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西湖斷橋沿》昕若

12、第十二章

　　没有谁会理解我的。我碧青本可和真心相爱的人共度一生，却毁在了一条白蛇的手上。呵，可笑我，竟无能为力，还要整天面对着自己的深爱的人和那蛇妖恩恩爱爱的样子。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全都是骗人的！
　　我坐在酒楼上，已经看不清喝了多少碗了，可我为什么还没有醉？本以为，醉了，就可以淡忘一切，什么都不在乎了。可为什么，每个碗里到处都是他的样子？他腼腆的笑，他真挚的眼神，甚至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痛苦万分。
　　“啪！”我已经拿不稳了，碗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感到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好热，好难受。身体里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
　　“啊！”接着，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尖叫着惊慌失措地跑了。
　　我变成蛇了。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不远出一个白衣女子正悠闲地吃着饭。
　　见我看着她，她停下碗筷，向我走来。
　　“你……你不怕……我吗？”我眯着眼睛望着她。
　　她含笑不答。
　　“哦，我……想起来了……你……你也是蛇……蛇怎么会怕……蛇呢……呵呵……”我放声大笑起来。
　　她还是看着我，不说话。
　　“白素贞！”我想坐起来，却滚到了地上，“我告诉你……许仙……他是我的……他爱我……死心塌地……你……别想从中作祟……”
　　“小青姑娘，你喝多了。”白素贞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许仙又不在……你……就别装了……”
　　她笑了笑，蹲下来：“碧青啊碧青，我真的很同情你，为了许仙，值得吗？”
　　“不用你管！”
　　“唉！可惜呀，你的一切都白费了。我只不过给他吃了一颗忘情丹，他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永远，他都不会记得曾经有过你的存在，还有他的誓言。他这一辈子，都只会把你当成一个陌路人……”
　　“你别说了！”我恢复了些神志，又变回了人形，“白素贞！你……你还有脸说……许仙……许仙被你害得已经很惨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甘心呐？”白素贞站起来，“可你的道行也不过几百年，怎么跟我斗？最重要的是，你死了，许仙不会流一滴眼泪。”
　　“白素贞！看你往哪逃！”这时，一把金禅腾空袭来。
　　“法海？！”白素贞脸色大变，跃上了桌子。
　　我笑了，哥哥终于来了。为了我，他自愿做了收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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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去死吧！”我哭喊着，一手撑在桌上，“许仙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他对我的誓言！”
　　“不，青儿！你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法海扶住我。
　　“可我还能做什么？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还痛快！”我伏在桌上痛哭。
　　“那不成全了那白蛇吗？”法海抚摩着我的头发，“你就愿意看着许仙被她媚惑，被她伤害？”
　　“我当然不愿意！”我抬起头，“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我根本打不过她。”
　　看着我痛苦流涕的样子，法海站在窗前叹气。半晌，他转过身，对我说：“让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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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看着这刀光剑影在我眼前飞舞。
　　哥哥，谢谢你！
　　“只要你快乐，为兄也会跟着快乐的。”法海曾对我说过。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常常给他惹事。现在想想，这世上还有谁会对我这么好？
　　“乒乒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我可以感觉到，白蛇快招架不住了。但我没兴趣去关心结局。我好累，好累……我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