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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龙文汪曾齐出场,群策助推公益网 ...

  •   第09集

      “那个时候我还没认识梅薇,但我在省城看到龙哥跟梅薇了。应该是林哥去世之后许久的事情。”乡思对芸芳说。
      省药科学院主办的“民间中草药达人赛”,滨海的梅归实业是赞助单位之一。会展现场,梅薇也像往年一样,布置好自己的展位:重建母亲河之梦。
      梅薇伸手拭了林逸之的相片,人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作为评委的龙宏升跟文子旭,多次来看了梅薇展示的内容。
      “听说她是你同学?昨天赵教授还说,你们这‘非一般’的关系,只可惜,命运弄人?”文子旭问。
      “呵呵,当时暗追了她几年。都太年轻,表达不清,也做不好啊。”龙宏升叹。
      “我在滨海,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访她。”文说,“这些文字,很有感染力啊。就连一个路过的人,都想参与到这个梦想来。”
      “是啊。听说她家出了很多事。我上回还想拜托你帮我去看看她呢。”龙回答,“哎,不过,这些文字不是梅薇写的。就你们滨海一个义工区长。赵教授认识她。会展的文字总编辑是她。”
      “哦,懂了。应该是秦乡思。我们那的报纸,杂志,常常有她的文章。我也没有见过她。”文子旭问,“梅女士她人呢?”
      “听说是崴了脚,去处理了吧。”龙宏升说,“我也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
      “童年美境,破败现景,寻找失落的小河,加入梦想:有您给的力量,我们才温暖,微笑也坚强。”一个小女孩一版一版地念过来,停在了龙宏升跟文子旭的身边。
      “那些美景,支离破碎在童年的梦境之外。小河啊,我时刻都想回来。轻轻依在你的怀抱让梦浅浅笑,心不再彷徨忧伤。请等我,虽然现在,我仍飘泊在他乡,跋涉在风雨归乡的路上……”小女孩的妈妈念。
      “妈妈,我也要加入。可是我才七岁,没有自己的电话怎么办呢?”小姑娘说。
      “妈妈跟宝贝在一起啊。你写上妈妈的电话吧,大家就能找到你。”
      “这个是我的朋友龙俊瑜,我不能让他笑我没有觉悟,什么都不参与。”小女孩指着相片说。
      “真好。妈妈的小远远好懂事了。”妈妈摸女儿的头。
      女孩在“参与梦想”处写下了她们的名字,和妈妈的电话:“我要打电话给龙俊瑜,他会告诉我,怎么做得好!”

