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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都是悲无喜 ...

  •   我再一次看见白驰的时候,白驰依旧那么魂不守舍,似乎真的是受到了莫大的忧伤,白驰脸上的淤青,开始消退下去。我对白驰说:“白驰,你现在还有和林涵联系吗?”一向喜欢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穿个帅气笔挺西装的白驰,此时却是衣衫不整,多了几分颓废和堕落,甚至让我觉得邋遢。而我呢,更是如一条垂死挣扎的鱼,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力。
      我是看了白驰那个颓废的模样之后,我找到了林海,我问林海:“为什么要干涉白驰和林涵。”我说得心平气和,不带任何感情上的冲突。林海说:“白驰和林涵不会有结果的,三年,足以让两个人都改变,改变得彼此都不认识。”我对林海说:“你可不可不要这么伟大,难道你忍心让林涵和白驰也上演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吗?难道你想让你的妹妹和你一样吗?”林海没有说话,默默地离开我的视线。我没有追上林海,也没有持续说那些关于林涵和白驰的事情,我害怕,害怕他也像对白驰那样对我。林海变了,变得让我认不出来。
      日子过得真的好快,前几天还处在各自的悲喜和无常中,没过几天,就有人需要离开我们这个庞大的集体,有些人哭哭啼啼地舍不得那些离开我们的人。最后白驰还是走上征兵的道路,这一切似乎已经早已被安排好了,我们只要循着这条轨迹走下去,就会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地,不再需要思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白驰穿着军装,亭亭玉立地站在我和林涵面前,此时的白驰从以往的瘦削变得特别健壮魁梧,我把手搭在白驰的肩上,对白驰语重心长地说:“白驰,以后多给林涵打电话哦,否则林涵会想你的,没准还会得相思病。”白驰恭敬地点头哈腰。林涵安静地看着白驰,等我和白驰交代完后,林涵的双手圈住白驰,在和白驰持续一分钟的拥抱之后,林涵哭了,我的眼睛里也有无数的水分子在打转,好像随时都会凝结成晶莹的小冰晶。多么滑稽,原本轰轰烈烈追求我的男生,此时怀里抱着另一个女生,并且相爱得刻骨铭心。
      林涵离开白驰的怀抱之后,白驰伸出手,擦拭去林涵脸上的泪水,我隐隐约约中也能看见白驰眼角上挂着的忧伤和不舍。白驰转过头对我说:“何晨,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林涵。”我点点头,白驰最后还留下一句“谢谢”。我,林涵,白驰,三个人站在熟悉的校园里经历可怕的离别。我害怕分离,害怕孤独,我能记得,我离开家,远赴石家庄的时候,我趴在母亲温柔的怀抱里,哭得一塌糊涂,而此时,我的朋友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我的视线,远远地离开,不管我如何扯着他们的衣服挽留他们,他们仅仅是回眸一笑,最后就消失在我斑驳的生命中。
      白驰离开后的晚上,我和林涵一起在外面吃饭,局限于我和林涵,林涵俨然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隐瞒,相互理解,似乎渐渐地代替原本应该是属于痕痕的位置,痕痕离开了好久,一直杳无音信,每每想起痕痕,总是翻出痕痕的电话号码,却没有勇气打过去,我怕听见那句冰冷的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林涵说:“突然白驰离开了,我好害怕。”我说:“有什么好害怕的,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和林涵相视而笑。我问林涵:“你是怎么说服你你哥哥的。”林涵说:“我只是说,我是真的喜欢白驰。”我说:“你哥哥也蛮通情达理的吗。”林涵辩护道:“其实我哥哥也是为了我好,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哥哥。”我说:“我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嘴上虽然说得这么坦然,却对于林海,一直难以释怀,他好似给我笼罩上一层驱之不散的黑暗,让我无路可走。
      我和林涵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一女的拽着一男的胳膊,看着那个男的背影,很像方小同,我欺骗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而当那个女的对男的说:“小同呀,我好想你。”那句话太清晰,清晰到可以看见毛细血管。那个女的披头散发,这就是吸引人的资本吗,方小同有意识地和那个女的,而那个却像强力胶般粘住方小同不放。
