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心

52、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随着逸升和YOYO的出双入对的频率增加，他们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警局，大家都在私底下默默惋惜曾今的最佳情侣“予桐逸升”，但是司法机关的人毕竟是保持理性的观念的，他们不会替任何人打抱不平，不会去询问过程，他们注重的是结果。
　　“大家明天晚上来我家吧，我姑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大家，我下个星期要求德国留学，就当是跟大家告别了。”逸升站在法证部的中央，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小刚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突然的消息像是一颗炸弹，在法证部炸开了。淑媛也从办公室走出来，“逸升，怎么都没听你提过？”淑媛的表情面带疑惑。
　　“不好意思淑媛，我这才要告诉你，我要辞职了，我想去德国进修一段时间。”逸升笑了笑，喧闹的法证部安静下来，整个过程中，汀汀没有抬头没有说话，表情是冷漠的，甚至是板着脸。
　　“你小子走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这样我们好买点东西送你或者给你搞个欢送会什么，现在搞什么神秘还请客吃饭，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啊。”小刚看到逸升已经是准备就绪的样子，便也没有多的惊讶，他一直是一个顺其自然的人，他相信逸升是做了十足的考虑才会有今天的安排的。
　　“送东西呢就不必了，我呢主要是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我这个兄弟，以后大家在各地发展都不能忘了我啊。”逸升说话的语气很轻佻，可是内心却是不舍的，他表现的越是开心内心越是纠结，这个选择是他做出最艰难的选择，他并不是狠心也不是绝情，他无奈。
　　晚上在江子山的家里聚集了司法界的各位专家，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只剩下予桐和YOYO没来，逸升有些着急，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直看着电话，在厨房忙碌的姑姑和江子山并没有注意到逸升的焦虑。
　　江子山楼下的花园是由许多镂空的大理石柱子围起来的，周围中了紫藤花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攀爬在柱子上的花朵开的很鲜艳，在楼下花园的凳子上有一个身影一直坐在那里，走近一看发现是予桐，她手上拿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下午有一阵雨浇灭了香港有些闷热的天气，让空气清新不少。予桐等在花园里，她正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向她走近。
　　“凌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不少去？他们都到了吗？”YOYO走进小区就看了一抹黑色躲在花园里，她好奇走近一看发现是予桐。
　　“YOYO，我在等你，你能跟我聊聊吗？”予桐挪开了一下身子，空出凳子的一半示意YOYO坐下。
　　“好的。”YOYO二话没说便坐在予桐身边，两个人紧挨着彼此。
　　氤氲的空气中，夹杂着雨后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在露水还未干的时候，这个花园的气氛的温度很舒服。可能是因为并不熟悉的关系，予桐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YOYO跟逸升要去留学了？”予桐刚开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嗯，在德国，凌医生我会好好照顾逸升的，你放心。”YOYO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你的予桐。
　　“叫我予桐吧，其实我跟逸升已经分手了，逸升这次出国很突然，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你们可以互相照顾好，一切顺利。”予桐也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说话，无论是什么角色都有一些不适合。
　　“谢谢你，予桐。一直听说你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天才女子，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逸升会喜欢你了。”YOYO说完便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上去吧，他们应该都到了。”YOYO站起来，拉起予桐的胳膊。
　　两个人一起走上楼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子山，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由于尴尬的身份，屋里的喧闹声瞬间收场了，剩下的只有呼吸声和厨房锅碗瓢的声音。逸升从厨房出来，看到予桐和YOYO，“你们总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开饭呢。”用一句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氛，大家争先恐后地挑了位置坐下，剩下的三个位置是主人和身边的两个位置，为了避免尴尬，徐飞站了起来，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予桐，你坐这里吧。”徐飞绅士地拉了拉椅子，示意予桐坐下。
　　为了避免尴尬再次发生，予桐点点头，坐在了徐飞的椅子上。徐飞顺势坐了下来，坐在了予桐的身边。
　　逸升在厨房里忙碌了半天，等到他出来的时候，菜已经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大家等会儿啊，甜点马上送上，还有一锅三鲜汤。”逸升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看到逸升忙碌的样子，YOYO站起来走进厨房。
　　“逸升，你忙了半天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来帮你姑姑吧。”YOYO担心逸升头痛的毛病会发作，一脸担心的神情。
　　“是啊逸升，你去休息会儿吧，我这里差不多了。”姑姑看到自己的侄子忙碌一个晚上都没有吃饭，心疼不已。
　　“那好吧，谢谢姑姑，谢谢YOYO。”逸升脱下围裙，走向饭厅跟大家一起吃。
