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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瞬间神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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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大叔这种懒人绝对不可能做任何打扫等家务工作,就算工作对象是他最心爱的小黑屋,于是再一次把木门打开时面前非常配合的扑簌簌的落下来自屋檐的灰。
木修兵站在身后张着那张放个饭团刚刚好的嘴,我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做了个请的动作,拿起蜡烛径自走了进去。刚才只顾找那个大活人,都没好好看看这屋子的各种陈列。说是陈列,其实也就是靠着墙沿杂乱对方的麻袋和散落在周边的石头,还有因为到处都是已经被忽略不计的一层层的灰尘,连点稻草都没有,这让我怀疑山本大叔平时在这屋里是不是都彻夜不眠。
我四处翻了翻企图找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顺便这东西恶意证明山本大叔一些不为人知的恶习,以此抓住把柄来达成一切吾之所欲。我正为这完美的算盘呵呵傻笑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咣当紧接着附加扑通两声,转头一看木修兵仰翻在地,旁边放着一大土块。我上前一看差点没把嘴角抽裂,这孩儿硬是把一块半径约三十厘米的仿圆形土块给掀起来了啊!
我拍拍旁边挠着头看起来已经完全接受山本失踪案的那位无奈的问:“你这玩什么呢?”
他很无辜的把那土块又翻过来,“我看到上面插了根木棍特别好奇……”
我叹了口气,不过下一秒又把这气给吸进来……为了不让自己喊出来。因为,我看到了钱啊!白花花的小判啊金币啊!kirakira的在眼前闪耀,昭示着我即将过上富足的幸福日子……
那是不可能的。这洞里只是死黑死黑的铜钱而已,不过数量是相当可观。平时添食物原材料时看山本大叔钱给的那么爽快觉得他已经是要多少钱都有的超能人了,可今天看到这幅景象我才知道,山本大叔他不是能人啊,他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因为他居然在生钱啊,经过无人打扰的十月怀胎后生出这些可观可触的,钱啊。
开玩笑,这些都是他抢的吧。抢多了就屯在这里没事把门一关就开始数,数了一遍又一遍。因为对数钱已经达到相当执着的地步于是可以超越人类的极限好几个月不吃不喝没事玩个进化变身变超赛来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以抵御饥饿这种红尘俗事。
旁边的木修兵两眼发光:“哇塞山本大叔居然能生钱好厉害耶。”
……
两人又像以前一样背麻袋爬山举水桶吃饭睡觉过了一个月还不见山本大叔回归的迹象,我果断进屋翻土拿钱买米买芋头了。木修兵在一旁怕生生的劝:“这样不好……”我把钱袋别在腰上:“嘛反正山本大叔在的时候也是要拿钱买米的,人总是要吃饭的是吧。”说完呵呵着边笑边走。木修兵摇摇头:“那个,我是说,咱们要有节制。。。如果总是像这样乱买东西的话那些钱只能买***次米,只够用****天,可咱们还要这么过**年,中间也许会被抢,会被人发现山本大叔没了,这样的话就会有***天要以饥饿度日流浪为生搞不好还要去做地铁里禁止的卖艺乞讨行为……(请无视最后一句)”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睁睁的看着木修兵伸出爪子拿走了我的钱袋,也带走了我的幸福……
话说,【要这么过**年】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知道我们走了屋里就空了屋里还藏着好多钱之后我们俩都变成了踏着夕阳打道回府新世纪难见的好孩子,再也不在森林后山等地长时间逗留。一开始桑田大妈以为那几天要下雨没事就找信太去给她家房子修修补补。时间久了看天气基本保持干爽状态就跑来数落我们,说什么年轻人不应该总是家里蹲,年轻人应该好好利用青春,年轻人应该好好享受青春,年轻人应该学学夜不归宿等以一个正常思维看来越来越不靠谱的教育方式。她自己说的很爽,却不知我们有苦难言。我才不想每天做朝六晚六的好学生呢!又拿不到零用钱又吃不到大餐,一切都是为了白花花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间无人看守的茅屋啊。
实在无聊了就爬到屋子边上那棵大榕树上,这绝对不是学小鸟吃它的隐花果改善伙食,只因为它是我现在唯一的活动拓展空间……
于是这天夜里我又爬到这叶子超多隐蔽性超好的大树上。。。看月亮,别问我为什么看,因为最近事发众多我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我要是文艺起来可没完没了。我看月亮只是因为最近天气有骤变之势,既望迫近,月亮虽不随时光流逝而消逝,却随着每月,每季,每年的轮回阴晴圆缺。其变化的不知是外在形状,也会随着人们心的律动被塑造成符合人心之所想的形态。而月的模样又无时无刻的影响着人的所思、所想、所向。人们随月残而恸,缺而悲,盈而喜。而究其根本,仅仅是月与人在飞奔的时光中走着。人换了一代又一代,而月,依存……
在这样下去这一章会变成文学性较强的心理与自然关系的社科类论文的……
