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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乡思化解“蛇咬鱼” 妙练往西安待产 ...
第23集
开完会,乡思拿起手机,吓得大叫:“天啊!出大事了,徐哥!”
大家看一眼录像,冲往水库。林业公安已经在追捕那些炸水库的人了。山炮哥拉了一个小跟班逃进山洞:“那个死人果真报警了?老天为什么总这么践踏我?”
被炸开的洞太大,洪水喷涌而下,在堤下洞池外四处溢流,百米深渊处形成了临时的大瀑布。瀑布下又囤出了一个大水潭。流下来的水又溢出大水潭,奔往无底洞口,全部进了循环系统。
“太好了,没有对下游百姓造成致命性损害。”乡思接了电话,汇报给梅薇。
大家多方寻找,却没有徐浦清跟阿五的踪迹。
“难道他死了?又一个人死在我八字的预言里?”乡思坐在地上,全身无力:“我是不应该相信这些的吧,可现在,吵了几句,他就消失不见了?”
徐爸徐妈赶来,抱住乡思:“不会有事的,清儿他一定好好地在某个地方,暂时联系不上咱们。真的,妈一点点不好的感应都没有!他一定会好好的。”
乡思知道,老人都把泪流在了心里。
县里组织抢险队,对被炸开的堤洞进行堵截。丢进去的巨石,木架都一一被冲走了。按现在的人力与设备,根本奈何不了巨大的洪流。大家只能任由水喷涌,等整个水库的水位降到炸洞之下,再作打算。
“这么多的水,就都这样哗哗地流掉了?多少钱啊!”晓丁叫。
“认了吧。事情还有另外的一面。小飞、E教授的水循环系统,正好有机会经受最严峻的考验。”乡思咬牙。
山炮哥的三个小跟班被抓来了。其中有一个说,他绑了要报警的那男人丢下洞池后,不久却看到他爬上岸边,似乎还跟什么人说话。最后却扑向洪峰,要抓个啥,被洪水抛下深渊。
“跟人说话?”乡思摇头,“谁会在那?”
“是不是大鲵儿们?”徐爸爸问。
大家正在议论。“老大”从新形成的小水库里冒出头来。呜呜地叫着。
“我懂了,洞池之间应该有很长的水通道,咱们不懂,大鲵却能来回穿行。难道,徐哥是为了救阿五?”晓晓说。
“老大”叫了一声:“呃——”
梅薇让人把“老大”抱到深渊下的大水潭:“如果徐哥或者阿五在水潭中,它能找到他们。”
老大一次次潜入水中,却一次次爬回来,没有给出令人兴奋的答案。
乡思再看,水潭的一边,无底洞洞口。如果人跟大鲵被当时的大水冲进洞中……
一天一夜后,暴雨才停了下来。救援队的搜救范围,已经扩大到沿河岸百里之外。
明明知道他的手机被摔碎了,乡思还是往他的手机上发消息:大家都在找您,您在哪呢?快回来啊!抱歉,我没有找您,因为,我生病了,虽然院方没有给我下什么样的病情通知书,但我知道,医生们都全面停止了对我的主动治疗——哦,什么病啊?如您所见,我不但越来越年轻,还居然敢越来越漂亮,我得的是无药可治的‘返老还童症无极靓丽症’——4月1同乐!”
从滨海赶来的令狐爱,低垂着哭干泪水的双眼,没有直视乡思。乡思却更加的自责。
残月如钩,意欲西沉。水停止流下。乡思站起来想去看看徐爸徐妈。她的脚却麻得动不了了。她转身揉脚,无边暗夜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张笑脸,死死地勾着她的魂魄。难道?徐哥真的到那个世界了吗?
