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皇帝》绯虹

2、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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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我被吼的血气上涌头重脚轻的回了寝宫，喝了两碗燕窝汤压惊后突然意识到动完武之后我居然忘了考虑最重要的事情——断袖见了女的是否还能硬得起来！
　　在寝宫和华阳公主聊了三四日的家常，我约莫着秋焰应该冷静的差不多了，跟桐杨旁敲侧击到秋焰正在我姑姑苏太后那，我立刻摆好架势去了姑姑那里。
　　这段时间正好是远嫁蒙古的新月公主回宫探亲，这几天正陪着姑姑，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新月公主的驸马来接，姑姑便跟着去送行，于是，秋焰扑了个空，正在姑姑的后花园里赏花。
　　良辰美景，孤男寡女。
　　我□□着暗暗挥退了我和他身边的太监宫女，脚步轻盈的走上前去。
　　习武之人听力灵敏，我刚拐到通往凉亭的石子路上他就转过了头。看见是我，表情有一丝的复杂，但还是迎了上来，不自然的脱下龙袍披到我肩上：“入秋了，花园不比内宫，阴凉的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有些受宠若惊，“你脑子进水了么？”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让我聪明的咽了下去，暗暗的捂住依旧平坦的肚子——我还不知何时会出世的孩儿啊！娘都是借了你的光啊！
　　我难得温顺的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跟他走到凉亭内。
　　又捏了一块糕点，我寻思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着依旧还没适应与我相处的秋焰，假装随意的开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断袖的？”
　　秋焰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耳根一红，牙关咬的死紧，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继续吃着糕点，没出声，耐心的等着——别装了秋焰！你啥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有啥事你要是能憋住一炷香我就……我就……我就再等两年再抓回你！
　　果然，在我慢条斯理的吃掉四块芙蓉酥之后，秋焰开口了。
　　“小时候……咳咳……”刻意的咳嗽声换来我注视的目光，秋焰才继续说，“当时年少贪玩，爬树的时候掉下来过，是宋书接住了我，我把他砸倒在地上，不小心亲到他了……”
　　我默默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结果秋焰也是默默的看着我，没再说话。
　　半晌，我才后知后觉的开口：“……没了？”
　　秋焰嘴角有些抽搐，勉强的回答：“没了。”
　　卧槽？这孩子有初吻情结啊！早知道……早知道……老娘就先上了他了！
　　一瞬间我就烦躁的无以复加，直接把还剩了半盘子的糕点掀翻到地上，顶着秋焰微诧异的目光起身在原地走来走去……后悔……后悔……
　　不行！我得抓紧进度了！
　　下定决心之后我立刻伸手揪住只穿着内袍的秋焰的领子，一边喊着“我告诉你你别碰我啊！小心我掉孩子给你看！”一边把他按到凉亭的石柱上，随后凶神恶煞的啃上了他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我掉孩子给你看”，秋焰果真没有过多挣扎，于是我就放心的继续啃……哦不，亲下去了……
　　究竟亲了多久我也知道，因为我也没经验，反正约莫自己的气息不够用了才一边喘一边放开秋焰。
　　……这玩意真是个体力活……
　　秋焰也哆嗦着扶着我，过了好久好久，突然搂紧我，一边喘息一边训斥：“大胆皇后！竟然敢轻薄朕！”只可惜语气绵柔，毫无威慑力。
　　我：“……”
　　喘息喘息：“朕要轻薄回去……”
　　我：“……来吧。”
　　……跟我在一起，你只有又羞又恼的时候才会说“朕”，嘿嘿！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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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秋焰以“东凌宫潮气颇重，不利于养身”为由，将我接到了他的寝宫。
　　暗自偷笑这种事我就不说了，有损我皇后的形象。
　　反正从那天后我就心安理得的住在秋焰的寝宫，死都不走。
　　这回的朝夕相处与在太子府时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已经动摇了。在他眼里，我不再只是一个活物，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香喷喷的女人，还是个脑袋上贴个标签写着“皇上的女人”的女人。
