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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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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叔婆?” 宋词迟疑的问,看得出他还是半信半疑。
“ 算了,我想她也不会答我的。” 我丧气的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宋词坐进来,却迟迟没有开车。
我诧异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叔婆也见过了,还不走?”
他想了半天,迟疑的说:“ 其实,我也做一些古怪的梦,也是连续的,只不过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这梦本是日有所思罢了,不关红镯的事吧。”
“ 那为什么你第一次看我时,眼里会有奇怪的表情?” 我问。
“ 我只是觉得你带的手镯不象是玛瑙而是玉,而且看上去很眼熟。” 他说。
“ 眼熟?这镯子是玛瑙还是玉有什么区别吗?” 我好奇的问。
“ 如果是玛瑙,我有熟悉的感觉就不奇怪,因为玛瑙手镯大都大同小异。” 他笑。“ 可是玉就不一样了,因为真正的血玉是微乎其微的,我只有在梦里见过。”
“ 梦?” 我有些意外。
宋词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梦,所以我当时看第一眼时是非常惊讶。”
“ 什么梦?” 我好奇的问。
宋词却噤了声。
原来叔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车前。
她敲敲车窗示意宋词下车。
我不安的看他一眼。宋词笑笑:“ 也许叔婆找我有事,我下车看看。”
他方下车,叔婆就把他拉到一旁,用力之猛,完全不象风残烛熄的老年人,因为宋词竟被她拉了个踉跄。
宋词方站稳,便看到叔婆在大声的训诉着什么,我拉下部分车窗,隐隐只听到两个字:“ ……冤孽。”
宋词一脸的不解,而叔婆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回头走了。
看着宋词走过来,我忙摇上车窗,并不是我探人隐私,实在是太过好奇,这个叔婆到底是不是古董店里卖给我镯子的那个婆婆。
车门开了,宋词低头坐进来,然后东翻西找,“ 找什么?” 我问,“ 找钥匙呀。” 宋词说,我指指车孔上的钥匙,他大笑,“ 看我,骑驴找驴来着。”
我心疑惑慢慢加深,叔婆和他说了什么,怎么让他突然象丢了魂似的,按理说,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个稳重沉着的人。
只是他不说,我也不好过问,车厢里一时寂静一片。
良久,我听到宋词说:“ 有空到苏州一行吗?”
“ 苏州?” 小桥流水、粉墙黛瓦?不知道怎的,我脑海中突然呈现这样的一道风景。曲里折弯的回廊,种满荷花的池子,青翠的柳枝垂落岸边。
“ 对呀,我方说我做的梦,是因为我有次到苏州古城的小店入住,那个小店有一定年代了,不知怎么还没有被拆迁,那次我也忘了自己是去干什么的了,只知道,一看到那家小店就有些眼熟的感觉,便住了下来,结果那个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宋词解释道。
“ 什么梦?” 我追问。“
“ 我梦到自己是一个土匪……”宋词停下来看看我,不由同时大笑。
“但我娶了个漂亮的妻子,我记得我每次从外面回来,她都会在寨口迎接我,除了她的笑脸,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手腕中的红镯。”宋词说。
“ 不是吧,土匪也能娶妻?八成是抢来的。“ 我笑他。
只是话音刚落,我却突然愣了愣,女子?红镯?苏州?
“ 那你能知道是什么年代吗?” 我追问。
“ 好象是宋朝吧。” 宋词说。
如果是换在平时,我定会取笑他,宋朝生宋词,相得彰益。可这刻,我却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东西离我近了,是红镯的秘密?
“ 你想到苏州?是因为想看看能不能找出红镯的故事?” 我问。
“ 也不尽然。” 宋词笑,“ 我正好有笔生意要到苏州,只是今天突然想起那个梦,而且你不是想知道红镯的秘密吗?也许到苏州能有答案也不一定。”
苏州。我心念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我并没有去过苏州,只是以前念书时,在课文上知道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有着世界闻名的园林,和我最爱的亭台楼榭。早在以前,我就预想着存笔钱到苏州自费游玩,享受一下人间天堂的环境。
只是现在……
我又觉得有些荒谬,为了一个红玉古镯和一串虚无飘缈的梦,对了,再加上宋词的怪梦。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情况下……也许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为了这一串听起来不能解释的理由跟一个男人到苏州,天鹏会怎么想?
宋词见我低头不语,误会了我的意思,便说:“ 你若时间上觉得不方便,可以下次。”
我苦笑,下次和这次有什么区别,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宋词一定与红镯有什么联系,否则,他不会也梦到这只古镯,天下首饰多了,他为什么什么也不梦,偏偏就要梦到镯子,而且还是红色的呢。
“ 你决定了再告诉我,我下周一走。” 宋词说,而现在已经是周五了。
我这才发现,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小区的面前。
下了车,我与他挥手告别,却见他从车窗递出一束百合:“ 林韵,花。”
想得太多,结果花都落在车上了,我笑,上前接了,道了谢,他这才调转车头,飞驰而去。
望着消失的车影,我发了会呆,才转身准备上楼。这时,我才发现沈天鹏站在门口,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从他发青的脸色可以看出,刚才的一切,他应该已经尽收眼底了。
愣了愣,我上前打招呼:“ 天鹏,你来了?”
天鹏一把握住我的手,生疼,我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
门卫李大爷听声音走出来看,“ 怎么了?”
“ 没,没事。” 我说,跟着天鹏走进电梯。
爷爷不在家,省了一番口舌解释。由着天鹏把我拉进房,关上,我方甩脱他的手:“ 你又发什么神经。”
“ 他是谁?” 天鹏铁青着脸问。
“ 一个朋友,怎么了?” 我轻描淡写的问。事实上,我连宋词应该只是初交吧,不知为何,却象相识了很久,当然,这不能告诉天鹏,否则依他的性子,这天地都要覆了。
“ 朋友?我看不止吧。” 天鹏酸溜溜的看着我手中的花。
我自顾自的把花插好,“ 那是人家懂得礼节,不象有些人。”
“ 有些人怎么了,花能当饭吃?!” 天鹏发火。
“ 是不能当饭吃,可是我喜欢,这答案你满意吗?我累了,如果没事找我的话,我想休息一下。”
我并不想对天鹏这般说话,只是天鹏,我心暗叹,他咋就不懂哄我。
天鹏铁青着脸看我一眼,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走了。门呯的一声关得很响,我没有跟上去,因为我意外的发现桌上天鹏竟然还买袋我最爱吃的糖炒粟子,我不由伸出窗子望他,只是小区里人影来往,早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放弃的坐回床里,看看花看看粟子,一时都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