      “呀,确实是你的小小龙呢!你们爷俩背着我们,走在前头了。干得真好啊!”文子旭笑。
      “不。我根本不知道梅薇跟小小龙怎么认识的。应该是上次我带他回乡种玉米的时候。不过,这小子,表情很有感染力。还把大鲵抓在手上笑成这样了?嗯,挺帅的。”龙宏升笑。
      “能够公开这些资料,梅薇他们的安保工作一定没问题了吧?”文子旭问。
      “是,现在老家那边,政府也支持。已经封山了。”
      “我就担心那个。封山了就好了。”文放心。
      文子旭接了电话,去跟自己的团队汇合。龙宏升伸手摸了一下图片上的梅薇。
      秦乡思跟其他义工们,在会后带大家前往宴会现场;在《重建母亲河》展位前看到了龙宏升走进卫生间。梅薇也正好从另一边,抓着楼梯艰难爬了上来。
      人去楼空,梅薇从包中拿了小绣圈,坐在展位前,开始绣花。只有这样,她的手才停止发抖。
      龙宏升从卫生间出来,听到梅薇打电话:“我没事。午宴你主持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再看一会展场。”
      “如果您想先回滨海,让林哥林姐送您。后面的事项,我们都会做好的。”白冰说。
      “我是想现在就回滨海,总是认床,睡不成觉啊。”梅薇抬头,看到龙宏升,“----可是,再说吧。”
      “龙哥?”
      “梅薇!”龙宏升看了看梅薇的脸。毅然拥抱了她。
      他在心里长叹:梅薇显然已经长期处于悲伤无助,极累,失眠及恍惚的状态!更有重度的厌食症状。
      梅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地把自己冰凉的双手,环抱了龙宏升。龙抓住她的手,悄悄摸清了她的脉相。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老天真不公平啊!为什么那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还那么可爱,漂亮?”
      “你也没有变啊。”
      “就是,像当初我前女友骂的一样:长得也真够便宜的!”
      “呵呵!能够拿自己开玩笑的人,才最自信啦。”梅薇笑。
      “那些幅图片在哪?我看着像是昨天才拍的。”
      “在滨海,我们山庄。前天拍的。”
      “哇,这样高技术含量的动植物立体种养植(养殖),是怎么做到的?”龙点头。
      “嗯,我们是花了很多心思。”梅薇笑了一下。
      “我的口水止不住地流。”龙指了指玉米棒。
      “现在也不是可以收获的时候啊?到时,欢迎你来采收。”
      “谁说的?我告诉你。食物最好吃的,是大家觉得还不能采收,你却偷吃了的时候。现在正好是青豆,小瓜及嫩玉米偷吃的最美味时节。”龙笑。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也是大麦准备成熟的时节。我在山上帮外公放牛,你却拿火烤你们实验田的麦穗。那个香味,永远在我的忘记中。可能是因为吃不到,所以,觉得那样的香味,在以后的岁月中,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超越它。”
      “别说了,我的口水,你看!……现在就想趁你们开展示会之机,飞到你们山庄,狠狠偷。”龙做一个吞咽的动作。梅薇也跟着流口水了。
      梅薇蹲回去拿东西。想站起来,脚太痛了,动不了。手却一抖,被绣花针刺到,血马上冒出来,染红了白白的绣布面。
      龙把梅薇的东西收起来,放进她的包中。扶了她起来:“到我车上,我帮你处理一下这伤。”
      龙的车上全是他职业的痕迹。他打开副驾箱拿了药品,再从后箱拿了急救医疗箱。放下车座让梅薇别动:“别穿这鞋了。我这里有一次性的拖鞋。”
      撸下高跟鞋一看,她的脚已经肿得老高了。还长了几个水泡。
      处理完脚,龙让梅薇趴下。他消毒了手跟刮痧板,在梅薇的脖子,后背,两边手臂,都刮出了大片大片的黑斑。又在她眉心及耳角,放了一些黑黑的血。
      “你的医术真赞。”梅薇被龙按住虎口穴,整个人释然。眼睛已经快挣不开。
      “再高超的医术,都不如有主动防病的好心态。身心健康,不让任何疾病侵身。这样的生活态度,才是更有智慧的呢,是不是?”
      “嗯。”
      电话响了,梅薇接:“林哥林姐,你们在哪?”
      “哦。我们以为没什么事,回老家看看孩子们。现在要我们马上回来吗?”林姐问。
      “不用了。我以为你们会来参加午宴。既然已经到家了,就陪孩子们住一个晚上吧。明天下午跟大部队一起回滨海。现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缺人手。两位安心在家。”梅薇回答。
      龙笑:“我正想一个人跑去看看海呢,现在又多了一个到你们山庄偷玉米的心思。请问女士您要搭本人的车吗?”
      “嗬!明明是你要送我,知道我认床,累极了。”梅薇说。
      “那出发吧?”龙笑。梅薇点头。
      龙的车上有一张老歌集,是他们当年一遍遍传唱的那些忧伤情歌。梅薇听着,就睡着了。
      看到她的山庄。冷清得像被禁止访问的历史古迹。
      梅薇想切点水果招待他,却差点先割了手;想做点吃的给他,手却不停地抖,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吃的?林逸之去世之后,她这样昏昏僵僵的,已经过太久了。
      龙宏升砍了一小节竹子,做成有四个支撑点的拐杖给她。再把水果刀给她:“我把刀锋给磨钝了些。还能切果,却绝对不会切你的手了。”
      梅薇试了一下,果然是呢。她再削果,摆了一小碟给龙。
      “哇。艺术品。我真不忍心下口了。”龙拿手机拍了果盘,才吃掉。
      “要不我再做一份,让你喷点福尔马林,埋到地下。四千年后的人就能感叹现在的艺术了?”梅薇笑。
      “一盘果太孤独,干脆给后人留下宏伟些的东西。”
      “给我什么大礼?”梅薇问。
      “造个烤堡。”
      “要做烤糍给我吃吗?哇,我还要烤玉米,还要烤地瓜,还……”梅薇想起来那年那月龙的拿手烤食物,香气满鼻。
      “亲爱的女士。想吃什么都可以烤,括号,除了‘人’。”龙回答。
      “哈哈!”
      “但是你得当助手。一会到那边帮我劈柴。那么大的后山,既然要建一个土烤窖。总不能弄个一次性的。干脆就把它建成艺术品,然后你可以用几十年,然后到时候它到地下,还是四千年后的人的精神礼物。”
      “行。”
      梅薇被龙送到柴堆前:“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劈!就像别人要用这些木头,把你的大鲵围起来,烧水磨刀,准备吃它们一样。”
      龙宏升开始建窖。
      梅薇拿长长的砍刀劈柴。想起了小七和阿五,想起来要吃它们的坏人。眼泪流下来,手上就使尽了全力。
      望下山去,龙在和泥砌砖。时常抬眼望望梅薇:“小心您的玉手。”
      梅薇笑。等劈出一大堆柴来的时候,心中积累多月的彷徨无助,似乎全部消除。
      “走吧,实施抢劫!”龙生上火之后,扶上梅薇。
      “这个,现在烤着吃最美味。”龙摘了一些豆角,几个玉米棒,绿南瓜,也挖了几个春土豆。
      “我要吃烤麦穗。”梅薇还是想到那香味。
      “问题是您还没有种出来。干脆我们做更极品的,早香糯穗?”
      早香糯穗烤好后,龙宏升把石头表面弄干净,把烤好的香糯谷粒放在上面拿石条脱谷壳。不一会,弄出几把米粒,拿给梅薇。梅薇一吃,哇,比当年的香味还好,香鲜软糯却还能嚼出清清的甜味。梅薇闭眼慢慢嚼,似乎听到了童年小河中的片片鱼影,向她翻着肚白欢跃;仿佛回到了那种安逸祥和的美好时光。
      龙伸嘴在梅薇手心抢到一口:“嗯,用原始人的办法,果然有远古的味道。”
      “哦!又没有多少!你干嘛抢女生的?”
      “糯米太热气。你脚受伤了。只吃一点点得了。你今天要吃的是疗伤套餐。”龙不由分说,又抢了一口。
      “那你还烤什么给我?”梅薇问。
      “青豆小南瓜,里面再放嫩玉米棒。”龙往里面丢了些草药。
      不一会,清香飘满山庄。龙把烤好的东西拿给梅薇:“你吃这个就好。我呢,去你家翻一些东西来弄。”
      梅薇慢慢吃着:“什么调料都没有放啊。可是偷吃的感觉就是像小时候的那样。”
      一会,龙回来。手上拿了一个靠椅,把梅薇按进去。再给她一顶小帽子:“家里现有的东西,全部华丽而没有营养。你在这休息一会了,小的去街上扫扫。马上回来。”
      “好。”
      “吃完了先睡一会吧。”龙回头说。
      “嗯。”
      梅薇果然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是因为土豆的焦香。
      “焦香。神仙要跳墙了?”梅薇感动地叹。
      “如果喜欢。以后天天都有得吃了。”龙回答,“还没熟透,你再睡一会吧?”
      “不。我要看着。免得你回去后,我就不懂弄了。”
      “那,干脆,我就不回去了?”龙问。
      “行。你敢留,我就敢收留!”
      龙把土豆给梅薇,“今天吃的这几样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安神及消炎的效果。你开心吃,就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试试?”
      “是啊。已经很久了。吃什么都没味。”
      “哦----我刚才在街上顺便给你买了这个。”
      “什么?”
      龙拿出几根粗长的针,在石头上先磨掉尖头,再打圆边,接着用火煅过。交给梅薇:“先试一试十字绣吧。可以用很大的钝钝的针,扎不到手。”
      “好。我试试。”
      “绣面及线,图,都放在家里了。”龙说。
      两人吃完,龙看一下时间:“啊!到你吃药的时间了。回到床上好好休息吧。”
      “你也休息吧?我们这里有许多房间是没有人用过的。我给你铺一张床。”梅薇站起。
      才走了几步,梅薇差点跌倒。龙不由分说,背了她回来。
      “我还是先给你铺床吧。”梅薇想站起来。
      龙按下她:“安静!吃了药快休息。我是男人,自然会照顾好自己。”
      梅薇吃了药,很困。
      “薇薇,午安!睡吧。哥哥看着你。”龙宏升在梅薇额头上亲了一下。看着她睡着。
      梅薇醒的时候,太阳斜照进来。应该是傍晚时分了吧。
      “哥哥?……”梅薇叫。
      到处没有龙宏升的影子。
      桌子上是一张字条:“漂亮小薇薇,哥哥回去了。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不能推。你要好好吃东西,就当是替我把你们山庄偷个精光。到时候告诉我你吃出来的不一样的味道;我希望隔着时空也能看到你安静睡觉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有图为证(看你手机)。千万要保重!”
      “呵呵!”梅薇看了手机,果然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他偷拍的美照,从他手机发送过来。
      梅薇想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到保安室,倒放了门口的监控录像内容:他在她睡着不久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担忧地回头凝望了几次山庄。最后看着表,冲向车子,一溜烟开走。
      应该是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却亲自把我送回来。还给了我一个“坟墓”,来葬掉我那些昏昏僵僵活着的过去?
      梅薇笑着流了泪。离开保安室。林姐跟林哥已经站在客厅。
      “干嘛赶回来?----我好饿了。做饭吧。”梅薇说。
      “好。想吃点什么?”林姐惊了一下,小心地问。
      “炖个海带杂菇汤;拌一份蔬菜沙拉,哦,山上的青豆可以摘了,现在吃好清甜。沙拉放够两个熟蛋黄,但味道要偏酸的;20头的活鲍鱼还有吗?蒸2,3个给我。”梅薇说。
      连林哥也惊奇地看着她。
      “另外。山上新建了一个小烘堡。您帮我烘一个燕麦包。我受了一点伤,别烘得太硬,太焦。”梅薇补充。
      梅薇说完回房间去了。
      “什么风吹到这了?”
      “山庄似乎有一股阳刚之气。阴阳协调了?”林姐扭扭鼻子,说。
      “是啊?快去做。我给你打下手。”林哥笑。
      吃过饭了。梅薇不理会林哥林姐的表情,拿了十字绣到山上的亭子。
      “开完会了吗?”梅薇发消息给龙。
      “是。刚回到酒店。你呢?”
      “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林哥林姐的眼睛都要蹦出来了,可能以为我刚从地狱旅游回来的。”
      “哈哈。回来了就好。”
      “嗯。你休息吧。我去跟月亮说会话。”
      “亲下你额头。晚安,薇薇。”
      “嗬!听说您年年得优秀党员称号啊。敢这样发消息的?要不我把您的消息转发给党,让党重新好好认识一下您的真面目?”
      “哈哈,好吧。小薇,晚安。”
      “晚安!”梅薇没有回信息,闭着眼睛,向着远山说。
      静静地绣着那两朵蓝色玫瑰。慢慢就已心如止水。龙为什么让我绣两朵蓝色的玫瑰呢?
      林姐上来:“请问要吃宵夜吗?”
      “不用。拿一张毛毯给我吧。如果我一会在这里睡着了,你们不要上来叫我。”
      林姐回来:“说要拿毛毯,不让去叫回来睡。”
      “睡在山上不好吗?天然氧吧。我都想。”林哥说。
      “哓!那么多蚊子,吸走300cc血,人还能活吗?”林姐怒。
      “你傻啊?等她睡着,再给她罩上纱帐。如果明天太阳出来了她没有醒,再撤回蚊帐。她就不会发现了!”
      次日的时候,几乎快中午了,梅薇才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积累了很久的累与不适,都没有了。在山上睡了一夜,居然没被蚊子咬?
      “睡得好吗?”龙发来消息。
      梅薇把电话打过去:“今天还在省城吗,还是要回去了?”
      “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梅薇叹。
      “谁说的?我还在你那,根本没有回来。所以,你每天睡觉前,我都会在你床前亲你的额头,说‘晚安’!”龙说。
      “谢谢!”
      “我刚才打电话到家里。林姐说你干了大事情?”
      “嗯。我在山上睡了。一睡十几个小时。”
      “感觉怎么样?”
      “觉得全部都对劲了。但是现在很饿。”
      “好。回去吃东西吧。我回到了再给你消息。”