乡思用手捂住心脏,却听到阿五的声音,微弱弱的,也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乡思回头,月色下,一个灰白色的人体的影子,挂在半山崖。
“徐哥?哥哥!——”乡思狂叫。
救援队的人吊着绳子爬下悬崖,把徐浦清跟阿五救了下来。原来,他们被洪水抛下深渊,却又被树技挂在了半山上。流下来的水帘遮盖了他们。昏迷的徐浦清始终紧紧抱住受了重伤的阿五。
芸芳从手术室出来,摇头对梅薇及乡思说:“我真看不下去了,身上100多道伤口,‘体无完肤’岂能形容?……好在他脑部没受重伤。”
“切!拿命救个大鲵?”晓丁叹。
“阿五是咱们的亲人。徐哥应该是想到如果阿五有事,乡思要痛成什么样,才条件反射朴出去救它的吧?”梅薇叹。
乡思默默地起身离开。
大家望着她的背影,摇头长叹。
素丽拉了壮壮进病房:“虽然说是拿命救了大鲵,是大英雄。可是不会游泳就是不行!你看看吧,这个反面教材!被五花大绑成这样,木乃伊都不用那么多纱布。所以,你要学会游泳,知道吗?壮壮!”
“不要,我怕水。我一看见水就打哆嗦。”壮壮不肯。
“真让人操心!男子汉居然还怕水的?老鼠都不怕水,你怕什么呢!”素丽冲着壮壮吼。
徐浦清瞪大眼睛,分辩道:“宝贝,我会游泳的……”
素丽按下徐的头:“徐爸爸您安静,小孩的事情大人不懂,您不要管。”
素丽又拉壮壮:“新形成的那个水潭,现在也不剩什么水了,当你游泳池最合适了,走吧,我现在教你。”
壮壮一脸无奈地被素丽揪了出去。徐浦清一笑,全身肉痛,只好忍住了。
陈锐是第一天到项目部上班的。他来应聘的时候,梅薇瞪大眼睛:“咱们小小鸟笼怎么装得下您……”
乡思却忍不住笑:“难道,您想拨出自己几年的人生,来跟白冰做个关于啥的证明?”
陈锐很坦率:“是啊。她时时在我眼前那么地晃着。突然不见的时候,开始有一点点的想她了。还有,我也想来看学长。”
“哦,我们正好缺院护。你上班第一天就陪着徐哥吧。”乡思点头。
芸芳进来叫乡思:“汤煲好啦。你端去给徐哥?”
“让徐妈去吧。我不去抢这个。”乡思低头。
“徐爸跟徐妈回北京了。说是徐家小妹回北京来待产,要生第四胎。听说这回怀的是人工胎儿,一男一女呢。老人不放心,赶回去了。”
“丢下半死的儿子,赶回北京?”乡思不敢相信。
“老人这不是想着,还有你呢吗?”芸芳笑。
乡思端了汤,送去病房。却看到徐浦清还在睡梦中。她把汤放下,看看那一身的伤疤:“这回没死在我手里,那么还有下次吗?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她捂了半天的脸,起身出了病房。
“哎,你前婆婆是如何下手的?亲自拆散你们?”晓晓坐过来。
“没有的事!我自己的婚姻,怎么能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呢,首先就是我没有做好,不懂经营。说特别让老人生气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结婚的时候,我妈妈不是送那种厚厚的棉胎吗?可是,没有那么大的洗衣机洗得了棉胎,我就把棉胎剪开分成两床,分别放洗衣机里洗。老太太就不高兴了,说,全天下谁洗棉胎啊?你以为你是谁。”
“离就离了,找什么原因?”芸芳摇头。
“这是引子。后来,明明在被骂之后,我还把新买回来的上千元的毛毯,给剪成两半,用洗衣机洗过再缝回去。”乡思笑,“听说,婆婆老家那边有一个传说,说如果把被子绞了,就是家破人散的征兆。她常常悲叹祖宗不保佑,为什么不能娶到一个好儿媳?是我毁了她的幸福愿望。”乡思笑。
“切!我听说了,他儿子再婚,过得更加不怎么样。”晓晓讥笑,“所谓不比不知道,一比发现,其实是出了鸡窝,又进猪窝,更脏更臭?”
