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如果有一天,你呆在自己居住了几千甚至上万年的巢穴里,突然有一群强盗闯了进来,说这洞是他们十万年之前挖的,非要将你驱逐出去!当年连个到此一游的标记都没有留,如今毫无
证据的就要拿走,如果是你会白白将自己的家园让给他们?”
“让?我记得你们可是打了好几年。”
“可现在艾泽拉斯还是变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呢?”
“你得帮我拿回来!”恩佐斯言之凿凿的说:“他们是一帮残忍而卑鄙的强盗,不停的创造世界,一不喜欢就随手毁掉,我们决不能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我如果没记错,你刚才还说艾泽拉斯是你的……”
“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吗?我们现在谈的是事关艾泽拉斯的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打算继续助纣为虐,眼睁睁地看着那群邪恶之徒继续为非作歹?”
“话说,其实我现在的成分也算是邪恶泰坦的狗腿,从正义的方面你恐怕说服不了我。”
“那你想我说什么?”
“有没有比较实际的,关于物质方面的好处?”
“看不出来,你还挺没节操的。”
“我的下限其实还能更低一点。”耐萨里奥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睛,看着恩佐斯说:“我如果现在通知杜肯,说你还留有余力,你说是不是更没节操一点?”
“……”
上古之神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说话轻不得重不得,他很是一个纠结,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耐萨里奥。”
“其实没什么,既然合作的话,就想和你好好谈谈。别跟我扯什么正义邪恶那些没用的玩意,这世上压根就没什么纯粹的正义和邪恶,若非要争那一点儿,咱们俩手一摊,根本没得谈。”
“那说说你想谈的方面。”
“关于我向你合作的话,具体的收益问题。”
“上古之神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信徒们,你会得到我们的力量!这世界真实而本源的力量!”
“那力量有副作用吧。”
这话不是一句疑问句,耐萨里奥此话一开,恩佐斯又沉默当场。
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地的守护者决定再换个话题开始。
“先说点基本的信息吧,就像上次我问你的,你们是怎么输的?”
“上次不是说了吗?那群卑鄙的泰坦使用人海……”
耐萨里奥挥了挥爪子打断了上古之神的滔滔不绝:“只有这个原因吗?”
“当然!否则还能怎样?”
“我问克苏恩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耐萨里奥的话再次成功让恩佐斯闭嘴,古神停滞了一会儿,僵直的触手才重新耸动起来。
“我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能够在封印中传达力量的兄弟。”
“克苏恩太过虚弱,没办法向你这样主动和我进行对话,所以为了和他交谈我废了不少力气。”
黑龙说着,裂开嘴似乎笑了笑:“其实也算是拜你所赐,听说他在和泰坦战斗的时候,你的军队从背后偷袭了他?”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我们的对话没法持续太久,他似乎也没有你聪明,除了这丁点儿的真相之外,只有诅咒你的话了。”
“那其实是一场误会。”
“据我所知的四位古神,除了已经战死的七头古神亚煞极之外,剩下的两个同时诅咒你,你别说,还真挺巧的。”
“这是我们之间约定,胜者为王,没什么好追究的。”
“所以说,你不打算实实在在的和我谈谈当年的事情,对吗?”
“真没什么好谈的……”
“我觉得我还是和克苏恩或者尤格.萨隆谈更妥当。”
耐萨里奥说着,双腿支撑着巨大的身躯站了起来,恩佐斯的触须们移动的突然变快了。
“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大地的守护者。”
思考良久,终于在耐萨里奥眼看着就要飞走的前一秒,恩佐斯重新开口:“请留下来。”
耐萨里奥扭过头,重新注视着那个恶心的软体生物,认认真真的问道:“开诚布公的谈,是吗?”