      “然后,你跟梅薇认识,林姐就都把他们的事告诉你了?”芸芳问。
      “是啊。”
      “那晓丁说了,你泡三天干鲍鱼再煨72小时,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我在山庄养病。龙哥借出差的时候,又来看一次梅薇。其实我看出来,他来是想确认梅薇身体恢复的状况。抓手是摸脉,亲脸探看气血。林姐还以为他跟梅薇怎么了。我烧几个菜,真想对他说‘感谢’。晓丁她是后来跟林姐学做菜,林姐才说给她听的。冯家姐妹更晚出现在山庄。”乡思笑。
      “龙哥人真好。梅薇现在变阳光了。”芸芳笑。
      “嗯。亡夫不在了,亲密的朋友们都在,也算幸运。”
      “山上,那里……”林姐抱了材料,过来问。
      “知道了,表现得若无其事的。那样她才不会多想。”乡思说。
      “可是。似乎是天天要吃烘的食物。”
      “肯吃总比吃不下强。既然那么大一个堡,每次多烤点,大家都吃,她就会开心。但是林姐,您暗中控制给她的食物配比。以舒心养身为主。芸芳会配合您。”
      “是的。好。”林姐点头离开。
      乡思望着梅薇的房间,释怀地笑了笑。
      吃晚饭的时候,乡思问:“龙哥从国外回到单位了?”
      “是。给我消息了。”
      “我看了一下那个时候的安保情况,看到你们像一对情侣,在山上烤东西,喂对方吃。”
      “别吵!你知道我不会动别人的老公。”梅薇望望周围。
      “谁说你动别人的老公了?括号,我没说那是爱情。只说了个‘像’字。”乡思回答。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感谢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括号,我也没有说那是爱情。”梅薇笑。