“然后你就怕尽天下婆婆?”芸芳问,“看看我现在,不说子旭父母对我多好,至少他们是不为难我们的。何况徐两老……”
“跟徐妈没有关系。问题在我,绝对的爱无能。我也真不知道自己的心。”乡思站起来离开。
芸芳摇头,回头对晓晓说:“按我的脾性,我也怕当徐家媳妇。徐妈真不是一般的人!你看看:帮儿子隐藏资产,造的假收购,引乡思入局的假破产,最后跳过琛,借乡思之手拿回全部的股权。眼下,她儿子伤成这样,也能丢下不管。徐妈难道又算定了,乡思会好好照顾徐哥,然后,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晓晓无语。
“你们别乱想,徐爸徐妈对乡思的感情是真诚的。坚毅的母亲当然相信儿子也是坚毅的。”梅薇也叹。
徐浦清被允许白天打完针后,夜晚可以离院回家休息。项目部饭堂做了一些病号餐给他。大家围桌而坐。
乡思却不见了。白冰走去打开乡思的房间,才发现她留下的字条:抱歉,各位。我想要闭关修炼一些日子。徐哥就拜托各位了,回见!
大家低头吃饭。陈锐看到白冰极力掩饰却依旧流露了怅然的表情。她看着乡思这样的离开,由人及己吗?两眼泛出的那泪光。
陈锐看在眼里,从自己面前夹了一块蒜香排骨,走过来放在白冰碗里,轻抚她的头:“大家都指着你当好胃口小姐,你怎么能摆这样不安的表情?快吃,吃完咱们去帮令狐爱拍石蛙。”
“哦!”白冰感受了一下陈锐的手,慌忙答应,泪水戚然双落,“哦,好,好。谢谢……”
芸芳偷偷看梅薇,梅薇捂嘴忍着笑,低头在收微信。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龙哥发来的笑话。
徐浦清出院,半夜望着乡思黑暗的房间,长叹无语。他悄悄订了几天后的机票,准备回北京,再去美国。
龙老太爷拉了小小龙,来到项目部见梅薇。
“再忙也要回家吃饭才行阿。我跟小小龙常常等你。”龙爸爸说。
“伯父,我……”梅薇没有想到老人是这个心态。原来以为肯定被老人责备些啥的。
“我要回乡下几天。小小龙就辛苦你照顾了。住到家里吧,要不大家都到家里吃饭。我记得,乡思最不喜欢吃饭堂饭了。”老人说。
大家瞪大眼睛。
“我想吃果心巧克力。”小小龙拉梅薇。
“好,我做给你。但是我们上班的时候,你得自己练琴。”梅薇答应。
“嗯。我少吃些,但要打包一盒给远远。她得白血病,要去北京做手术。梅薇,真是你出钱给我好朋友治病的吗?”
“不是我,是咱们项目部。你对项目部的功劳也特别大呢。也可以说,是你在帮远远。”梅薇拢了拢孩子的头发,“你不用省着吃巧克力,我们做多些送过去给远远小朋友。”
徐浦清拿到新手机,看了看乡思当时发的笑话,微叹着没有回复。
知道儿子出院,徐妈妈打电话来,吩咐了许多的事情。末了想跟乡思说说话,徐浦清推说乡思似乎是进山了,不在他跟前。
徐妈妈听说徐浦清订了机票要出国,急忙阻止他:“儿子,现在美国天气也不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别去了!万一伤口反复,乡思不是更内疚?”
“她,我……”
“先养好伤啊!你看现在乡思都不好意思面对你。就算是伤员,但你是男人,多照顾她的情绪哦?”徐妈妈几乎是命令。
徐浦清听母亲的话,把机票退了。收拾了行李,独自出门。
乡思来到深山。这个地区属于三不管地带,正好是临近三个县的交界处。
这几座荒山,已经被山上那房子的主人买了下来。当时乡思假装到房地产公司应聘做售房员时,女房主就给了房子的钥匙给乡思:“绕过房地产代理公司,你帮我照看房子吧?”
