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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40(上) ...

  •   40(上)

      在车上,后座。
      裴盛炎担心吉西的情绪,但也不擅安慰人。而吉西一直沉默的看着窗外,眼神黯然带伤,过了很久,她轻声说:“裴总,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妈和霆叔,我会当作正常分手和他们说。”
      他应道,“好。”

      以为会是去自己的公寓,但吉西惊讶,车在猛京阁外停下了。她还没来得及问,有人敲了敲窗户,她摇下车窗,是苏茉莉。
      她下车后,苏茉莉挽着她往里走去。

      深夜了。
      阁楼里只有侧院的灯亮着,都睡了,静谧一片。

      苏茉莉把吉西带到了小瑞的房里,床已经铺好。她笑着说:“虽然我相信小西姐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但还是在我家住两天吧,热闹点好。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让妈妈和琴姨给你做。”

      或许是这几天过得很痛苦,所以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吉西热泪盈眶。她感动的摸了摸苏茉莉的头,“谢谢你。”
      苏茉莉说:“这是我弟弟的房间,因为客房被妈妈做杂物间了,所以只能让你在这里休息,如果你介意,你可以睡我的屋。”

      吉西笑容还是带苦,“不介意。”
      “有事叫我。”
      “好。”

      出去后,苏茉莉奔向了院子里的裴盛炎,从上到下的检查他的身体,各种摸来摸去,很紧张,“没被打吧?有没有受伤?”
      他抓住她的手,“看来我真得重回江湖了。”

      “为什么?”
      “我只是退了五年,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连你也看不起我了。”

      “我哪有看不起你。“苏茉莉一急,分贝尽量降小,“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去,万一张郁贤叫了人怎么办?”
      裴盛炎点头,“嗯,他叫了,五个。”

      “五个?”她大惊失色,“你一个人单打五个?把小西姐救出来了?”
      他继续点头。
      她不信的一笑,“怎么可能。”

      见屋外冷,裴盛炎边拉着苏茉莉进屋,边哼道,“不是只有你的蓝天鹰能一打十。”
      “我天鹰哥就是最厉害的。”她很得意,“他可赢过你。”

      “这么护他?”
      “不是护他。”她伸展了一下拳脚,“这是我们猛京会的骄傲。”

      俩人走到了床边,裴盛炎坐在床沿,把她拉到身前,挑挑眉,“猛京会再厉害又如何,他家大小姐不还是16岁就跟了我青龙。”
      又补道,“还先对我一见钟情。”
      很骄傲很得意,也有些狂妄。
      她愣住,“……”

      苏茉莉推开他的手,“懒得理你。”
      她走去床头,拿起自己枕头,准备出去,被裴盛炎大手拦住,“你干嘛?为什么不和我睡?我今天这么辛苦,你都不陪我?”

      她抱着枕头,说,“小西姐,更需要我陪。”
      想了想,他也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背,“去吧,人我救回来了,安慰我不会,交给你。”

      裴盛炎很累的伸了懒腰,刚站起来,走到门边的苏茉莉又折了回来,把枕头先放下,然后替他脱着西服,“你这么辛苦去救人,我是得关爱一下……”
      她抬起眼,一笑,“我的老公。”
      他满足又幸福,刚刚的疲惫全没了。

      替他脱完西服和衬衫后,他上身赤/裸的站着,苏茉莉顺便再次检查了一次他的身子,抬起他的手臂,正面背面侧面,全都扫了一遍,没看到任何伤口和淤青,她彻底安心了。于是推着他去浴室,他不悦的指着裤子,“万一他打的是我下半身怎么办,你不检查了?”

      她从床上将枕头拿起,走过浴室的时候,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断就行。”
      “……”

      *

      另一边。
      吉南陪尤里去了医院,检查过上了药和也包扎了,还好伤口不深,也没发炎。最后,他不放心,把她送回了公寓。

      进到家里,吉南很不自在。虽然以前他们在美国算半同居,但也分手几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怪。
      他看着阳台,故意说了点别的,“你们这个公寓看着挺高级,还出这种事,赶紧搬家吧,要不回你外公的豪宅去住。”

      就算是受伤,但换来了他久违的关心,尤里很开心。
      彼此沉默了一阵,随后,吉南眼神闪烁,吐词不清的说了一句,“那个、今晚、我就在客厅陪你吧。”