      那个女的也羞涩地对方小同说了什么,现在也会感到害羞,虚伪,当他们筹划开房的时候,怎么就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还是学生呢,痕痕说得没错,如今的大学不再圈养处女,非处女才需要我们的顶礼膜拜,那个只能瞻仰处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拿着几张毛爷爷就能为所欲为,好讽刺呀,毛爷爷在新中国成立时期万能的,而新时代也是万能的。我没有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我远远地躲开方小同,那个方小同不是我认识的方小同,我更不愿意听方小同和其他女人的甜言蜜语,我会嫉妒,也会很生气,我也是那么喜欢方小同。
      我认识那个女孩,她叫徐琳,她的光辉事迹就是有一大群男生垂涎她,也有一大群男生把她当作梦中情人。她的家境不错,父亲是本地的官场显赫,当个能操纵为数不少爪牙的官。我也是在开学的时候,听说徐琳的父亲特意让徐琳来这所大学学习地质专业,再怎么说,我们大学也是在全国排名第五的地质大学,虽说全国一共就五所地质类大学。
      痕痕也跟我说过,她认识徐琳。之所以认识,是因为痕痕她爸是商业大亨,徐琳她爸是官场显赫,官场勾结也不过如此吧。痕痕说徐琳之所以来这所大学是因为这所大学曾经出了个李四光,这所大学就声名远扬了。我的观点是,他们父女俩不过是想自己去挖石油罢了,现在石油价格一路攀升,私家车主都需要砸锅卖铁才能用得起石油了。很显然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她分明是来抢走我的方小同的,让我沦为孤家寡人。
      我多想冲到方小同和徐琳面前,给方小同一个耳光,一个学期都快结束,我对方小同的称呼依旧是方小同,没有丝毫的进取,而徐琳却很干脆地称呼小同,多么恶心。我的耳光没有送出去,我怕方小同从此以后就不再见我,不再理我。这么狭窄的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让我如何忍心视他为尘埃。我也没有资格送出我的耳光,他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地喜欢他,而他对我也是忽冷忽热,升起的灼热随时都会被他的冷漠而浇灭。
      我强忍着悲伤,和林涵一起回宿舍,之后,我又把林涵留在宿舍,我自己一个人离开宿舍,走出宿舍我就开始落泪,和林涵面前的何晨,判若两人。我坐在宿舍楼下的石板凳上,给郑涵打电话:“郑涵,我好想你。”哭腔很浓,鼻音很重。郑涵慌慌张张地说:“何晨,你怎么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见你啊。”还没等郑涵开口,我补了一句:“郑涵,我没事,只是想你,你不要担心。”依我对郑涵的了解,如果我让他回来,他必定会连夜赶回来。很久很久之后,我对郑涵说:“如果那天,我让你回来,你会连夜回来吗?”郑涵笑着对我说:“何晨,你是不是傻了,英国和中国可是有8小时的时差,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大中午。”而后一句:“何晨,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你的面前。”我哭得越发悲壮惨烈。
      郑涵不依不饶地说:“快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说:“我喜欢的人,和其他女生一起去开房了。”电话那头绝迹了一会,又聒噪起来:“何晨,放寒假我就回来,我要给你其他人给不了的幸福。”我点头,意识到远在英国的郑涵看不到,又“嗯嗯”了一声。我很少顾及郑涵的感受,他总是为我承担我的悲,却不曾品尝我的喜,我是多么自私,更觉得自己是个土地主,剥削郑涵这个劳动者的剩余价值。
      我和郑涵聊了好久,郑涵对我说了好多好多我都已经忘记的事,我如梦初醒,原来郑涵对我的好,犹如黄河之水泛滥在两岸的滩涂中。郑涵说:“知道吗,我高中就喜欢你,不料被班主任老师发现了,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对我一顿数落,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影响你学习,从那以后,我发愤学习,而当我的成绩进入全校前十,我准备继续追你,那时班主任老师又把我叫去,她对我说,我和你都是成绩冒尖的好学生,以后要互相监督,共同进步。”我笑了,好学生的特权就是在做了违法乱纪的勾当之后,老师还会给你颁发有声有色的名目。
      郑涵还告诉我,高三时,是他请求老师让我的位置在郑涵的前面,因为郑涵的数学好,而我的数学,足有大跌眼镜之势。之后,我的数学就如雨后的彩虹,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对郑涵更是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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