“为什么?”乡思当时问。
“其实我根本没想着卖。只是想让代理公司的人时常过去开开门。我希望我父母,兄长随时去度假,也希望父母能在那里养老。等我老的时候,我再去跟他们过陶渊明式的田园生活。你不也是那样的人吗?”女房主把乡思一眼看透。也正因如此,乡思答应照看她的房子。
现在再来,算是实现承诺:时不时的过来住几天,种种东西,吃吃收成,收拾一下房子。
徐浦清到别墅的时候,看到房子上升起袅袅的青烟。
徐浦清叹:“啊?小妹不是给钱让一个售楼妹常常来看看的吗?怎么现在住进租户了?不然就是那个售楼妹?唉,我白跑了!”
徐浦清放下包,到小河边想洗把脸,再走回公路。搭车回去。
他洗着手,慢慢站起来:“乡思?”
乡思坐在河边,旁边的手提电脑已经无电关机了。她手中握着鱼杆,轻松,宁静,没有了生意场上的精干与冷峻,悠闲得像个孩童。
果真是她!那个小妹委托来照顾小楼的售楼妹。当时徐浦清没有细看,望过去只大致看到她剪一头短发。而乡思出现在自己的人生,始终是长发飘飘。如果不是今天她把头发盘起来,徐浦清也绝对认不出来她是“售楼妹”。
“不想看着我,所以才躲到这里的?”徐自语长叹。遇见乡思,他高兴了一会,又恢复怅然。提起包想转身,无奈眼睛却始终离不开她。
乡思站在岸边,钓鱼。那个鱼瓢沉入水下,看来是有大鱼上钩了?鱼儿可能很大,鱼钩在水中被它拉过来,拉过去的。乡思非常兴奋,紧张地收线。徐笑着分享乡思的喜悦。徐看到相当大的一个鱼头半露出水面,却马上拼力再游开。
乡思用力拉,急得徐浦清在旁边差点叫出来:“不能用力,要慢慢溜它,溜到它没有力气的时候再收杆。”
乡思似乎有感应,望着水面,叫:“哓!如果是大家伙,我也不忍心吃掉你的。不如乖乖地停止挣扎,让我把鱼钩拿下来,放你生路吧?”
水里的东西在乡思放松收钱后,全部浮往水面。
“什么鱼那么长啊?”徐浦清笑着小声问。
乡思还望向山的那边,似乎等鱼累了再拉上来。徐浦清看到上钩的东西,惊叫一声,冲上去扑倒乡思。原来,上钩的是一条小鱼,而咬了上钩小鱼的是一条很大的黑黑的吹风蛇。它在乡思放松的时候,浮出水面突然对乡思发起攻击。
乡思突然被扑倒,还没有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中看到,冲出水面的大吹风蛇,咬上徐浦清的登山服。徐浦清抱着乡思滚了一圈,压着蛇身,蛇才在它能逃的时候,往山里逃蹿。它的身体像一条黑色的带子在流,却久久地流不尽,在乡思跟徐浦清两人惊恐的视界。
蛇尾不见了的时候,乡思才回过神来,推开同样吓得不轻的徐浦清。
“你怎么会在这?!”乡思叫。
徐不回答,上来扶她:“快看看,哪里伤着了没有?蛇没有咬到你吧,哦?”
“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会在这?”乡思又问。
她想了想,扯过徐浦清的登山服:“这衣服,我在哪里见过?难道,您是上面那房主的哥哥?哦,在售楼部……?”
徐浦清见乡思不断发问,心里升起一种想法:“难道你觉得我在跟踪你?”
“是,程依朵是我妹妹,她自己坚持的要随我妈妈的姓。既然你在照看房子,那么我回去了。”徐浦清背起背包,转身停一下,说,“到高一点的地方坐着钓吧,什么鱼上钩也看得清楚。再见美男蛇就连杆丢了赶快跑吧哦?”
