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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弑子怜惜(2) ...

  •   突然像阴暗出现一个人影。
      “哟,这不是言华手下的几条狗吗?怎么在这里乱咬起人来了?”是嵩杨!嵩杨出现得很是时候,像早已经被安排好一样。嵩杨倒是可以一显身手给刘强来个下马威了。可刘强却显得那么不堪起来。
      “刘强,你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吧?怎么就几条狗都对付不了了?”谁也弄不明白嵩杨是不是在讥讽刘强。刘强心里肯定不是个滋味了,他使尽有余的力气干瞪着视线里模糊的嵩杨。话说那几个喽罗根本就不是嵩杨的对手。嵩杨曾经也是个混混,虽说改邪归正当了篮球队队长,但血液里一样流着混混的热忱。刘强只见模糊视线里人影飘渺,来来去去几下被嵩杨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全都溜走了。
      “刘强,你小子慢慢收拾战场咯,本少爷还有事先走了!”嵩杨也是个自负的家伙,搞定阿宝那帮家伙也就扬长而去,只留背影给刘强气得脾胃倒翻起来。亚芹在那儿摸索了半天才把绳索揭开吃力地站起来,她看着刘强默然。而刘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有些无能而感到惭愧着。此时也许他更多的是关心亚芹有没有事。
      “你没事吧?”
      “没,没事!”这话在于刘强的听觉怎么那么勉强,像个受了重伤却倔强顽抗到底的人。
      “真的没关系吗?”
      “恩。没关系!”亚芹的眼神中闪现出的痛苦其实刘强是可以看得到的,只是刘强忽略了。
      “我,我突然想到雨弦说她有事要找我呢,你没事那我先走了?!”看着亚芹的背影,刘强的心里好不是滋味。也没有理会亚芹把他扔在一边独自走掉。只觉手上的疼痛实在难忍。不过她并没有发现亚芹所摔倒的地方竟然滩了好多血,即使是看到了也不留心是谁留下的。
      刘强回到宿舍,卓妍不在。他用水给自己冲了伤口,消了毒撒了些云南白药粉止住还在不停沁出的血。脑袋已经清醒了许多,自己亲自忍着疼痛下了厨煮了些东西等卓妍回来。成峰给他的这平底锅不怎么好使,电时通时不通的,弄得他都腰酸背痛了才煮上两个菜。平时刘强没能用上,当初成峰跑来玩肚子饿买来煮面的。这会儿又弄上用场,可是还不如自己到外面吃得来得实在。
      夜已经渐黑,刘强等了又等,可卓妍却影子也没有。窗外的马路上行人已经渐渐稀少起来,桔黄色的路灯牵制着刘强的内心方向。刘强缓开了紧握的手,呼吸频率也慢了起来。并不是因为那些迷人的都市色彩缓开了他的心跳,而却似乎是亚芹最后离去的那一幕。
      “砰——砰——”分明是很轻很轻的敲门声,一定是卓妍回来了。刘强快速拉拢浮游的思绪,像堵住缓缓流淌的血液。跑去开门。“弄和?!你怎么来了?”
      从弄和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杀气,炙热得几乎烧焦了刘强整个人。
      “咚!”刘强未愈的脸上顿时又补了一拳头。对刘强来说莫名极了,可他一向还算得上是个平稳的人。虽气得满脸通红却因感到莫名其妙而镇定了一脸迷惑兼愤怒的自己。
      “为什么?你有打人的癖好吗?”
      “刘强,刘强……。”弄和止住了自己的怒气,似义愤填膺无法被发泄出来哽咽往肚子里去。也许弄和只是在履行诺言而已。弄和不想让亚芹生气,所以他没有说处原因来。
      “怎么?我就是看不爽你,怎么样?”弄和蛮横地几声诡秘的笑。
      刘强没有再忍,面对无缘无故的挨揍他是需要反抗的。他准备和弄和来一场决斗,身上的血液快速流动了起来,包含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动。让他几乎差点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弄和见状不慌不忙地说:“我知道你不服气,可今天本少爷没有功夫跟你斗!”弄和斜着眼瞟了刘强一眼,那种眼神明显的就是鄙夷。他丢了一小袋东西给刘强,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在刘强耳边只留下一句话久久在回响。“别说我没有带到,你乱说话当心我不放过你!”