一只手啪的放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捂住我差点就要惨叫出来的嘴。我眼睛向后瞟了瞟,是那些各种上翘看起来微微炸毛的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上哪染的微紫色头发。忽然想起他来第一天时河边的那一幕,再看看肩上这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没错这货一定是被从氪星派过来通过吓人来毁灭地球的……
看到我在一旁咧嘴贼笑摆出一副“小朋友不去睡觉是不是怕黑啊”,的表情,木修兵有点懊丧的坐在旁边的树干上:“我……只是睡不着而已。”我笑:“睡不着正好,帮忙看着我的银子。”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瞟向别处:“就那么看重那些钱……”
他这句带有小怨妇口吻的话让我发现我好像在锻炼他成为新世纪好男人(哈?)的路上对他有点过于……担忧,担心他以后娶不进来嫁不出去以至于之前可能对他过于严厉,于是拍拍他:“睡不着给你讲个故事。”
他立马抬起头,震惊加期待的眼神搞得我瞬间有些紧张。我想了想,清清嗓子:“从前有个男孩子叫阿木……”
木修兵嘴角抽了抽。
“他家住在偏远的山区,家里很穷。但阿木是个好孩子,总是勤俭节约为家里精打细算,生活上更是以身作则,从来都只穿着他那件棕色的浴衣。”
木修兵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为了补贴家用,阿木每天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爬很高很高的山去砍柴。一天,阿木在一座山上迷路了,在他着急的要死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屋。阿木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穿着宽大白色连衣裙,头发长到拖地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那里。阿木说了好几次打扰了那个女人都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木修兵听到这句后本来因有点兴奋而上扬的嘴角瞬间变平。
“过了许久,女人说:‘这里是恐山,我是恐山的市子。’阿木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会走到恐山,那女人又说:‘因为长时间的让鬼魂附体,我失去了身体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女人顿了顿,‘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因为。。。从现在起,你的那部分,就是我的了!’阿木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那女人倏地一下转过身冲他飞来。
阿木惊恐地看到,在那浓密乌黑头发半遮掩的后面,没有脸……”
旁边的木修兵早就抱着双腿把大半部分脸埋在□□,就留两只瞪得跟铜铃是的眼睛在外面。我转头,正好看到木修兵打了个激灵。我抽抽嘴角,和那个我即兴虚构的女人他这个既视感超强的样子更可怕……
我打了个呵欠:“故事讲完了,回去睡吧。”
木修兵立马回神,脑袋刷的一下从□□抬起:“诶怎么就讲完了……结局呢?”
我翻翻眼皮:“刚才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还让我讲结局……结局就是阿木和女人过上了幸福生活完了赶紧回屋睡去。”
木修兵沉默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我刚要往下爬,被他这么一拽打了个趔趄,紧急中只好双手双腿抱住树枝,我保持这个就向烤那个什么般的怂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谋杀啊我差点就掉下去了啊!”木修兵一下也不知怎么才好想拉我也不知道怎么拉,只好说:“那个……不是……我是有话想说。”
我费劲的爬上树枝,拍拍身上的灰:“说。”
他低头摆弄着衣角,“那个……阿源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正检查出裤腿上有一条裂口,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种捏长他的脸的冲动,我非常不爽的说:“上个月早过了。”
他咦了一声惊讶地抬起头:“那……没有给你过。”
我继续摆弄裤腿,“过了啊。。你不是给我煮了两个香芋么。”
他哦了一声又低下头,似乎纠结了很久又抬起头,声音小的十分微妙:“那个……其实……”
我重咳一声,这让木修兵特别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将怀里的木牌掏出来递给他,“给你,拿着。”
木修兵睁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鬼画符,半天只憋出了一个诶的单音。我龇着牙笑的一脸灿烂的说:“生日快乐!”
他盯着手里的木牌,脸微微发红,表情甚是复杂。我呵呵呵的笑,“我知道你很激动,嘛不用谢了。”
“阿源。”
“嗯?”
“这上面画的什么?”
“木头桩子。”
“为什么是木头?”
“因为跟你很像啊。”
“……”
“……”
“阿源。”
“嗯?”
