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萧疏雨挽东方》漓霄

6、第五章

　　第五章 红妆

　　跟着教主来到他的“闺房”，内屋里“化妆品”十分齐全。因为我本身便不喜化妆，现在看着这些瓶瓶罐罐更不知从何处着手。挑挑捡捡、思思想想，便只找了面脂、画眉墨和胭脂。想来简单的总是最好的。
　　在拿到胭脂时突然想到宝玉同学的某个优良传统。不自觉地便用手挑起一点往嘴里送去。
　　“啪”地一声，手上一痛，胭脂盒掉到地上。
　　“莲弟何时添了这毛病。这胭脂是乱吃的么。”
　　看着教主微蹙的眉头，想到湘云教训宝玉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我……”我本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继续笑，越笑越大声，却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我与这个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我知道的他们都不会懂，他们习惯的我却要从头来学。这里没有莲蓬头，没有隔离乳，甚至连《红楼梦》也没有。没人会懂我为什么笑，也不会有人懂我为什么哭。
　　再不会有人陪着我吐槽，也再不会有人陪我谈心了。这里是江湖，这里是黑木崖，我身边的人是东方不败，而我，是杨莲亭。
　　“莲弟？笑什么？”教主大人的目光依然平静，没有探究，没有戏弄。我越来越看不懂，想不通。
　　“没什么。来，坐好，我帮你化妆。”

　　用早备好的湿手巾净了净面，又把面脂轻轻地在脸上拭匀。整个过程教主大人都闭着眼任我摆弄。偶尔眼皮微动，睫毛也跟着轻颤。那乖宝宝的样子真让我着实地考虑了一下“偷袭”的可行性。当然，我还是放弃了，因为莫名地有种即使成功了，好像也占不到便宜的感觉。
　　在手背用水化了些胭脂淡淡地匀在教主的脸上。那更显妩媚的脸色让我体会了一把“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快感。
　　描眉时，教主大人不知怎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我，那目光里好像有太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暧昧让我心里火烧火燎似的，手便总有些抖。无奈，只好一只手轻覆在那双眸上，才终于完工。
　　趁着教主大人尚未拂开我遮他视线的手，我又急忙拿指尖点了些胭脂轻轻地染到那张唇上。想是功力深厚的关系，他的呼吸很浅很长，暖暖的，悠悠的。呼到我指尖的时候，感觉整个手都有点麻麻的。我赶快加快速度，并暗骂自己对帅哥的抵抗力怎得如此薄弱。
　　一切成功，我紧退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同时平息自己的心跳。
　　教主依旧很开心的样子，眉眼带笑。对着镜中的形象左看右看。抬手间又给自己挽了个发髻。
　　我看教主大人的兴致似是被我带动起来，便想索性陪他玩到底吧。
　　桌边似是首饰盒。我打开后挑出一支白玉簪、一对青白玉耳坠。想了想，又到衣柜里，在万“花”丛中翻出一件“小清新”。
　　把这一切都合理地安放到教主大人身上后。我从容地退后开始享受起这番美景。
　　漂亮！
　　可能是之前的鬼魅妆太过骇人，现在的教主于我看来真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柔和的妆容、清丽的衣饰，本来俊朗邪魅的气质在这样新雅的妆扮下倒是平添出一分高贵明丽来。我忍不住调笑道：“这样才是杨夫人应有的样子嘛。”
　　教主大人愣了一下，笑意更透眼底。那勾起的唇角瞬间便把我眼中的“高贵”撕个粉碎，果然妩媚妖娆才是教主大人的主打风格。
　　心里碎碎念的时候，唇角又是微凉。嗯，这次竟觉出了几分柔软。又被偷袭了。
　　刚想鄙视自己不够警觉，却听得耳边柔柔的一声：“夫君。”
　　我抖！教主大人强大的声音把我的小心脏凌迟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到教主大人的眼神似乎一暗。再回神，却发现教主背对我站在门口，“莲弟，我陪你出去走走？”

　　随着教主离开了他的“闺房”，我们漫步在外面的青松翠柏、红梅绿竹间。
　　看着教主有所思的沉默，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不时地偷偷欣赏欣赏教主大人的侧脸。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幽幽地。
　　“莲弟，我知道的。”
　　又要倾情告白了么。好吧，我听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杨家不能无后，我知道莲弟的苦衷。”
　　他们果然有矛盾，却没想到是这个。这个题根本无解吧。
　　“其实，我……我不介意你找女人留个一子半女，可……只求你别带人来这里，别再对我说那样的话……好不好？”
　　你真的不介意？这明显的温度差是我的幻觉么？骗鬼的吧。不过，杨同学居然把小三带到正妻面前摊牌，还真是霸气！
　　“我并不是想控制莲弟才应了那些请求的，我是……我是真的希望可以陪伴着莲弟，一辈子，做莲弟的妻子，好好地生活。”
　　杨同学脑子坏掉了吧。他们到底谁控制谁啊。看教主大人那“小蜜”的神情，他杨总管才是BOSS好吧。
　　“只求莲弟不要……再这样。我说的是真的！我只要莲弟心里有我，只要莲弟和现在一样陪着我，我就很高兴的。”
　　这明明就是肥皂剧里被甩女配角的话嘛。教主大人要求能不能不要这么低啊。我心中英明神武的霸气教主就这么崩塌了啊！不过，陪伴什么的，如果我现在说好，能不能光明正大留下来啊。
　　“今天，刚才，我是很高兴的。莲弟对我……”
　　看到教主大人眼中的欣喜和幸福，我突然有些听不下去了。教主大人，刚才陪你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教主大人似乎对杨莲亭过于痴心了。这样的柔情蜜意，这样的委曲求全，这样的可叹，又这样的可怜。
　　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尴尬，我找不到抛弃自己身份替杨莲亭活下去的理由。教主大人的情又不是对我，感谢的也不是我，爱的着怨着的都不是我，他眼中的人根本就与我无关，全都是杨莲亭！那个伤了他也被他伤了的杨莲亭！
　　那个杨莲亭凭什么？教主凭什么？我又凭什么？
　　“我不是杨莲亭！”等我发觉时，我已经听到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说，我不是杨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