      孩子们被从芸芳家接回来了。素丽直接朴进梅薇的怀抱:“梅薇妈妈,我昨天生气了。”
      “啊。我们宝贝做了什么了?”梅薇问。
      “有一个三岁的男孩,一次一次地要求加我为Q/Q好友。我都拒绝了。拉斯却批评我:总是拒绝人家,是男子汉也会很伤心的。”素丽说。
      “嗯,他可能伤心吧。可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加他啊?又不是已经跟他聊得不开心,才要删除他。”乡思问。
      “我已经5岁多了!不喜欢跟3岁那个年龄阶段的男人们玩。他们超幼稚了啦,好不好?”素丽大声说。
      大人们笑成一团。
      “乡思妈妈。您的眼睛是火眼金睛。壮壮说,被您看一眼,牛魔王都不敢呼吸。您教教我,什么男人是好老公?”
      “你想做什么?”乡思问。
      “我们班很多同学都想尽快结婚。我想我也得尽快把这事给办了吧?虽然结婚需爸爸。我没有爸爸,自己入场得了。还需要妈妈,我妈妈在南非,可是我已经有你们很多妈妈了。”素丽说。
      “看吧。我就说了,那个龙先生是我们山庄的福音。他来过之后,山庄就笑声不断。”林姐说。
      “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向外说。有些情况,你不懂。”林哥警告。
      “去!我是一个往外说的人吗?”林姐走上前看孩子们身上的新衣服,“手工做的呢,是白家妈妈的手艺吗?哪天让她老人家也教教我。”
      “好。我妈妈最需要有人跟她一起热闹了。”芸芳回答。
      “妈妈们。要嫁女儿您们有那么开心吗?”拉斯问。
      “可是,素丽你还没有新郎,怎么结婚啊?”童童问。
      “找就找到了嘛!我已经在所有‘办/证’的旁边,写上我的名字地址与电话,‘招新郎’。”素丽回答,还把手机拍的杰作拿给大家看。
      “我的小公主,城管会找到我们山庄来收罚款的,你那个是牛皮癣广告!污染市容。”梅薇说。
      “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这里还有妙招。”素丽再展示她的其他杰作:居然是写到路面水泥地板上的“招新郎”广告。
      大家正笑得透不上气,梅薇电话响。是龙宏升。
      “薇薇。你得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我同学,文子旭,他现在就在你们滨海。让他好好照顾你的身体吧,那样我也能放心些。”
      “好是好。可是我没有概念。我的身体现在丢给芸芳,您跟她说吧。”梅薇把电话给芸芳。
      芸芳接了电话,跟龙宏升说了半天:“……我们前些日子在山庄接待过文副院长了。您放心。”
      电话交回梅薇手中的时候,梅薇问:“哥哥,你还有那么多同学在滨海啊?大家都还好吧?”
      “是有几个,但一直联系着的只有文子旭。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情况。工作上是没有问题了,我们系统开几次庆功会,都是为了给他颁奖。但听说他们夫妻分居4年多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啦!一家家都那样……唉。”龙叹。
      乡思隐约听到了“一家家都那样。”马上敏锐地听出来,龙哥家可能也是分居的情况?她看了看像水一样的梅薇。一些自私而满意的笑,浮上她的脸。
      “姐,我要带孩子们去洗澡上床了。您去看看梅薇的药好了没有吧?”芸芳对乡思说。
      “自然是要等待时机,水到渠成……”乡思若有所思。
      “喂,姐!你说什么啊?去看看药。”芸芳拿手在乡思面前晃。
      “哦,呵呵!我是说,如果火候到了,药自然就煎好了。”乡思急忙掩盖。
      乡思走了一会。芸芳望望梅薇。自语:“是啊,龙夫人。将来要是有什么事,您别怪外部力量。也跟我们一样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或者怪命运吧。”

      芸芳问文子旭:“您有听说过红裙跟紫裙竹荪吗?我在山区采了一些回来。我试很多次了。紫裙的跟小小灰一起入药,有中和毒性的效用。红裙的却会大幅度提高毒性。”
      “没有。以前苏教授的论文里有提到过。现在这个季节,要是回去山区,可能也找得到它们。”
      “不知教授是不是做了试验方?”
      “不是很确定。他的研究成果,梅薇不都复制给你了吗?我们先去看过,再想下一步要做什么吧。”子旭说。
      两个人在山庄,看资料看到远远听到鸡叫声。次日,梅薇乡思起来的时候,看到文子旭跟芸芳相依靠着,歪在沙发上。教授的资料摆了满桌。他们的本子,也写得满满的。
      “醒了就不好意思了吧?”梅薇笑。
      “久了就不会不好意思了。”乡思回。
      两人拿着豆浆走往小山。
      “你昨夜也是5点才关灯,为什么那么晚?”梅薇问。
      “压力很大。想把我们的公益网尽快发布上去。不知道终究能达到什么效果。”
      “是大家的事业,为什么自己扛。”
      “我们得先讨论出结果,还要问人,还要去看。”乡思说,“像我们这样的,爱,婚?现在都没有信心了。如何以己及人?”
      “是啊。你还好。小飞最严重了。我觉得她戒男人了。”梅薇叹,“你跟小飞不是老乡?”
      “不是。是因为一个极恶心的男人,我才认识的她。”乡思叹。