“……谢谢……”
美丽的夏夜最让人心之向往的是什么?抱歉在这里我要说不是少男少女青涩情感的萌发,而是夏祭啊夏祭,是彩车舞会浴衣捞金鱼吃丸子看烟花啊。那才是青春的夏季啊……
我躺在树枝上,枕着胳臂,望着美丽的夕阳,“啊……好想看烟花。”
木修兵抽抽嘴角,“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哪来的烟花。”
我瞟了他一眼,“又过了一年没有烟花的夏天你都不感到惋惜么……你的浪漫情节是怎么长得啊木桩君。”
木修兵跳起来:“你叫谁木桩啊从那天开始你就木桩木桩个没完没了啊。”
我咂咂嘴,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叫了。
沉默了一阵,那边又出声:“阿源。”
“嗯?”
“咱们去看烟花吧。”
“咦?”
“等我足够厉害了,咱们就去十七区!山本大叔说那里的人每年都过烟火节。”
我抽抽嘴角,为什么是十七区……
“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木修兵你先去做饭吧”
木修兵站起身,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半侧脸照成金色,他扬起同样灿烂闪的晃眼的青春笑容,“那阿源也快点回家。”
我微怔,回家啊……
太阳依旧半挂于山间,深秋的微风好似将阳光吹来,竟让人感觉暖暖的。我对着木修兵也摆出一个自认为超级阳光的笑脸,“好。”
当你以为阳光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临以及持续长久直至鬼魂生命的尽头时你就输了,人生不给你使绊子那就不叫人生,虽然咱现在过的不是人生是鬼生但道理是一样的。那晚还是在那棵大榕树上,月光把已完全变黄的叶子照出灰银色。我和木修兵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地面忽然开始剧烈晃动,没过几秒街上就布满了从房里冲出来大喊地震了的人们,我和木修兵对视一眼刚要爬下树,忽然感到从远处出来的好似低声波的重低音的强大冲击。我呆呆的看着木修兵身后远处好似从地上拔出来一样,简称拔地而起的白色怪物……群,喃喃地说:“咱中奖了。”
木修兵转身,同样看到了那些一边抓人吃人一边仰天长啸一边毫无自觉性的毁房子的奇形怪状的虚群,一瞬间的惊讶后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两眼仍然直视着前方,说了句要是平常我一定会嘲笑他自以为是热血漫男主神马的好几个月的话:“阿源,别怕。”
……突然说这样的话还是会有扑面而来的违和感难以散去,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望着他坚定地侧脸我有点呆滞的点点头,“唔。”
两人随着人流奋力跑着,没跑几步木修兵忽然停下大喊一声糟了调头挤着人群往回跑。我一把拉住他,“紧急时刻你开什么小差?!”
他就跟急着吃饭一样,比刚才逃跑还急,“我忘了东西很快就回来!”转头又要往回跑。
我又拉住他,“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不拿又死不了。”
他忽然露出严肃加上,我个人认为十分悲怆的表情,“会死的。山本大叔说不论什么离开的时候不拿着后院那块石头他会让我死的很惨的……!”
石头……山本你搞什么飞机……
一把扯过木修兵——腕力强大大概是每天背麻袋的唯一好处。我叹了口气,“我去吧,你跑的没我快。”他急着刚要说什么,我在他身后推了一把说:“在前面等我。”
木修兵睁着他平时一着急就瞪得超大的眼睛,嘴里似乎还说着什么,消失在人流中。
我吸了口气,往回跑。
后院,后院。我在茅屋的角落里发现了同样十分恶搞的木棍,紧握住向上拔起,咣当加扑通声后,地底下果然埋着一块黑不啦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我忽然一阵我是傻瓜般恶寒,为什么我非要冒着宝贵的生命危险来拿这一块石头啊……把石头揣在兜里我抬脚准备迅速撤人,忽然看到地上同样抬脚准备溜的影子,我奇怪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那个白惨惨的大月亮。大脑还没开启转动加速器,又忽然感到一种巨物笼罩的即触赶脚。低头,取代我那个摆着很二造型大小却合适的可人的影子,是无边无际的异常巨大的黑暗。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在茅屋里所以十分昏暗,因为我看到了那棵黄了叶子却仍然挺立的大榕树……
那么,茅屋呢?
我转头,看着没有鲜红的腭舌、只有白牙与黑洞两种构造的通向绝望的灵渊。忽然想起一句话,那是六十八区六十九区交界处的小哥经常唱的、曾被我无数次嘲笑为杞人忧天多愁善感的歌谣:
顷刻间我们风中失散,没有告别,没说再见。
此文完结。終わり。
开玩笑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