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 四季如歌》西北望

5、尾声

　　尾声

　　那场泰山之旅终于没能进行到最后，第二天突如其来的一场春雨改变了所有的行程。然而戚少商依然笑的让人咬牙切齿，“这样很好啊，惜朝，王徽之月夜会友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我们旗亭酒肆一夜尽兴而归亦是人间美事啊！”
　　顾惜朝斜睨他一眼，“没想到阁下还这么诗人情怀，那么，下次戚大少兴之所至想夜游天姥山时，能不能不要拉着我了”虽然这次泰山行程并不圆满，但也诚如那家伙所说，旗亭一夜的确尽开怀，不过他决不能让那家伙知道，以免哪天又突如其来的异想天开。
　　“不要这样啦，惜朝”戚少商拽拽他的胳膊，“没有你一块哪有什么兴致咱们高考后再来吧”
　　顾惜朝没有应声，埋头往前赶路，飘然如一抹青烟，戚少商感到心头一紧，有什么一掠而过却没能抓住，急忙赶几步追上前方的身影并肩而行。

　　如火如荼的高考终于落下了帷幕，接踵而来的是各种同学毕业聚会，当终于告一段落，戚少商计划着近日内的苏州之行时，红泪的生日到了，红泪是他高中情窦初开时的初恋，纯真而美好的感情不知何时已经渐行渐远，有多久没好好见个面说个话了？似乎很久了呢，高考结束了，新的一页即将揭开，那么他们之间也该划下句点了吧，正好趁着这次生日和过去告一段落吧。然后，然后，想起烟雨江南的那抹身影，酒窝就抑不住的冒了出来。

　　后来，戚少商总在想，如果那天没有去红泪的生日聚会，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再无痕迹？

　　那天离开家去聚会时，心里就带着些莫名的烦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无法理清思绪。晚上被灌的一塌糊涂，被大伙送回后便蒙头大睡。第二日中午方才被老妈灌了碗醒酒茶头痛欲裂的醒来。
　　戚母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责怪着儿子“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节制，紧张过后突然这么放纵，很容易生病的”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昨天走后，你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你，叫顾，顾惜朝来着….”然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赖床的儿子一跃而起，如一阵风般瞬间消失在眼前。
　　戚少商飞奔到电话机旁，却颓然的发现，他并没有顾惜朝的电话，他依稀记得当初给顾惜朝留电话的时候，顾惜朝说自己家没电话，不方便打来着，而顾惜朝也一直未给他打过电话，那么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吗？不安的感觉，如同潮汐般汹涌袭来。

　　七月的清晨，戚少商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顾惜朝家，却被满目的废墟惊呆在地，这是怎么了？当初夜色中沉静的小院清晰宛然在昨日，那穿破暗夜的昏黄却温暖的灯光似乎还在眼前摇晃，为何转瞬间成为一片废墟？顾惜朝呢？他发生了什么？戚少商发疯的冲向废墟，扒拉着断壁残垣，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法制住自身的颤抖，他怕，他怕从废墟中看到那个人，可除此以外，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哎，小伙子，这火都烧过三天了，你还能找到什么？”一位老者不知何时来到了废墟前，“都烧光了，人也没了….”
　　“人也没了？人也没了是什么意思？”戚少商喃喃低语着无力瘫坐在地上，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他耗费了平生的力气，却怎么也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思来。
　　依稀中，好像听到老人说，这家的女人发了疯，自焚烧了自家的房子，可怜了这家的孩子，那么聪明俊秀的一个娃，才高考过那！老人叹息着摇头离去，独留一片沉寂。

　　戚少商将头埋在膝中，泪水终于穿破指缝滚滚而出，惜朝啊，惜朝，你怎么能让自己遭受这一切？你怎么能这样决然的消失？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拨通了电话？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挂断了电话？惜朝啊，惜朝….

　　多年来，戚少商依然维持着一年数次的苏州之行，在那个盛夏流年的六月，在那个秋意阑珊的九月，在那个白雪飘舞的冬日，在那个春意萌然的三月，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似乎盛放在每一季里，空气里都萦绕着他清冽的气息。他记得他扬眉勾唇的样子，记得他狠戾绝望的挣扎，还记得他意气风华指点江山的气势“戚少商，我们都会活出自己！”那么铿然有力的宣誓啊！还有那旗亭一夜把酒言欢的恣意，他们还没有登上泰山一览众山小那！可是，那个人却去了哪里？他却再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啊！

　　为什么感觉顾惜朝之于自己越来越像一场烟雨凄迷的江南旧梦！那个人，存在过吗？挟着风带着雨，在他生命里掀起滔天巨浪，却转身事不关己悠然而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惜朝…..

　　END

作者有话说

　　处女作，各种不足，留以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