“是的。”
“那么请讲吧,卑鄙强大的上古之神——千足恩佐斯。”
当耐萨里奥从隐秘的洞窟中飞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顺着林子向着东边飞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夜晚的黑海岸很冷,潮湿的海风吹在身上黏糊糊的令他觉得不舒服,不过
即使这样他也情愿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过这个夜晚。若是白天他还可以变化成人形到处走动,可若是在夜里,除了希奈希特拉与他共享的深岩巢穴之外他想不出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可他
不想回家,实在是不想。
想到这里,黑龙瞅准了一处空地落了下去,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了,他知道这附近有许多废弃的熊怪闪动,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找到比较干净的。
这么想着,耐萨里奥降落到了地面,他的翅膀展开收起融入了脊背,巨大的身躯开始迅速地缩小,四肢缓慢地变为精灵细瘦而裸露的手臂,黑色的鳞片也在夜幕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
柔软的皮肤。
事实上,黑龙之王多数时候并不喜欢人类的形态,但必须承认的是,这个形态下做很多事情都方便而有效率,例如……尾随和窥视。
“出来吧,玛里苟斯。”耐萨里奥转过身,看着一棵古树说:“我知道你在那里,别躲了。”
没有回应,耐萨里奥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你不愿意出来就呆在那里,反正我是要走了。”
说完,他转身迈开步子离开,身后的树丛此时开始“簌簌”的响动,接着是紧随而来的脚步声,当耐萨里奥撇了撇头时,玛里苟斯已经站在他身边了——一向开朗活泼的魔法守护者此时紧
紧抿着嘴唇,看上去罕见的严肃而且不太高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守护巨龙的眼睛会发光,这你知道的吧?下次变化形态的时候,记得连眼睛也改动一下。”
“……”
“实在不愿意又非要隐身跟随我,也请把那双眼睛也一并遮住,黑漆漆的树林里突兀的悬浮着两只发光的眼睛,我倒是没关系,可是很容易吓坏精灵和熊怪。”
“……”
玛里苟斯一直没答话,只是闷着声跟在耐萨里奥身边,黑龙说得对,他今天确实不怎么高兴,而现在他将这不高兴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很显然是在等着身旁的伙伴去问他。
瞥了一眼同伴的侧脸,耐萨里奥无声的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
玛里苟斯终于憋不住了。
“我听诺兹多姆说你在躲着我。”
“他怎么说的?”
“他似乎嫌我烦,就吼了一句‘我要是耐萨里奥我也躲着你走!’”
“看来你是把他快逼疯了。”
耐萨里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无奈地看着玛里苟斯,这让后者愣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半步后退,反而把脸往前凑了凑。
玛里苟斯变化的形态也是上层精灵,可是模样要比阿莱克斯塔萨和耐萨里奥中规中矩,瘦长的身形,海蓝的长发,清澈的蓝眼睛和浅而透明的皮肤。这是是最典型的上层精灵,也是耐萨里奥见过的精灵中最美的。
当然,蓝龙的鳞片本身就比其他同类明亮好看,其实是寒冷环境造成的自然现象。在这一点耐萨里奥必须得承认,即使是龙形态玛里苟斯也比其他同胞要抢眼的多。
“耐萨里奥,你是不是真的在躲着我?”
玛里苟斯看着伙伴的眼睛问,语气有点迟疑,似乎害怕听到肯定的结论。他毕竟了解耐萨里奥,那是一个稳重而诚恳的伙伴,即使听上去很伤人,他也不会向任何人撒谎。
“嗯,有一点。”耐萨里奥点了点头说:“我最近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玛里苟斯,而且事实上你确实还是少知道一点比较好。”
“这一点不能说服我,耐萨里奥,上万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在分享彼此和秘密,你不能突然对我拒之门外。”
“事实上,我可以的,玛里苟斯。”
耐萨里奥不喜欢撒谎,也不喜欢解释,他转过身顺着路继续向前走,并不在意身后的玛里苟斯有没有跟上。
“是因为……他吗?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其实一直都没放下……”
仿佛咒语般的话,耐萨里奥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玛里苟斯,眼神儿变得严肃。
“我们说好的不去提他,玛里苟斯,这是你也同意的。”
“如果真的想忘记的话,为什么让我把他的尸体冰封起来?”
玛里苟斯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而且我知道你曾经偷偷地去看过他,虽然你说过这和我无关,可我觉得你还是恨我的,耐萨里奥。”
“耐萨里奥不会撒谎,那都是我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你去见他,就是担心你看到了又会胡思乱想。”
“可那是我们的罪!耐萨里奥,并不是我不听不看就代表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不是你的罪,玛里苟斯。”黑龙冷硬地打断了他的同伴,然后低下头:“他是我的兄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任何罪。”
耐萨里奥已经把头低了下去,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玛里苟斯知道,那张脸上已经写满了说不出的苦涩。
玛里苟斯知道这不是好时机,可他还是凑上脸去,轻轻地吻住对方的嘴唇。耐萨里奥面无表情但没有拒绝,玛里苟斯顿时就像得到了许可一般用舌头撬开牙齿开始搅动着对方那条仿佛已经
沉睡的舌头。
耐萨里奥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个角度玛里苟斯看不到他的表情,闭了闭眼睛,他还是忍住了,默认了对方在他的嘴里肆意掠夺。
“玛里苟斯。”
“唔?”
