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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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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普莉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开门时,被蜷缩在房间门口的艾略特吓了一跳。
“艾略特?”艾普莉蹲下来,推了推艾略特。
艾略特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当他看清眼前带着黑眼圈的艾普莉时,巨大的欣喜包围了他,夜晚内心崩塌的一角又像以往那般牢固。
“艾略特,你怎么了?”艾普莉被艾略特一把抱住。
“真的是太好了。”艾略特闷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忽略艾略特这句奇怪的话,艾普莉推开他,一脸嫌弃,“你该去洗漱了……”
“你怎么在我房间门口?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艾普莉坐在一边椅子上,两只脚在空中不断晃着她看着艾略特问道。
艾略特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奇怪地看了艾普莉一眼,“你自己不知道?昨天快把我吓死了……”
“嗯?”艾普莉歪头。
“或许我该问问萨拉查。”艾略特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低声说着。
“什么?”
“……没事。”
艾普莉撇了撇嘴。
两人下楼后,开始早餐。
这一顿的早餐,相比往常,霍格沃兹分外安静。
离别的场景不会太愉快,一路无言走到亚尔林边缘,艾普莉停下了脚步。
艾普莉抬头,望着空中淡金色的半圆形防御罩以霍格沃兹为圆心,越过黑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阻挡在艾普莉与其他人之间。
“萨拉,到了。”艾普莉扯了扯萨拉查的袖子说。
萨拉查当然感受到了他们穿过防御那一瞬间的魔法流动,艾普莉那乖巧的模样更是让他的心底涌起一阵酸涩之感,他往回迈了一步,蹲下来与艾普莉平视,用深沉的眸子望着艾普莉,说:“艾普莉,等我们回来。”
“好。”艾普莉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应。
帕梅拉红着眼圈,说:“奥斯顿,你一定要去看看我父亲。”
奥斯顿点头。
这一次,经过一天的商量,雷古斯一共带走了八人,萨拉查、罗伊娜、戈德里克、艾略特,还有与莱特同样不放心家中情况的昆娜、奥斯顿和温士顿,而奥斯顿的家就在利奥弗里克伯爵的封地——迈西亚。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个时候,帕梅拉向前走了一步,急切地说:“奥斯顿,你一定要记得。”
再一次得到奥斯顿的保证后,帕梅拉呼了一口气。
艾普莉艳羡地看着他们转身,不管在心里如何说服自己,不管外面的世界再危险,于她而言,那也是一个全新的有着不同新鲜空气的世界,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啊。
当目光触及那头耀眼红发时,艾普莉叫住了艾略特,她歪了歪头,踟蹰了一会,说:“我想,你其实是爱着你的母亲的。”
“或许吧。”艾略特笑了笑,那笑容不明媚也不忧伤。
而他们这一走,便走了半年,谁都没有想到会过这么久。
失去了大半人的霍格沃茨显得冷冷清清,连带着每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些,而失去了三位老师的学生们,对这多出来的时间表示有心无力。
剩下的艾普莉、汉妮、霍尔和维托懒洋洋地围坐在休息室的壁炉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突然觉得,温士顿那傲慢的下巴看起来也是可爱的。”艾普莉撑着下巴,两眼无神地盯着燃烧着的火焰,慢吞吞地说着。
汉妮把注意力从书本上分出一点,面无表情地说:“客观来说,温士顿本身就挺可爱的。”
撑着下巴的手一滑,艾普莉的下巴差点磕到扶手上,不解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汉妮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我以为你更喜欢奥斯顿一些。”艾普莉拍了拍脸颊,拿起放在腿上的羊皮纸,看了起来,“不过温士顿的确有趣。”
“为什么?”汉妮放下书,目光平静地看着艾普莉。
“直觉。”艾普莉咧了咧嘴。
这时,帕梅拉一脸忧伤地走进来,在壁炉前站定,她优雅地来回走了几步,说:“漂亮么?”