      刘强打开袋子,五千块不少。刘强转头回到宿舍一个滚头就倒床上,像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过,休息过。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刘强也不知道在等谁。没有电视看,没有电脑玩。久违的数学课本终于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刘强又拾了起来。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样把自己的梦想抛掉的,感觉都好久没有认真地看一次书,也没有真正地用心看看学校里排行榜上的榜名。这一切发生忙乱得他顾不及来时的路,一回头才茫然不知所措。
      过去的那些找不回来了,现在就是想安静也做不到。或许只有像睡觉和死亡这样的沉寂才能给他永远的安静自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刘强听到了卓妍的开门声。他看得分明起来。卓妍,一个实质上十九岁的女孩面貌却如二十几的女人。一身韩国SZ外套亮丽耀眼。嘴唇涂得死里红。卷发染着不同颜色,微批着肩的刘海遮眉。高筒靴……变坏了的女孩,假装颓废却仿佛变得怪妖里妖气。天生丽质加化妆修饰等于漂亮,再化妆修饰等于臭美,再化妆不是人妖就是变态。卓妍算哪种?这很明显在刘强眼里就是畸变的结果。“卓妍?她是卓妍吗?”刘强心里默默地为卓妍难过。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她此时竟然与他所期待的她格格不入,是什么让他们都彼此那么陌生,那么差距了呢?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冷风嗖一下从窗罅缝里吹进来,一张褶皱的A4草稿纸从桌子的肚里飘了出来。也许那就是她给刘强的答案吧。
      花恋碟太傻,肺腑的故事墨太浅写不下,我一拉回忆一城故事一个家。
      飞蛾的好奇不算太大,你眸中有我诱惑的冲动惹下离别难擦,不怕输不怕痛只怕空梦后的闲暇。
      外面太杂,曾经不懂,到处写满认可的依容如今也陌生天涯。
      回忆灌醉一冬,醒来找不到你烟蒂带没说的话慢慢蒸发。
      落叶洒满一地告诉我对希望的牵挂,我太愚蠢,不懂冷暖,直到岐路才明白已经丢了芳华,最后的回忆成丝不用力也会拼命拉。
      纸条落款是二〇〇三年一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卓妍填词。那张泛黄的纸就在地板上搁着。刘强到底还是捡起看过,或许只是假装不懂,或许不愿把过去的回忆再带回到现实里。不论是强愁或是发自内心如今都变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已心烦意乱无力去猜。
      “回来了?!”
      “嗯!”那样的回答是那么干脆,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冰冷如窗外凛冽的寒风。
      “我煮了饭菜,可能凉了。热了再吃!”
      卓妍不回答。只听见高跟靴碰触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酒气弥漫着本就狭小的房间,让人呼吸不得。
      “你喝酒了?!”
      “恩。”
      “我拿到钱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刘强的话说那么柔和,尽管自己觉得已经深到莫名其妙。而她却对刘强一眼也没有瞟过,更不会在乎刘强手上的伤、脸上的表情了。
      “哦!”卓妍倒头就滚在刘强身边。刘强不得不起来到木椅上去睡。自从卓妍回到浅湾以后,刘强一直睡木椅。卓妍看起来很累,倒下就咕噜睡着了。
      浅湾的冬季就是来得早去得晚,刚过一场雪后轻微冷风继续掠扫。
      半夜。刘强不觉中醒来,看着床上熟睡的面孔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自己的心原来还是那么脆弱。该是与生俱来的吧。“是什么让她那么疲惫?”整个身子卷缩成团,打着呼噜酣睡。像几天几夜从未合过眼。打开灯。稀弱的钨丝灯灯光敷射在她涂粉厚厚的脸上,不论怎么掩盖都无法阻止青春痘的突兀。刘强用被子给她披上,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破烂的书桌边。像个嗜酒的老头安安静静里神秘却不为人所关心。课桌上卓妍的提包里散落着一些玉溪烟。也不知道玉溪这种牌子很贵,不过看着包装也就知道一二。他在桌肚子里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支。抽了一口,直呛。他勉强着自己再试着去适应它,那种灼烧心肺的感觉慢慢地让他开始陷入一种岑寂的思维。他越感觉自己很需要它,尽管觉得自己的肺好难受,喉咙直干燥瑟烈。一支再一支,几乎越来越忘记了自己存在的感觉,只是一个劲地点燃烟,然后努力地吸吮着,任脑袋在激烈地疼痛起来。一切反而越来越真实像喉咙里的烟雾每一次吐出都是解脱。
      “你怎么起来了?”卓妍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问。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你的脸怎么了?”