　　看来我那一吻颇有威力。偶尔会发现秋焰会盯着我的嘴唇发呆，不过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就立刻挪开视线……从那之后我没啥事就舔舔嘴唇，让它时刻保持湿润诱人的状态。
　　秋焰越来越纠结，连召见宋书的次数都少了起来。
　　我摸着依旧平坦的肚子继续淡定的喝燕窝粥。在用眼睛余光瞄到秋焰又开始盯着我的嘴的时候我更用力的撅起嘴去吹勺里已经凉了的粥……
　　好半天，耳边传来吞唾沫的声音。
　　窃喜神马的……
　　一双手突然覆到我的肚子上，秋焰的声音有些干哑：“我能问问，这孩子是谁的么？”
　　我斜了他一眼：“我的。”
　　秋焰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上火：“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孩子的……父亲……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是否英勇无比聪慧无双，是否有资格当这孩子的父亲……我以后，又该如何去教养这个孩子。”
　　喝粥的手一顿，我停了停，拿下秋焰的手：“你知道记住，我上官凌舞的孩子，一定是你秋焰的，这，就够了。”

　　天气渐暖，阳光明媚，秋焰心情大好，于一良辰美景的夜晚，宴请朝廷命官携诰命夫人到皇宫的御花园饮酒赏月。
　　秋焰告诉我好好准备一番，与他一同参宴。我淡定的表示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秋焰你自己去玩吧。
　　尽管他不爽，但也没说我什么，只是拂袖离去。
　　我在龙床上蹭了好久，突然想到今天宋书也应该回来，于是，又反悔了决定去看看。但是，皇后这身衣服太惹眼，容易被秋焰发现，我就换了一身宫女的，摇摇晃晃的向御花园走去。
　　人实在是太多了，连我偷了壶上好的仙人醉都没人发现。
　　随便拉了个宫女让她转告宋书我在御花园的湖边等他，我便一边喝着仙人醉一边向湖边走去。
　　这仙人醉当真不愧于这个名字，不过喝了小半壶，我就已经开始觉得头重脚轻了。
　　等宋书到了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眼前的人影已经开始晃了……酒醉误事！
　　眯着眼睛看着宋书，忽然就觉得这男子静静的站在这挺好看的，秋焰的眼光还不错。刚想到秋焰，侧眼便看见秋焰那明黄色的龙袍正在不远处向我们走来。
　　我笑眯眯的转过身，开玩笑似的对宋书开口：“看见没？秋焰以为你私会宫女，来捉奸……”话音还没落，我忽然觉得一股杀气突然从半空中传来，直击宋书！
　　我一惊，居然有人敢到皇宫来刺杀朝廷命官！
　　而宋书一介文官，根本就不懂武！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搂住宋书向空中掠起，躲开突然出现在我们刚刚位置上的持剑黑衣人，紧接着大喊一声：“有刺客！”
　　不远处的秋焰脚步一顿，立刻甩开碍事的龙袍，脚步一点，向我们的方向急掠而来，周围的御林军都带着兵器冲了过来。
　　因为喝了不少酒，此时的内力我几乎提不出来，能抱起宋书已经让我觉得吃力无比，看着已经很接近的秋焰我不禁松口气，忍不住呼唤：“秋焰，快……”
　　此时秋焰的脸已经非常接近，“快来”的“来”字我还没说出口，一股刚劲的内力突然震得我胸口一甜，手脚发麻，这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秋焰震开了我，从我手中接住了脸色惨白的宋书，心焦气躁的喝令御林军立刻抓住刺客。
　　唯一一个知道穿着宫女衣服的我的身份的小宫女在看见我的时候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皇后娘娘！”只可惜，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她尖细的声音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
　　于是，在我落进冰冷的湖水中时，看见的正是秋焰轻轻的将宋书放到地上，心急火燎的喊着太医……
　　一瞬间，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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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会死，可我现在觉得生不如死。
　　全身如火噬般的燥热，烧得我几乎不想让任何东西贴在自己的身体上，脑袋里如针刺般的刺痛，疼得我想尖叫，可偏偏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连个伤寒都没得过，此时此刻我所遭受的罪，足以让我疯狂。
　　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解开我的衣襟，用温凉的液体擦拭着我的身子，仔细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随后，还有一温软的物体贴上我的唇，一柔暖之物探开我禁闭的牙关，一口苦得要人命的药汁便流了进来，在我被迫吞下之后那物便会再送上一口。
　　还有人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只可惜，我听不清，我只知道那人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
