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君心》墨家小鱼

91、第九十一章 一别两相隔

　　“王爷，民女昨天做了个梦，梦见申屠小王爷骑着一直仙鹤飞远了，我在地上怎么喊都他都听不见，最后，民女追得累了便停了下来，这时候才发现周围全是鬼魂，吓得民女竟然哭醒了。您说，这样一个怪梦预示着什么？”
　　“呵呵，都是孩子娘了，还是个胆小的姑娘。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梦只是梦，现实是现实，不过……如若离儿真的成为废人，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梦里一样对他锲而不舍，一直追随？”看到我瞪大的眼睛，瑞清王呵呵一笑：“老夫不过开了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人老了，讲的多是糊涂话，只能跟宸儿这样的孩子玩才不显得幼稚咯。来，宸儿，爷爷抱抱。”
　　我完全不明白他的套路，“申屠小王爷恢复的怎么样了？”
　　瑞清王只顾逗宸儿玩，似乎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欲望。就在我以为他可能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悠悠答道：“孩子，其实，什么能瞒得过你。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会这么久没联系你呢。你要做最坏的打算，最正确的抉择。但是，我一定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因为，你是我儿子最爱的女子。
　　“他现在在哪？”他还活着，但是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见了他就要对他负责，我不会让见了他的人活着出去。”
　　“好。”可以见得，申屠离伤的有多严重，即便即将面对的将是一滩血肉，我也不会后悔、害怕，因为，我面对的不是他，而是应该成为那样子的我。

　　我用子墨进来的通道把娘、慕瑞、幕雪和几个知近的仆人秘密的送出了城。他们自是不肯丢下我，但是，宸儿需要瑞清王的庇佑，我需要见申屠离，而他们留下来只会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毕竟是宸儿的娘，算是半个瑞清王府的人，没有几个人敢轻易对我下手，但是，我不敢保证瑞清王真的会有耐心去保护我一家子。他能保下身为卞国间谍家属的我们，我已经够感谢他，我不想这个老人再受更多的牵累。所以，为了减少牺牲，我只能先送他们出去，再解决该解决的事，面对应该面对的人。我们一家紧紧相拥，都湿了眼眶，可能，这一别便两相隔了。
　　“我已经通知珍儿，她和张庭到时候会接应你们，你们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然后，我们一家人去过平淡隐居的日子。”我强忍泪水。
　　“娘相信你，但是，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否则，即便是死，我也会为你报仇。”她是不想我冒险，在以命相抵。
　　“阿姐，你知道的，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不会任你受罪。”
　　“阿姐，你的命就是雪儿的命！我们去等你，要么，我们就去救你！”
　　我转过身，对他们挥手道别，他们是在告诉我，我的命已经不单是自己的命，我心领了。我已经跟珍儿说好，即便我有何不测，她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送死。

　　我再次回到瑞清王府的时候，巫马红云亲自出来迎接。
　　“死者已矣，你节哀顺变，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你还有宸儿。”
　　是的，现在同城里所有人都会对我说类似的话，而最大的新闻也便是秦府着了一场大火，一家人除了住在瑞庆王府的长女和外孙外，全部被活活烧死。要不是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娘他们，我都会相信他们说的就是娘他们在死前会有的表现。听说还有爆炸声，有人怀疑是仇人寻仇报复，故意放炸药炸死了秦家人。我很是佩服叶子和觅风的办事效率，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能把事情处理的这样干净利落。为了不让仵作检查出那些尸体在着火前已经死去，我便想到只有炸弹可以真正的毁尸灭迹，让人连骨头渣都不剩，尸检就起不到作用，这样我们才能蒙混过关。我房里通往外面的通道早已被填死，否则，我还真担心炸弹威力太大会把它炸出来。
　　瑞清王自是能猜到其中猫腻，可是，他是不会多嘴的。
　　现在，我已经让娘他们合理消失，下一步就是去见申屠离。无论如何，我都将会伴他终生。
　　当我见到坐在轮椅上的申屠离的时候，全身禁不住的颤抖。有激动，有心疼，有震惊，有思念。他空洞的看着我的方向，轻声问道：“是你吗？”
　　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已经有些萎缩的手，泪水禁不住的流下，“是我，秦慕卉。”
　　他的手微微用力，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好久不见…不对，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他努力让自己像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可是，显然他并不成功。
　　他下意识的远离我，因为，即便已经被浓浓的药味和香料味掩盖住不少，可是，他身上腐肉的味道还是刺激着我的鼻腔。
　　我推着他的轮椅走到一片断崖处，安静相对。
　　阳光很足，我的脸色已经被晒得红润，但是他的还是苍白。昔日俊秀的少年变成了瘦弱大叔。
　　“木先生可以治你的病，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像是在商量小孩子。听说瑞清王为他找遍了名医治疗，可惜他们只能帮他续命，却一直未能根治。
　　“他是卞国人，不可能救一个敌国的王公大臣。而且，如今我这片田地，恐怕熬不到那里就得埋进黄土了。人各有命，我不想再折腾下去。”
　　“为了孩子和我呢，难道你忍心让我们做孤儿寡母吗？”瑞清王说他跟申屠离说我生下了他的孩子，他一直不信，以为是瑞清王骗他的。
　　“连你也拿这个来说服我吗？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见惯别人的两面三刀，所以才特别喜欢你的率真可爱，于你来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你不会对人虚与委蛇。即便想要救我，我也不希望你丢掉了你的本真。”
　　他的眼睛望着太阳的方向，眼仁清晰，如果不了解，真的不会想到他的双眼已近看不清。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我深深的吻了下去，从眼睛到双唇。他从最初的吃惊到慢慢适应，再到了热情回应。他这样纯情的小男人，哪里禁得住我的诱惑。在我打算把他就地处理前及时打住，“你还要证明什么？难道，要做了那个才相信我是真心吗？”
　　申屠离脸色更红，轻轻侧头，我发现他的脖子都成了红色。额，我是不是有点过了，哎，没办法，身为21世纪的女性，亲亲小男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天，我和申屠离同榻而眠，我依偎在他身旁，他也是难得的温顺随和。听说，他有轻微洁癖，从不让别人上他的床。
　　“申屠离”
　　“嗯”
　　“你想我吗？”
　　“不早了，睡觉吧。”
　　“你想我吗？”
　　“……嗯”
　　“呵呵，你现在相信我的孩子是你的了吗？”
　　“慕卉，我信你……”
　　“好，那明天我们就见他去，好不好，宸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呢。”
　　“好”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