      见她在笑,他赶紧傲娇的解释,“别多想,是因为,你为我受了伤,还有这小区太不安全了,仅此而已。”
      但说这话他有点心虚。

      尤里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了,不过没有挑破。她从房间里抱来了枕头和被子,他两步走过去,一把全抱过去,嘴里还念叨,“这被子再重点,你手臂又得出血,我可不想再照顾你几晚。“
      她笑笑,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吉南是真不敢看这个“狐狸精”,他一直背对着她,大手一挥,”快去洗澡休息吧,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尤里转身拿了睡衣去浴室,不过她停住,问去:
      “可以帮我脱衣服吗?”

      “什么?”吉南怀疑自己的听觉。
      尤里指着手臂说,不好意思的说,“我手很疼,脱不了衣服。”
      他反驳,“拿被子就可以,脱衣服就求人,你说你是不是……”

      狐狸精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他收住。

      吉南走了过去,撇开眼,没敢看尤里,他轻轻地将她的外套脱掉,放到了椅子上。以为完事了,她却缓缓说出两个字:
      “还有。”
      “……”

      他彻底惊住,看了看她里面轻薄的长裙,久久没作声。她指了指后背,有点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拉链在后背。”
      他猛地叹气。

      尤里怕他为难,说去,“没事,我自己来吧。”
      话音刚落,吉南就一个大步上前,绕到了她身后,手指落在拉链上时,停了停,然后迅速扯下拉链,看到她的内衣带和光洁的背,有几秒,他沦陷了。不过裙子太轻薄和丝滑,一下子从肩部滑到腿边。

      两人同时怔住。

      尤里回头看着吉南,他呆了几秒,然后盯着她,“干嘛,又不是没看过。”
      她憋住笑,往浴室走,他捡起地上的裙子,然后看向她,指了指她的手臂,“用擦的,别洗,别淋湿了。”
      “嗯。”她笑着。

      她进去后,他迅速打开阳台的门,扶着栏杆大口喘气,冰冷的风,终于降了降他刚刚燥热的心。

      *

      第二天。
      冬天的天亮得比较晚。
      阁楼外是鸟鸣声,清脆恬静。

      沈怡梅和余琴一早就出去买菜。
      裴盛炎没有懒觉习惯,早上去第三街走了走,没有任何烟火气息,不过他对重建,信心十足。他还特意溜达去了那条老巷,苏茉莉救自己的胡同里。他没进去,只是站在巷口,看到旧巷牌已取走,想到他取的新名字,不觉愉悦一笑。

      在回去的路上,他担心吉西的心理状态,想找尤里帮忙。他看了看时间,也快九点了,他索性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几乎是快要断线的时候才接通。

      但是吉南接的,随后,还传来尤里刚睡醒的慵懒声音,“谁啊。”

      一阵沉默。
      裴盛炎明白的笑了一下,最后没说别的,只对吉南说了一句,“你姐姐我带回来了,在猛京阁。”

      电话那头。
      沙发上的枕头不见了,而卧室的大床上是两个人,地上是散落的衣物。尤里从身后抱着吉南,闭着眼都是笑的。他将手机放到柜子上,脑子一懵。其实他都忘了昨晚怎么就被降伏了,鬼使神差的重温了彼此的激情。

      “小南,事已至此,你逃不掉了。”她摸着他的腹肌,妩媚一笑,“乖,别怕,姐姐不吃人。”
      他低眉,用力抓住她的手,“可是弟弟不好惹。”
      然后迅速翻过身,深深吻住了她。

      *

      隔天,裴盛炎去裴氏做最后的交接,再工作完这一周,他就全身而退了。
      不过这对于裴正奎来说是一件糟心的事。

      近期,裴氏得知裴盛炎要离职,各种老狐狸都露出了尾巴。说裴氏后继无人,说裴正奎也干不了几年了,诸如此类的难听话统统进了裴正奎的耳里。他本来并不在意,不过,刚交给一位高层的项目,就出现了银行撤资的情况,事态严重。
      他血压一下子升高,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去住院,否则整个集团内部会更乱。他和裴盛炎谈过几次,但都被他无情拒绝。

