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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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连成】
昨日阿丁给我强行灌了药，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有父亲母亲，有连曦连胤，也有灵水依，却唯独没有馥雅。那一世我依旧是宰相，不同的是，我的家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和灵水依之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在梦中，我没有废帝自立，而是作为一个宰相，安安稳稳的享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或许，若是没有馥雅，我的人生将会是那个样子吧。
在别人眼中，这样的人生或许堪称完美，拥有了世间所有可以被描绘的幸福。
可是，对我而言，没有馥雅的一生就如同坠落在阿鼻道，刀山火海，油锅钉板，丝毫没有幸福可言。
可是现在，我却亲手为我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人生。
亲手把自己送入地狱
世间最嘲讽的事情，莫过于此。
阿丁依旧是伴随着刺鼻的药味进来，当然也带来了他每日不同的嘲笑：“怎么样，情种，没有马馥雅的日子，还不错吧。”
我淡淡的看着他：“你是小孩，不懂的。”
“随便。我给你带来三个消息。第一，你的那个情敌，纳兰祈佑，死了。”
“馥雅呢，她怎么样。”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放心吧，你的那个马馥雅，她好的很。这就是第二个消息：你弟弟连曦对她封锁了消息，马馥雅对此一无所知。对了，你就不关心一下纳兰祈佑是怎么死的。”
“自杀死的。”我淡淡的说，“他可以为了权利而伤害馥雅，必定也可以不顾馥雅的感受而去自杀。”
阿丁鼓起掌来：“厉害，那你猜不猜的到第三个消息。”
我摇摇头。
“你弟弟连曦要娶马馥雅，三日后大婚。”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其实我早察觉连曦对馥雅的感情，只不过因为我是他的大哥，他不忍心伤害我的感情。
我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对阿丁说：“帮我解毒。”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到他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确定？要知道，解毒之后你还能活多久，纵然是我，也不能保证。”
“我知道。若今生我不能和馥雅相守，再长的寿命于我也毫无意义。”
“好，你怎么选我都无所谓。我去准备一下，你要是有什么未完的事情，就趁现在。”
“好，多谢。”我看着阿丁离去，走到桌边上，拿出纸笔，想要写信。
可是，写下二字之后，便再也不知道如何落笔。
莫名的泪珠从眼眶挣出，顺着脸颊流落，砸在未干的墨迹上，绽放了朵花。
馥雅，你我相知十年，相思四年，相伴半载。
我们间的事情是不可数也数不清的，
我对你的情感是不可言也言不尽的。
今日却让我仅用一封信来把这一切了断。
恐怕就是司马相如再世，此时也会觉得词穷吧。
更何况是我。
“滴答”
屋子里的那个永远不准的滴水钟中在提醒我自己消逝的生命，时日无多。
我把给馥雅的信放在一旁，从新展开另外一张纸，写到：
连曦:
馥雅是个好姑娘，请你替哥哥好好照顾她。
纳兰祈佑的死，一定不能让馥雅知晓，不然，她会与纳兰祈佑同生同死。
她喜欢明前龙井，泡茶的时候要用旧年蠲的梅花雪水和梧桐树老根做的茶具
她每次起床的时候都会有段时间的迷糊，总会把左脚的写套到右脚上
她每次看书的时候，一定要点龙涎香，那样她会觉得安神
......
我仔细回忆馥雅的喜好，一一的把这些写给连曦。
边写边落泪，这一切都应该是我为馥雅做的，现在却只能假他人之手。
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心里也觉的不是滋味。
馥雅
上刀山，下火海，我念你永远。
山无棱，天地合，我爱你不变。
可我，无法陪你老矣白首相对；也不能让你陪我穷碧落下黄泉。
所以，馥雅，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你随着纳兰祈佑而去。我希望你能
“但求一日好，莫念百日恩。”
你的幸福，便是对我最好的祭奠。
我苦笑着把给连曦和馥雅的信装进信封，这时候，刚好阿丁进来了，我问道：“解毒需要几日？”
“刚好三日。”
“这样啊，若是不死还可以赶上他们的婚礼。”说着，我将装好的信递给阿丁：“若是我死了，请你千万把这个交给我弟弟。”
“可以。”
“还有一件事情，我求你务必帮我。”我放下了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对着阿丁跪下：“若是馥雅知道纳兰祈佑已死，她势必会随他而去，那时候，请你务必救她一条性命。”
“你别跪我，没用的。我早和你说过，我阿丁从不无故救人的。除非，你能给我个一定要救那个马馥雅的理由。”
“我爱她。”
“我知道，所以你是个情种。不过，那是你的事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我是你用彼岸花救活的第一个人，所以，我的身体对你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研究资料对吗？”
“那又如何。”
我只能赌上一赌了，阿丁或许对感情毫不在意，但他不会放弃难得的研究机会：“若是馥雅走了，我也不会独活。我自戮之后，必定嘱咐连曦将我火化，挫骨扬灰，骨灰全部撒入大海，你一点研究的机会都得不到。若是你答应于我，我便把我的身体交给你，无论生死，任你摆布。”
阿丁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还真是什么都舍得。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记得，从现在开始，你的性命与身体都是我的了，无论生死。”
“好。”
“你先把这些东西都喝了，我替你解毒。”看着阿丁指着那一桌子足足有二十碗药对我说。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