      那时。乡思向同学苏健预支了2万元软件款:“随时可以装软件给你。”
      “行。你到我们财务室走走去。”
      “到那里我就是推销员了,会假装不认识你。”
      “好啊。我反正要外出半年,你慢慢跟他们玩着,等我回来。”苏笑。
      苏健的财务经理汪高强,很热情地接待秦乡思。但他要看的不是软件的功能,及软件在他们公司的切入平台,他只是不停地盯着乡思看。
      后来,汪不停地打电话来,每次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乡思慢慢知道他了他的企图。
      那日汪又来电话,说让她再去现场给新来的两个会计讲讲。乡思说安排小梁去。汪却说,一定要乡思亲自来,他听不懂那些新手的解说。
      乡思把车子转个弯,停在树下。穿上外套,一边很烦躁地咬牙:“外面大风冷雨的!明明知道他要吞下你,却不得不送上门!”
      想了想,又安慰自己:“能够化解,也是本事。行吧,去看看人性,写进小说。”
      二楼,苏健的办公室却开着门。乡思敲门的时候,看到苏健脖子上的伤。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现在没有空!你如果愿意等你就等,如果不方便就先回去。我们计划装修的时候再联系你。”苏健头也不抬,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你自己说的?那我走了!”乡思觉得他应该是在打发别人,却还故意说。
      “啊?乡思啊!来,来,快进来。”苏健跳起来,拉住乡思。
      “要打发谁了,用得着这样?我真不敢想是你本人的素养。”
      “啊,不是,不是。前几天在山区,被大水围困那么久,伤口发炎。人都要气炸了。抱歉啊,不是对你的,你还不懂我嘛?”苏健急忙给她倒热饮。
      “那么是对站在楼道风口那里冻着的两个女生了?”
      “是,装修公司的。那种货色,不用管她。”苏健露出不屑。
      “你自己亲身经历她做了什么吗?说人家是‘那种货色’!”乡思问。
      “没有,传言不好听。看着那么漂亮的,也就知道了。”苏回答。
      “什么逻辑啊!好,我平时不好管闲事,今天来点例外。”乡思说。
      “你要干嘛?”
      “一会你就有答案了。我问,你回答。”
      “问什么?”
      “你听说那个漂亮女生的坏话,坏事,是听那个财务汪经理说的吧。”乡思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有给过你关于那个女士的‘那样的货色’的相关证据吗?比如相片,录像什么的。或者你本人被她勾引过?”
      “怎么可能有?”苏健笑,“谁做了还会把证据到处免费分发给旁人看?”
      “那么是汪财务说了多次?他还说外面的人都那么说给他听的?然后,你就信了?”
      “看着就像。不应该信吗?”苏问。
      “你先接待她们,看她如何勾引你。然后,我给你答案。”乡思说,“我在里间,偷听。”
      苏点头。
      诗小飞被招进苏健办公室。
      “对不起啊,我才出差回来。很多滞后的工作排得满满的。我以为财务室的同事会接待好你们,是我大意了,害得两位在这样的天气里站在外头吹冷风。”苏健说。他的话,似乎是碍于乡思在里面,才说的。
      “没有关系,等客户是我的工作。您方便就好。”诗小飞说。
      “我们的装修项目,抱歉了,年底资金周转有点困难。”苏说。
      “您先忙其他大事吧,我们肯定不能强行打乱客户的计划。合作愉快,肯定是要‘愉快’才能合作的。”小飞笑着,站了起来。
      “那么好。有定案我们一定会联系你。”苏说。
      “好,我们回去了。您多保重!提前祝福您春节快乐,年年岁岁一切安好!”小飞说。
      苏勉强握了小飞的手,送她出门。
      乡思从里间出来,看看苏:“她在你这里出卖色,相强求项目了吗?”
      “倒是没有,我……”
      “现在先别说了。我出去一会。到时一并收拾你!”乡思说。
      乡思追下楼,看到雨更大了,那两个女士被冻得一脸灰白。那个诗小飞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下属的头和脖子上,坚持让她接受。
      “这个地方很难打到车的,两位请上车吧,送你们到公交车站。”乡思摇下车窗,向她们笑。
      “您是,这个公司的人吗?”小飞问。
      “不是,我跟你们一样,来跑业务的。有一些事想请教,请上车吧?我保证不抢劫两位。”
      “哈哈,谢谢您。做好事还那么幽默。”小飞说,意示同事一起上乡思的车。乡思把车开到公交车站的树下,先停下来。
      “让你们先听一些东西。”乡思把自己被那个财务经理纠缠时,他表白的话,放给小飞她们听。
      “……”
      乡思再把刚才在同学办公室时的录音放出来。
      “他居然也对您这样!”那个小乐激愤地叫,“他直接让我们请客,我是绝对不愿意的,但我们经理还是顾全面子,不得不请了他。我知道,他想跟诗经理一个人吃饭喝酒,可我偏不让他得逞!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陪他吃了火锅!一餐吃掉我们经理一个月全部的钱。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怎么还这样?真够黑心的!”
      小飞意示小乐不要说了。
      “还不只呢,你们再听,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凉在1℃的寒风中白等两个多小时了?”乡思说完再放另一段录音,就是她跟苏健的对话。
      “哦!神啊!女人恶毒我见过,男人那么恶心的,我倒是头一回!”小乐叫,“大姐,您差点也成了受害对象吧,那么我们不说什么了,我只给您一些录像看,有U盘吗,给我。”
      乡思给一个U盘给小乐。小飞想制止。
      小乐把东西拷了给乡思:“您自己看。别上姓汪的当了!真不是一般的龌龊!”
      “是什么?小乐你干嘛,这个哪里来的?”小飞着急。
      “昨天在等他的时候,我知道他见我也来,会超不爽,会问我要方案录像。我就边等他边做给他。结果是,手提电脑屏幕保护了,可录酷软件还在运行,我们吃饭时说的做的都被录像录音了呢。”小乐说。
      “可是,这个怎么能给……”小飞为难。
      “你们让我知道情况,不再上他的当,这不是做了善事吗?”乡思也下了车,把一个红封包夹在她的新书里交给小飞,“前面是公交站。感谢你们的帮助。这个,我请两位买杯热饮喝。两位回家后赶紧保暖,冻那么久别生病了?”

      乡思看过录像,用手提电脑拷成一张光碟,再回来苏健办公室。
      “你自己看吧,人家被要求请吃饭,花掉的是她全部的生活费。这个月如果不是碰见我,诗经理可能没有饭吃!那么漂亮的女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货色’,会拿600元当宝,守着熬一个月?”
      苏看录像:“昏!汪某人居然说装修项目的主管权,我已经给了他了!拿这个去骗吃骗喝?真是乱来。”
      “问题在于他的话:‘生意如心意,心意也能如春意。你常常地陪我找个地方热热地吃着喝着,才好谈项目。’还要求别人‘常常’了?这不是要身无分文的人的命吗?”乡思说。
      “等等,这个小乐说什么?‘上次他给您的简历,一纸胡言不能信,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给简历给她们,想去她们那里找工作吗?”苏疑问。
      乡思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样的东西:“汪某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先是骗我说,软件购买你让他说了算;二是给了我简历描述他当年在国企倒闭之前的辉煌岁月;三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已经离婚了,说女人没有男人就要蔫巴化渣。他对我一见钟情,愿意天天给我买早餐,打理公司全部事务,更愿意给我搓背提鞋。”
      “呕吐啊!他这样的对你?”苏健听到汪那样,生气。
      乡思说:“还同时对诗小飞也这样!看到没,这里,想支开小乐,让小飞单独陪他去唱歌!下一步想干嘛?”
      “她们也没有答应啊。”苏说。
      “她有那钱吗?怎么答应!这里,求唱歌不成,又说自己要回老家,让诗小飞帮他买滨海的干海货,那个有多贵你不知道吗?好在小乐拿小飞生病顶回去了。再往后看,汪某一脸不悦地走了,她们结帐……小乐要求开发/票,小飞却要拿不开发/票的优惠。‘还能保住23元,我可以坚持活半个月了’。”
      苏看着录像,很是生气:“顶他个肺!这是男人吗这是!吃拿卡要的,还拉我当道具,污蔑一个女生。狐假虎威,演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还有呢,诗小飞已看破你这个项目谈不成。没来人家就知道你给她冷脸。却还是来了。在风中冻2个小时。她们刚才有跟汪某说你若不方便,她们先回去。汪却说,是你一定要见她们的,让她们等着。看吧,骗两边,别人没上他的当,立马报仇?”
      “这个,诗小飞真生病了呢,脸都白了!”苏健说,“真的在吃药呢!胃病我知道,确实是吃很多种药还得分开吃的。她们不是拿生病吃药来打发姓汪的。”
      录像上:诗小飞悲苦苍白的脸,拿起药一样一样地吃;小乐望着汪的背影愤怒与鄙视的脸:“我关电脑先。”
      录像结束。
      “你底下人,超级呕像啊。”乡思说。
      “抱歉,我没想到……”
      乡思说,“我倒好奇,他要如何报复我?”
      “知道了,我不给他机会。他要回家过年,我到时候发个邮件告诉他:过完年不用回来上班了,我们经费紧张,大幅裁员。”苏健说。
      “财务上没有把柄被他捏着吧。”乡思问。
      “没有。” 苏说,“可是,他是为什么同时对你们那样呢?”
      “很简单啊,国企呆30年,企业倒闭才出来的。以前的荣耀可以在人前显摆。现在,一切如风,国企作风他却守住了。不如找个女人转嫁他的不幸与不平了。有人上当的话,还可以转身当老板,少奋斗30年。”乡思讥讽。
      “唉!”苏叹,“这可以反证:你们既年轻单纯又漂亮。干脆开心地感谢我吧?”
      “我就是觉得冷了,进来讨杯热水喝。现在水已喝完。走了,88。”乡思转身下楼,用背影说。
      “喂!12点了,我请你吃大套!‘我们去热热的吃着喝着慢慢谈项目’啊----”苏健在后面叫,虽然明知留不住秦乡思。