      “哦,不小心磕碰的。”脸上的那点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有些损形象罢了,痛的是刘强的脑袋,他的手,他的心。
      “天已经快亮了,你准备一下我们走吧!你包里我放了一张八千块的银行卡记得带上。”刘强看着窗外,还没有破晓的天宇下马路灯光依然占据着所有的亮光,远处却漆黑一片。像罪恶的世界充满绝望。语言已苍白无力,甚至是无话可说。卓妍怔了怔,没有动身,也没有回答他。眼看孩子就要出世,刘强还是狠下了心。为了这个抉择他已经死在炼狱。灵魂在哪里从新接受折磨。卓妍还要继续活着。也许刘强也还有一段未完结的折磨路。为了避免闲言蜚语,他们准备到向义去。具体刘强已经找好了医院安排好行程。
      “小强,你恨我吗?”
      “不!这全是我的错。……你不必自责。”刘强根本没有什么资格恨任何人,他自己本身就背负着罪恶。
      “也许我不到浅湾,不来找你的话你会,会更好的不是吗?”卓妍性情温顺不少,刘强仿佛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身影。在那片痛苦的海,在每次挣扎中的呻吟。不过显得如此的渺小,稍稍一个不留神就在脑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大亮,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车站里急路的人形形色色,看着那些滚躺在地上手拿报纸冷冷发抖的务工农民刘强多少已经不记得如何开始同情。怜悯是否算得上是亵渎。上了车刘强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车窗外。看着向自己迎来的高速公路两岸的柏杨,心也不知道丢在哪里,而前方的路显得那么漫长。车还依然在公路上呼呼地飞快着在急行,痛苦像窗外绵绵的淫雨。司机突然放起了歌: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
      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
      我的爱藏不住
      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伤会少一点
      如果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曲,真的好伤,好伤。悠扬地缠绕着脆弱的两颗心。像揭开幕后那些在冰冷里腐烂的足迹,蛆虫攀爬出来的痛苦,温暖在那里绝迹。卓妍难过地哭了,无可抑制的泪珠滴落在挺着的前衣袄角上,深入绒毛,渗入棉丝深处,看不到湿点。而一首歌还没有唱完,像两条未完结的路,那些痛苦将继续蔓延着。刘强抱着自己的脑袋,胸口阵阵触动,嘴里很咸很咸,眼睛浮肿得有点辣痛。内心世界如倒灌了五味,潮涌的波浪拍击着胸膛。他必须坚强。因为他始终觉得还有一颗更脆弱的心需要一副倚靠的肩膀。
      “怎么了?”看着眼泪就快淌出的卓妍刘强装作很坚强。仿佛那些路过的人,快乐的快乐着,心里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没,没,没事!只是……。”卓妍忍住啜泣说。
      “没事,还有我呢。”
      卓妍的泪珠总是滴落在他最痛苦的地方,那些撑起的支架再也不堪一击。看着卓妍的伤心难过,他也被泪水浇灌着,心被吊起又跌入深谷。他要负全部责任。发誓自己会为了她去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不论她是否还是原来的她也在所不惜。他知道她是多么地需要他。想着想着,刘强的脸越发伪装得更坚强,心变得更沉重,更凌乱。他曾想留住自己的孩子,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面对未来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看着卓妍止住了,还是没有办法开口。现在看来没有了孩子对卓妍未来未尝不是件好事。她的路远远不止于到此结束。
      向义是一片盐白的世界,这里已经提前一个星期下着雪。车在一家写着“向义仁爱医院”的高大建筑前停下。建筑高得几乎站在一角看不到顶层。不必怀疑是谁养的它,那些打工妹们最清楚,医院远远是抢劫又不犯法的地方。听说像广东那些医院很多,也一样都是女性支持着不倒。向义也一样。在这里扼杀着无数的新生命,关于那些操刀的人如此做他们并没有得到上帝的指令。上帝原有的原则永远都是保护强者。
      建筑的每一处都亮丽得泛着光彩,在弥蒙的雪雾里微透着一种死寂的突兀。白衣护士入入出出忙碌着,像鬼门关上的黑白无常。街巷行人往来络绎不绝,他们谁都没有注意着刘强和卓妍的存在,各自怀着不安来去匆匆。刚踏上一级阶梯,卓妍突然停下。她似有很多的情绪在脆弱的心灵深处颤抖着。修剪如柳月的双眉紧蹙,手心捏得有些不一般的绷紧较劲。嘴唇在雪雾里泛着前所未有的惨白,又像天山上的雪莲在凋谢。容易看出她今天没有化过妆,一脸自然在柔和中透着一种谁也无法猜透的伤。整个人有些虚脱地软弱,像极了泄气的气球。
      “小强,其实我,我,我一直都有件事……。”含着低哑的声音仿佛自己都缩小一截。她没有办法冲破自己的最低渊谷。
      “怎么了?”
