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欧南学武！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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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主屋寝室。
"林儿，来，吃个苹果，消消气。"
李新手里拿个削得亮晶晶的苹果，讨好得冲自己的夫君道。
周林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我也不是生你的气。家主，我们好几个人去了，什么也没问就回来了。你说到底这冉王爷怎么回事儿啊，来咱们府上了，就只为了让程儿陪着逛逛咱这不大不小没什么看头的院子？"
李新眉头跳了跳，为自己引以自豪的李府默哀了一下。
然后压低声音，凑近周林："”林儿，依我看，这冉王爷是看上咱们程儿了。程儿像你，长得标致，性子又活泼，还是很招女子喜欢的。"
周林略略点了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这冉王爷配程儿，是再合适不过了。坊间都传，说冉王爷是个痴情人，因为一个唤作闻遥的男子，这些年王府上一个夫郎侍君都没进门呢。"
李新平时对这些男儿家的八卦不太感兴趣，因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林道："是这样，这闻遥本是个县官儿之子，外出游玩偶遇了王爷，俩人就恋上了，整日形影不离。有一次竞花国的太女来，偏不巧，看上了闻遥，就向咱们女皇上了书，要求联姻。女皇乐见其成，也就应了下来。待冉王爷得到消息，已经无力回天了，权衡之下，只得放弃所爱，忍痛分离了。"
说着，面有凄然，为这段残缺美丽的爱情被埋葬而婉惜。
李新寻了周林的手，把自己的手盖了上去，柔声道："林儿别难过，缘分天定。冉王爷和那位叫闻遥的公子许是有缘无份。这不正好，若是冉王爷和程儿能圆满，也是桩美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周林点点头："家主，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程儿那么有主见，定会找到一心人的。"
李新看着陪伴在自己身边20多年夫君，伸臂把他揽在怀中，紧了紧，又紧了紧："林儿，茫茫人海，得你相伴，是我之幸。"
周林靠在她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得你，又何尝不是我之幸呢？
夜微熏，竞风皇宫。
锦织龙椅上斜斜地靠着一位英气的女子，明黄长袍加身，龙纹飞腾。她用自己的手指挑了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着。
稍倾，女子开口："皇妹，听说你最近和李尚书家的四公子走得挺近。"
青冉抬起头，挑了挑眉，懒懒地把手往身下坐着的椅子扶手上一搭："皇姐，你对我还真是上心，这都知道。"
被青冉称做皇姐的竞风女皇风青亦歪了歪嘴角："朕这还不是关心你嘛。你都20岁了，一个侍君都没有。闻遥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你…"
"皇姐，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青冉唰地站起身，转身做势离开。"冉儿，该放下了，别让所有关心你的人为你揪着心。"
青冉没回话，继续往外走。亦姐，我身不由己。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闻遥。
青冉回到自己的王府时，已是万家灯火。吩咐仆人撤下准备好的晚饭，无心用餐的青冉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寝室。负手站在窗边，夜色微凉，漫撒着一地的流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
"青冉，这个给你。"
青冉只觉得手中一凉，一看，手中躺着一枚小小的玉佩，通透的绿，纯洁的白，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赠青冉"三个字。
青冉用指尖摩娑着那三个字，微微笑了笑。
"怎么，你，不喜欢吗？"闻遥大眼眨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青冉：青冉见过那么多的奇珍异宝，她会不会看不上我这个玉佩呀。
青冉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宠溺地揽他入怀："遥儿送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稀世珍宝，拿什么都换不来的。"
闻遥她怀中蹭了蹭，轻轻地说："青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傻瓜，那是当然，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很久。立在窗前，青冉淡淡一笑。对不起，闻遥，我骗了你。
"王爷，赵小姐来了。"
书房外侍女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赵欧南嘻笑着走了进来。青冉坐在书案后，手一扬，甩过一本小册子："你要知道的都在这儿了。"
赵欧南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册子，翻看了翻看，脸上渐渐露出了喜色。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千水，真是个好名字。"
青冉一手撑住下巴，挑了挑眉："欧南，路我可是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也帮不了你。"
赵欧南点点头，对青冉道："是了，我知道。我赵欧南从来没对什么事情上过心。这一次，是真的要认真了。"
"这样自是最好，"青冉颔首，继续说道："对了，你不是让我教你功夫吗，我已经寻了一套适合你的。抽出咱们都得空的时间，你就可以学了。"