      诗小飞打开红包:“都是你,我们要拿这2000元怎么办啊!我以为,她就像电视台给报料员的数目,给个200元。”。
      “有什么怎么办的,也许我们真帮上她了,不让她去上恶心佬的当呢?”小乐理直气壮。
      “想想,我在宝家村敬老院见过她。”小飞思索。
      “你说那个秦乡思?”小乐说,“上次跟市长握手聊半天那个?”
      “应该是她。”
      “哎,如果是,这钱更应该拿了。”
      “为什么?”小飞问。
      “你看她文章,描写的东西都是很真实的。像是半夜在路口统计夜归人的情况,蹲守看私宰猪肉交易。那能瞎掰出来?是她藏起来观察到的。你救她,给她写作素材,拿这2000少了!”小乐表情很夸张。
      “哼哼!也就是我没有能力,断粮了。你找词,让我拿得安心。”小飞说着,把500给了小乐。
      “你就主动好心吧,哪一天怎么死在这好心上都不知道!钱我收下,算是帮你保管!”小乐说。
      “死了好,死了就不用被命运蹂/躏被别人践/踏了。”小飞叹。
      “我觉得,秦女士还会找你的。”小乐说。
      “为什么?”
      小乐说:“她一点不怕苏董事长的样子,可能会主动帮你拉项目?”
      “我不愿做他们的!”
      “随你吧。说实话,不恶心比没项目强。”小乐长舒一口气。

      果然,再一个周六的下午,宝家村敬老院。
      “原来真是在这见过了。”小飞笑,“我应该把那个钱还给你,但现在都没米下锅了。以后再还吧。”
      “是我买素材的钱。要是觉得少了,你请直说?”乡思笑。
      “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买卖。1500元已经是我半年的口粮。不觉得少。”小飞笑。
      “跟我一样,离婚了带着孩子,各种意外频发,几乎活不下来?”乡思问。
      “对。还在地狱里摸屎滚泥呢。”小飞自嘲。
      “苦也熬吧!我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听见一个伤得很重的老太爷安慰他老伴:‘我现在好好感受痛的感觉,以后肯定没有机会了。谁还会跑去再创造车祸?’”秦乡思学老者的声音。
      “哈哈哈,说得也是。”诗小飞笑了。
      “你那么漂亮,接下来还会有精彩的故事要发生。我们常常联系吧?我买素材,你优惠些。”
      “哈哈,好。”
      “还想做苏健那项个目吗?我是说,姓汪的已经被炒了。”乡思问。
      “不。我要去H市,那里有项目。”小飞说,“您想看什么?”
      “男人真实的心,真实的人性。特别是隐藏得极好的最深层次的。”乡思说。
      “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多看清一个是一个。”乡思说。
      “可能有点难。我现在抵制男人。都不想相处,怎么看得清?”
      “那你试着当侦探。拿着这样的好奇心,去发现真相。生活可能就多一些乐趣。”秦乡思有点心痛:小飞失婚,也对爱情失去信心?
      乡思其实想说:总会有适合的那个,在某天让你碰见他。
      “嗯,我试试!”小飞答应。

      吴德放在外地。几乎是每天打几个电话求复婚。不论他说什么,晓晓就只打着哈欠,敷衍地听。
      吴省城的小儿子周岁生日前两天。金钰的电话打进来,是婴儿学语的声音:“爸爸—吧—吧。吧吧吧。”
      吴德放狠心地挂了电话。
      再过一会,发来的相片吓了他一跳,金钰抱了儿子站在天台外面:“我儿子已经在人世上活够一年,你多么厌弃我们啊!我现在带他走,祝你幸福!”
      然后,许多的电话就打进来,都是金钰的朋友,家人。让他去楼顶救人。吴德放首先想到,又是一个计谋。但他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金钰你不要这样!孩子还小,会被吓着。”
      “像条狗一样被抛弃被出卖的生命,我何必让他以人儿子的身份活着?死了还留得住尊严了!”金钰根本不哭,语气又冰冷强硬。
      24小时之后,金钰还不回来,孩子原先还哭,后来就不出声了。吴德放只好赶紧回去。
      金家的亲戚朋友们劝吴德放给金钰一个承诺,救她回来。金家的老母亲甚至给吴德放下跪了:“孩子有什么错,是你们生下的他!把她们救回来!她们回来我保证去跳楼,我知道,总得有人死了,你的气才顺畅!”
      吴德放也没有想到,在网络上随便看几眼的“某星座的倔脾气”,她做得比网上说的强太多了。
      又过12个小时。金钰只看着已经哭不出来的儿子,冷笑。
      吴德放吼:“别胡闹了,回来!”
      “你要是不舍,再给儿子照张相留念吧,毕竟是你亲骨肉。”
      “回来吧!我答应娶你!……”吴德放投降。心里却狠狠地想:我已经离婚一次,我还在乎多离几次吗?
      金钰被人拉了回来,她也看清了吴德放的表情。回给他硬硬的冷笑。
      “如果真想死,早直接跳了。哼!到时候,我一样有办法不跟你登记结婚。结了我也会再离。”吴德放心里说。
      “到时候,结了,你就休想离得成!”金钰心里说。
      儿子周岁宴会以圆满结局收场。金钰的表妹照了过百张的相片,要他打开Q/Q,把相片放上了吴德放的Q/Q相册。晓晓看到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如果真开心,他不会这样拉着个驴脸,像是认定了孩子是邻居的一样。他天天打电话求我复婚,现在就算肯跟那女人再婚,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管别人做什么?越不好过,越说明他得到了报应!”芸芳说。
      “孩子可怜啊!他有什么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成那样了,唉。”梅薇叹。
      “是哦。额头极短,倒小三角眼放着凶光,眉毛逆生,扁塌鼻,薄嘴还往前突出成猴嘴状,耳朵的轮廓又那么短浅扭曲----还能有什么原因?一只母癞□□学迈克?杰克逊,把自己剥了皮整容成青蛙,终于当上了蛙妾。可是生出来的,自然还是她的小癞□□。”芸芳发恨了,说。
      “住嘴了!才1岁的婴儿,也要用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来形容?以后会慢慢长好的。”乡思说。
      “实在不行就整容吧,他妈有经验。”芸芳硬是要说。