看着徐浦清的背影,乡思低头捂住胸口,只在心里叫:“走吧,找个能爱,会爱,敢爱,适合你的女生!”
但是看到徐浦清那样的背影,乡思的心还是突然的很痛。她跳起来往前,想,应该说句谢谢的话;不然,应该目送他离开。
“不对,巫婆说过……”乡思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话没说完,重重昏倒在地。徐浦清听到了声响,丢下包,冲回来扶她。
他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裸,已经肿得老高,变得乌黑一片。
他急忙把她背回别墅救治。
乡思的脸,从灰白一点点变回粉色。
徐浦清听到乡思断续的微弱的,不知道说啥的呓语:“巫婆说……”
“说什么呢,宝贝?巫婆?……”徐焦急万分。
乡思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休息了很久,才再次睁开眼:“巫婆说,我的命硬,克死了很多人。然而,最后,如果看到蛇咬鱼,而我不能成为那个男人的新娘,就轮到我死……”
“哈哈哈!”徐浦清笑着抹去乡思的泪水,“那个怎么能信呢?”
“我还是尽快把事情都交待清楚吧,写好遗嘱。可是我也没有什么财产,遗嘱怎么写我也没经验……”乡思说,“没有我,童童会成长得更好吧?”
折腾很久乡思才又睡着了。徐浦清走下台阶。
地里是许多被乡思挖开的小坑。乡思从河里运回来许多的沙子,推在一边。徐看了笑:“心里总是想事,这次又想试验,看能不能用沙子种芽苗,快速化解青菜贵上天时买不起菜的人的困难?”
徐浦清提篮子到河边,又运了一些沙。他先把沙子过了筛子分粗细,再把适合规格的沙子填入她挖好的小坑中,一层沙一层豆子地撒着。最后洒上水,稀稀地盖上一些树枝叶。筛出来的鹅卵石铺小路,最细的沙,他把它们撒到蘑菇洞里,增加泥土的疏松性。
次日乡思醒来时,徐清清已经劳动回来了。向她展示:两条鲫鱼,三个孵不出来的野鸭蛋,一把野生菌,两把野菜。
加上冰箱里的东西,两人做出一桌子的唯美晚餐。
小蕃茄红得闪褐,黄蕃茄黄得讨喜。乡思举着被徐浦清用冰包着的脚,细心地雕刻出许多的小兔子。黄瓜也是山上摘了,切成片,做成了田园的摆饰。
徐浦清蒸了山药,煎了一些鱼肉,放在盘景的中间,做成山景。
“您过过这样的辛苦日子吗?”乡思问。
“这是神仙才能过的生活,好不好?全天然的,又被你加工得美伦美幻。”徐把鱼肉切一块,喂给乡思,“最苦的时候,是我在矿区去看那些矿脉,矿洞塌方。我们在里面被困了六天。”
“啊?!”乡思不敢相信,“您以前还在这行混过呢?怪不得上次救小飞E教授他们,您马上能够预知他们的逃生路线。”
“那次一齐被困在矿洞里的老人教我的。当时我们没有食物,老人用他的办法抓到许多的蚯蚓,破开洗了,用洞壁板子劈开成柴火。他拿个树枝穿了蚯蚓,烤了让我们每个人吃,度过了六天。”
“对不起,让您想起这些的回忆。”
“不会。从那时候起,我就确认两件事。一个是:其实蚯蚓味道特别鲜美;第二个是,我应该有一张柔软的床,有一个温暖的人,睡前互道晚安,次日醒来发现她还在我怀里,温暖,活着。”
乡思有点愧疚,打电话给徐妈问老人身体情况,主要是想让老人知道,自己跟徐哥“在一起”。
抬头却看到月亮特别大,特别圆。徐浦清看了看月亮,轻推乡思:“回去早点休息吧,夜晚怕是有暴雨。”
熄了灯,两人静静浸在黑暗中。
“哥哥在沙发这儿呢。有什么需要,一定叫醒我,嗯?”徐强调。乡思嗯一声,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乡思又做噩梦。她在极度的恐惧中,同时被巨大的雷声炸醒。她一看,说好的“哥哥在沙发上”,根本没有人啊,人去哪了?乡思伸手开灯,却发现停电了。她摸索着走向门口,打了伞走下台阶。雷电闪过,乡思看到徐浦清直接淋着雨,折许多树枝往那些她种了豆子的小坑上盖。
“哥哥,别盖了。快回来!”
