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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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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院门,原本漆黑的院子竟然灯火通明,只见一个身穿红衣、手持马鞭的女子坐在院中,身后站着两个大汉。
林陌看也不看,径直向屋中走去,只听见,那红衣女子道,
“我等了你很久,你看也不看我一看吗?”
林陌回过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
“看也看过了,早些回去吧,”
红衣女子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马鞭,道,
“怪不得你不回去,原来是有了新欢,”
红衣女子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一笑,道,
“真是情深,你还留着那人的衣服,但是那人已经死了,你不是她,永远也不是!”
说罢,马鞭突然甩到了我的面前,险险的抽到我的眼睛,
我未动,她不敢伤我,
果然,鞭子在我眼前回旋着打了个清脆的花哨,
“你闹够了没有,”林陌扯住红衣女子的手臂,怒斥道,
“大胆!”那女子身后的大汉眼看主子被林陌抓住,一名大汉一脚将林陌踹到,反剪了手臂,另一名就要下重手,
“放肆,谁让你们动他,放了,”
“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那人的忌日快到了,你如何打算?”红衣女子定定瞧着院角的桂紝,又道,
“越来越像野草,你尽早除了,我看了碍眼,”
“野蛮之地,自是入不了你的眼,天黑路远,恕不远送,”林陌冷冷的回道,
“林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说罢,红衣女子向外走去,
走过我的身边,红衣女子顿了顿,
“哼!”
看到她眼中浓浓的不屑,我的心中顿时涌起杀意,强按下杀意,收起凌厉的眼神,垂下眼睛,
院外马匹早已准备妥当,红衣女子翻身上马,随后两名大汉上马,扬长而去,
林陌掩了院门,转身回屋,不再出来,只剩我一人在院中,
在河边吹了冷风,刚刚在院中冻了半天,晚上又没有吃饭,早已手脚冰凉,我到灶间随意煮了点白粥,温温的白粥喝下后,腹中有了点暖意,我把白粥盛了一碗,给林陌端了过去。
林陌的屋子已经熄灯,我把白粥放到门前,也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我已经醒了,关节酸痛无比,昨晚半夜双脚已经冻得失去了感觉,虽然盘家阿婆给我留下了汤婆子,但是我固执的不肯用,宁肯冻彻心肺。
忽然,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门外有人道,
“衣服我放门外了,这里没有汉人,我的衣服虽旧,但是还算整洁,你将就一下吧,”
我起身开门,看到门前一个包裹,包裹中有几件男子的衣物,
昨晚我在灶间寻了木炭,写了张纸条,压在碗下,我说,那身衣服对于我来说太过短小,可否借我几件的衣物。
我知道那身衣物是他亡妻的,我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
衣服放在门口,都是淡青的长衫,我挑了一件穿上,长衫洗过多次,很柔软,我闻到淡淡的竹叶香,寻了根青色发带,将长发束起,借着房中的铜镜,我又看到了那个骄傲无比、意气风发的白玉川。
走出房门,林陌看到我一愣,道,
“你若是男子,必是神采奕奕、风流倜傥,”
正午,又开始每日例行的药浴,浓厚的草药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滚烫的药液刺激着僵硬关节,四肢慢慢舒展开来。
“昨日真是对不住,”林陌在房门说道,
“她的性子原本不是这样的,自从她死后就变成这样了,”林陌顿了顿,又道,
“昨日你看到的就是蜀葵和孩子的合冢,她已经去了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林陌隔着房门叙叙的说着,
我是个哑巴,也是一个最好的听众。
“蜀葵去后,孩子也随她而去,我痛不欲生,我以为我也会随她们母女而去,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苟且偷生活到了现在,真是极大的讽刺。”
“每夜我都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看到蜀葵绝望的眼睛,救我,救我,”
“那日,我又在墓前站了一夜,清晨,浑浑噩噩的站在桥边,”
“后来,我发现了你,你当时漂浮在木筏上,死人一样,然后我捡了你,我想是蜀葵让我救你,”……
两个时辰已到,我起身擦拭后,穿上林陌的衣物,铜镜里印着我的身影,原本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脸庞早已不见,只见镜中人,颜色憔悴,面容枯槁,
“啪!”我厌恶镜中的自己,恼怒的把铜镜反扣下去,
推开房门,林陌端着药碗立在门口,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林陌又道,
“我不能让你死,你的命是蜀葵的,”
“哗啦!”我把药碗狠狠砸到地上,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