      卓妍看着刘强的眼神不说话,同时看着刘强的面孔时也止住了需要说的话。
      “没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刘强甚至把自己融入卓妍的内心世界里,感觉得到她的战栗,把他也摇摇欲坠。“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刘强重复着自己的安慰,仿佛那也是在和自己说,却假装自己很坚强。而卓妍想到嘴边的话更是没法出口了,感动得眸眶噙满泪水。刘强本能抱住了卓妍拥入自己的怀里。他清楚地感觉到卓妍的呼吸有多么地急促。而她,眸中一直噙着的眼泪还是无法克制地往下流,一颗颗串珠断线般掉落。她感觉到现在的冬天原来是那么地寒,那些寒冷早已经深切入骨,真的相信:如果心是灰的,冬天就会更冷。只有在他怀里还能感到自己还活着。
      主刀的医生是个四十几的妇女。她看着刘强,打量一番: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英俊男孩。再看看卓妍,一个相差不大面容却印刻二十几的少女。她似乎明白些什么,却只是面部和缓地笑笑。也许刘强和卓妍的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小强,……。”就在医生想开口的时候,卓妍截断了医生的话。像找错了人进错了门,反而转身拉着刘强跨出门外。眼里噙着泪,脸上是奇怪的表情。
      “小强,我……。”她想对他说什么但毕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了,没事的,有我呢。”
      “不,不是的。小强,我想先去亲戚家要点东西可以吗?它,它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要说随机应变可能真的算阴险,但毕竟逃避比供出谎言来得容易。刘强到底无法理解卓妍的心情。
      “不可以做完手术再去吗?”刘强疑惑地问。但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因为他也在害怕,害怕亲手把自己孩子还给上帝的那一刻。他明明知道上帝就是个谎言。时间越拖延,刘强的心里就会越不安。他也以为就这样放走卓雅足以多少得到神的宽恕,甚至是减少自己对良心的谴责。
      “我陪你吧!”
      “不,不,我一个人就好。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快点回来。路上小心!”刘强疼惜地说。卓妍转身准备离去,又犹豫了一下,最后她转头:“小强,我可以吻你吗?”卓妍擦干了眼泪。对她来说那是件多么奢侈得无法觊觎的事。刘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曾经那该死多么梦寐以求的事。卓妍拥上给她一个吻,原本有点冷的空气去掉了她的唇温。冷冷地贴在他的嘴唇上。
      她消失在人群中,只是留下一种背影让他不舍得转过目光。他用手不觉在自己的嘴唇摸一下。寻找初吻那些感觉。拼命想起的东西却想不起来,拼命想忘记的东西倒是一块块地拼接成像。天气说变就变,一夜之间。虽说向义一片盐白,来时却只是雨加小雪,看不清下雪的迹象。现在渐渐地下起了大雪,宛若在殇葬着些什么东西,绵绵地洒落在刘强泼墨黑凌乱遮眼的长发上。刘强的心有一阵莫名地伤感起来,仿佛自己将要失去什么东西似的。这不过是大浪中的突兀处。刘强姑且认为有人在哭泣,他只不过同情感升级起来。难过的时候就更是看不得天空哭泣的样子了。
      雪里的雨滴在不停地洒落着,仿佛眼泪滴湿了大地,也溶化着昨夜不曾稀释的残雪,都随刘强的整个世界湿了起来。也许是天气不好吧,刘强努力地安慰着自己。一分又一分钟慢慢滴答而过,但等的人始终不见回来。刘强开始担心,开始着急。他在医院门口来来回回,内心由原本复杂冰冷而湿答答变得焦急而炙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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