“马上处理完了。你要统计数据不容易,都被冲走就得再等上五六天。你不是急着回去开会嘛。”徐叫,“别管我,你快回去!”
“我给你打伞吧!”乡思说。
她没有走两步,徐就听到“啊——”的一声。他又条件反射地扑过来,才把乡思抱住。
雨伞被风吹飞走了。徐浦清狂叫着责备乡思:“叫你安静地呆在那里你怎么不听?淋雨了生病怎么办?你再看看下面那悬崖,摔下去了还能活吗?”
“死了就火化了,我在医院当义工,知道这个时候的火葬场,根本不难排队,呵呵。”
“别说了!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经历生死的人,心中有多少不舍啊!死都要活下来,再看看思念的人,再给她一个微笑,这样的心,你怎么不懂!竟然拿生命来随便说说笑笑?”徐浦清几乎在吼。
“对不起,我,我只是……怎么,您当时真是这样的心情吗?我,能不能写进小说?”乡思知道自己触动他的伤感带,转移话题。
“是。你刚才要摔倒,因为一只脚不灵活了。而我当时要死了,心就像剜去了另一半。身体及灵魂正在残缺,很害怕那一半飘到了哪里。拼命寻找着她却怎么抓也抓不回来。那种痛,挥之不去地反复……”
乡思被徐浦清拥抱住,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
“怎么没有拆线?伤口反复了吗?”乡思摸了摸他的伤,“被树枝穿透的地方,离心脏那么近……对了,芸芳发消息来说,阿五伤全好了,大家把它放回了6号山洞。但它时常跑到水潭边叫,似乎在找您。谢谢您救它……”
徐浦清把乡思扶回房中。乡思的一边脚确实不能动了。她抬眼,感受到徐浦清脸上的水不停地往她脸上掉。
“刚才,对不起……”乡思知道滴下来的不是雨水,因为那是温热的。
“是我不好,不应该吼你的。我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那么怕,怕你就这么摔下悬崖。可能都被你的蛇咬人的传说动摇了,很不安。”
“蛇咬鱼传说……”乡思叹,“刚才如果我真死了……”
徐浦清再次紧紧把乡思按在自己的胸口,乡思轻轻抚摸他没有拆线的伤疤。
一夜风雨,徐浦清觉得从没有过如此温暖的夜晚,这般开心醒来的早晨。他一伸手,惊跳起:乡思已经离开了?
窗外是几个老太太的声音。徐慢慢走下台阶,看到老太太们在采收乡思种的豆芽,也摘了许多的菜叶。他突然想到山洞里的蘑菇,跑去看:“也许她只是去摘蘑菇了?”
却只看到一个老太太背着她的姐妹们,在偷偷摘蘑菇。
徐浦清的出现,把老太太吓一跳。她有点慌张,着急地说:“今天是煞贡,我也没有动土。也按乡思要求,只挑大个的蘑菇摘。但是,我76了,不想听你咕哝,我也不想让那几个老太婆知道这里有蘑菇窝。”
“煞贡?老人家,你们都信那个啊?那么,如果看到蛇咬鱼,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可出大事了。自古看到蛇咬鱼,正好男男女女在一起。如果两人不能成亲,男人就得死。”老太太解释。
“啊?不是说,女人会死的吗?”
“No!No。”老太太耻笑徐浦清,甚至用英语,“我76年来听到的,都是说‘蛇咬鱼,女不嫁,男必死’。”
“那如果嫁了,只是当一个晚上的新娘,男人还会死吗?”