      “今天有空,大家讨论公益网上线的问题吧。”梅薇说,“你们当初离婚的时候,也没有细想过以后要怎么生活吧。现在终于走出了离婚之后最痛的日子,是不是也应该考虑阴阳协调?”
      “我不相信男人。”晓丁说。
      “我不相信长久的爱情,特别是放在婚姻里的。”乡思说。
      “我不觉得爱情能够给我什么东西,相反的,只觉得付出与失去。”晓晓叹。
      “恋爱可以,再婚是不考虑了。没能力做好。”芸芳说。
      “也许我们可以等到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前面受了那么多苦,摔那么多跟头,都是天意,让我们为碰见后面的这个人做的铺垫吧?”乡思问。
      “你对男生们的调查如何了?”晓丁好奇。
      乡思摇头。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都不正面回答你?”梅薇笑,“有些事情,他们自己也搞不懂,从别人的角度看他们做的,算是什么。何况,谁会向别人坦露自己的隐私?你别强求了。”
      “嗯。所以说很难啊。都不知道男人想什么,女人怎么去重新认识,怎么规划,思考,改变,提高?去好好经营爱,且长久地保鲜?”乡思叹。
      “先尽可能利用现有的吧,别的不说,龙哥跟文副院长是会全力配合我们的。”梅薇说。
      “2/10000哦!倒。根本没有代表性。只能是在网上进行调查了,数据采集系统软件已经订货,也不知道用起来效果会怎么样?”
      “我跟小梁试过多次,效果还行的。”芸芳说。
      “好吧。新购我们的网站服务器。让白冰申请,我赶紧批。”乡思说。
      “还讨论什么?乡思姐不是打印出来了嘛?恋爱的时候快乐得发昏,新婚之后幸福得发昏,生子过久了之后无奈无趣得发昏,离婚的时候解脱得发昏,再恋的时候慎重得发昏,再婚的时候恐惧得发昏。----你们都知道我是男人婆的。”晓丁懒洋洋地说。
      “大部分的问题都出现在生,养孩子的时候。没有经验就累,累就烦,烦就吵,吵多了总有人想找个出口去透气。积怨也让感情慢慢偏离爱的初衷。”芸芳是那么认为的。
      “去透气的人不回来,就是离婚了。”晓晓说。
      梅薇说:“芸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梅林在美国写邮件给我说,其实她认识陈锐的前女友程蓓。在读博士的程蓓分手时,怀了陈锐的孩子,却不让陈锐知道。自己在学院一边上课一边养胎,生产的时候是义工帮助的她。产后一周她就回课堂。她天天只吃汉堡,火腿,喝可乐。”
      “天啊?那么坚强?真是环境造就模式。”乡思叫。
      “孩子不哭吗?”
      “不哭。一出生就让他自己睡小床。不哭不闹,吃饱了睡,睡醒了自己玩。直到他六个月大的时候,程蓓放假,把孩子带回来中国。”
      “那样就好了,家里几个大人围着孩子转,不用她一个人累了。”晓晓说。
      “才不是呢。回来之后,外公外婆围着小男孩转。认定是自己亲孙子的爷爷奶奶也赶了过来。给他慢慢喂辅食,他一哭就抢着抱,不停抖着哄,或者摇着哄。结果是----”梅薇说。
      “怎么样?”
      “受了宠的小婴儿,学会了依赖与哭闹。不肯自己睡觉了,不肯自己吃东西了,吃得也慢了,一不合意就拿哭来述求。在美国的时候不哭,回来一哭哭几个小时,不肯停下来。”
      “给惯的哦!”芸芳说。
      “是啊。程蓓受不了了。说不能让孩子的独立性在四个大人的溺爱中消失。她背了儿子马上又回美国,宁可自己一个人带----单亲妈妈都那样,夫妻更不用说了,六马拉车,所向不同。”
      “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阿摩斯家也一样,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知道如何治好拉斯的厌食,知道让孩子夜里不踢被子,我想他们可能不会离婚。”芸芳说。
      “年轻的父母累不死,也可能离婚。宝贝,咱们家能不能不用这样?”晓丁抬头望天,问。

      振斌跟小晗从义工站回来了。他们也接上了诗小飞。
      “你在省城还好吧?”乡思问。
      “碰见以前的同事老曾,曾盛誉。”
      “你跟我说起他,一定有故事了吧?追你了?”乡思看小飞。
      “不清楚。给我看他的离婚证。但我觉得他不一样了,眼睛后面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小飞叹。
      “那你心里也多藏一双眼睛。别忘了我给你的大任。”
      “知道了。发觉不对劲之后,见他之前我都先练表情。”小飞说。
      乡思拍拍小飞。
      “晓丁偷窥到杨立怎么样?”诗小飞小声问。
      “那个小群结婚了。婚礼前一天才向杨立摊牌,让杨立给她封大红包。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杨立只好逃离。”乡思说。
      “给红包了?”
      “没有。祼逃。”乡思笑。
      “小群没上他的当就好。又不是说,这天下的女人,是专门为了给谁生儿子才活着的。”小飞快意。

