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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暴走 ...


  •   纪冉暴走,“何一乔!不开门是吧。等着,等开学了有你好受的!”说着,她便推开了何念之的房间门,钻了进去。
      何念之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他一边随手擦着头发,一边笑意盈盈地靠在门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那就跟我凑合一晚呗。”
      纪冉的脸有些红,却还是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直接就在床上躺下了,“这张床今天本姑娘包了。”
      何念之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语气暧昧,“床上还有个公子哥,你今晚要不也顺便包了呗?”
      纪冉不理他,只是裹着被子眯着眼睡觉。
      他轻笑,“睡吧。明天大年夜了,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我们就一起过。等过了年,我去找你爸谈谈。”
      “嗯”她轻哼一声,眼里有些湿润,渐渐地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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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巧合,巧合地不可思议。
      纪冉翘家的第二天,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十点半了。她哼哼唧唧两声,然后才磨磨蹭蹭穿了衣服起身。推开房门的时候,她活生生被门外的场景吓了一跳。客厅里的沙发上,那坐着的三个人,不正是纪爸爸纪妈妈还有王阿姨么?小乔乔正坐在纪妈妈的腿上,俩老太太逗孩子玩儿逗的不亦乐乎。
      她愣了楞,正想趁老人家们不注意速度钻进卫生间洗漱,却听纪爸爸的声音不冷不热传来,“去刷牙洗脸,等等可以出来吃午饭了。”
      “哦。”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她刚洗脸洗到一半,卫生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何念之系着围裙出现在镜子里。
      她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念之,怎么回事啊!”
      何念之无奈地笑。
      原来今早何念之带着乔乔去超市买东西,恰好碰上了王庭兮,奶奶见着孙子哪有不喜欢的,只是碍于一些事情,不好打招呼,何念之正想喊住她,乔乔却已经开口了,“奶奶。”
      母子二人带着小孙子正是一时无话,却刚好遇上纪爸爸和纪妈妈。由于纪冉一夜未归,纪爸爸见着何念之自然要好好问问,这一问,王庭兮才知道纪冉原来跟何念之在一起了。何念之干脆便将三位老人家一道请到了家里。
      纪冉跟何年之一道从卫生间出来。迎着老人家的目光,纪冉有些面热,却还是恭恭敬敬喊道,“王阿姨,爸,妈。”
      纪爸爸没说话,纪妈妈则是意味深长的地看了她一眼,直让她心惊。
      王庭兮神色如常,看着纪冉忽白忽红的脸色,于是轻声道,“冉冉,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早在望昔还在的时候,他就常说,他耽误了你,你明明是想跟念之在一起的。”
      纪冉一惊,却不知如何回应。
      “只是,让你的父母操心了,”王庭兮说着,转头看向纪爸爸纪妈妈,“我生了两个儿子,明明都是想把你们纪家的女儿当个宝贝来疼,但是一个个的却只给冉冉带来了不好的回忆。
      我这么些年,也没为念之做过什么,今天我作为一个母亲,第一次真正想为儿子做一件事,说一些话。其实念之也是受害者,望昔的事情,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当年,我作为始作俑者,却把念之当做肇事者来看,把望昔的瘫痪和自杀全部推到了他头上。这些年来,我就没有尽过一个作为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其实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也苦,很苦。一个念大学的孩子,没有经济来源,却要一边念书一边把一个孩子养大,还要保证成绩优秀。他真的太不容易了。那天冉冉跟我聊了聊,跟我说了说他的事情,我自知对他不住,却还是因为心结没能跟他坦诚。还好今天,我总算是说出来了。
      老纪啊,我们邻居这么多年,我看得出来,你对念之是有些意见的。但是,我保证,冉冉会在念之那里过得很好。我保证。”
      纪冉站在那里,看着何念之在厨房门口怔愣的身影。他背着光,可是纪冉却觉得他似乎是在哭的。
      乔乔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了看何念之,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地睡了。
      纪冉站在王庭兮面前,低着头不说话。空气里沉默渐渐地沉淀,似乎能将人溺毙。蓦地,她指尖一暖,纪冉一低头,却是何念之正执着她的手,他的手指干燥而温暖,紧紧地握着她,带着执念一般。
      “纪叔叔,纪阿姨,我知道自己的过去有污点,但是人总要向前看。我现在其实也就只想有个家,有个自己爱的人,有个孩子,一起过日子。我想让您把纪冉交给我,我保证,我会顶住未来的所有,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七年前那件事,已经够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叛逆的孩子了。请您相信我。”他弯腰鞠躬,神态毕恭毕敬。
      纪爸爸叹气,虽然心里还是不情不愿,但是他总不能驳了王庭兮的面子。
      “随你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管了。”
      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吃过饭,纪冉准备去洗碗,却见纪爸爸和纪妈妈都准备走了。她手上油腻腻的,想说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天,带着姓何的小子回来吃饭!”纪爸爸语气不好,但是纪冉知道,这样应该算是接受何念之了。
      她默默点头,“好。”
      王庭兮见事情解决,也起身离开,她刚走到门口,何念之却拉住了她,“妈。”
      许久,她才回头,看着何念之,点了点头。
      何念之将吃了饭又在犯困的乔乔塞进了王庭兮怀里,“乔乔,你带回去带几天,陪陪你。”
      王庭兮眼里一亮,“可以么?”
      “你是乔乔的奶奶。”他淡淡道,仿佛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可是纪冉却看到他的眼里有闪闪发亮的光。
      王庭兮抱着乔乔,也不说话,默默离开了。有些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可是只要有人主动,哪怕只是往前走一步,也是好的。

      房子里又空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紧张,窒息还有瞬间的放松都不曾存在。
      纪冉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清绝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纪冉。”
      “嗯?”
      “你知道民政局过年期间正常上班不?”
      纪冉一张脸……忽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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