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卓立》程小城

1、青衣卓立

　　何值何值，独留我一人

　　御夕三年，春

　　卓然帝君微服私访下扬州，于城中的梨园班子里，带回一年轻男旦，名作青衣。
　　青衣最唱得一出《贵妃醉酒》

　　御夕四年，春

　　卓帝为青衣修了一处花园，唤“寻青苑”，苑中建了一座高亭，题字“百花亭”
　　从此庭中常闻“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自此卓帝嘴角常噙笑。

　　御夕五年，夏

　　三年之选秀，充后宫女子无数，群臣压力下，立了开朝元首将军之女裴氏为后。
　　卓帝于青衣言：“尔若为女子，定立为后”青衣淡笑：“不值。”

　　御夕五年，冬

　　邻国满陈，于边界挑起事端，卓帝亲摔士兵征战，临行前，将代表了帝君的玉佩交于青衣。
　　青衣笑得苦涩，但道：“不值。”

　　御夕六年，夏

　　绞满陈国君之头，卓氏江山内一片欢歌，返，意气风发
　　谢绝了臣子酒宴，登了百花亭，只听一曲《凯旋词》。拥了青衣入怀，心放安，这场本该用两年的战，为了他，拼了。
　　青衣眼中茫然：“不值。”

　　御夕八年，秋

　　两年间，卓帝与青衣夜夜交好，然，后宫女子皆是不满，各路文武官皆上书“除妖男青衣”
　　卓帝遂怒，废后宫六院七十二妃，独留青衣。
　　青衣无奈低叹：“不值。”

　　御夕十二年

　　国泰民安，粮仓介满，多次减免税收，臣民皆道：“帝乃良君。”遂忘青衣一事
　　青衣轻抚卓帝鬓间几缕碍眼银丝，噙泪轻声道：“不值。”

　　御夕十五年，冬

　　卓帝病重，青衣日日陪伴，卓帝无儿无兄，母族外戚协兵攻入。
　　卓帝央青衣唱了几日的戏，笑得满足。
　　青衣抚泪言：“不值。”

　　御夕十六年，春

　　卓帝病愈重，青衣奉上平日卓帝最爱的茶，眼泪滴入，溅起浓绿烟雾。
　　卓帝叹：“朕已将死，为何不肯骗朕一生。”
　　青衣咬唇：“你可知心痛的滋味。”
　　隐隐，有义兮国青氏士兵呐喊。
　　剑出鞘，卓帝死前，深深望了一眼青衣，哑声道：“吾值．．．．．”
　　袖间滑落一抹明黄圣旨：传位于家母青氏，只换百姓安康
　　裘青元年
　　以太皇之理厚葬了卓帝，青衣之兄青萳继位，亦是一代明君。
　　臣民皆道：卓帝一生皆攻，唯过交心于青衣。

　　……

　　万寿山上，有一座豪华的墓，墓碑上却未刻一字，墓正对着寻青苑，苑中百花盛开，百花亭风采依旧，只是不见佳人。
　　青衣抱腿蜷在墓碑旁，眼神涣散，有泪滚过，喃喃：“何值．．何值．．独留吾一人．．”
　　青衣几日后病终，破例以皇后之礼，同卓帝合葬，长眠于地下，共望向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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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帝，原名青卓，其父入赘于义兮国青氏，青卓，名义上的青衣之兄，小时相好，青父造反，四处招兵征战，杀了青衣之母，逃离义兮国，建立御夕国，传位于儿，改国姓为卓，其年，青卓十九。青衣青萳，乃青父一手带大。
　　—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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