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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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小哥身子的软的程度来看，似乎比女人还要好太多…
吴邪一个愣神，他的思绪就偏离正常轨道十万八千里了，像是脱缰了的疯野马，任凭他怎么拉也拉不会来。
咳咳，好吧，他又跑远了。
揽过小哥腋下的手不自然的缩了缩，手指擦过那处皮肤，然后吴邪可耻地发觉小哥似乎有微微一颤的动作。
难道这小哥也怕痒？这一想，他直接无耻的裂开了嘴，若不是小哥最开始的留下的威严还在，恐怕吴邪这会就该直接扑上扒开他的衣服去好好研究一番了。
当然了，这种扒人衣服的想法背后本身没有什么深层含义，这只是犬类小动物表示亲近的自然举动。至于原因嚒，其实无他，不过是因为小哥这一路以来都强悍地不像个地球人，这一点让吴邪有些警戒、不敢过分亲近他，而怕痒这种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倒是让取悦了吴邪也成功地让他放下了不少戒心，这也更让他坐实了“小哥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会受伤会怕痒的正常人”这种想法。
不过，吴邪本身是不敢将想法付诸于行动的。
因为就算小哥现在是落魄了的虎，他吴邪也不敢上去欺侮两下。
啊呸，不要自暴自弃地觉得他自己像只狗一样啊！
小哥受伤很重，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这样子的理由而示弱开口说休息这样的话的，这点吴邪虽然也很清楚但竟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当他耳边渐渐起来一声声压抑的喘息的时候，他才惊醒小哥先下的身体状况。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大脑的没有事先为他着想呢！
当他赶紧搀扶着小哥坐下休息的时候，小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汗，甚至连他额头的刘海也因为汗水的缘故搭成一撮一撮的。
该死！
吴邪盯着小哥的腿，眼神里满是自责。
这人究竟是有多不把自己当人看！他蹲下身来，面色不霁地取过一旁的保温杯递给他，然后沉默着伸过手要去检查他的脚伤。
仰头喝着水的人突然缩了缩腿，张起灵低下头来，飞快地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然后看着吴邪满脸的阴霾，没什么表情的只说了句：“没事，等会就可以走。”
吴邪的手那会已经碰上他的裤腿了，他也知道以小哥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他根本不能阻止自己的动作——前提是，吴邪弱项硬来的话。
可是他只觉得这小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并不想做小哥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现实不容许他放开手。
权衡之下，他只好抬着头，盯着他深邃冷静的黑眸，说：“我就只是看一下……你，让我看一下吧…”
张起灵看着他近乎祈求的眼神，一时心软，竟松开了手。
吴邪赶紧低头，作势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裤腿。
他一直不知道小哥究竟伤成什么样子，所以当他看到小哥那处已经泛着大片深紫、明显充满淤血的小腿被几根带着烧焦痕迹的木头固定的可怖样子的时候，他鼻头一酸，竟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他，从来不知，小哥已经伤成这幅摸样了。
“小哥……”他抬起头，却因为眼眶中的热气看不清小哥的脸色，狠狠吸了两口气，压下那种心疼，也不想在他面前故作什么姿态，嘶哑不少的喉头传来几声：“我背你！你不要这样虐待自己了，再这么下去你的腿会废了的！”
张起灵拧上瓶盖，没说话，只是看着吴邪、看着他那条腿，神情漠然地好似那只是别人的伤。
“没……”没关系。他想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这些伤，所以对于吴邪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用自己淡漠惯了的表情来应对这个陌生男人的自责和关切。
“小哥！”吴邪起身，脸上是有些义无反顾的冷和坚定，“你就当是我为了还清你的恩情，不用有什么心理包袱或者自责的额情绪的，这都是你该得的。”说完就自顾自走到一边，喝了两口水之后就站着到处望了望，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大约20来分钟后，吴邪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示意小哥爬上他的背。
小哥不上去，吴邪就一直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不肯起身。
固执到极点。
对着这个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的人，张起灵却头一次知道“头疼”的滋味。他，还真是固执！
拗不过吴邪的张起灵，只好妥协地伏上他的背。明明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弱书生，他为什么可以以为他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再休息的时候，已是正午。吴邪大概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生气，一直沉着脸，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不过幸运的是，那会他已经带着吴邪走上了下山的路。——这倒得感谢那场泥石流，因为地势的关系，泥石流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半山腰，而不是悬崖。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片的山并没有什么高大的植被，所以极易出现什么山洪、泥石流。
如果碰上大风雨的话。
吴邪的运气似乎真的不太好。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山上突然阴云密布，没一会就闪着雷下起了倾盆大雨，更不幸的是，四下根本无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他只能背着小哥一步一坑地往前走！
虽然冲锋衣防水，但是在这种大雨里，再防水的衣服也根本不能防水。
他和小哥没一会就全身湿透了。每一处皮肤都和湿透的布搭着，密不透风、阴冷冰寒，只除了和小哥贴着的那里。
一个小时以后，山里就开始降温了，和着瓢泼的冰冷雨水，吴邪只觉得那水仿佛要冷到骨头里去了。哆嗦着又用力托了托小哥的腿。
“吴邪，放下我，你先找地方避雨好吗？”张起灵头一次用可以称得上“温和”的语调去询问一个人。
可是吴邪不领情。“小哥你闭嘴！没看到老子都快冻死了吗！老子才不想等会儿再跑出来找你！”
其实张起灵说那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全身上下的伤痛、一天的神经紧绷、一天强撑着、再加上冰冷的雨水的冲刷，饶是身体强悍如他、意志坚强如他，此时也不可能保持清醒。
头靠在吴邪肩上，却还是喃喃的反复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吴邪着急地喊着小哥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这个无人出没的地方。
“小哥…小哥，你不要睡……小哥…小哥……”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泥土一个打滑，吴邪连同背上的小哥就这样像两个包袱，狠狠地摔了出去。那一瞬间，吴邪想的是“小哥你真不值得，救了他一次却不知道其实他还会碰上一次，还要搭上他自己的命。真亏大发了！”
然而，又因为这处本身比较平坦，他们并没有摔出多远。
不过张起灵在这一摔里，突然惊觉了一下，待他们停止滚落以后，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就这么在泥泞的雨水泥水里朝那个已经昏迷了的人爬去。
雨水的冲刷下，山路上的泥水都变得软污，身上、脸上、手指甲里，似乎都是泥巴的痕迹。可是，他不管。这些同吴邪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吴邪，是第一个这么关心他的人。不计任何报酬的付出。
他不允许这样子一个无邪的人因为他而死！
看着他躺着的方向，张起灵用手臂撑着地面，一个印子、一个印子地将自己往前移动。
手臂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他也管不着了，他唯一想的，就只有到吴邪身边去。靠着手臂的力量，将自己一寸一寸地挪过去。
吴邪身上带着登山包，所以他那会比张起灵处的位置更上面点，张起灵往上慢慢地爬。爬到他身边的时候，吴邪已经陷入了昏迷，抖着脏污的手贴上他苍白的脸，张起灵只觉得是冰火两重天。他在他身侧，有些艰难地将吴邪的一只胳膊从登山包的肩带下移出，然后再趴过去，如法炮制再取出他另一只手。
然后爬到他脚的位置，两手抓住他的脚，咬着牙拖动。可是，他已经处于极限了，又能有多少力气？每拉动一寸，还没等到泥水上印出拖动的痕迹便已经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等到手臂脱力、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样往下扑、再不能撑住昏迷的时候，他看着打到脸上的雨滴，却是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终归还是会害死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