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Meteor Garden》昀羲

36、36.過去

　　出乎意料，西瑞並沒有帶著他到任何一家餐廳去。

　　他九彎十八拐，拐進了賓客止步的一間後房。

　　「西瑞，這裡我們不能進來吧。」褚冥漾緊張的問。

　　「安啦，本大爺有認識的人在這裡。」西瑞隨口道，然後又走了幾步，潮裡面大喊，「湯瑪斯，我帶小弟來了！」

　　誰是你小弟！

　　「歡迎、歡迎～」一個大叔探出頭來，然後在看到褚冥漾時整個愣住，「冥漾？」

　　「你們認識喔？」西瑞挑眉，眼神在他們之中來回掃了幾遍。

　　「幾年前有碰過喔，一樣是在郵輪上。」湯瑪斯解釋道，然後露出有些懷念的面容，「那時候冥漾和亞殿下很要好呢，去哪裡都是形影不離的。」

　　啊？

　　「不好意思……那個、我沒什麼印象……」褚冥漾抱歉的說，雖然他有聽褚冥玥和他稍微提過三王子的事情，不過遺憾的是他仍舊一點印象也沒有。

　　「也對啦，畢竟後來冥漾你和你母親都受了重傷。」湯瑪斯點點頭，「會遺忘並不奇怪。」

　　「能請您告訴我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褚冥漾連忙問，他隱隱覺得不管是他姊還是學長，他們都不怎麼願意告訴他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那樣輕描淡寫得帶過去。

　　「恩，說來話長……」湯瑪斯皺眉，有些苦惱，「要從哪邊開始說比較好？」

　　「給我慢著你們兩個！」西瑞氣勢洶洶的打斷他們，「湯瑪斯，漾以前待過冰牙嗎？」

　　「不算是，只是在外面偶遇到。」湯瑪斯回答，「那時候亞那殿下帶著亞殿下偷溜出宮，說是要散心，就去搭了郵輪。」

　　好，接下來他知道，褚冥玥有說，他們一家子碰到三王子，後來凡斯下令要保護他們，然後他們因為盡忠職守受了重傷，導致失憶，結束。

　　最好是，總覺得不只如此。

　　話說亞殿下是誰？

　　「乾脆就從這邊說起好了，那時候亞殿下挺寂寞，和漾漾的年齡又相仿，於是就玩到一塊去了。」

　　不是打到一塊去嗎？

　　褚冥漾想了想現在的學長種種劣跡，很懷疑。

　　西瑞拉過一邊特大盤的燒肉，豎耳傾聽的同時開始埋頭苦幹。

　　「嘛，那時候冰牙皇權動盪，掌權的大王子病危，有些支持大王子的人對深受人民愛戴的三王子非常忌憚。」

　　這他知道，皇族內鬥嘛，中國史上一堆例子，鬥來鬥去的下場都不太好。

　　一想到學長是生長在那種環境，褚冥漾的心情有些沈重。

　　「因此，儘管三王子行事低調，仍有不少有心人士跟著他們上了郵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到行事低調四個字的時候西瑞明顯卡了什麼東西在喉嚨，拍了好幾次胸部才吞下去。

　　「冥漾你和亞殿下相識時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不過看亞殿下的反應，應該是蠻深刻的。」湯瑪斯笑道，「我頭一次看到素來冷靜的亞殿下第一次抓狂。」

　　……這是在誇他嗎？

　　「嗯，後來發現妖師也在船上，啊，冥漾你知道什麼是妖師嗎？」說到這裡，湯瑪斯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知道。」褚冥玥告訴過他了，不過也私下跟他講過，現在她不希望他打探太多關於妖師的事情，只要知道然會處理就夠了。

　　明白褚冥玥是擔心他的安危，畢竟有些事情知道後就無法置身事外，所以他也很乖的沒有太多動作。

　　但是這不代表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壓抑自己的同時也是痛苦的，明明就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就好說了。」湯瑪斯明顯鬆了口氣，「亞那殿下和一位軍事高官是好友，不過後來那位高官的長官，也就是耶呂將軍，他支持的是大王子殿下。」

