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心

49、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如果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快死了，你说他还需要做些什么？”逸升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或许是他内心真实的问题吧。
　　“快死了？我想他一定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是要看他是怎样看待死亡这件事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存亡，所以我觉得还是要用积极的心去面对。”YOYO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起来，说起生命和死亡这个话题，每次都会滔滔不绝。
　　“积极？何为积极？都快死了，怎么积极起来？”逸升突然变得严肃极了，他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逸升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YOYO觉得逸升的反常再联系今天的表现，她突然有些不安。
　　“我没事，只是随便问问。”逸升想转开话题，但是他不再说下去。一阵剧痛让逸升停了下来，车子靠在了路边，逸升痛苦地捂着头，天崩地裂的感觉。
　　“逸升？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别吓我啊。”逸升隐约听见YOYO说的话在耳边重复，但是之后的事情再也记不得了。
　　醒来的时候，逸升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熟悉的床单和YOYO关切的神情。
　　“我在哪儿？”逸升的声音很虚弱，他觉得自己四肢无力。
　　“你在家里，刚才你晕倒了。逸升，你怎么了，为什么桌上有治疗脑瘤的药，你想一个人隐瞒到什么时候。”YOYO有些生气，脸上不安的神情加上她生气时候脸红的样子，看上去人非常着急。
　　“YOYO，这件事情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记住，任何人。”逸升强调了一边，加重了语气，非常严肃地看着YOYO，他说话同时顺势抓起YOYO的手臂。
　　“好，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是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如果及时开刀或者化疗是来得及的，你现在拖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YOYO作为医生她明白治疗的重要性，但是她不解的是凡是细心冷静的逸升，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生命。
　　“不用你管，总之我是不会去医院的。你回去吧，我没事了。”逸升不想再去想自己的结局，只是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经历的。
　　“逸升，你还是那个逸升吗？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消极，脑瘤并不是不治之症，如果有好的医疗措施是可以痊愈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是那么可怜，那么可悲！”YOYO想骂醒这个眼前消极的男人。
　　“YOYO，你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在这边说。”逸升有些被激怒了，回忆起了父亲在医院的最后一面，逸升不敢往下想。
　　“是，我是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YOYO平复自己的语气，她温柔地看着逸升。“逸升，下午你还劝我正确面对生死，让狗狗安心地离去，现在你又变成这个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死亡的价值，生病的人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坐等死亡，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去积极面对他的人生。”YOYO说了很多感性的话，她响起了白天逸升的话，现在全部还给逸升，希望他明白。
　　“我怕，我真的很怕。”逸升将自己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他父亲的死亡和他母亲的不幸。
　　在这说完这一切之后，逸升渐渐睡去，YOYO感觉这个眼前的人是脆弱的。第二天清晨，逸升从梦中醒来，看到YOYO留下的纸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醒来call我。”
　　拿起电话拨通了YOYO的电话，“喂，逸升，你醒了。”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你说的话。”逸升看着窗外的阳光，心想又是新的一天。
　　“等会儿我去湾仔的咖啡馆等你，有事告诉你。”YOYO挂了电话。
　　咖啡店里的香气总是可以缓解人的郁闷和低迷，咖啡可以振作人的精神，在透明玻璃的边上YOYO找了一个落地窗边上的椅子坐下，她看了看手表。
　　“这里。”YOYO朝门口的逸升，挥了挥手。
　　“逸升，我在德国的导师是脑科专家，他的私人诊所在德国的汉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他那边治疗。这是他的名片。”YOYO递给逸升一张米白色的卡片，上面有德国的传真和地址还有一长串的电话。
　　“治疗？YOYO你应该知道……”逸升刚想说什么。
　　“不要拿你不想去医院这个理由搪塞我，我的导师开的是诊所，完全没有你所说的问题，还有预约他的人要排到明年。我昨天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愿意抽出时间替你治疗。”YOYO不想给逸升任何逃脱的理由，她的目的就是说服眼前这个病患。
　　“YOYO，谢谢你的好意，经过昨天的开导，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活在当下，不去纠结死亡什么的。”逸升婉拒了YOYO的好意，但是他真诚地看着YOYO，从心底感谢她。
　　“在这么一个机会面前，你还要选择死亡吗？逸升，我看错你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不会轻易认输。但是这次面对死亡，你怎么可以这么懦弱呢？你是一个优秀的法医，我不希望香港司法界失去一个人才。”YOYO的话仿佛是法庭上的判词，如此有力地敲击着逸升的心。
　　“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担心我，你知道这种牵挂的感觉吗，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我放不下了。”逸升似乎有些动摇，他想到了予桐、她的姑姑、他身边朋友等等。
　　“虽然并不能说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但是我导师说只要及时治疗，存活率很高。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等你回复我。”
　　逸升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他想到了自己各种情况的可能性，他犹豫不定、他思索着各种因素、他不知道他的离开让予桐怎么办。一个晚上的沉思，逸升觉得时间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他在第二天早晨，给YOYO打了一个电话。
　　“YOYO，我想……。”逸升说。
　　“好，听你的。”YOYO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