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韩父韩母 ...
-
第二章韩父韩母
韩墨的父亲韩成今年已经五十岁了，韩母白玫倒是比他小上十岁不止。白玫上面有三个哥哥，大哥娶了个惯会搬弄是非的老婆，和两老平素宿在一处，嫌他们碍眼费粮，因此这婆娘对韩墨的外公外婆好不到哪儿去。二哥更是直接入赘，家有悍妇的日子过的委实不舒心，平时也总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在兄弟姐妹面前难以抬头。唯有三哥，幼时当兵正好赶上上海的部队来农村招兵，这一步步地也就在上海定了居，算是给两老长了脸，真正风光上一回。韩墨的外公外婆是地地道道的朴实农民，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孩子有了出息高兴在心里，并没有到处宣扬。反倒是大家后来知道三子出息了，都来给二老祝贺。两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家坐在同样陈旧的藤椅上，咧着露风的牙齿笑得像朵菊花。
至此，白玫这边的关系似乎介绍完毕，但事实上，韩墨还有个姨妈，也就是白玫的姐姐，不过人人都道有未必好过没有。原来这姨妈命不好，嫁了个混蛋老公，不但对韩墨的外公外婆不孝顺，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尽赡养之责。按说老公如此脾性，这姨妈就算明面上不能经常回家尽尽孝道，私下里慰问一二总不为过吧。可这位是个实心眼儿，绝不敢违背丈夫一丝一毫。再加上姨夫动辄打骂，原本存有的两分泥性生生去了个干净，就似那提线的木偶，对有生养之恩的父母不闻不问，落得个不孝的骂名。再说白玫，别看嫁人后境况不佳，可做姑娘那会儿绝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因她幼时生了一场大病，未即时治疗，竟是抑制了身体发育，个子从那以后也未见增长。当然更严重的后遗症他们当时绝意识不到，正是那场病，导致了白玫今后的痛苦！
却说外公外婆见幼女孱弱，便格外悉心照料，素日在家也不让她做脏活累活。当时农家除去干农活，女人也以缝纫机为生。白玫既是体弱，田里的农活便搁置了，只每日在家做些缝纫活。可她脑筋又并非十分灵活，学的缝纫不过是最基础的。这也导致了婚后农事不支，缝纫又难赚钱的局面。想来也是外公外婆过于溺爱，但凡当初逼得白玫学上一两分本事，有能力养活自己，补贴家用，也不会被韩成瞧不起，被村里那些个见风使舵，手高眼低的人搬弄是非。更严重的是，外婆竟是不曾灌输她做媳妇与儿媳应尽的本分，与人相处之道更是只字未提，遑论红白丧事如何操持等。当真可怜天下父母心。
又说说韩成这边的状况。韩墨的奶奶也是三儿两女，只是老大生来有些疯症，并未等到成年便夭了。韩成本是排行老四，因韩墨的爷爷是个教书的，觉得有个疯儿名声实在不光彩，在老大死后便让韩墨的伯伯—排行老二的哥哥做了老大。至此仿佛那疯儿从未存在，倒也委实狠心。
如今的老大不巧也娶了个悍妇，每日挖空心思地压榨长辈，欺凌韩成，对韩成的哥哥妹妹也并不好。韩墨幼时曾听父亲抱怨过奶奶，说她是个坏心眼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只留与小女儿，女儿吃得尽兴了便藏起来自己吃，绝不会让两个儿子饱一饱口福。对韩成的姐姐，虽说不及小女儿好，倒也还过得去。因此韩成心中极恨其母。
更有一桩，韩墨的爷爷死后，那教书的位置可传给后辈。当时有个规矩，嫁娶了的后生没资格继承。那韩墨的大伯便失去了这么个享福的绝好机会，大伯母因此对接老头子棒的韩成恨之入骨！其实韩墨的奶奶原是属意小女儿，本要为小女争上一争，无奈女儿志不在此，便松了口。可这事被父亲得知，心中对老母又恨上一层。由此可见韩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摸爬滚打独自过活，也确实不易。
至于接了老师这一位置后为何并未致富，反倒处处落于人后，各中原因真是令人不耻。其一，当时教师工资虽说稳定，却实难与如今的高薪相提并论；其二，老父身死分家后，韩成因不得老母喜爱所分家产甚薄，根基薄弱;其三，白玫无甚本事，经济上根本帮不上忙；其四只怕是这老师做得太舒服，韩成安于现状却并未加强自身文化修养，导致后来因学历太低被分配至厨房。正式工一词虽好听，到底工资慢慢较之教师工资由50元的差距扩大到近2000元。
再一个，韩成把白玫娶回家后发现她竟然是个石女！这可把韩成气坏了！气血方刚的大老爷们，不干那事儿那还得了，老婆看没啥看头不打紧，吃不得就是大问题啦！退货在当时压根行不通。气怒之下，韩成看白玫处处不顺眼，这种情形连韩墨的到来也无法改变。白玫的病正是归咎于当年生的那场大病，两人无力生养，最终韩成于40岁时亲自到盐城抱回了小韩墨，也算有个后代，不怕老无所终。女儿的问题是解决了，韩成的生理问题却一直存在着，既然白玫没法替自己消火，免不了在外面找两个女人。也不知怎么勾搭上有夫之妇的水秀，竟还认了她儿子林林为养子。从此，白玫的日子越发难过。韩成总紧着好东西往那娘俩那儿送，明面上没人拿这事说项，但背地里那个不戳着他脊梁骨骂。好在随着韩墨渐渐长大，韩成收敛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
不单是水秀，邻村还有个女人名唤凤儿的，既非寡妇又不是没儿子，整天把乱七八糟的男人往家里领，骗吃骗喝，半点儿不顾家人脸面。韩成婚后也是她家中常客，所以白玫平生第二恨便是那凤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韩父韩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