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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树橙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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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专心吃着包子的男人,粘着包子皮的手指也依旧能看出来修长的内在。虽然他总是问我些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但不可否认我忽然觉得这人还真是挺好看,别怪我是突然发现这一点,入心的东西我都比别人慢。
“最重要的当然是跟着师傅念经书了。”说完赶紧咬了两口手里的包子,都有点凉了。嘴里的包子隔开了我没说完的话:师父教的东西徒弟篡改是不犯法的。
咽包子的功夫突然一下子安静了,纳闷儿的抬头看了眼张子夜,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悠然的拿起身旁的酒灌了一口,起身侧靠着庙门,“我只是见道长说话做事都洒脱磊落的很,不像我往日所见之人,故才有此一问,到不想让道长如此为难。是在下失礼了。”张子夜如此说完,也不看我。
这是我回答的不经心还是他听的太用心啊,他这反映还真让我不得不对他上心了。
“看样子,这雨不下到天亮是停不了了。”我偏过头顺着他站的位置看了看外面,拿起木棍挑了跳火,“刺啦~”一声,火焰一下子就飞腾起来。
“张兄,你我同避于一间庙室,即是有缘,既有缘我又何必有隐瞒之意。只是修道一词在我看来已属修行之列。这中间的种种过往种种事,放在这五味杂陈的市井之中也是变的滑稽可笑,可有可无的无稽之谈罢了。”张子夜听我说完微微一愣,欲言又止的坐回原处。视线没了阻碍,透过满目的黑显听这深夜的雨声也下的格外凄迷起来,倒是给这夏末时节添了许多萧索的意味。
“子不语怪力乱神,而我却非此门中人。趁着有这可口的好酒好饭,道长可否挑拣一番说之一二呢。”他倒是会挑重点听,我正要开口,就看见张子夜微微抬手示意我让他说完:“刚才让道长见笑了,我并无任何怀疑之心,只是这市井之中本就是流言四处飞,谁又能比谁更滑稽更可笑呢。”说完,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我。
“张兄既如此豁达,那我就说个故事逗逗闷,正好防着这篝火。”我本来也无意拒绝,倒是他这一番话还真让对他愈加好奇。
“好,我洗耳恭听。”又是这个笑容,张子夜你究竟是谁?
那年春天我刚好路过南尧,这县城名字虽然叫南尧,位置却在三尧山以北,四季分明的地方。有两条河自南向北的穿城而过,最后汇集到三尧山脚下,再分成两股各自往东西两方向流去。
我是在三尧山脚下碰见那株一树橙红的木棉的,她开的花每一朵都像碗口那样大,五片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着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迎着阳春自树顶向下蔓延。三尧山的南头这种树不少,只是这样鲜亮的颜色真是罕见,鲜亮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站在树下看的正入迷,一阵脚步声我回了神。“前面的路差不多都是很平坦的了,少爷你也就不用再担心这花从树上掉下来了。”一个灰衣打扮小厮样的人边说边向身边人扇着风。
“行了,赶紧把树移到板车上吧,别再拖沓了。”这少爷样的人走进了才发现站在树下的我,我也是此时听了他们的对话,低头才发现这棵木棉的根是裸露在外的。
“这棵木棉是你的么?”
这公子走进木棉,拍了拍树干,“这只在南方长的树木到不想姑娘也识得。”说完转身就让身后的小厮把木棉往板车上放。
“啪!”一群小厮正要伸手,一朵花就从树上落到了地上。这一声响让几个半大小子一下子慌了神,年纪大的故作镇定,却也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
“树下落英纷陈,花去不退色、不萎靡,这样保持原样一路旋转而下,掷地有声的样子真配得上叫英雄花。这位公子,你说呢?
正准备俯身把这落了的花朵捡起,这少爷先我一步捡起放在掌心,说道“是啊,她从来都是这么勇敢的。”顿了顿,接着说道“都别愣着了,小心点就行了。”
那一刹那我确定我明白他所谓的她指的是什么。
我看了眼已经被安置妥当的木棉树,看来这次我又要去次南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