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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记忆 ...

  •   在梦中,张蔚什么都看不清,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迷茫,不安。他一直向前走,一直走,不知前方有什么。但是就是有一种潜意识告诉他,向前去。慢慢浓雾淡去,他看见了一个村子,最古老的最简单的村子。大概就百来十户人家,在村子的最东边有一个破烂的小屋子。
      张蔚不知不觉就向那边走去,现在他就像幽灵一样飘荡着,穿过村子,没有人看得见他。他直直来到小破屋,看见里面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瘦弱的不像样子,照顾着屋子里的一个男人,男人像是病的不轻,一直咳。张蔚就这样看着小男孩,看着他忙着煎药,忙着收拾屋子,出门找一些食物,以及他和村子里的人相处。慢慢的,张蔚觉得这些事就像他自己在经历着的人生一样,看着父亲病故,看着村里的乡亲帮忙葬了父亲。
      父亲是个穷读书人,这么多年秀才都是没有中的。其实在奶奶还在的时候,家里也还是过得去的不然也不回送父亲去私塾读书了。奶奶是个能耐的寡妇,从小都把父亲当成命根子宠着的,什么都为他安排好,毕竟只有一个孩子。让父亲只管安心读书,毕竟在她心目中读书是很高尚的事。
      家里条件很不错,由奶奶当家,帮父亲从隔壁村找了个漂亮媳妇,生活就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的时候,她病倒了。正好病的时候媳妇怀正孕,奶奶是什么好的都要给孙子的,这病也没怎么调养好,一直是断断续续的。终于在孙子出生一个月后病逝了,父亲还是一个什么不懂的男孩,勉勉强强支撑起这个家。父亲不懂农耕,也不懂营生,奶奶在得病时也花费不少,家里很快就败落了。他的漂亮媳妇也没能守住,在孩子一岁半的时候就跟外地的商人偷跑。
      父亲实在无法维持生活,只能变卖良田,只是这样不过是恶性循环而已。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父亲也病倒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有着村子里人的扶持,但是他们家还是就这么没了。
      其实,没了父亲张蔚的生活反而好过了。八岁的他早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吃着村子里的百家饭,晚上睡在自己的小破屋里。村子的媳妇大婶们,都是心善的,这么小的孩子,大家都是照顾着的。在农忙的时候叫来帮个小忙,就给点粮食蔬菜什么的。也许是奶奶和父亲把家里的病生完了,长这么大,他就是没得什么大病,伤风什么的,熬熬就过去了。
      大多数人待他不错,不过不是所以人都是心善的。作为一个孤儿,该吃的苦他也吃了个遍,被村里的孩子打骂是经常的。好在后来个子长得壮实了,把他惹急了打架也没怎么吃过亏了。隐隐的还有孩子王的势头。生活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到来他十五岁,他生活的村子其实离前线很远,是京都边的一个小镇里的小村子。虽不是很富裕,安全就是了。没想到这次陛下和华泽国打了三年,征兵都征到这样的小村子里来了,不过好在像这样的小村子,去十个人就够了。
      打战,在这群村人心里多少事可怕的,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啊!不过张蔚是愿意去的,他不想就这么困苦的生活,他想也许这是个机会,反正死了也没家人伤心。这样他就去了战场,和他一起的多是家里男娃特别多,而家里条件不怎么样的人家。
      也许是心中,没有牵挂,他在战场的表现很好,开始是做个小伍长后来是百夫长,在战场上的两年,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十七岁就看上去很稳重成熟了。
      在一场战役中,他救了一个小男孩,在他看来,自己十五岁当兵已经很小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样子,并且瘦弱的不像样子。那是经过两年的打拼,他已经是个小小的百夫长了,带着他回营,没想到他们还是一个营的,小男孩叫张玄安,和他一个姓。他看见张玄安就觉得亲切,就叫玄安给他做弟弟。本来玄安被张蔚救了心存感激,这个哥哥认得他十分欣喜。
      以后每次出战张蔚都特别照顾张玄安,毕竟是战场,玄安年纪小力气小,根本带在身边就是负担,害的张蔚受过几次伤。张蔚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拖关系将玄安送到军医部打杂了。
      这样在前线又过了三年,这三年,每次受伤小玄安都亲自照顾张蔚,把自己的口粮节约下来给张蔚,而张蔚终于体会到有牵挂有亲人的感觉。并且知道玄安家把玄安这么小送到战场上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回去的,就起了把玄安一直带在身边的想法,而玄安自然是万般愿意的。
      这些事情就这么发生这,就在张蔚以为自己一直是这样生活的时候,白茫茫的大雾又将一切笼罩起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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