"是嘛，甚好甚好。最近赵家的几桩生意都不大，可以后延，这几天都能空出来。"
"那就定在后天开始，酉时左右你过来，一个半时辰，时间上有没有问题？"
赵欧南敛眉想了一想，道："基本和我们商号的事情不冲撞，那就这么定下吧，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
"嗯，你回去吧。我也再想想，把招式完善完善。"
赵欧南一抱拳："是，一切拜托师傅了。"
"得了吧你，快回去吧。"青冉眯着狭长的眼睛看了看赵欧南，然后就伏案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情。
赵欧南被晾在一旁，呆了半晌，也就悄悄的带上门，出了书房。这时，青冉抬起头，看着赵欧南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的弯了弯。
第一天。
"师傅，都蹲了半个时辰了，可不可以歇歇了。"正在扎马步的赵欧南苦巴巴地说。
"不行，继续，蹲够一个时辰。"檀香扇半遮面，只露出一双明眸，青冉声如流水。
忽地，莹润的手指一收，合起扇子"啪"地招呼上赵欧南的左肩。"蹲低，怎么又高起来了，这样怎么放开筋骨啊。"
"师傅～"赵欧南眉毛一皱，"不是要学功夫么，扎马步算哪门子的功夫，我…"
"啪"，又是一下，"学功夫要循序渐近，磨刀不误砍柴功，底子不打牢了，为师自是为你好。再加蹲半个时辰。" “呜～”赵欧南看着自家师傅悠闲地擎着一杯清茶啜饮，然后哀怨地扎了一个半时辰的马步。
第二天。
"师傅。"
"嗯？"一记眼刀飞过。
"呃，无、无事。"
第三天。
…
第四天。
…
…
十天之后。
"唔，师傅，您耍得太快了，能不能稍慢些。"
青冉放慢动作来了一遍。
"唔，师傅您耍得还是太快了，能不能再慢些。"
青冉动作又慢了些。
"唔，师傅，…"
青冉未动，满头黑线。
赵欧南噤声，努力模仿。…
一个月之后。"师傅，我不是您的对手，对打的时候能不能卸些力道。"青冉我行我素，赵沙包苦不堪言。
两个月之后。"师傅，这套‘跆拳道’着实简单实用，路术很合我啊。"
赵欧南一边练习踢腿一边说。
"那是自然，"青冉施施然一笑："这功夫一招一式本就是巧，我再加以改造，自是更精妙。"
"不过我觉得，这招式跟千水公子救我那天用的有相似之处。"
"不错，正是由那招式衍生而出。"青冉道。
赵欧南奇道："咦？可是师傅你是如何学得的？"
"李尚书家的四公子。"青冉答。
"这就奇了，我听说李家四公子知书答礼，怎么也和‘跆拳道’这东西不沾边吧。”
“耳听为虚。要我说，这四公子是和‘知书答礼’不沾边才对。欧南，你要拿下千水公子，可要在他身上多下功夫。"
赵欧南抓起一块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即凑到青冉的身边，眨了眨眼，问道："李家的四公子，他和千水公子有什么关系么。"
青冉翘了翘嘴角，答道："算是闺中密友吧，是个很有趣的人。"
赵欧南点头："嗯，李家四公子，我记住了。"
二人聊得正兴起，有侍女过来告知她们饭食已备好。
青冉因对赵欧南道："今儿在我府上用晚膳吧。叫厨子加几道菜。"
"不了，还有商号的事情要处理，改日再来你这儿打牙祭。"
青冉点点头，未过多寒暄，也就让她离开了。
是夜。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打开窗户，就地一滚，翻到憨睡的人床前，伸手一探。
"谁？"青冉感觉生人的气息，凝气扬手一掌推过去，来人不注意，被逼得踉跄倒退几步。
"嘿嘿，小冉儿，半年也没见，功夫没荒废，不错不错。"
青冉翻身下床，手一挥，点着了桌上的蜡烛，薄凉的樱唇一撇，冲来人道："王加晨，玉佩还我。"
王加晨伸手勾过桌下的椅子，袍子一撩，坐了上去，然后哀怨地看着青冉道："小冉儿，好歹我也是你的授业恩师，直呼其名会让老婆子很伤心的。"一边做西子捧心状。
青冉抽了抽嘴角，把手伸到她面前："拿来。"
王加晨用小指勾着玉佩上的络子晃了晃："小冉儿，你到是个痴情的，小遥儿都嫁到竞花两年了，这玉佩你还留着。我说你呀，天下男子何其多，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青冉劈手夺过玉佩，小心收在腰间，道："芳草遍地是没错，若是你能再找出另一个闻遥，那我就收了他。"
王老太婆神色暗了暗："也是，这么多年，我这些个徒弟的小夫郎、小情人儿里头，小遥儿最得我心了，要找出能比得上小遥儿的公子，还真是件难事儿。"
摇了摇头，觉得气氛有些僵，便转了话峰："呵呵，不说这个。小冉儿，这阵子老婆子没得热闹可凑，手脚痒痒得慌，你来陪师傅过几招。"
青冉低首掩了脸上黯淡的神色，随即点了点头，换上一身劲装。二人足尖轻点，飞身到了庭院。是时，月色清明，微风阵阵，却是比武的好时候。二人摆开架势，你来我往，酣战了几百个来回。
"哎呀，真是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小冉儿，你着实长进了不少。"王老太婆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满足地长呼了口气。
"全是师傅教导有方，青冉不敢自满。"
王老太婆大力地拍了拍青冉的肩膀："你看你，又跟我假谦虚。就你方才用的招式，婆子我可是没教过你，就连见都不曾见过。"
青冉道："师傅，这还真不是谦虚，刚才的招式确是出自一男子之手。"
"噢？男子？有些意思，是谁？"
"李尚书家的四公子，唤做李非程的，想必师傅一定听说过。"
王老太婆点点头："确是有所耳闻，没想到这娃娃还有如此巧思，老婆子到是想见上一见了。"
然后她冲青冉挤了挤眼："小冉儿，这李家小公子莫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老太婆，"青冉睨了她一眼，"你不要有个男子就往我身上扯好么。"
"不扯就不扯，明儿我就去会会这娃娃，说好了，和你可没关系。"
"自便。没事你就走吧，我还要继续睡。"说完，青冉闪身进了屋，"咔啦"扣上了门栓。
王老太婆站在院子里苦巴巴地撇了撇嘴，深深地怀疑了一下自己以前宽范的教导方式，然后提气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欧南学武！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