      “人都到齐了?我们要用教授的办法,讨论问题。今天先练习着吧。”乡思说。
      “要说什么?”
      “家事。”
      “哼!中国人历来是‘宁死家丑不可外扬’的。你来扬我家事?我先把你扬出去!”晓丁说。
      “那个啊?我前婆婆已经做过了,轮不到你。不是外不外扬,我只是想分析并分享。你们想啊,如果天下女生分享了经验,都幸福了,懂爱懂生活了,我们是不是也沾上好环境的光?”乡思说。
      “额!”
      乡思说:“好吧,开始。我现在是一个农妇,围了头巾,戴了斗笠,准备出门种黄豆。各位想说什么?”
      “能不能种水培生菜?卫生,脆嫩香甜,做沙拉最好吃了,我喜欢。如果您种出来,我也不用飞台湾,才吃得到它。”小晗问。
      “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建好温棚等全部配套设施,并且给我你成功栽培过的全套经验。我连种子及营养液都木有。在你能做好之前,我这地要放荒芜了?”
      “那算了,您做主吧。”小晗说。
      “到我说:我喜欢黄金竹。黄豆去市场买吧。我要满坡的黄金竹。”梅振斌说。
      “可是那类植物不开花。如果你爱一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她却说:‘等这片地上的开花的时候,我就嫁给你。’我想,在黄金竹与黄豆之间,你还是会选择种黄豆。我就怕你天天趴在黄豆地里,叫花儿快开。”乡思回答。
      “呵呵。如果那样,确实是。”振斌自己笑。
      “我说实话,我希望您帮我种下的是金丝楠木。现在的楠木多金贵啊。按克论价,挤破头也抢不着正货。”晓丁说。
      “晓丁,如果我种下楠木,我跟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信心活过150岁。那么我们百年之后,你得发誓你会留下来,照顾它,并看着它长够1300年,你来砍伐收获?到时候记得给我们上柱香,说:‘乡思姐,我拿到楠木了!’”
      “哈哈哈。”大家笑。
      “欲望放进现实,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了。算了,黄豆吧。”晓晓回答,“应该还有人企望,您别种豆了,而是去为他们群体奔走呼号,组织抗议游/行,让国家为他们修改法律,改成‘三妻四妾合法’!”
      “呵呵。”大家笑。
      “大婶,请您自己说,为什么要种黄豆吧。”梅薇问。
      “首先我是农妇。梅女士喜欢喝豆浆,我想保证她每天有一杯有机豆浆;晓晓晓丁姐妹最喜欢我的水煮鱼,我想把黄豆埋在河沙里浇上泉水,种出脆甜的豆芽,代替市场上那些用药水种出来的豆芽,垫在水煮鱼片下;芸芳跟小飞与我一样,几次三番差点免费死在地沟油上,我想榨出几桶清豆油,天天有放心的白灼青菜拌豆油可以吃,多幸福。”
      “你想享受什么?”芸芳问。
      “过程。怀着对你们的爱,祈祷给你们带来健康。种它护理它收获它加工它。也不用等上1300年。一年就能种两茬。”乡思回答。
      “嗯,确实是个大问题。心中那一亩三分自留地,到底如何才能种好它?我有听说了,有人觉得很喜欢你离异女生题材的杂文;可有人却说来点激情、极端人格的多好。不然,哪怕是同性恋题材的,点击率也会高些----你会为这些评论纠结吗?”梅薇说。
      “我不纠结!种黄豆的村姑,只需把黄豆种好,而不必去企求全球的人都来喜欢黄豆;都来论证种的应该是不是黄豆。如果让全球的人都满意才出工,这地怕要荒芜上亿年。”乡思说。
      “小飞,看你累成这样!你的手一直在抖吧。”乡思问,“虽然必须去种豆,不能陪你。但我准备了小小心意:音乐集合。全在这个MP3里。”
      “嗯!”小飞听着,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大家撤退。
      “她就是怕我们知道,更怕悦悦知道。”梅薇叹。
      “寂寞深海狂浪,恨爱大漠飞沙。只托音乐,让她释放。”乡思叹,“芸芳,把我的小纸条给我。那是我的命根子,你瞒到现在?”
      “可是,后面那音乐合集,也太悲伤了。你想哭死她?”梅薇不忍。
      “她一个人在省城,扛那么重的项目。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身体的痛与累可以有办法排除,内心的无边孤寂却能把人吞噬。她能哭出来,我才放心了。”
      “是不敢爱了。”晓晓叹,“爱情这条路,我们二手货,走得通吗?”
      “出发了,就离终点更近。”梅薇说。
      “爱情,或者人生,都是不提‘终点’的。那个意思是over。”乡思叹。
      “人在旅途。要是穿越无人区,不知道能否到达彼岸?只怕最后,也只剩下,两边夹道的彼岸花,迎接我。”梅薇又叹。
      “你们有什么好感叹的!梅薇有龙哥。乡思呢,如果魏大哥或者陈敬宇来追我,算我祖坟冒烟了。”晓晓打趣。
      “哦,不,我还是等着□□!哪怕等到他快50岁!”乡思拿眼咬晓晓。
      “幽默!”

      《爱*婚*不昏》网发布了。
      这个周末,芸芳又跟文子旭研究草药到天亮。长石凳上打盹的两个人,睡着后又靠到了一起。乡思跟梅薇起个大早。两个人拿了早餐走进山上的薄雾中。
      “我收到白冰邮件了,她说龙哥周末都到咱们项目指挥部帮忙。群众工作理顺了,医药方面高技术含量的难题,也在慢慢解开。”乡思说。
      “好。大家辛苦!”梅薇浅笑,深吸气。
      乡思抬手掩饰自己的表情,摸了一下额头:“不好!是望远镜的反光!有人在偷窥我们山庄。”乡思用腹语对梅薇说。
      梅薇把杯子放下,用手揉脸,假装做着运动,问:“怎么办?”
      “先若无其事地撤回去。”乡思再用腹语说。
      回来保安室,乡思对保安耳语半天。保安点头,几个人低语商量半天,分头出去。
      林哥跟林姐在保安的授意下,都上山了。摘菜的摘菜,修理果枝的修果枝。只有一个篮子,摆在石桌上;一个安全帽,挂在树枝上。
      保安把屏幕调清晰。梅薇跟乡思一看,瞪大眼睛,把手掩在嘴上:“哦----天啊!”
      “也不是一个,居然是三路人马分别攻上来了?他们要干什么?”梅薇问。
      秦乡思咬着牙,把两个手握拳,砸在桌子上!
      保安都随着她的砸拳声,蹦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龙文汪曾齐出场,群策助推公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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