　　在痛苦与折磨中，我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我体内的燥热全部平复的时候，我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右手的手臂一直很沉，我想抬起手却始终抬不起来，顶多只是指尖动了两动。
　　而就是我动了两下指尖，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立刻在我耳旁响起：“太医太医！她手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紧接着我手臂一轻，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传来。
　　一道道的光从我的眼皮外透了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半晌，我费事的动了动眼皮：“太……太亮了……”嗓子干涩的不像是我的。
　　“灭灯灭灯！”
　　几个轻声的吹气声后，眼前的光果真暗了不少，我挣扎了许久，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在我床下弯腰候着的是朱太医，此时正为我把脉。最靠近我的，是一道明黄，秋焰。
　　他瘦了不少。
　　见我醒来，秋焰立刻坐在我身边，为我掖了掖被角，声音极轻极柔：“怎么样？想喝水么？”
　　我张了张嘴，视线忽然对上站在秋焰身后的一人，是宋书。
　　看着站得极近的两个人，我突然就想到湖边的那一幕，顿时心底的烦躁就疯狂的上涌，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一脚踢开为我把脉的太医，抓起床上的瓷枕便摔在地上：“滚滚滚！都给我滚！”
　　地下悉悉索索一阵，太医太监和宫女们便没了踪影，我抬头看着还站在秋焰身后的宋书，突然抓起我头下的瓷枕，猛的摔碎在他脚边：“你也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宋书顿了顿，弯腰作揖：“宋书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随后，也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我和秋焰，一时间，房间里静默无比。
　　我闭着眼睛扭过头不看秋焰。
　　半晌，秋焰开了口：“凌舞，我……”
　　“秋焰。”我打断了他的话。
　　秋焰没有接话。
　　我伸手遮在眼前，默默的擦干眼泪，平静的开口：“我想回家。”

　　在我还是润秋郡主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宅子，我把凤袍留在东宫，只穿了我嫁过来的时候自己带的家常衣裳，让我自己的丫鬟带了一顶软轿，什么都没拿，孤身一人回了我的郡主府。
　　回府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刚刚秋焰的解释和挽留。
　　“凌舞，我当时不知道那个宫女就是你，我一听有刺客就没留意那么多……我看那刺客的目标就是宋书，便一心想要救下他……我承认当时我太心急了，如果我再仔细一点，就会听出来那是你的声音，也会想到宫里怎么会有会武的宫女……可是凌舞，我当时真的还很庆幸你没有跟我一道来，再受到惊吓……可我没想到……”
　　看着我静静的拆着头上的凤冠，秋焰可能真的吓到了，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拆，有些语无伦次：“凌舞，我一直知道这么多年忽略你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受委屈最多的也是你，我一直想补偿你……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为我着想……我很庆幸娶了你做皇后……真的……你别走了……宫外、宫外对孩子不安全……”
　　我“呵”了一声，转过身子对上秋焰有些躲闪的视线：“别装了，我昏迷了这么多天，太医怎么会摸不出来我根本没有身孕？如果我没猜错，连守宫砂你应该也看见了……秋焰，你也不想想，这五年来我上官凌舞一心对你，怎么肯委曲求全怀别人的孩子？你到底在我身上留过一丝心思没有？”
　　这回，换来秋焰又一次的哑口无言。
　　在临上轿之前，我对着沉默的站在轿外的秋焰开口：“秋焰，你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不懂感情的少年人了。我上官凌舞不是放不开的人，废后书我已经替你写好放在了御书房……如果你不爱我，那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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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郡主府上没多久，我就把爹娘也接了过来。虽然我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爹娘还是看出我跟秋焰出了问题，只是，他们两个都没问，只是陪我在府上过着清闲日子。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由微凉的初夏到了微凉的初秋，我在府里始终没接到秋焰的废后书，我也由最开始的淡定到现在等得心浮气躁。
