，漂亮下颌无可挑剔，我垂着脑袋
　　“为什么我还活着，这个魔法的吞噬能力，足够让我死十次。”
　　“北赤潭，你以为你的命有多值钱，你死十次也和我没关系。”他冷冷的回答，冷峻的侧脸说不出的漂亮可怕。
　　“我为什么活着，我死了对你不是更好？”
　　“你不是月夏城第一贵族吗？为什么停下斗争束手就擒。”他说道。
　　“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救我？其实你没有那么坏对不对？”
　　“呵呵，其实比起看着你死，我更喜欢折磨你。”契斯笑着说道。
　　果然夏虫不可语于冰者。
　　忽然契斯凑过来，眼里是奇怪的光芒“他给你的只是个幻境，你都出不来，可是为什么你会因为他的一个吻就乱了所有的方寸。”
　　我退后了一点点，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精致的脸。
　　“说话呀”契斯笑着，但怎么看那也不像笑。他摸着我的脸，带着蛊惑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说“你是不是被我训练的爱男人了。”
　　什么？的确我是吻傻了，但那是爱么？我承认我对他有心动。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我爱他和我爱不爱男人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少自以为是了。”我说到。
　　摸着我脸的手陡然僵住。
　　瞬间变得近乎冰冷。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过了许久他说着“你是故意的，故意否认我们的关系，就那么让你不堪吗？”
　　“我们的关系，呵，你指什么，仇人，好我承认，这没什么让我不堪的。”我一字一句的回敬着。
　　“你是被我改造的才喜欢他，别不承认。”契斯看着我说，有些疲惫说道“多美的一张脸，我真的很喜欢这张脸，如果你不是我的仇人，也许我就会一不小心爱上你了。”
　　“我喜欢他和任何人没关系。”急于撇清和契斯那次的事情，我否认了一切他说的话。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可能，他是想杀了你的人，你就那么喜欢他么？”
　　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我懂了。。。”他一把抓住我，拉下窗帘，一下把我恩倒在床，我浑身无力，喘着气，动弹不得，也只任由他摆布
　　忽然我想起那个一直和我吵架，教我练剑的黄道，一次次出手保护我的孤穆，一次次给我安慰的冥戈，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愧疚。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任性，我从来没有考虑过除了我自己的人，也许孤穆说的对，我总让害我的人得逞，亲者痛，仇者快。
　　我记得那天在花界，我看着孤穆的身影在灰白色的拂晓下格外消瘦，我终于知道我不可以这样下去了。
　　北赤潭，北赤潭
　　忽然契斯一下滚在地上，抱住头，痛苦的大叫着，他的眉头紧锁，我做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门口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忽然笑了“月夏城第一剑客也许我担不起，但魔法我绝对不烂，你应该知道化学魔法到了一定境界，我就可以脱离试剂，脱离化学了。我就是一个巫师了。”
　　契斯艰难的站起来，“走啊，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才发现我根本出不去。我回头看着契斯
　　“你刚刚重创过，现在出去就是死。”他云淡风轻的说着。
　　“你管我是死是活。”
　　“我说了，比起来看着你死，我更喜欢折磨你。”契斯的脸色有些白。我看见我背后的桌子上有一把叉子。
　　“嗖”一道白光划过，契斯的手臂多了一条血痕，袖子瞬间滑落。
　　我忽然发现他原本光洁的手臂伤痕累累，像是烧伤的样子。。
　　他一把把叉子扔回给我，怒视着我，然后他走向我踹开我后面的桌子，愤然离开。
　　其实很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我才知道我对不起的岂止是我那些所谓的伙伴？
　　如果当时死了，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
　　梧桐细雨，我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忽然，一本书从床头落下
　　捡起
　　是幻术的操纵
　　翻了两页，忽然脑子开始疼痛，我忽然想起了一些我离开后的细节，那些言语漫天飞扬
　　“老大，我们走吧。”
　　“吉焕，你没看到老大这不想……”一个叫魏澜梨的女子欲言而止。
　　又是一个稳重的声音响起
　　“倚月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忽然又一个声音“你会死的，就是为了救他吗？”
　　我的脑子开始剧痛，我记得一个身影将我抱出火海。他浑身裹着火焰，或许是替我挡住了那些汹涌的火焰，火星飞溅，他的脸是我从未有过的熟悉……
　　无数银丝飞旋
　　然后记忆折回，脑子中又开始翩翩起舞着不同的意象
　　我是一个失败者
　　于是
　　我站在风里，看着地狱的火舌翻涌着你的脸庞
　　我听见有人对我说
　　不要害怕，我永远陪你，哪怕是下一刻深渊
　　然后，我趁他不注意
　　将他推向炽火深渊，焚烧
　　哈哈
　　现在我可以相信了
　　你永远陪着我
　　无论我多失败
　　你都我的垫背。
　　我挣扎着离开这一个个幻想，我开始害怕，无数人同时喊着我的名字
　　“北赤潭，北赤潭，北赤潭，北赤潭，北赤潭，北赤潭……”
　　“闭嘴，”我疯狂的喊道“闭嘴！！！！！！！！！！！”
　　“北赤潭，北赤潭……”
　　“啊啊啊啊。”我抱着脑袋，无限的恐惧填没此时此刻，飘零的花瓣，一排排迎风飘来
　　孤单影只，我好害怕，好害怕
　　“你想逃离么，陈夏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那个熟悉的脸庞就消失了。
　　“我要你还给我，北赤潭。”我听见一个凄厉的女人声音。
　　“你要什么？”我问
　　“你欠我的，”我看不清女人的脸，只听见她凄惨的怪笑一直回绕在周围，
　　挥之不去……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捂着脑袋，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下地面
　　“闭嘴，闭嘴！！！！！”我发疯似得大喊。
　　远处，近处，无数怪异的脸庞在晃荡，那是熊熊烈火，那是荒城，那是废墟……
　　我的灵魂被抽离了，心脏一阵阵加剧，痛的无法呼吸，
　　眼前的货越来越明亮
　　周围的空气都在火焰的高温中飘忽不定……
　　在我崩溃之前，到底上演了怎样撕心裂肺的梦境……
　　忽然一人把我拉起来
　　“北赤潭，冷静。”
　　“你是谁？”那个声音还平淡，我不知道是谁。
　　“北赤潭，冷静下来，无暇才是罪孽，温柔才会决绝，真相无从改变，命运已经打开，时光并不会因了神明祈祷而停止流淌。你存在注定是非议的，你必须冷静下来……”那个声音带着催眠的力量，不知不觉我就失去所有知觉了
　　“你现在刚刚重生，所以你注定会有劫难。”
　　“北赤潭，活下去。”
　　我靠在门上，重重地砸了一拳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