蓝龙之王轻柔地抚摸对方身体的同时,也不忘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我,我想把阿德里恩的尸体带走,可以吗?”
玛里苟斯游移在黑色长袍内的手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现在被冰封在魔枢里,你贸然带走的话很容易腐坏。”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耐萨里奥说着,抬起手覆住了玛里苟斯的脊背和腰身:“你是魔法之王,一定有让我安全带走他的办法,不是吗?”
玛里苟斯没有立即回答,事实上黑龙王的要求并非不能达到,玛里苟斯只是从来没考虑过。而且,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并不希望耐萨里奥就这么将阿德里恩的尸体带走。
魔法之王是所有龙王之中最单纯快乐的,耐萨里奥不难从他的脸上看到迟疑和不情愿,不过他并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笑容,俯下头的同时回应般地拥吻着对方。
“你永远都没法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玛里苟斯,答应我。”
“我知道……我答应你,耐萨里奥。”
懵懵懂懂地回答,玛里苟斯将脸贴进对方的胸膛并整个埋了进去,再也看不到对方的任何表情。
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浅,然后逐渐的消失,耐萨里奥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月光在乌云的遮蔽下若隐若现,并在不经意间永远的消失。
黑夜终于来临了。
**************
“诺甘农,你在操作第一阶段实验的时候,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卡兹格罗斯坐在金色的操纵台前,转过椅子对站在不远处的朋友问:“打个比方,同一窝龙蛋,但其中却有一只蛋被撇了出来没接受智力开化,有没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吃饱了撑得?”
诺甘农头也没回的回答,银白的胡须随着发出的声音而一颤一颤的,同时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悬浮在眼前的那些雕刻了不同文字和内容的黄金圆盘。
“说实话,你今儿怎么突然对这个开始感兴趣了?”
“哦,这边发生了点儿有趣的事情。”卡兹格罗斯重新转过身子,粗大的手指在面前的金属仪器上触了一下:“我发现一对接近成年的始祖幼龙兄弟,大的那个是十足的未开化者,不过小
的却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智力,所以才会那么问你。”
“一般来说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不过也有发生丑小鸭故事的可能,天鹅蛋不小心掉到鸭窝里了。”
“也是,话说要不要抓回来看看?”
“没空儿,现在第二阶的试验都已经开始了,我对一些劣等淘汰者没兴趣,更何况艾欧娜他们还在战场上没下来,这时候可不该分心别的。”
“我知道,话说那只千脚章鱼还挺难对付的。”
“他比其他几个都强,而且贼精。”
说到这里,诺甘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卡兹格罗斯。
“对了,这段时间迦拉克隆那里,你去看过没有?”
“我只管硬件设施,诺甘农,剩下的是你的工作。”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多长出几只手去管他?”诺甘农皱了皱眉头:“它的退化持续多久了?”
“大约几个月了,你忘记了?上次他狂暴之后你就让我把它关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真的很吵,不过这段时间似乎又没动静了,我就没去看过。”
“有空帮我把它放出去溜溜儿,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砍了扔到生化池,别浪费了循环蛋白质。”
“哦,说不定我可以让他去把那两个有趣的小家伙抓过来,如果迦拉克隆还能听得懂命令的话,倒不妨留着它一段时间。”
“随你的便,放他的时候可得小心点,那畜生现在很容易狂暴。”
“我知道了。”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高大强壮的泰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诺甘农看着同伴的背影,不一会又把注意力放回到黄金圆盘上去了。
蓝色始祖龙通常都在冰壁上的凹陷处开洞辟巢,那里海拔较高一般动物无法抵达,而且巢穴本身窄而深,遮蔽风雪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保持温度的恒定。