　　这秋焰到底玩什么？就这么吊着我的胃口？不说放也不说不放？
　　这种心情直接影响到我晚上陪我爹赏月的心情，这老人家偷瞄了我半天，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这秋天也不像秋天了，还是热得很，舞儿，睡觉时可别关窗，别在房间里闷坏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天有多热，但我想姜还是老的辣，没准我爹就看出点天要热的苗头呢。于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我特意叮嘱我的丫鬟别关窗，随后便盖着毯子沉沉睡去……
　　半夜，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果真觉得奇热无比，仿佛有个火炉正密密实实的贴在我身上，不停的舔蹭着我的皮肤。
　　我忍不住想拉开被子凉快凉快，却没拽动，我闭着眼睛鼓了半天的劲，猛的扯了下身上的被子，却不想，被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嗯？被子惨叫？
　　我一惊，睁开了眼睛……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看不清脸，我吓得一哆嗦，立刻并拢两根手指插了过去。
　　谁知，那贼人果断的握住了我的胳膊随后倾身把我压在身下。
　　我大惊，张嘴就喊：“来人……”
　　“来什么人……捣乱……”一温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堵住我的呼喊，呢喃的呼吸吹进我的口中，那人突然感叹，“这种口感……我惦记了快四个月了……”
　　这声音……是秋焰……
　　我挣扎着扭过头：“秋焰！你怎么来了？”
　　“爬窗啊！”秋焰扭过我躲闪的头，继续亲，“国丈说的果真没错。”
　　我无语的“哈”了一声：“你堂堂一介天子，居然半夜怕女儿家的窗子？”
　　“怕什么！你是我的皇后，是我的女人，我爬你窗子怎么了？”秋焰回答的理直气壮。
　　一瞬间我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只是……
　　“等会等会！你先别亲！你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废不废后了！你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是在玩什么？我告诉你别亲了！”我用力的推着他，“你一断袖亲我一女人干什么！你硬得起来么你！”
　　秋焰一顿：“谁告诉你我是断袖？堂堂一介天子是断袖像话么！”
　　我被秋焰噎得一哽：“你明明和宋书……”
　　秋焰突然伸手抱住了我，也成功的阻拦了我接下来的话，他侧身贴在我脖颈处，小小声的跟我开口：“凌舞，其实在你走的那天我就怕了。你放到御书房里的废后书我连看都不敢看就烧了。之后我想了很多你说的话……这五年来，我们吵归吵，闹归闹，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要离开我，哪怕当时我不喜欢你。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从没有感觉，变成看见你就觉得心里很烦……后来，你说你有孕，我、我、我说不明白我当时什么心情，又生气又后悔又心疼，你明明说心里只有我，怎么还能怀别人的孩子？再后来，你亲了我，我突然就十分嫉妒那个让你有孕的男人，他是不是，也亲过你的唇……再到御花园那次，其实在我看见宋书和宫女服装的你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很难过，只是调侃的心很重，想去看看那个能让淡薄的宋书陪她站在湖边赏月的宫女是哪一个，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
　　我没说话，听着秋焰的坦白。
　　“然后你义无反顾的走了……我发现我无比的思念你，很想立刻把你接回宫里。可你说的对，我已经不是不懂感情的少年人了，我应该明白自己心底的人到底是谁，如果真的不爱你，不应该一直把你囚禁在我身边过无趣的生活。可我一想到让放你走，我的心就疼的厉害，以前从没有过，哪怕宋书娶了妾侍我都没有……我想告诉你这些，还怕你依旧生我的气不见我，后来，是国丈帮我想的法子……我想，凌舞，我不是断袖，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随着秋焰的话音落下，我已泪流满面。伸手拦住秋焰的脖子，我泣不成声：“你个笨蛋！怎么才想明白啊！”
　　秋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别哭别哭哈！以后为夫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秋焰伸进我内衫的手：“你现在……”
　　“哦哦。”秋焰果断的扯开自己的衣服，“你不是问我能硬得起来么？你来试试我能不能……”
　　我：“……”

　　就这样，逃家皇后被断袖皇帝抓回了家。
　　后来我才知道，人家宋书，根本就不是断袖！我就说断袖见了女人不可能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