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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风起云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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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皇宫天牢里,正进行着一场血色的厮杀。
一群黑衣人犹如天降般出现在关押太子的牢房外,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秋风扫落叶般杀得皇城守卫毫无招架之力。虽然他们不言不语,但目标明确——就是太子所在的牢室。
“有人劫狱啦?有人要劫走太子殿下啦!”不知道谁的呼喊声将已经进入梦乡的各位拉回到夜的黑暗中。没过多久,各宫内的灯火纷纷亮起,随着灯火的光亮传开的还有太子党劫狱的消息,当然,还有之后传来的皇城守卫军力压劫匪,将劫匪全部斩杀的消息。
黑衣人终寡不敌众,一个个被射成了刺猬。
文帝巫马长君看着满地的尸体,令人作呕的新鲜血液充斥着整个鼻腔,更是他的内心。这些人是来救太子的,是来救他的,无论这些人是何来历,都是令人心寒的答案。如果不是里应外合,这么一群人不可能能进入皇宫,何况是重军把守的天牢。这些人无论是太子党或是其他皇子手下的人,他们的行动都会直接导致太子的罪名做实,如若没有进一步证据,太子只能以死谢罪。由此可见实施这一计划的人,是如何的居心叵测。
刚和周公碰了个头,话还没说几句的申屠离又被匆匆忙忙的赶到皇宫。
检查了刺客的衣服和随身饰物,并没有任何发现。看到这些,申屠离的眉毛是彻底皱到了一块。这么不明显的栽赃嫁祸,做得十足漂亮缜密。不出所料,在宫里找到了和这些劫匪里应外合的一个管事太监,众所周知,这个太监是太子推荐提拔上去的,平时他一直将太子奉为恩人。这个结果对于太子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纵使努力将自己置身事外如申屠离,也被这张编制缜密的大网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这些劫匪来此的目的不言而喻,目标是救太子,可是,是真的要救他还是让他罪加一等还真说不好。太子不会傻到做这种事,可是,只要有人将此事推到太子党身上,太子再想脱身,就是难上加难。
三皇子必有嫌疑,但没有确切证据,说什么都是枉然。甚至,可以怀疑皇帝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他虽然身体欠安,可毕竟正值壮年,太子的名望大有赶超他这个在位君主的趋势。这一点是任何一个君主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之前对太子委以重任,一副欲将大任交托的样子,可能是为了这一步的置之死地做的前戏而已。
就连一直亲卞的巫马氏族内部,也有作案动机。毕竟先解决了最难对付的巫马冷融,再去对付一个身体有恙的半大老头,外加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浪荡皇子是个不错的夺位之选。
自古继位的君主哪个不是踩着亲人、友人、敌人的尸骨爬上君位的?巫马氏族的争斗,应该是进入白热化了。
“是父皇叫你来审问我的?他们到底要听到怎样的回答才满意?”
“没有,陛下只是让我安慰你,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只不过你要再受些苦罢了。”听到申屠离这样说,巫马冷融吃惊不小。初听到巫马长君说这句话的时候,申屠离也是十分意外。
原来,这个好性情的上位者,是个清醒的观众。
巫马冷融笑了,很是欣慰的微笑。虽然知道结果不会太差,但是让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和被别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我现在只能把你跟这件事扯清,别的,恐怕是顾不上了。”申屠离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看我的面上,手下留情。”精明如他,怎会在这么长的监禁时间里理不出头绪,他声音透着心痛,带着无奈。
几天以后,太子施咒案结案。
原来起因很简单,这段时间传闻说皇上要把张世恒的千金张素环指给太子做侧室的消息,让这个金丝笼里的太子妃顿感如芒在背。由于她和太子成婚已久,却一直未有所出,倒是几个通房的肚子频频传出消息,这让身为太子妃的她一直抬不起头。她偏方没少吃过,神佛没少求过,可是一直没能如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想而知,她的压力有多大,冯相是个正直清廉的好官,可是却不是一个能为子女谋后路的好父亲,这几年,父亲的刚正不阿让他渐渐处在孤立的边缘,冯家势力渐衰。加上这个张素环名声在外,这几年更是因为琴棋书画样样精湛大有盖过她这个当年京城第一美女的趋势。而且张世恒一直官运亨通,才四十出头就已经位居权臣之列。如若张素环真的嫁过来,再怀上个皇子皇孙,又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后位到底鹿死谁手,不猜也能知道。由此,太子妃便妒心顿起,做了一个小人,诅咒文帝早登极乐,希望在张素环嫁过来之前皇帝便驾崩。到时候不但可以推迟婚期甚至取消婚约,即便娶了她张素环也无所畏惧,因为那时已经成为后宫之主的她已经掌握后宫大权,母家势力尚可依附,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竟然会东窗事发,被人告发。太子妃一人担下所有罪责,声称这件事只是妇人之见,并无其他目的。皇上念及冯相和太子并未参与其中,并未追究冯家,太子被禁足半年以作惩戒。
虽然大家还是疑问颇多,可是皇上已经默认调查结果,大臣再在底下追究就显得太过不识时务。大家压住心中疑问,跟着默认这个结果。
传闻太子妃行刑前,太子在太子妃的寝宫里站了一夜,露水湿透了他的衣裳,随后便大病了一场,昏迷时还念着太子妃的闺名。所谓不计前嫌,伉俪情深也不过如此,毕竟,无论如何,她虽然带给了他几近灭顶之灾,可毕竟不是有意陷害。这些年的感情,不是一次伤害就能一笔抹去的。此时,初见她时的惊艳,随后发现的她的才艺绝绝,都将随着尸体的冰冷,化作陈年旧事,被时间遗忘。
冯相从结案那天起便称病请假,许久不曾上早朝。听无意间见过冯相的人说,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已经雪白一片。那是他的骨肉,他最宠爱的女儿,他们将没有见上一面,就会阴阳两隔。
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谁曾想事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