此时,玛里苟斯就趴在巢穴尽头的位置,也是最狭窄的所在,他不得不将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下,蓝色的尾巴在光滑的地面左右甩动着。而他的前方,那只瘦小的黑龙则占据了整个洞穴最舒
服最宽阔的位置,并且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他最喜欢的草甸上,眼前还放着一根没有吃完的犀牛后腿,小睡的同时还时不时地伸伸舌头舔舔嘴。
玛里苟斯狠狠地盯着黑灰色元龙的位置,眼里露出危险的光,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按捺住冲上前一口咬断对方脖子的冲动。事实上他之前曾这样做过,见鬼的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只小
公龙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他那可怕的兄长就会出现在巢穴里,然后狠狠地把玛里苟斯教训一顿。
这是在报复,玛里苟斯非常的清楚,占据唯一的出口并把他困在这里阻止他猎食,如果没法突围的话早晚有一天会饿死在洞里。事实上现今的蓝色元龙已经出现了疲乏和饥饿的感觉,不过
阿德里恩给他的教训实在是令他印象深刻,而这种深刻的印象还足够恐吓他在这种变相的报复中再多忍一会儿。
这么想着,玛里苟斯重新平心静气的趴下,闭上了眼睛。
他把眼睛闭上了,耐萨里奥就把眼睛张开了。
不错,他确实是在报复,玛里苟斯想的一点没错,不过除了报复之后耐萨里奥还多考虑了一些别的因素。风暴峭壁环境险恶,相较南方猎食要难得多,虽说始祖龙没有同类相食的习性,不
过到了快饿死的那一刻,估计也没人顾得上那个了。
耐萨里奥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逼问出对方的巢穴之后,他刻意把玛里苟斯困在了里面。现在,这只蓝龙因囚禁越来越暴躁,不过也越来越虚弱,等他虚弱到自己可以匹及的程度时,耐萨
里奥是不介意尝试锻炼下自己的战斗能力的。
想到这里,看着对方随着呼吸而起伏的柔软肚腹,耐萨里奥忍不住张开嘴舔了舔牙齿。而元龙之间似乎真的在某种程度上有一些感应,他舔牙齿的时候玛里苟斯恰巧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
对方的白牙,随即毫不示弱的站了起来,咆哮地同时向对方展示着自己锋利的爪子。
现在还不到吃他的时候。
看到对方的身形和恐吓的动作,耐萨里奥非常识时务的后退了一步,阿德里恩不在的时候他不能太过嚣张。这么想着的同时,耐萨里奥看了玛里苟斯一会儿,然后叼起身下的犀牛腿朝着蓝
龙扔了过去。
玛里苟斯是接受过开化并且拥有一定程度智力的始祖龙,不过他的智力程度显然还没高达“不受嗟来之食”的地步,所以在看到从天而降的食物时他警惕地朝对方吼了一声,可随后便叼着
腿肉退到了洞穴根部趴了下去开始享用他的美味;要知道冰河犀牛体积庞大而且天性好斗,可不是他能够经常猎到的美味。
出于对现状的考虑,玛里苟斯吃的飞快,吃光之后还不忘舔了舔剩下的骨头和爪子上的犀牛血。耐萨里奥趴在他对面看着他进食,突然觉得这只蓝色的同胞在吃东西时动作还是挺可爱的。
“不够?”
耐萨里奥好心的问,对方警惕地朝他吼了一声,事关元龙的个人尊严,自从势弱后玛里苟斯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
“我,好心。”耐萨里奥非常不要脸的解释,然后看着对方颜色纯净的鳞片继续说:“你,颜色,好看。”
事实上耐萨里奥并不是在拍马屁,相比起南方颜色繁复的始祖龙来说,北方的玛里苟斯不仅颜色漂亮而且纯净。他的鳞片是纯粹的蓝,在冰雪的映衬下明亮而刺眼,不像耐萨里奥或者是他
的兄弟那样分别由两种颜色混杂而成,显得有些脏兮兮地。
“你的鳞、比我的大!”
黑灰色元龙这么说的时候,玛里苟斯得意洋洋地朝他扬了扬下巴,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立刻又让他愤怒起来。
“鳞片大,容易撬。”
耐萨里奥非常诚实的说,还伸出了爪子对着玛里苟斯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立刻就激怒了蓝龙,让他再一次起身咆哮了起来。
“滚远点!!”
玛里苟斯的体型比耐萨里奥大得多,他这么一吼倒是把耐萨里奥吓了一跳,匆忙后退的同时仿佛整个山都在震动。
一声龙吼能让风暴峭壁的群山都跟着颤抖的能力玛里苟斯是不可能有的,不过这次耐萨里奥倒不是错觉,山体真的在震动,岩壁上的冰锥夹杂着碎石开始一块块的往下掉。此时就连玛里苟
斯都畏缩的低下了脑袋,同时和耐萨里奥一同紧张地向着洞口的方向望去。
那不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下一秒仿佛炸雷般地声音在两只始祖龙的头顶响起,这次山体整个从中间坍塌下来,淡薄的阳光伴随着凌冽的寒风从两只始祖龙的头顶刮过。耐萨里奥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山会从中间突然断开,更不知道出现在他脑袋上方的庞然大物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据他粗略的打量来看,那个怪物的形态看起来似乎是只元龙,不过当它张开嘴的
时候,耐萨里奥觉得就是两个自己都填不满。
“迦拉克隆!快跑!!”