　　「所以他就背叛了嗎？」

　　「好像也不是這麼說……那個耶呂後來想趁皇室內鬥的時候奪權，把行事弄得更加複雜了。」

　　好，芭樂狗血劇，每個皇權之後必定有個功高震主的將軍。

　　「現在他們還在鬥，不得已之下亞那殿下只好將尚為年幼的亞殿下送到國外避難。」

　　「那個、請問一下，亞殿下是指？」褚冥漾不確定的開口詢問。

　　「就是你家學長啊。」西瑞把盤子舔乾淨，不可置信的說，「漾～你不會這麼遲鈍的吧？」

　　他有猜到，但是又沒人告訴他對不對。

　　「可是學長不是叫冰炎嗎？」

　　「那是因為三王子和國內的富豪燄之谷家族聯姻，所以外人才會戲稱亞殿下叫做冰炎殿下。」湯瑪斯幫忙解釋，「後來亞殿下到國外懶得想假名，就乾脆用來當作稱呼。」

　　……很像學長幹的事情。

　　不對既然要隱蔽行蹤的話幹麼還用一票知情人知道的稱呼啊！想個假名會怎樣嗎！

　　「那、那我那時候是怎麼受傷的？」發現問題好像沒被回答道，褚冥漾連忙詢問。

　　「喔，其實你們不是在船上受傷的。」湯瑪斯說，「那時候在船上受傷的是亞那殿下，你們都沒事。」

　　「消息通知妖師首領後，他便命令你們原地待命。」

　　「……不是保護三王子他們嗎？」怎麼和老姐說得不太一樣？

　　「不、是你母親自願請命的。」湯瑪斯回答，「我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做，不過就結果而言，你們全部入住了冰牙皇宮。」

　　好吧，他也無法向老媽求證，因為媽根本一點也不記得了嘛。

　　「那個時候三王子殿下傷得很重，外面都在傳可能稱不了多久，亞殿下也因此心情很不好。」

　　可以理解。

　　「等、等一下，那學長的媽媽呢？」

　　「死了，剛生下亞殿下沒多久後就死了，據說是被毒殺的。」

　　……

　　「那、那三王子……」褚冥漾明明沒說多少話，卻覺得口乾舌燥。

　　「後來脫離危險期，和妖師首領有過一次對話，不過對話內容是什麼我不清楚。」湯瑪斯想了想，「後來沒多久景羅天將軍也跟著叛變，獨霸一方，還是被殊那律恩將軍給鎮壓的。」

　　「情勢越來越混亂，連比申也跟著摻合進來。」

　　「那又是誰？」

　　「是亞殿下的阿姨。」

　　不是吧一個外戚跑來湊什麼熱鬧啊！

　　「嫁給了耶呂。」

　　……好吧他錯了，不是純粹的外戚。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亞那殿下只好將亞殿下送出去。」話題很神奇的又繞了回來。

　　「什麼事情？」他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咩！

　　湯瑪斯有些為難的看著褚冥漾。

　　「冥漾你、呃、將叛徒引進了亞殿下的寢宮。」

　　褚冥漾腦袋空白了三秒。

　　「那並不是你的錯，你才六歲而已，又只是個普通兒童……」湯瑪斯的語氣很和藹，「就結果來說，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我、差點、害死學長？」褚冥漾僵硬的詢問。

　　「不是這樣，當亞殿下從外面回來時，你撲過去擋住叛徒的攻擊才能拖延時間，讓亞殿下可以即時召集人力。」

　　「不過你也因此受了重傷。」

　　原來是這樣。

　　「那個叛徒就是比申，根據我們判斷，我們一致認為是她向你說是冰炎的親戚，要來探望他卻在宮裡迷路，你才會帶路的。」

　　學長對不起我居然害你差點喪命……

　　「重傷的你和你母親就被送醫了，後來就被直接送回去了，我聽說這件事情是妖師首領處理的。」

　　「那現在、凡斯在哪？」褚冥漾突然插了一句。

　　「冥漾你不知道嗎？凡斯為了保護三王子，在前幾年身亡了。」湯瑪斯用一種不知是同情還是安慰的目光看向他。

　　褚冥漾突然驚覺，他似乎一夕之間得到了許多褚冥玥極力隱瞞他的資訊。

　　「漾～不用想不開啦，人生有命富貴在天，何況你那表哥現在也活得好好的。」西瑞不知敏銳還是遲鈍的拋來一句，「不用特別擔心他啦，我聽說妖師出身的人命都很硬，不容易死。」

　　褚冥漾瞪他一眼。

　　「除了你之外。」

　　他又還沒加入妖師！

　　不過既然他現在知道妖師的境遇很危險，那他就不能再繼續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了。

　　最起碼，他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