      裴盛炎说:“我可是差点让裴氏破产的祸害啊。”
      被抛弃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裴正奎也找过沈怡梅,希望能让炎儿回来。
      可她也拒绝,且憎恨的说了一句,“出生时当祸害被赶走,裴氏遇难了,却想让他出手相救,天下没有这种好事。”

      *

      “哎。”
      这顿午餐,裴尹荷叹了一百次气,无精打采的。知道她是因为裴氏最近的动荡在愁,蓝天鹰替她切好牛排后,递给她,她还是吃不下,又叹了口气:
      “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就可以帮家里了。”

      见她没吃,蓝天鹰干脆把椅子拉到她身边,喂她吃,她这才吃了一口。他笑着说,“你已经很厉害了,品莉做得那么好。”
      她冷笑,“没用的,我也只有品莉,要去了集团,那些老狐狸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更肆无忌惮。”
      她又垂下头,“这事啊,真还得靠我哥。”

      蓝天鹰赞同的点点头,又眉一皱,“裴盛炎是真厉害,做什么都成功。你爷爷未免有点不知好歹了,那么迷信,把他赶走,现在不是还得求他。”
      裴尹荷越想越烦,不想了,吃了起来。

      《江湖者》提前定档了,下周要开播,蓝天鹰跑宣传,行程非常繁忙,经常去别的城市。那套护士服和肚兜都到了,但是裴尹荷都没来得及给他惊喜。

      她边吃边问,“你今天晚上几点回来?”
      他随口一说,“今天早,十点前可以。”
      她埋头一笑,吃着牛排,没说话,在想晚上该如何玩得疯狂一些。

      吃到一半,想起最近做的决定,蓝天鹰放下刀叉,看着裴尹荷,认真又深情的说,“小荷,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的规划。”
      “嗯?没有啊。“她若无其事的吃着。

      他突然握着她的手,把她弄害怕了,“怎么了你?你规划什么?别吓我。要分手啊?还是要干嘛?”
      她还打了他一下,急了,“你敢说我不喜欢听的,我就拿桌上的红酒泼你。”

      蓝天鹰无奈一笑,“你这脾气真有够急,听我说。”
      裴尹荷点头嗯了好几下。

      他缓缓的说着,“我不太想红……”
      才说一句,她又打了他一下,又急了,“你不想红,我在这忙活什么呢!”
      他轻轻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了,然后搂住了他的腰,听他说:“娱乐圈太复杂了,尤其站在高处就没了自由。我不想为了追逐名利和那些永远挣不完得钱,丢了我和你的正常生活。”

      这倒是说到了裴尹荷的心坎里,她笑着嗯了一声。
      蓝天鹰继续说,“我就想走打戏路线,想近几年努力拍点好作品,做个实力派,有些名气了,以后每年就好好接一部作品,以及做武术指导。”

      “武术指导?”
      “嗯。”

      他揉了揉她的手,“这样,我既能做擅长的,也有还不错的收入,也能有很多时间陪你,和陪我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她害羞的捏了捏他的手,“这几年我都不想生。”

      “听你的,”他笑着,“什么时候生,生几个,全部你说了算。”
      他眉一挑,“你一句话,鹰哥我全力配合。”
      她不禁捧起他的脸,害羞的骂了句,“你真是有病。”

      *

      晚上。

      蓝天鹰在酒店和剧组的人一起参加几个媒体的访谈。裴尹荷就在品莉加班,剧要播了,她有很多事要做。一抬眼,就是晚上9点。
      她穿上大衣,拎起包就走了。

      和往常一样,裴尹荷到了地下停车场,取出车钥匙一按。安静的停车场此时只有她一人,伴随的只有她清脆的高跟鞋声。
      打开车门后,蓝天鹰来了电话。

      她接通,听着,笑着,说着:
      “好的,鹰哥,我知道了。”
      “上次我和保安过了。”
      “嗯,我马上上车了,我很安全,一会见。”

      她刚挂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身后的商务车迅速推开门,一名壮汉飞快下车,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拖上了车。

      黑色商务车急速开走。

      车里很黑暗,除了司机,还有三个男人,他们把裴尹荷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布条。一个大美人躺在后座,他们很难不起色心。
      其中一个刀疤男正打着电话,听到那头的老板说了句:最后扔走,车上随意。
      他兴奋了起来。

