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飞花》天风懋树

14、比赛

　　加拿大世界青少年花滑锦标赛的现场格外热闹，赛场周围的观众席上早已被各色填满。冰场上有十几个身形小巧的花滑志愿者清理赛场，拿着长长的拖把在冰上蹁跹起舞，似乎冰面成了一汪明净的川水，而他们则是舞姿优雅的小天鹅。再者，赛场上方微微打下的灯光，更加显得神秘优雅。
　　好一会儿，观众席才沉静下来，与之衔接的是评委席和主持人席位上发出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第28界花滑世界青少年锦标赛的开幕式现场！艺术、体育高度结合的花样滑冰带给我们对美的追求和对健康的向往，今天的花滑开幕式上，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来自世界各国参赛的花滑选手们！”全场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今天将举行男子单人滑、女子单人滑的比赛，花滑联合会决定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出场顺序，……好，男子和女子单人滑的出场顺序已经产生……
　　”主持人洪亮而清越的声音借由扩音器传遍全场，每念到一个名字赛场的不同位置就想起一阵呐喊和掌声，可见花滑的受欢迎程度。
　　凌科科和徐君安受全场的气氛感染，也忍不住在喊到选手名字的时候起身呐喊，只有凌司宸静默的呆在一边玩弄手中的手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
　　“现在有请各位参赛选手出场确认名字和出场顺序，女子单人滑队是……
　　1号美国海格丹妮，2号俄罗斯玛莎嘉娃，3号中国陈梓，4号加拿大欧培兹纳特，……10号华裔silence……男子单人滑队是……”
　　“真的是silence啊，看见没有！坐在选手席位的倒数第二位的身穿青花瓷花样服装的女孩子……”凌科科一边确认着，一边拉过徐君安看她指的地方。
　　果然，凌司宸和徐君安看清了那个女孩子，只见她面容安详，静坐在席位上根本不合周围的人说话。Silence 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好似跟没有她这个存在一般。
　　徐君安点头说道：“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安静，真没想到科科你着好动的个性居然喜欢追这样的女明星，真不像是你的个性！”
　　“你懂什么！”凌科科白了一眼徐君安，剥开一颗水果糖自在地吃着，样子十分惬意。
　　“呵呵……”徐君安也不再理论，只是安静地欣赏比赛。果然花样滑冰真是一门集艺术、体育于一身的运动，舞姿优雅高贵，那一举一动中蕴含着柔与刚的美，真的是极具观赏性。
　　“徐君安，好看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被追光灯追随的选手的身上，伴随着选手呈现出的动作，观众席的不同位置就会爆出一阵掌声和呐喊。每个人的脸上显现的都是对花滑的钟爱和欣赏，甚至于空气也紧张和喜悦了。
　　……
　　“9号选手的表现相当精彩，评委们已经给出了相当高的分数，呀……不错，她的最终得分直追目前的第一名玛莎嘉娃……”
　　“呀……10号选手已经出场了！现在，让我们来观赏silence带来的‘青花印象’。”
　　镜头在此时转到滑冰场，一束灯光静静地投射在一名被青花纹包围的选手身上。舒缓的古筝演奏划破宁静的空气，原本静立的舞者挥开手中的素带，像抖落一江春水……
　　长带不但不影响舞者的动作，反而增添了灵动感，仿佛让人窥见了在古老陈旧的江南小院里，那抹出没无常、形踪不定的行云流水。
　　舞者快速而激烈地在冰上自由滑行，挥舞着长带，转场一周。随即一跃而起，向上抛起的长带在空中结成一团，飘着像是一团白云追随舞者。
　　突然，舞者抛开长带，白色的长带像无主的风筝落在角落，就像一支饱蘸墨汁的湘管挥动的瞬间掉落的一滴墨。silence旋身飞起，成功地完成一个超高难度的三圈接三圈的组合跳跃，干净俐落而无错失地落地，马上赢得观众的惊呼与掌声。
　　音乐持续地激烈而高昂，舞者的动作也越发激烈，快速滑行、起跳、空中旋转、落地，足尖一点，三圈接两圈组合跳跃，大回身腾跃。屏息的跳跃，优美高雅的旋转，每个动作都扣人心弦。肢体的交缠，完全表现出白瓷和青花的晕染和交织，让在场观众感动得无以复加。
　　音乐后段，舞者伸直双臂向天，仿佛在月高风清的夜里，向天空呐喊着要一点爱。舞者缓慢地在原地旋转，她抱住双臂，然后，像陀螺一样快速地旋转，旋转，旋转，旋转……
　　音乐由激越慢慢过渡到舒缓，舞者的动作也渐缓下来。在音乐最后的一个落点，舞者停住旋转，碰地一声倒地，她的身子屈起，双臂抱住自己，诉说着青色与素色的无尽缠绵。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得无法反应。
　　直到，有一个人站起来拍手，然后，又一个人站起，又一个人……突然间，全场的人全部动容地站了起来，掌声如排山倒海地席卷全场，欢呼喝彩从每个角落涌起，鲜花、礼物纷纷被抛下滑冰场。
　　“太棒了！表演太完美了！”目击一切的播报员终于也找回他的声音，继续播报实地战况。“Silence这次的表演实在令人叹为观止，相信，这次女子单人滑冠军非她莫属了。”
　　“silence！silence！silence！……”观众席上有人开始喊出silence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全场的气氛顿时鼓动了起来。
　　在全场轰响过后，偌大冰场上那个青素交织的身影缓缓移动，如一朵莲华幽幽涉水而过，朝着观众席和评委席深深鞠躬，然后回复最初的默然。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在silence强大的技术支撑和高超的艺术造诣下，这个花滑女单的冠军已经是囊中之物了。随着颁奖典礼上奏乐队的乐声响起时，获得名次的选手已经站在制定的领奖台上接受观众的注目。而获得冠军的人气高居不下的silence却不在席位之列，是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子代替的。
　　“哎……真是可惜啊，没有要到silence的签名！”凌科科觉得意犹未尽，方才的比赛真的是比在电视机前看来得激动人心得多。不过美中不足的是silence居然没有出现在冠军席位上，代替的却是她的教练兼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