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与丽》新恩1

110、第１１０章上海之行

　　登机的那一天，陆清心事很重，她望着西装革履，发型新换的成刚，无言叹气。
　　一路上，陆清都没有说太多话，脚在上海大地站定之后，她似乎有点无所适从，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像来讨债的，而本来这段感情不需要这样，虽然想象过它的不愉快，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令她有些无措。
　　她依从成刚的安排，先进了酒店住下，也没着急给莫丽打电话，或者去罗莲找她“兴师问罪”，天色黑了下来，成刚带她去吃饭，很识趣的，也没有提任何此方面的话语。
　　夜有些深的时候，成刚撇过陆清一脸的凝重，叮嘱她几句，回了自己房间，陆清没有任何的睡意，她甚至想就这样返回北京，不要去问她什么结果了，其实结果莫丽已经告诉她清楚了，她愿意保持现状，从今以后，各行其事。只是，自己不甘心罢了。
　　但是这趟她又不想白来，她意识到了她在顾及自己的面子，首先她认为自己没有错，她等她，一心一意的爱着她，而殊不知，事情早已经是她预感的最坏结局了：莫丽已经将她踢出心中正中的位置了，承诺，在现实当中，都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她现在想给她打电话，是她想放下面子，一直在她面前没有顾及过的东西，还有漫漫长夜，她渴望听到她的声音，做一件与她有关的事情，尽管这件事情不是目的或主题。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心跳的有些喘不上气，手机被接听起来，熟悉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中，莫丽似乎是睡着了，被搅幽梦，她脾气很坏。
　　“你怎么还没有睡觉？”陆清听到了莫丽些许变得柔和的声音，她才说：“我在上海。”
　　莫丽意料之中的没有说话，陆清怕她挂掉，驱赶沉默道：“我下午就到了，只想跟你谈谈。”
　　莫丽说：“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已经睡下了。”
　　“明天吧，你看我们在哪儿见面比较好。”主题将就还是无所适从的说出来。
　　“明天我恐怕没有时间，我要去美国出差。”
　　陆清的心里凉了半截，怒火也瞬间在胸腔燃烧起来，她横下一条心要见她：“那好，我去机场等你，说吧，几时的飞机，不，我还是现在就去等你好了，你继续睡觉！”
　　“你别闹了！”莫丽也怒起来。
　　陆清道：“我不能白来，你得见我一面，请我吃顿饭。”她开始撒娇。
　　莫丽问她：“你自己来的吗？”
　　“跟我一个朋友。”陆清答道。
　　也许是自己的撒娇有用了，莫丽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明天早晨我打给你。”