自从阿德里恩出现后惜字如金的玛里苟斯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在耐萨里奥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展开翅膀升上天空,逃命前还好心的提醒了耐萨里奥一声;不过后者此时显然被吓傻了,还
站在巢穴的废墟里盯着迦拉克隆的嘴一动不动。
玛里苟斯再也顾不上耐萨里奥了,煽动着翅膀想要迅速地逃开,迦拉克隆大吼了一声张嘴咬了过去,却在嘴巴闭合的前一刻被灵巧地玛里苟斯窜了出去。这个结果更加激怒了巨大的元龙,
它“倏”地展开了翅膀向着蓝龙的方向拍了过去,在那对仿佛遮天蔽地的翅膀下根本逃无可逃,耐萨里奥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那只耀武扬威的蓝龙就像被抛落的石子儿般摔到了下层,殷红的
血顺着被砸裂的冰层从蓝龙的身下氤氲开来。
耐萨里奥伸长脖子从崖壁边上朝下看,然后惊悚了,它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已经变成了迦拉克隆的第二目标,可是恐惧让它不敢抬头,只能一直保持俯视玛里苟斯的动作。
“吼~~~”
迦拉克隆咆哮了一声,然后低下脖子似乎想要将耐萨里奥吞下去,不过远方冲过来的黑点让它中途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重新伸直了脖子,在看清对方之前习惯性的张大了嘴。
下一秒,最具戏剧性地事情发生,阿德里恩因为飞行的速度过快而没办法中途改变航向,所以怒吼着直挺挺地冲进了迦拉克隆的嘴里,而后者在嘴里飞进东西之后本能的合嘴咬住,清脆的
骨裂声随之响起。
事情的发生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耐萨里奥看着他的兄弟暴露在外还不停挣扎的爪子和尾巴,还有迦拉克隆在用力咬合时顺着嘴唇滴下来的龙血,似乎是野兽潜在的暴戾情绪被激发了出来
,黑灰色的元龙展开翅膀,怒吼着向迦拉克隆冲了过去。
耐萨里奥勇敢了、反抗了,不过他的体型小、翅膀小,飞得也慢,迦拉克隆抬起爪子朝着他甩了甩,黑灰色的元龙被击中后横着撞向了旁边的山壁,在砸出一道深深地裂痕后便顺着山体向
下滑去,然后灭亡了。
自此为止,迦拉克隆放下爪子,战斗结束。
元龙之祖此时懒洋洋的张开了翅膀,滑翔到了下层去清点战利品,一向好勇斗狠的玛里苟斯此时挣扎着从血泊里站了起来试图重新飞起来,但那时不可能的。被迦拉克隆正面击落到下层的
结果是,他的两条后肢全毁了,短小虚弱的前肢虽然幸存了下来不过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肋骨也断的七七八八,一边的翅膀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搁置着,另一边虽然骨骼还完好,不过肉翼上却
破了好几个洞,别说飞了,看着就恐怖。
迦拉克隆此时已经到了下层,它眯着眼睛看着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的玛里苟斯,似乎连抬爪子的动作都懒,只是歪了歪头,然后张开了嘴——黄绿色的酸液从它的大嘴里喷了出来,还夹杂
着一些灰色的仿佛腐烂的脓液。
玛里苟斯在发现对方动作的时候本能的用仅存的前肢试图躲开,但是始祖龙的体态结构决定了那短小的前肢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他没能同想象般的那样滑开,只是借着冰层向外躲开
了一点,让大部分的酸液落在了冰面上,只有一小部分溅到了他血淋淋的身体上。
不过即使那些也足够了,悲惨的哀嚎声在风暴峭壁的群山中响起,玛里苟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和鳞片在酸液中快速的融化,仿佛火焰灼烧般的痛苦,他却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次战斗真的是结束了。
迦拉克隆似乎是这么想的,便放松警惕的扬了扬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个黑点儿从他的爪子旁滑过,直直地撞到惨叫的蓝龙身上,两只元龙卷成一团从下层岩壁再次滚落,之后似乎是
发出了“噗通”的落水声,等迦拉克隆飞到最下面的陆地时,看到的只有砸出了一个冰洞的湖面。
那个湖看起来并不大,至少没有元龙之祖本身大,所以迦拉克隆尝试着用尾巴砸碎冰面伸了进去,却没有触到湖底。
看起来不大,但是却很深,这是多数北地湖泊的特征。
元龙之祖抽了抽鼻子,几番尝试后还是没有冒险下水,终于决定放弃,展开翅膀飞入天空,向着西北部的造物者殿堂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