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作为一只圣母》无良妖

19、魔女的眼泪02

　　日上三竿，等南古起床时大家都在客厅集中看电视。吴域面前放了个潘多拉盒子，紧紧闭合的模样仿佛还未开封的新货，南古的目光一下就被它抓住，忍不住就伸出手想看看它是不是昨天那个失效的二手货。

　　“别碰。”吴域边削苹果边翘起一条腿挡开南古的手，这可是他研究了一晚上的成果，被南古那只霉手一碰，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这显而易见的嫌弃伤害了南古幼小的心灵，他沮丧地眨眼睛，摸摸那只被吴域挡回去的手背，一副小媳妇模样。平时他的这种表情一定能感动一票人，拉到的友情票足以将吴域鄙视至死，可今天的他……

　　“噗，哈哈。”弗伊放下手中的咖啡，喷出嘴巴的褐色液体还残留嘴角，他赶紧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那若有若无的余光不时向南古的脸上扫去，噗噗噗地偷笑，像只漏了气的充气娃娃。

　　“嗯？”南古不懂，这是怎么了？那个喜欢披床单裸体奔跑的人，为什么滚到阳台上用自己头撞墙壁？他不疼吗？

　　“不用管那深井病。”吴域继续地削苹果，果皮一溜串下来，都不带断开。削完后他切开一半递给憋笑憋得很辛苦的弗伊，自己的那半放在盆子里又切成好几块，插上牙签一块块塞嘴里咀嚼。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玛利亚临走前还塞了很多零食给他，赶紧从背包里翻出两包最爱吃的肉干和鱼片，脸不慌心不跳，淡定似神仙地吃起来。

　　哎哟妈呀，笑死爹了，这是世纪杰作啊！画上去的嘴角那叫一个邪魅狂狷，那双呆若木鸡的眼睛这次终于霸气测漏了啊！哈哈、哈哈哈……

　　“南古，你吃吗？”他颤抖着手向南古递上一块苹果。不能笑！不许笑！吴域，挺住！哎哟卧槽，真不能对视啊！正面看了更想笑了肿么破！真·男人挺住雄起憋牢啊！快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南古摇摇头，他不用食物也可以维持生体机能，吴域是知道的啊……

　　“哦，你不想吃水果啊，那我下面给你吃？”吴域憋笑憋到脑缺氧，说话已经不在正常人类沟通频率上了。

　　“噗哈哈，你下面怎么给他吃？”弗伊比吴域的情况更严重，脑缺氧到完全不会说人话了，“求表演求围观求现场版！”

　　……吴域操起一个枕头扔过去，又想笑又好气，表情十分复杂：“下方便面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弗伊抱住枕头直接把脸遮了爆笑出来。

　　啊哈哈哈！不行了，他们再也忍不了了！他们要去了！快让他们去吧！啊哈哈哈！

　　两人像是满口黄腔的中年大叔，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节操掉得满地都是，沉浸在YY世界不可自拔。

　　南古默默扭头退回房间，嘭地一下关上门后再次推开。嗯，一定是他打开门的方式错了，不然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呢？吴域说要把他的什么给他吃？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吗？

　　“嘭——”“哗啦哗啦！”正当他们乐呵到天崩地裂时，真的天崩地裂了……

　　玻璃窗碎成渣渣飞了进来，在阳台笑瘫的蒋右甲直接被这阵强风吹进房间，撞到大门上弹下来后直接昏过去。

　　气氛一瞬间将至冰窖，三人戒备地站起来遥望天空，蓝白的天际没有一丝不妥之处，耀眼的太阳正挂当中，一片晴空万里之景，与扑面而来的湿冷气息格格不入。

　　“谁！”吴域冲着窗外大声吼叫，肉眼根本看不到任何物体的存在，可那股杀意真真切切地随着冷空气飘进来，浑身的毛血细管都在叫嚣，危机感节节逼近，仿佛下一刻什么未知的攻击就会向他们袭击，十面埋伏。

　　“黑犬，快挡一挡！”弗伊赶紧躲到南古身后，顺手牵了一包吴域的零食，一边张望外面的情况一边吃零嘴。哎呀好紧张好紧张，一紧张就想吃东西的坏习惯要改！要改啊！

　　……南古回头看了弗伊一眼，自觉地往左边站了点，挡住他露出来的身子，完全罩住他。

　　吴域翻了个白眼，有求必应也得分人分事吧！像这种拿自己当炮灰的人，明显就该把他扔出去当炮灰！还当他面挡得那么严实，想干嘛？跳槽易主啊？胆肥了嘛，一会儿收拾你！

　　“你走过去看看。”吴域对南古挪挪下巴，让他向阳台的地方前进。昨晚夜深人静之时，他好好整理了下脑海内汹涌的画面，这种情况可能是“虚拟结界”，与潘晓苏制造的那种直接隔离空间的高级魔术不同，虚拟结界让身处其中的人看到魔术师脑海内的幻觉，让他们信以为真，更像是幻术的一种。制造这种结界往往只需要一张照片或是地图，破坏它也只需要找到那名施术者后逼他移动，一旦他的手脱离交换的物质，结界便不攻而破。