      刀疤男给其他两个人使眼色,“上不上?老板可都说随便了。”
      这话一出,裴尹荷极度害怕了起来,说不了话,手机被他们拿走了,她没有任何办法呼救。

      其他两个痞子低头没说话,刀疤男唾弃了句,“怂样,你们不玩,那你们就只能看着我爽了。”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脱裴尹荷的大衣,她急得直踹他。他被惹怒,叫了旁边的男人,“老虎,你给我抓着她的腿。”

      叫老虎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抓住了裴尹荷的腿。刀疤男开始扯落她的大衣,老虎提醒了句,“刀哥,她是裴家的独女,还有她哥是青龙,你知道吧?”
      “青龙?”刀疤男很嫌弃,“青龙帮都没了多少年了,还怕他?况且我们老板的背景势力可比裴家大。”

      随后,刀疤男开始打量着裴尹荷,尤其是看到她白皙的腿时,不禁感叹,“这富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啊,腿都比别人光滑。那个蓝天鹰真是命好,都是混混,他怎么就捡到个这么个宝呢。”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还闻了一下,很下流,“只让他一个人爽真是不划算。”

      裴尹荷怒得瞪大了双眼,使劲得想把布条吐出,但实在没办法,全身也动弹不得。
      在刀疤男正准备扒下她其他衣物时候,第三个黄毛男人说话了,“刀哥,青龙还是有点势力的,我们就按原计划扔到村里就好了。”

      刀疤男本来就不喜欢黄毛男,不明白这次的事情,他为什么会被叫来。
      “你真跟你的名字一样,没用。”这让刀疤男很烦,不停唾弃,“蚊子蚊子,注定只能做小的,一事无成。”
      蚊子一阵怒意。

      刀疤男和老虎都没忍住,对裴尹荷下手了,在她的腰和腿上来回摸,就在刀疤男刚解开裤子,她惊恐得疯狂挣扎之时。蚊子拿出匕首朝刀疤男捅了过去,这时,吓得司机都停下了车。
      裴尹荷惊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叫蚊子的男人。

      刀疤男一吼,“你他妈的,敢捅我?”
      蚊子像不怕死的一样,又朝他划了一刀,鲜血直流,老虎吓得赶紧扶着刀疤男。趁着这个时候,蚊子一把拽过裴尹荷,打开车门,将她和她的包往外一扔。

      蚊子和老虎较量了一番,然后下了车。
      看到司机朝裴尹荷走过去,蚊子又朝司机踹了一脚,拿起地上的石头砸了过去,司机倒地。这时,刀疤男对老虎吼了一句,“操,你看着我干嘛,抓人啊。”

      蚊子已经拉着裴尹荷跑了一段路,他边跑边给她解绳子,取出嘴里的布条,慌张的说,“这里快到三下村了,你往前跑,给鹰哥和警察都打电话。”
      裴尹荷衣着和头发凌乱不堪,脑袋很懵,听到他叫鹰哥,惊慌的问,“你是谁。”

      后面的人已经跟了过来。
      蚊子来不及说什么,只简单说了一句,“鹰哥救过我,我不会让他的女人出事。”

      “蚊子,你他妈的找死吗?”
      司机和老虎快过来了,不停的大吼。
      情急之下,蚊子为裴尹荷指着路,“前面有居民,你快跑过去,快啊,快点,别管我。”

      来不及了,裴尹荷扔了高跟鞋,朝前面亮着灯的村屋疯狂跑去,那就像是她唯一的生存机会。但她在跑的过程中,听到后面传来了蚊子的惨叫,可是她没法回头,只能哭着,往前奔。

      漆黑的夜里,荒凉的村落,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有多累,她终于跑到了村屋外,狼狗在叫。她的脚底全是泥和血,她穿着单薄的裙子,蹲在村屋的铁门外,全身发抖,她先报了警,然后给蓝天鹰打了电话。

      他开心的接通,但是只听到她的哭声,他紧张了起来,“你说话,小荷,怎么了?”
      她刚想说话,但看到老虎和司机竟然找过来了,他们在不远处发现了她,她下意识朝电话里大喊了一声,“天鹰……”

      他们往这边走来。
      裴尹荷看到他们衣服上有几道被溅起的鲜红血迹,不敢想蚊子出了什么事。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边亮起了警灯,很晃眼。
      村屋里的人看到警灯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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