“……真自恋。”维托看着帕梅拉呆愣了几秒,说。
帕梅拉瞥了维托一眼,不语,只是看着艾普莉和汉妮,她把蒙着头发的面纱从胸前撩到背后,扬了扬下巴,说:“我指的是衣服。”
帕梅拉的衣服是暗红色的长裙,衣领和袖口处绣着繁复华丽的黑色纹饰,裙摆层层叠叠,随着她的步伐拖曳在地,衬得帕梅拉高贵端庄又不失少女的俏丽。
“很漂亮。”汉妮面无表情。
艾普莉点头。
“这条裙子是我父亲特意找维萨克做的,东方的丝绸,萨格鲁的夜蚕,”帕梅拉挨着艾普莉坐下来,她轻抚着长裙,语气平缓。
这是她自他们离开那天第二次提起她的父亲。
似乎不需要艾普莉他们的回答,帕梅拉带着怀念而平和的笑容,“我可是向父亲求了好多次呢……”
一时间,休息室中只有火焰燃烧的‘噗噗’声,与外面大雪纷飞的寒冷相比,休息室温暖地只想让人打瞌睡。
艾普莉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擦掉了流出的几滴眼泪,抬起头,透过窗看到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只有不时的雪花打在窗上才能分辩出那颜色是来自夜空。
帕梅拉顺着艾普莉的视线看向窗外,她低声呢喃,“那是为我生日而准备的啊……”
“为什么不一起回去?”艾普莉疑惑。
“我不能回去,除非父亲来接我。”
“为什么?”这更让艾普莉不解。
帕梅拉看了看其他人,只有维托与艾普莉一样面露好奇,汉妮和霍尔非常平静。
“我的父亲不认为麻瓜能影响到巫师贵族的地位,所以当拉文克劳老师提供了一个选择时,父亲选择了我,而不是我的兄弟们,就像其他人,而我尊重我父亲的选择,这是我的责任。”帕梅拉扬起下巴,望着熊熊燃烧的壁炉,坚定而骄傲。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汉妮,霍尔也是,他们并不是家中的继承者……”帕梅拉见汉妮和霍尔仍然一脸平静,继续说,“艾略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的哥哥雷古斯是未来的韦斯莱伯爵,奥斯顿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温士顿似乎还有一个哥哥,不过,马尔福家族莱特是长子,另外只有一个还是婴儿的弟弟,这有点奇怪……难道马尔福子爵一直不看好巫师的实力?”帕梅拉皱眉思索。
“其他贵族呢?”艾普莉的睡意完全消失了,她忍不住发问。
帕梅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其他贵族……一群愚昧的人,况且,他们就算想,也未必有那个资格。”
“你不知道,拉文克劳老师太霸气了……”帕梅拉双手捧着红心,眼睛亮闪闪的一脸崇拜,“那天拉文克劳老师站在舞厅中央,瞬间就将冒犯她的人困在魔法阵中,当时她就像这样,”说着,帕梅拉站起来,挺直了身体,一脸高傲,“后天我将离开,如果你们那愚蠢的脑子还没被食物塞满的话,就来找我,当然,我不收蠢货。”
帕梅拉坐下来,兴奋地说:“帅气吧,拉文克劳老师一直是我努力达到的目标,虽然我的母亲总是将拉文克劳老师作为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
“因为,拉文克劳老师年轻时,拒绝了许多贵族的求婚,好不容易订婚后,对方却闹出了丑闻,拉文克劳老师取消婚约后,便离家出走……我母亲认为那不符合贵族淑女的行为,”帕梅拉耸肩,“可拉文克劳老师是我见到的礼仪最完美的人之一,虽然……唔,好吧,拉文克劳老师比较特立独行。”
帕梅拉顿了顿,她的脸微微涨红,神情激动,显然已经将刚才的失落丢到了一边,“但,那也是拉文克劳老师,一切都向拉文克劳老师学习。”
“那萨拉查、赫尔伽和戈德里克呢?”
帕梅拉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其他三位老师我怎么清楚?”
“……”
果然是对帕梅拉的期望太高了么?
“听说赫奇帕奇家族出过一位预言者,预言巫师的灾难……”霍尔清冷的声音从休息室角落响起。
“……所以,这才是赫奇帕奇家族一直居住在赫奇帕奇山谷,很少与外界交往的原因么?”帕梅拉卷着耳边的垂发若有所思。
“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也不太清楚。”汉妮说。
艾普莉津津有味地听着帕梅拉的话,
事实上,艾普莉对赫尔伽他们四人的过去知之甚少,包括这些这些在贵族中众所周知的往事,这听起来有点可怜。但是,不代表艾普莉一点都不了解,她所了解的内容都是在平常交谈中自然流露出来的东西。
比如,赫尔伽很爱她的母亲,经常会在整理某片草药时,突然说起这是她母亲最爱的一种,或者在躲进亚尔林森林中某一棵空心的大树中时,赫尔伽总会怀念般地想起赫奇帕奇山谷……
又比如萨拉查对贵族持有一种矛盾的态度——即厌恶又忍不住维护,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感,因此有时候在某些事的立场上,他的态度模糊,这是在莱特和艾略特出现后才发现的……
值得庆幸的是戈德里克经常会说起他的过去,曾经教会的准圣骑士,但是为了救火刑场上的女人爆发了魔力,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戈德里克会停止他的述说,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
事后,戈德里克会爽朗地笑着,保证地说:“下次继续。”
而下次仍然如此。
所以,戈德里克的每个故事都只有一半,这让艾普莉非常怨念。
想起戈德里克的故事,艾普莉忍不住又开始怨念了……戈德里克已经欠了好多个结尾了,他们在沼泽碰到的食尸鬼,森林里的吸血鬼,发现的远古巨龙留下的山洞……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不觉,艾普莉问出了声。
帕梅拉正慷慨激昂地说着罗伊娜的光辉事迹,听到艾普莉的问题,半空中挥舞着的手垂了下来,“不知道啊……”
“他们肯定会很快就回来了,我打赌最多再1个月。”维托笑得灿烂,“为了更有趣些,我赌一瓶福莱特剂。”
“恐怕那是最乐观的预计了,在才过了2个星期的前提下,”汉妮翻了一页书,她淡淡地瞥了维托一眼,“那我就赌最早回来的人也将在两个月后,一只猎狐。”
“一盆红色伯爵夫人,两个半月。”
听到霍尔的赌注,维托扑了上去,“那盆红色伯爵夫人,我向你要了很久了,你怎么就轻易作为赌注了?”
“你从来都没养活过一只活物。”霍尔淡淡地看了维托一眼,维托明显感觉到那眼神中红果果的鄙视。
“红色伯爵夫人我肯定能养活……”维托小声保证着。
“如果你赢了,那盆红色伯爵夫人自然就是你的了,”汉妮截断了维托的话。
“笨蛋。”帕梅拉瞥了维托一眼,“一个半月,一本《魔法起源》。”
接收到他们的目光,艾普莉耸了耸肩,“我还希望他们能快点回来,一个月吧,小型储物手袋。”
后来,当赫尔伽也参与到这个小赌中来时,维托就知道赢不了红色伯爵夫人。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