　　但他们有南古在，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物质即使等价交换，它依然是物质，而南古不就是为了破坏而存在的见习灭世神吗？只要它是物质，无论是折射还是映像，都逃不过被毁灭的命运。

　　“咔嗒、咔嗒。”天空随着南古的逼近慢慢裂出几道缝隙，像是破茧而出的蛋壳，碎裂剥落。

　　“轰——”南古重重地踩了下地面，蔚蓝的天空全部粉碎。乌黑阴霾的雨空呈现在面前，那股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冷风正是雨天的呼唤，阳台的栏杆上站了三个男人，正一脸轻蔑地俯视他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像是在讽刺这群人的弱鸡智商。

　　“斯巴达还真是的，连个虚拟结界都做不好！”其中一个矮个子哼哧一声，尾音上扬的口吻有点像台湾偶像剧里的造型师，无限娘。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水平。”站他旁边的中个子附和道，同是唾弃不屑的神情。

　　噢，原来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啧啧，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的人真可恶，不过比起那些喜欢在人面前说坏话的人还是善良一点，好吧，本来想送你们下地狱的，这次就大发慈悲包邮送你们上西天，不用谢了！

　　“南古，推他们下去。”吴域收起桌子上的木盒子，给弗伊一个眼神，让他准备下快点离开这里。

　　“哼，你们这群渣渣，看爷……啊！”矮个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古一掌推了下去。

　　“多米诺！可恶，你个……啊！”中个子被推了下去。

　　高个子低头看看南古，南古抬眼看看他，高个连忙捂住嘴巴，结果因为憋笑导致重心不稳自己摔了下去……尼玛，他一句台词都没有说就发便当了啊！

　　任务完成，南古赶紧跟着吴域和弗伊出门往潘晓苏与甄凡那边赶，走的同时弗伊还抓起了一直倒在地上昏迷的蒋右甲，他可是非常重要的生化武器，不能把他漏带了……

　　三人感觉到的那股强烈杀意不在矮中高三人组中，也不像躲在暗处制造虚拟结界的那个人，应该是曾经在传知画面中见过的几人之一，想用这些小喽喽绊住吴域他们的脚，再趁此机会拿下潘晓苏……可那群魔术师协会的人也低估了这三个神学院的学生，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小萝卜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三人可是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高高手，连神学院的高层们都像送祖宗一样欢送他们出校，可见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矮中高这种组合连塞牙缝都不够，赶紧自己上，不要再拖剧情了！

　　吴域一旦暴躁起来耐心就特别不好，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得罪他，不然一定会被气得口飙鲜血三升高，有哮喘心脏病高血压等突发疾病患者千万千万远离！

　　看，他现在胸口就挂了四个字：有熊出没！

　　雨下得越来越急，路上几乎没有过路的行人，越接近潘晓苏那儿，越能感受到那股狠厉的杀气。

　　“轰、轰！”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前方响起，吴域他们赶紧加速步伐，再前面就是潘晓苏居住的小区，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异次元的战斗不应该牵累他们的平凡生活！

　　“看她还能撑多久！”漂浮在空中的、一身燕尾礼服的男人拄着拐杖，他的手边漂浮着潘晓苏血淋淋的兄长，这人就是造成潘晓苏噩梦的罪魁祸首之一，杀气也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他身旁的另一位魔术师以面纱遮脸，手中的紫色火焰一个接连一个往下砸。潘晓苏一味地承受着沉重的攻击，满口鲜血倒在雨中，小小的身体就像弹珠一样，被火焰一次次弹起又一次次落下。

　　“全部放下武器！现在以虐童和猥亵罪逮捕你们！”吴域指着两人，对着天空咆哮道。

　　该死，雨水都进眼睛了，睁不开啊坑爹……

　　“小弟弟，我们在这边。”那名燕尾礼服的男士抽搐嘴角，似乎有点意外这三人出现在此处的速度，以他的盘算，他们现在应该与那群废柴们苦战才对。

　　吴域赶紧纠正手指的方向，假咳一声：“别以为你们会瞬移就了不起！”

　　……人家真从刚才就站在那里，亲。

　　“快带他走！”潘晓苏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冲着三人的方向嘶吼。

　　他？吴域眼神一瞟，看见掩躲在一棵梧桐树后的甄凡，傻眼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颤抖着双腿，明明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却逼自己睁大眼睛看着备受折磨的潘晓苏。

　　“选择站在那里的是他自己……”吴域垂下眼睑，隐忍地握着双拳，“要看，就让他看到最后的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