　　“YOYO是嘛？听说逸升跟你一起去留学，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来逸升这次走的真的很突然，连姑姑也只是被通知到而已。
　　“我是在善终服务部工作的医生，之前几个案子我们有合作那个时候认识的。正好这次我也想去德国进修，就问了逸升要不要一起去。”YOYO说起话来忽闪忽闪的睫毛，看上去很灵动。
　　“那你可要帮我照顾逸升，他小子一直忙起来忘记吃饭，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还有，让他在那边的时候多打电话回来，好让我知道他的情况。”姑姑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很多的不舍，YOYO全部听在心里。
　　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某个凌晨，逸升三点就起床了，拿着背包和水壶开车出门，他驱车来到了沙滩，这个地方的回忆是抹不掉的。他走在金色柔软的沙滩上，回忆起了跟予桐的点点滴滴，在这个日出时分，他希望用心再感受一次幸福的滋味。
　　他拿出背包里的水壶，倒上一杯咖啡，是卡布基诺的味道。他记得还记得“海水和咖啡”的味道，他还记得阿莎瓦努的沙画，他还记得这个沙滩上所有的一切。躺在沙滩上的逸升有些倦意，他闭着眼睛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睡意涌上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逸升看了看手表和沙滩上的人群，他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了。今天中午12点的飞机，逸升回到家将行李搬到车上，坐在客厅里的他留了以上纸条给江子山，他心想下班之后子山应该会看到。
　　“兄弟，认识你并成为兄弟，是缘分，感谢你的照顾和包容。有缘再见。”逸升感谢子山的同时有些不舍，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再和这个兄弟一起冲锋陷阵。
　　“叮铃铃。”逸升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电话的逸升调整了自己的情绪，“YOYO？你到了吗？”逸升的口吻并不是惊讶的，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
　　“没有呢，我早上去了一趟警局，准备出发去机场了，到时候机场见吧。”YOYO挂了电话。
　　到了机场大厅已经是九点左右了，逸升看了看手表，心里有些忐忑。他翻出手机看了一下，依旧没有电话进来。他在想是打还是不打，他想了许多种开场白、各种问候的场景。
　　“嘟嘟，嘟嘟，喂。。”电话那头的温柔的声音出现的太突然了，逸升还在思索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那头的声音传入耳中。
　　“予桐吗？”逸升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这就是明知故问。
　　“恩，逸升有事吗？”予桐听上去好像很忙，事实上予桐正在准备解剖所需的东西。她用左肩夹着电话，一边用手拿着所需的工具和资料。
　　“没事，我就是想跟你道别，我今天中午的飞机。”逸升说着说着心里感觉到了难受的滋味，他不再说下去，因为他怕自己要坚持不住了。
　　“嗯，好的。好好照顾自己。我……我就不送你了。”予桐听到逸升说的话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怔住了。她觉得眼框里有东西要流下来了，酸酸的、涩涩的。她不知道自己怎样面对这句话，这个男人，这个告别。
　　“我会的，予桐，对不起。还有，谢谢。”逸升不敢大声地呼吸，因为他已经哽咽了，再说下去的话他就会像一个孩子一样。
　　“嗯，我还有事，那先挂了。一路顺风。”啪的一声，电话那头的予桐无情地挂了电话，因为此时此刻她不能说话了，她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工作室流泪，见过了太多的死者家属在面对死亡时的哭泣，但是她忍住了，见过了太多生老病死的场景，她忍住了。但是铁人都有柔软的一面，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予桐不敢回忆，因为泪流满面让她没时间去多想。
　　电话那头的逸升轻轻挂掉电话，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他知道这一刻终究要到来，幸好彼此之间是带着美好的回忆分开的。他苦苦地笑了笑，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走吧。”不知道何时，YOYO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看着YOYO拉着行李的背影，逸升调整了情绪，跟上前去。
　　“YOYO，这段时间，谢谢你了。为了让予桐死心，委屈你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完成的事情了。”逸升看着YOYO笑了笑。当初两个人商量如何假扮情侣，如何亲密的举动可以引起别人的争议，如何利用这段关系去处理予桐和自己的关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结束了。
　　“客气什么，你最近头痛有没有复发？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还有药有没有吃？”YOYO像是一个主治医生一样地件件事情询问，认真的神情在脸上。
　　“头痛好久没复发了，药还是照常吃，放心吧。”逸升回答道。
　　“到了德国，我就联系我的导师，到时候你可以住进他的家里，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养病。“YOYO一副什么都交给她的表情。
　　“YOYO，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逸升深邃的眼睛深情地望着YOYO。
　　“不如以身相许吧。”YOYO调皮地看着逸升，打量了一番。
　　“你不嫌弃我这个病人的话，我是没问题。”逸升不禁拿自己的病开玩笑。
　　“好了，走吧。我们过海关了。”YOYO看了看时间和机票，她心想是时候跟这座城市说再见了。从来到香港到现在离开，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暗自欣赏着香港司法界的种种，心底留下了最美的记忆。
　　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的时候，香港机场里的白色巨鸟蓄势待发，坐在窗边的逸升看着窗外，即将远离这个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城市，有些人带不走、有些美好带不走、有些回忆带不走。只能在心里记下这一切，Goodbye，Hongk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