“哎唉,真是城里人。当一夜的新娘也能化解那个诅咒。怎么,你看见蛇咬鱼了?找她当你一夜新娘就没事的。”老太太笑。
徐浦清不再忧伤。看着乡思做的研究,还没有完成。他站起来,出去走下台阶。伸手摸了摸那些豆芽,笑:“你那么可爱,可是怎么会招来小小百足虫,吓坏我宝贝呢?先把沙子给煮了,再种豆苗才能防虫。”
徐回到房间,不经意地又望向他们的婚床。看看那些新鲜的褶皱,不禁的笑在脸上,轻抚床单:“不论她在哪,不论她做什么,不论她最终嫁给谁。她都在这,在我心里。始终是我一夜的新娘。”
桌子上一张空白的纸,徐浦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纸对着光看,看到乡思曾经在上一张纸写过字的痕迹:我是天上的云雾,搭上了林稍的风,时时不知所踪,岁岁不能停泊。
另一头,还有一行字痕:天作帐,地为床,心绪如蚕绕衾襦,轻拥我爱,千里共枕一。
徐浦清认真地折叠好空空的白纸,放在胸口内袋,背起背包:“你写给小说,我占为己有。”
开完会,乡思接到迟妙练的电话,约她见一面。
“你见见梅薇吧。”乡思推托。
“不,我,只想麻烦你。”对方回答。
乡思到的时候,迟妙练正低头抚摸一件毛衣,微微长叹。
“我要跟黎哥结婚,然后前往西安。孩子三五岁前,可能不得回老家了。”妙练说。
“心情平静吧。事情……一切都在向好。”
“是。当时一时气不过,想想别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是角度不同了。我现在很幸福,如你所言,离婚对我而言真是大好事。很感谢命运,只是不舍小小龙。”
“他有自己的电脑,你们时常在网络上视频通话吧。”乡思叹,“我们也都很喜欢他,大家把他当小可爱。”
“梅薇他们也会幸福的。”迟妙练慢慢地说。
乡思敏锐地感觉到,母亲的心情:妙练不了解梅薇,也不能预知将来,所以她本能地希望梅薇跟前夫幸福,那样的话她的儿子才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才更安全。
“这个,交给小小龙。”妙练推过那包毛衣。
“不用那么小心谨慎,你们家没有任何东西是梅薇必需通过伤害小小龙才能得到。她是很好的好人。以后你要给儿子什么,寄给龙哥就好了。孩子一定喜欢。”
迟妙练无语,慢慢站起来离开。
乡思把毛衣送到梅薇的家,龙老爸爸看到了,拿在手中,叫过小小龙:“这是别人送的毛衣,你喜欢吗?让蓝姐送去洗了,给你穿上?”
小小龙只是抓了一下毛衣,叫:“我不要!这什么呀硬梆梆的,穿了好扎人!我已经有三件山羊毛衣了,又软又暖和,好舒服。爷爷您看要不要给谁吧。”
乡思还想说什么。龙老太爷把她拉到一边:“流逝的日子淌着的水,总让他活在有妈妈的情景,对他反而不好。你理解吧。”
在电梯前,乡思拉住小小龙的手,问:“妈妈要去西安,很久才能回来。你理解吧?”
“是。小娃娃鱼生下来也离开妈妈,他们一样要长大。弟弟还在妈妈肚子里,他都不懂自己翻身,所以我要让着他。”小小龙拖着哭腔,却还在笑。
手机收到视频文件,乡思一看,是童童设计很久的7分钟动漫《三只小海龟运蛋》。
童童才十岁,大家都在项目部,到底是谁在滨海帮她完成如此“巨作”?在童童拍的花絮里,乡思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徐浦清的身影。他的背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却很慈爱。
早就写好了,因为我本人也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结局,所以迟迟不能把文章续写,真拖到今天。
黄荣瑰原创 敬请指正 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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