　　莫丽要挂电话，陆清道：“丽，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天，我睡不着。”
　　莫丽沉吟一下，忽然问她：“你父亲身体好吗？”
　　陆清冷笑道：“你这么喜欢他，我可以让你们拜把子。”
　　“拜把子？怎么拜？”莫丽好笑道。
　　陆清哼道：“插柱香，对着太阳月亮磕头呗。”
　　“没意思，陆清。”莫丽在那边也哼了一声。
　　“对啊，我也觉得很没意思，你老提他干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他。”
　　“没意思，陆清，挂了吧，我要睡了，明天还得出差呢。”莫丽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只让陆清举着手机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早，陆清接到了莫丽的电话，陆清不想让成刚去，可是想到他的“牺牲”，只好同意她陪同，但是条件是他得另地等候。
　　因为是清早，见面地点是一家早餐店，陆清推门而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莫丽坐在店面靠窗的位置，看见陆清，冲她挥下手。
　　陆清在她对面坐下，发现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自己喜爱的一些食物，心里的悲伤又添。
　　“吃吧，说吧，你跑来上海做什么？对了，你的朋友呢？”莫丽开口道。
　　陆清盯着她，说：“他在外面等着。”
　　“让他进来一起吃嘛。”
　　“没有这个必要吧，其实，他还不知道你是个女人。”陆清点破实际原因。
　　莫丽点了点头，低下头问她：“他喜欢你吗？”
　　陆清摊了摊手：“算是吧。”
　　莫丽叹了口气：“是就是，怎么还算是呢。”
　　“你呢，莫丽，有喜欢的人了吧？”陆清的语气生硬的很。
　　莫丽生出一股让陆清一直很恼火的笑：“我喜欢的人一向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呀，喜欢你的人也多的很。”
　　莫丽收敛笑容，抬起头来看着她：“清，我今天还要出差，没有时间跟你呆太长时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你的朋友到处逛逛，然后回家吧，我再跟你联系。”
　　“你猴年还是马月跟我联系？出差？拿出你的飞机票给我看看。”
　　“我没有带在身上，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家，我不能拖着行李来跟你见面。”莫丽解释道。
　　陆清冷冷的道：“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都让我无比恼火。”
　　莫丽笑一下：“你生气我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工作，你应该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你的行程，我可以做安排的，而现在，我没有办法。”
　　“那你带我去美国。我陪你。”陆清怒道。
　　“我没法带你去，我是去工作的，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时间带你玩。”
　　“谁要你陪我玩！我辛苦来一趟上海，你居然这样冷待我！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我早已说够了。我痛快点！”陆清抱起胳膊。
　　莫丽咬了下嘴唇，没有开口。
　　陆清盯着她，眼泪忽然隐进眼眶，她抓住她的手，道：“丽，我不希望你想太多，真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假话。而我现在不想去顾及什么，我说过的，我要给你一个家，我要让你幸福，我永远都不会食言的。”
　　莫丽看着陆清，无语般的苦笑了一下，她感觉到了从莫丽身上传递到手心的热度，她用力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决：“莫丽，跟我回家，我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不。陆清，我讨厌那样的感觉。”莫丽抽回手臂，无措般的拢下有些零乱的头发。
　　“那你带我走！”
　　莫丽望着陆清恳求的眼神，泪水迅速溢满了眼眶，她摇摇头：“不，我不能那样做，你也不能那样做。”
　　“总而言之，你不要我了？”陆清哭声道。
　　“不，不，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陆清盯住泪流的莫丽，穷追不舍。
　　莫丽拭着眼泪，抬起眼睛盯着她，陆清伸手去摸她的脸，听见莫丽轻声说：“我很想你……”也在这个时候，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她顺声转头，就看到了成刚一张拘禁的笑脸，她条件反射般的抽回手来，急问他道：“你怎么会找进来？”
　　成刚盯着她跟莫丽苦笑道：“时间这么久了，打你电话也不通，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再者，我肚子也饿了。”他摸着肚子笑着，顺便问莫丽道：“你是？”
　　莫丽笑道：“我是陆清的朋友。”一面盯着陆清的脸。
　　“我可以坐下来吗？”成刚没等两位吭声，就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招手服务员上自己的早餐。
　　陆清不语，莫丽看见成刚紧盯自己，就笑问他道：“你陪陆清一起来的上海吗？”
　　“是的。”成刚彬彬有礼的回答。直视探寻般的眼光就没有从莫丽身上移开。
　　莫丽跟他握了握手，说了声：“初次见面。”
　　成刚问她：“你叫……莫丽？是罗莲公司的市场部经理？”
　　陆清讶异于成刚对莫丽的熟悉，但见莫丽回答他：“目前是这样。”
　　“幸会幸会。”成刚再度向她伸出手，陆清忽然冷声道：“你赶紧吃完了出去，别扯些用不着的。”
　　成刚瞪大眼睛道：“他还没有来吗？”
　　陆清明显的怒了起来，她皱起眉头，看一眼莫丽，对他道：“你可以换个地方吃。”
　　对面的莫丽笑了一下。
　　“为什么？”成刚抬起不明的眼睛，指下莫丽：“我跟莫小姐见面很愉快，对了，莫小姐，我是陆清的现任男友，她这次来说是要来见她的前男友问清楚的，如果不成，她就打算嫁给我了。”
　　“是吗？”莫丽喝口咖啡，望眼陆清，淡然一笑。
　　“谁说的？！”陆清的高跟鞋踩上成刚的脚面，他都不为所动，只用不明的眼光瞪一眼怒然的陆清，脸转向莫丽：“陆爸爸很喜欢我，向我说起过你。”
　　陆清愣了一下，原来爸爸已经把莫丽向成刚合盘托出了，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莫丽点了一下头，饶有兴致的听他说下文：“他的意思很简单，我也很理解，他说，没有人会比我更好的照顾陆清。我也这样认为，呵呵。”
　　“成刚！回去我会跟你算帐的！”陆清终于忍不住，怒将出声。
　　“你要回去跟你的父亲算帐吗？”成刚用好笑的语气反问她道。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莫丽笑着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陆清也迅速同她站起身，眼神急切的想要去握她的手，莫丽冲她笑了，捏了下她的脸蛋，道：“怎么了傻丫头，这么帅的帅哥要娶你你不高兴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吧。”
　　她洒脱般的往门外走去，陆清随她到了门外，抓住她的胳膊，正欲开口，莫丽笑道：“这样挺好的呀，我也放心了，你的男朋友我也见到了，我感觉他人不错，你就好好的跟他谈场恋爱吧，一场，也许真正的恋爱。”
　　出租车载着莫丽离去，只留给陆清一股汽车尾汽的味道，掺杂着那么多的无措及心伤，还有充斥在胸间的满满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