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浅浅都有你》亥酉

11、外婆

　　外婆家依旧是老式的砖瓦房。
　　这在农村奔小康全民盖新房的今天其实已经不多见了。
　　但外婆就是外婆，她坚持的谁也改变不了。硬是不肯推掉这和外公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房子。
　　外婆家门口还留着两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小时候总能看家隔壁家小孩爬在上面，都能爬的老高老高，也不知道这些调皮的孩子如今过的可还好。
　　吃过午饭后，爸妈还在商量接外婆来城里过年，外婆依旧是果园啊鸡啊当借口推托，我也曾听妈妈说，我们走了后，村里人都能看到外婆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我知道，无论哪年，过年的时候外婆都会和外公一起过。
　　我想，外婆还是深爱着外公的，这种爱，是随着时间渐渐养成的一种习惯，不需刻意提起，不需牢牢谨记，它便存在。
　　我已不太记得外公的长相了，他去世那年，我还太小，记忆朦胧。从大人的口中，只知道外公是个很善良的人。

　　“老弟，要不要出去逛逛？”趁着妈妈爸爸和外婆聊天的时候，我问着自家摆弄手机的弟弟。
　　“去哪？”
　　“我去找杞米，顺便感受感受村里这几年的变化，去不去？”
　　老弟没有抬头，继续滑动着触屏手机。
　　“听说司杞裘也在家，待会咱几个还可以在翻新的老街逛逛。”
　　司杞裘是杞米的弟弟，初中时，他曾和自家老弟同班，两人个性也差不多，一直交情也不错。
　　“不去，我回来就和他们聚过了，才不要陪你一起逛街。”
　　老弟起身，伸了伸懒腰，略作不耐烦的推了推我。
　　看来他刚进大学时，就被我拖着去买职业装的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啊。于是自家老弟有了“三不”：誓死不陪我买衣逛街；誓死不同我网上聊天；誓死不给我包压岁钱。

　　老街的变化很大，不过依旧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不拥挤，不凌乱，偶尔夹杂些小嘈杂。从外婆到杞米家其实有些路程，虽在同一个乡村，却隔的有些距离。
　　进入朝杞米家的那条小马路后，居然发现有歧路了。我记得前年来的时候明明是一条道直到底的。
　　杞米家在县城里也买了房子，三室一厅的小套间，和我家同属一个小区。按妈妈的话说，也就算是同个村里的了。住的近，逢年过节也较为其他人熟络些。
　　只是今年她全家都搬到乡下来过年了，总说是更热闹些。
　　结果，隔了年没来，路又翻新拓宽了，我果然有路痴的天赋。

　　正当犹豫应该往左边还是右边开的时候，后边传来了阵阵车喇叭声，无疑，我挡路中间了。
　　拉开车门，朝后面的车子走去，“叩叩叩”，我敲了敲左侧驾驶座的玻璃窗。
　　应声时玻璃滑下，一张稍显稚气的脸浮上，皮肤白嫩，眼神清澈，啧啧，这再过个几年，也是妖孽一枚。
　　怎么现在开车的都这么年轻啊。（作者：是你老了。）

　　“请问一下，司家湾怎么走啊？”
　　年轻的男子往左侧指了指，“顺着前方一直走大概四分钟就可以了。”
　　“哦，谢谢啊！”
　　道过谢后，我纠结，为什么同一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怎么可以差这么多，老天爷你可以换副高度数的眼镜了。

　　坐上车后，我想，人生有时也是这样，总面临一个又一个的选择。
　　有时是单选，有时是多选。有时选项为两个，命中率为二分之一，有时选项是多个，命中率为多分之一。
　　有时可以有人为你分析，帮你抉择，只是也有时，有些选择和决定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有人帮时，请感谢的珍惜，无人应时，莫埋怨的自己果断做下决定。
　　又不禁想到了涂离，这两天，无论什么事都会往他身上靠拢，原来，下定决心后才发现有些东西丢却起来可以这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